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貼心還是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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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放亮,東方露出魚肚白。海平線上微紅的太陽露出一抹緣邊,波瀾無際的大海與空曠無垠的長空交界,呈現(xiàn)出炫美至極的場景。海天成一色,周遭的景物被染上淡淡的霞光,流光異彩的景象萬般奪目,靜謐安詳?shù)氖澜缱兓脽o窮盡的人生玄妙。
秦梓涵雙手托著腮,翹起腿坐在窗邊的陽臺上欣賞日出的美景,白皙粉膩的臉頰光滑似玉,漂亮的眼睛如秋水般迷人,秀眉舒展煞是好看,修長的美腿半蜷縮著。眼神復(fù)雜詭異,看不出是欣慰還是落寞。
昨晚與江帆發(fā)生激烈的辨爭過后,秦梓涵有史以來第一次完勝。由于天色已晚,秦梓涵并沒有趕盡殺絕,心慈手軟地允許江帆睡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而自己則睡在舒爽的大床上。雖說多少有些不方便,不過相比于無處投宿流落街頭,不知好過幾倍。而江帆看起來油嘴滑舌流里流氣的混混模樣,做起事來倒也規(guī)規(guī)矩矩,并未做出逾越的行為。
從這一點來看,秦梓涵心里得到一絲安慰。不知是看見日出的美景還是心思異動,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露出滿口潔白的牙齒。伸手打開窗戶,海風(fēng)順勢灌進(jìn)來,獵獵海風(fēng)吹拂著裙擺,絲絲秀發(fā)隨風(fēng)浮蕩,股股清爽的涼意游走在雪白的肌膚上。秦梓涵閉上眼睛,享受著大自然帶來的溫馨愜意。
說起來也很奇怪,秦梓涵自幼生在海邊,卻從未切身體會到大海的波瀾壯闊。這也難怪,學(xué)生時代埋頭苦讀,兩耳不聞窗外事。畢業(yè)后便投身于興國集團(tuán),辛辛苦苦操勞兩年,完全是個工作狂。細(xì)細(xì)算來,這些年來,除了出差商談之外,竟未有過真正意義上的假期。旁人只是看得見她華麗光鮮的外表,卻無法體會她內(nèi)心的凄苦陰霾。
此時此刻,恰好有機(jī)會得以舒緩釋放。秦梓涵緊緊咬著嘴唇,暗下決定,借著度蜜月這個機(jī)會,一定玩?zhèn)痛快。不過想起客廳熟睡的江帆,秀眉不禁又鎖起來。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卻聽見客廳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好奇心促使下,秦梓涵躡手躡腳地貼在門邊探聽外面的動靜。
“撲!哎呦,哎呦!該死的沙發(fā),摔死老子啦!秦梓涵那個陰險的臭女人,害死我了!”江帆揉著紅腫的額頭,狠狠地拍一下大理石茶幾,嘴里不住地嘟囔著。習(xí)慣睡在舒適的床上,這一晚不知道第幾次摔在地上,嘴上抱怨幾句也情有可原。
與以往不同的是,秦梓涵并沒有勃然大怒,反而捂著嘴咯咯偷笑,真切地體會到捉弄人的快感。擰開門鎖走出房間,輕輕咳嗽一聲,看著地上咒怨的江帆,故作嗔怒的神色:“你在說誰?隔墻有耳,小心你那張臭嘴。”
江帆索性坐在地上,裹著白色棉被的身體像是一根巨大的棉簽,忿忿不平地喘著粗氣:“喂喂喂,敢情你倒是舒服安逸,在這里大言不慚地說風(fēng)涼話。”活動一下咯咯作響的筋骨,剛欲予以還擊,一陣涼風(fēng)襲來,忍不住打個噴嚏:“阿欠!”
單薄的棉被哪里抵得住海風(fēng)的侵襲,江帆感覺渾身冰涼刺骨,對著秦梓涵怒目而視:“報復(fù)人也用不著機(jī)關(guān)算盡吧,大清早開窗戶干嘛?想凍死我呀!到時候你孤苦伶仃地守寡成為怨婦,別怪我不仗義。”腹黑的女人真可怕,江帆裹著被蜷縮在一處,眼神里露出幾分恐懼。
“凍死你活該,舌尖嘴滑的家伙。”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得意洋洋,秦梓涵憋著笑,嘴角浮出兩個淺淺的梨渦。這種羞伲的姿態(tài)如同醉雨梨花,讓人賞心悅目。
“好,是你逼我的。”江帆緩緩站起身,雙手左右一分,棉被微微露出一條縫隙,赤裸健碩的上半身展露無遺,明朗清晰的腹肌清晰可見。
“流氓!”秦梓涵尖叫一聲,哪敢再往下看,粉膩的臉上頓時浮出兩抹紅暈,扭過頭沖回房間,房門‘嘭’一聲重重關(guān)上。客廳里回蕩著江帆放肆淫蕩的笑聲。
不知過了多久,秦梓涵平息了緊張的心情,靜靜地站在門口,對著外面大聲嚷著:“江帆,快點穿衣服,我要出去吃早飯。”
“這是請求還是命令?如果是命令的話,那就很抱歉啦,乖乖地在里面忍耐幾個小時,幾天也有可能。我這人哪里都好,就是有裸睡的癖好。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可能一天都不穿衣服。”事實上,江帆早已穿戴整齊,目光炯炯地坐在沙發(fā)上,眼神瞟著身旁的房門。看來這女人學(xué)會了以牙還牙,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恐怕難以制服,他堅信秦梓涵不敢輕易走出來。
裸睡?這個混蛋……秦梓涵冷冷咬著牙,怎奈肚子咕咕直叫,長長嘆口氣,語氣絲毫聽不出半點妥協(xié):“就算是請求吧,不要無理取鬧啦,否則后果自負(fù)。”修長的手指伏在實木門上,漂亮的指甲順勢向下一滑,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音,很像尖刀劃在門上一般。
心有余悸的江帆猛然想起昨晚驚悚的一幕,秦梓涵手握尖刀眼神犀利,大有同歸于盡的想法。想到這些,不禁打個寒顫,輕輕咳嗽一聲,對著里面嚷著:“不要威脅我,再等一分鐘,我先把內(nèi)褲穿上。”女人吶,發(fā)飆的時候也是很恐怖的。
時針滴答滴答地轉(zhuǎn)著,秦梓涵等得有些焦急,最起碼五分鐘過去了,漫說穿一件衣服,十件衣服也該穿完了。她按捺不住地敲著門:“還沒好么?磨磨蹭蹭要干什么?最多再等一分鐘,一分鐘之后不管你穿沒穿完,我必須出去。”
外面無人應(yīng)答,安靜得有些詭異。秦梓涵在心里默默倒數(shù),數(shù)到五的時候便沖出去了。眼前的一幕使她詫異,客廳里空蕩無人,沙發(fā)上的棉被整齊地疊成豆腐塊的形狀,門口江帆的鞋也消失不見。察覺出被戲耍,秦梓涵冷哼一聲,重重地摔門而去。
寬敞干凈的餐廳內(nèi)人頭濟(jì)濟(jì),嘈雜的聲音與清晨的寧靜形成極大反差。端著餐盤的游客在自助式的供應(yīng)盤里夾著喜歡的菜肴,秦梓涵冷眼一掃,看見江帆坐在角落里的餐桌上,正好整以暇地吃著一只小龍蝦,那吃相難看至極卻又十分誘人,引得腹內(nèi)空空的她垂涎三尺。
吃得津津有味的江帆似乎有心靈感應(yīng),對著排隊的秦梓涵吐吐舌頭,然后便開始大快朵頤。秦梓涵氣得嬌顏亂顫,惡狠狠地回瞪一眼,臉色陰沉地排著隊。好不容易等著前面的游客打完飯,偌大的餐廳里竟然座無虛席,秦梓涵茫然四顧,發(fā)現(xiàn)只有江帆身邊空著一個座位,心中猶豫不決,狠狠一咬牙,端著餐盤走過去。
還沒等屁股坐穩(wěn),便聽見身旁江帆嘴里嚼著一塊紅燒肉,含糊不清地說著:“磨蹭半天干什么呢?女人真是麻煩。幸好我腿腳麻利給你占個座,要不然你就得站著吃飯。想我這樣的新好男人上哪找去?以后別總擺著一張臭臉。”
新好男人?你也配?秦梓涵放下餐盤,一臉平靜地看著江帆的眼睛,嘴巴微微張開,冷冷吐出幾個字:“馬上消失在我眼前,我不想看見你丑惡的嘴臉。”
餐桌上吃飯的一位風(fēng)韻猶存的中年美女淡然一笑,猶豫片刻過后,對秦梓涵柔聲細(xì)語道:“這位小姐,你可能誤會這位先生了,你們是新婚小夫妻吧。你丈夫剛才匆匆跑下來,確實是為你占座。因為這件事,方才與另一位先生發(fā)生爭執(zhí)差點大打出手。我們女人有時候遇見好男人要懂得珍惜,婚姻這東西很玄妙,需要兩個人去維系。男人就像風(fēng)箏一樣,稍不注意便飛走了。聽你們口音好像是云海市人,我去過那里,才多說幾句,有不當(dāng)之處請多多包涵。”
這一席話讓秦梓涵啞口無言,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竟然為這個混蛋說話,實在讓人啼笑皆非。看著江帆陰險的笑容之后,秦梓涵沒好氣地道:“姐姐你不了解事實真相,這個男人身上劣跡斑斑,插科打諢的本事倒是很精通,不要被他的外表蒙蔽。”
“呵呵……我們確實是云海市人,很高興在這里結(jié)識姐姐。承蒙姐姐抬愛褒獎,小弟受之有愧。她年紀(jì)還小不懂事,很多事情想得有些極端,請姐姐多多擔(dān)待。”冠冕堂皇的話一出,頓時彰顯出江帆的人格魅力與男人形象的高大。
江帆偷眼觀瞧身旁的中年女子,標(biāo)準(zhǔn)的瓜子臉,滑膩如少女般的臉龐,高聳堅挺的胸脯,風(fēng)騷誘人的身段,渾身上下無處不透出成熟嫵媚的氣質(zhì)。與秦梓涵不同的是,這個女人舉手投足間有種青澀少女難以模仿的風(fēng)韻神采,擁有讓男人欲亂情迷的本領(lǐng)。不得不說,江帆表現(xiàn)出美好的形象,與身旁的這位熟婦不無關(guān)系。
“哪里哪里,妹妹貌如天仙端莊淑雅,一看便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我只是覺得,現(xiàn)在的男人大多輕浮虛偽,找到一個知心知暖的男人不容易,希望你們能長久地維系好這份感情。”中年美女淡然一笑,不疾不徐地說出這番話,展示出良好的涵養(yǎng)。
此刻的秦梓涵有苦難言,在陌生人面前不好揭露江帆的真實面目,只好點頭稱是:“姐姐說得有道理,妹妹謹(jǐn)記在心。姐姐一語點醒夢中人,兩個人在一起確實需要互相理解和包容,虛情假意陽奉陰違,在外人面前做樣子的表現(xiàn)確實可恨!”
這番話顯然是說給江帆聽的,不過江帆無動于衷表情淡然。引得秦梓涵在心中大罵,江帆你這個大混蛋,超級大混蛋!虛偽的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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