許久之后，經過一番激烈的顛鸞倒鳳，兩人汗如雨下，深情款款地望著對方的眼睛，說不出的柔情蜜意。


　　“對不起，婉婷姐，我……”穿好衣服之后，江帆意識到這種行為實在太過荒謬，沖動之下竟然做了傻事。


　　“不要解釋，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對不起梓涵妹妹。”穆婉婷眼神里流露出絲絲愧疚，緊緊咬著紅唇，一副欲語還休的羞伲模樣：“是我一時沖動，沒能控制住欲望。答應我，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說。”憑心而論，穆婉婷是個性欲極強的女人，情緒失控之時，竟然有些頭昏腦脹。


　　“放心吧，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會跟任何人說的。”車廂里開著空調，空氣異常燥熱，尤其是魚水之歡之后，更感覺汗流浹背。江帆感覺口干舌燥，喉嚨有些發癢：“有沒有水喝，好渴啊。”


　　不愧是高檔汽車，車后座竟然配備著一個小冰箱。穆婉婷從里面拿著兩瓶冰涼的礦泉水，遞給江帆一瓶，自己也擰開一瓶，抿著小嘴淺淺喝了一小口，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蔓延全身。許久未出現的疲憊感突然襲來，穆婉婷浮上一絲困倦之意，輕輕打著哈欠。


　　“時間不早了，噢不，似乎馬上快天亮了。”江帆咕嚕咕嚕喝著水，淡淡地笑了笑，臉上也有些疲憊的倦容：“要不要我幫你找家酒店休息，這里我還是比較熟悉的。”毫無疑問，這是江大少爺慣用的小伎倆，假裝無意的神情，實際上卻是盤算良久。如果穆婉婷點頭答應，表明二人還有繼續發展的機會，不排除再次大戰三百回合的可能性。


　　聰穎非凡的穆婉婷當然不是那么好騙的，臉上絲毫看不出表情，淡淡說道：“不用了，我事先預定過酒店，待會直接過去就行了。”她心里早已盤算過，決計不想再與江帆發生任何瓜葛。或許可以說剛才的放縱是有意為之，宣泄許久以來積怨的情緒，畢竟很多年沒有碰過男人，但如果長此以往，恐怕便成了浪蕩的女人，這是她不能容忍自己犯的錯誤。


　　話已至此，江帆無話可說，點點頭道：“那好，我也該回家了，再見。”推開車門，江帆穿上衣服便信步走出去，寒風瑟瑟中，孤獨的背影有些落寞。


　　紅色寶馬車忽然啟動，停在江帆的身邊。車窗緩緩搖下來，穆婉婷探出頭來，眨著美麗的眼睛看著江帆，從容地說道：“江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即便發生過一些事情也是情理之中。不過千萬不要念念不忘，要不然我們日后甚至連朋友都做不成，知道么？”從某種角度來講，穆婉婷欣賞江帆的就是男人的灑脫，敢作敢當的性格，或許這也是她主動獻身的主要原因。


　　“嗯，知道。”江帆輕輕點頭，擠出一絲微笑：“希望有機會還能見到你。”作為游走在花叢中的浪蕩公子，自然明白穆婉婷話語中的涵義，基本上每次女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算作一種告別的方式。此前與無數個女人發生一夜情，大部分的告別方式都是如此。


　　“好，你是個聰明又值得信賴的男人，有緣分我們一定會再見的。”汽車轟鳴一聲，紅色寶馬車消失在無盡的夜幕之中，穆婉婷成熟嫵媚的身影漸漸模糊，直到蹤跡全無。


　　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蒙上心頭，江帆隱隱有種難以割舍的痛楚。他從來不相信緣分，那不外乎是算命先生迫于生計編造出來的謊言。顯而易見的是，穆婉婷這種聰明的女人連電話都沒留下，顯然是不想再與江帆發生任何糾葛，更不想破壞他的婚姻。能夠在偌大的云海市，機緣巧合碰見一次，恐怕也是千載難逢的運氣罷了。


　　拋開腦海中的凌亂思緒，江帆緊緊肩上的衣服，在寒風中開始奔跑起來。遠處的天邊緩緩露出魚肚白，街道上愈發明亮起來，沿著寬敞的街道盡情地飛奔著，這一夜之間所發生的種種事情伴隨著汗水漸漸揮發。


　　等到江帆跑回家中，已是天光大亮，紅彤彤的朝霞鋪滿了半邊天。早起的鳥兒聲音輕靈地鳴蹄著，似乎喚醒沉睡的人們。推開房門，聽到廚房里傳來香噴噴的味道，毋庸置疑，肯定是云姨在做早飯。江帆會心一笑，高抬腿輕落地，躡手躡腳地走進去。


　　“呀，少爺你在干什么？嚇死我了。”看著江帆雙手扒在門口，瞇縫著眼睛一臉壞笑，云姨嚇得差點丟掉手中的飯勺，手指輕輕撫著胸脯，輕聲嗔道：“昨晚跑哪去了，怎么才回來。”


　　“云姨您這是明知故問，還能去哪里，一直在醫院呆著呢。”秦梓涵負氣而走的事情不想告訴云姨，江帆隨口撒著小謊。


　　“別撒謊了，梓涵小姐昨晚氣呼呼地跑回來，關上房門一直沒出來。”云姨斜眼剜著江帆，神情有些不悅：“少爺，別怪我多嘴，梓涵小姐受傷住院，虛弱的身體需要調養。這個時候你怎么能惹她生氣呢？千萬別說不是你惹的，梓涵小姐受傷的事情別人不知道，一直是你在醫院陪護。”


　　謊言被戳穿，江帆尷尬地撓撓頭，略有愧疚地道：“好啦云姨，都怪我不好。但我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啊，梓涵身體尚未痊愈，醫生還千叮嚀萬囑咐說要在醫院好好調養一段時間，直到完全康復才能出院。這可倒好，才呆了一天就跑出來了，萬一病情惡化了，我怎么跟她爸媽交代啊。”


　　“既然少爺眼明心亮，我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云姨熄滅爐灶，端著鍋把煮好的小米粥倒在空盆里，用圍裙擦擦沾滿油漬的手，招呼著江帆坐在旁邊的餐桌，幽幽嘆息著：“也夠難為少爺了，從小你就沒照顧過人，難免有些力不從心。不過夫妻之間正是如此，有什么矛盾說出來當面解決。”


　　“嗯，但愿如此吧。”江帆揉著猩紅的眼睛，感覺身心俱疲，無奈地搖搖頭：“昨晚一夜沒睡，實在太乏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一夜沒睡？怪不得眼睛熬得通紅，看來少爺確實動了真心。”云姨眼神里流露出縷縷溫柔：“保重身體要緊，千萬別顧慮太多。梓涵小姐善解人意性情恬淡，看見你這副憔悴的模樣一定會氣消大半。天上下雨地上流，小兩口吵架不記仇，夫妻之間沒有隔夜的仇恨。”


　　蒼天啊，上帝保佑撒謊的孩子吧。江帆滿臉愧疚地笑了笑，撇著嘴巴不知如何作答。想不到在外面風流快活，居然被云姨誤會成殫精竭慮，這讓江帆情何以堪。或許從廣義來說，女人天生是容易受騙的動物，要不然每次吃虧上當的怎么都是女人呢。


　　“對了，少爺。”云姨忽然一拍大腿，連忙喊住正要準備睡覺的江帆，輕聲說道：“梓馨小姐來了，正在樓上休息，你可別進錯房間。”


　　“秦梓馨？她來干什么？”江大少爺精神一抖，眼珠子瞪得溜圓，腦海里恐怖的片段頻頻閃現。上次在興國集團將自己五花大綁，扮演綁匪進行一番刑訊逼供，正是那個古靈精怪簡直是世間罕見的小姨子。如果說做一道選擇題，選出世界上江帆最怕的一個人，毋庸置疑，肯定是秦梓馨。鬼才知道這個小妮子會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作為姐夫，又不能打不能罵，完全是任憑擺布。


　　說曹操曹操就到，人真是不經念叨。聽著樓梯上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一個略微有些尖銳的聲音傳來：“云姨，早飯做好沒有，肚子好餓呀。”小姨子秦梓馨穿著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衣，瑩粉似玉的胸前露出一條淺淺的乳溝，腳下踩著拖鞋，粉嫩潔白的小腳丫露在外面，邊打著哈欠邊走進廚房。


　　“呀！”看見坐在餐桌旁的江帆，秦梓馨驚呼一聲，連忙雙手捂住胸口，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親愛的姐夫同志，你嚇死我了，大早上躲在廚房里做什么，該不會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稱呼很親昵，言語卻很犀利，倒是很符合秦梓馨一貫的作風。面對古靈精怪的小姨子，江帆無奈地長嘆一口氣，輕輕搖搖頭：“梓馨，胡說八道什么呢，哪里來的秘密。我倒要問問你，今天也不是周末也不是節假日，怎么忽然跑回家里來了，是不是逃課啦？”江帆少見的板著臉，裝出一副小家長的姿態。


　　“姐夫同志，看你的模樣很像地球人，但思維模式卻像外星人。這都幾月份了，學校放暑假啦。”秦梓馨努努嘴，水汪汪的眼睛不懷好意地看著江帆的臉：“看你這幅死板的模樣，簡直跟我姐一模一樣。人都說夫妻在一起時間相處久了，才會有夫妻相。你們結婚才多長時間吶，這么快就同流合污，臭味相投了？”


　　“是不是混熟了，說話沒大沒小的。什么叫臭味相投，我們又不是流氓混蛋。”江帆假裝嗔怒，瞪著大眼睛，臉上表情很嚴肅。


　　“行行行，算我說錯話了。你們都是好蛋，很好很好的蛋，尤其我英勇無敵的姐夫，更是好蛋中的好蛋，男人中的好好蛋，人稱蛋中之王。”像是說著繞口令一般，秦梓馨笑意盈盈地模樣，嬌小的身子不住地顫抖，顯然是情不自禁的偷笑。


　　小妮子這番話惹得云姨也跟著笑起來，唯獨江帆無可奈何地泛著苦笑。或許秦梓馨的年紀尚淺，暫時無法理解蛋的涵義，終有一天她會明白，男人的蛋是多么重要和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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