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警察不好惹
斑駁的陽光淡淡灑進窗子里,幾縷暖流灼灼而升。幽靜空曠的走廊里,美若天仙的女警察與眼神輕佻的浪蕩公子哥默默對視,時間仿佛停滯不前,絲絲幽怨融化在空氣里,幻化成敵對的眼神。
“出乎意料吧,美女警察。我的車打算什么時候還給我?”江帆瞇縫著眼睛,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幾分傲意。
“想不到你居然自投羅網(wǎng),上次的事還沒處理完,請配合我作調(diào)查筆錄。”面前的丑惡嘴臉?biāo)郎y忘,眾目睽睽之下讓自己難堪,一向脾氣火暴的她不落下風(fēng),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的江帆。
“少來假公濟私那一套,上次無非是造成一起交通事故,有必要小題大做么?說吧,想要多少錢。”江帆冷哼一聲,緩緩向前走去。
“你混蛋!”范琳琳嬌聲冷喝,蔥玉般的手指橫點,酥胸起伏不已:“如果對此次案件的處理方式你感覺不滿,可以投訴。但你不能詆毀一個警察的名譽,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身為警察的使命感油然而生,從警五載,她最忌諱別人玷污她的名聲,一向作風(fēng)清譽的范琳琳第一次大動肝火,俏挺的鼻孔一張一翕,噴出憤怒的火苗。此時若是點火,恐怕會引起火災(zāi)。
“呦,裝得還挺像樣子。“江帆臨危不懼,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tài):“投訴是最無能的表現(xiàn),既然你公正清廉,作風(fēng)嚴謹。冒昧問一句,我觸犯了什么法律,你平白無故扣我車,還死咬不放。”
“你……”突如其來的一個問題使得范琳琳有些張口結(jié)舌,粉膩的臉頰上浮出兩朵桃花,映在斑駁的陽光下,清冽無雙,動人萬狀。她連忙輕咳一聲,整理慌亂的情緒:“造成嚴重的交通堵塞,語言猥瑣執(zhí)法人員,在執(zhí)法人員協(xié)調(diào)下,依舊抗法不遵。光憑這一條,足以扣你的車。”
“非但無憑無據(jù),而且荒謬至極,真讓人覺得可笑。當(dāng)時的情景那么多圍觀群眾可以作證,明明是那個野蠻的女八婆撞我的車,你歪曲事實屈打成招不說,還用槍指著我的頭暴力執(zhí)法,蒼天可鑒,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啦?”思維縝密的江帆據(jù)理力爭,雙腳自然擺出一個八字形,雙手環(huán)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在順利取出手機之前,絕對不能妥協(xié)退讓。
使人意料的情況出現(xiàn)了,范琳琳秀眉一挑,依葫蘆畫瓢,學(xué)著江帆的樣子雙手抱胸,飽滿結(jié)實的酥胸完整無缺地凸顯出來,讓人血脈噴張,激動萬分。兩只雪白的手臂裸露在淺藍色短袖*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此情此景,頗像某些情色網(wǎng)站里面的制服美女,勾人心弦,攝人心魄。
范琳琳輕啟朱唇,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如你所說,一切需要證據(jù)。按照法律規(guī)定,無憑無證輕易詆毀人是可以作為污蔑的證據(jù)之一的。事發(fā)當(dāng)天,我的兩名同事目睹了整個過程,可以為我作證。倘若你不服,可以找出當(dāng)天的圍觀群眾替你作證,事實擺在眼前,我也無話可說。不過,如果你找不出來的話,恐怕你污蔑國家警務(wù)人員的罪名可就成立了。順便提醒你一句,當(dāng)天的監(jiān)控錄像我已經(jīng)刪除了。”
有條有理,言語縝密。不得不說,范琳琳這一反將之計驚艷絕倫,現(xiàn)如今法治社會講究證據(jù),而她有把握相信,江帆不可能找出當(dāng)天的圍觀群眾。實則,刪除視頻這一說法也是信口胡說,她在賭博,憑著超乎尋常的自信賭博。之前萬萬料想不到江帆真的敢調(diào)出視頻,看樣子這件事似乎冤枉了這個舉止輕佻的富家公子了。
輪到江帆啞口無言了,想不到眼前這個美艷的女警察耍起無賴,確實讓人摸不著頭腦。他幽幽長嘆一口氣,眼神有些落寞:“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真難想象一個國家執(zhí)法人員光天化日之下壓迫老百姓都會編織成美妙感人的故事,不知道是悲哀還是凄涼。”
出此一招也是無奈之舉,若真是一樁冤假錯案,將會是范琳琳從警以來不可磨滅的污痕。內(nèi)心不由糾結(jié)反復(fù),言辭卻依舊犀利:“如果沒什么異議的話,請不要再無理取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輕輕一甩手,范琳琳轉(zhuǎn)身走回辦公室。目的尚未到達,江帆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尾隨著走進辦公室。大概十五平米的辦公室里,桌椅擺放整齊,雪白的墻壁上貼著幾面功績赫赫的錦旗,右手邊立著一個兩米高的檔案柜,窗臺上擺著幾株仙人掌,如同這間屋子的主人一般個性十足,稍不小心便被刺得血跡斑斑。屋子里一塵不染,甚至還有清新的香味,自然飄香的味道吸納入肺,頓覺神清氣爽,顯然是女人身上獨有的味道。
“范警官,不管你有什么手段,今天必須把車還給我。”輕描淡寫地一句話,透露江帆堅定執(zhí)著的態(tài)度。
“車可以還給你,但你嚴重違法交通秩序。按照規(guī)定,需要在交警隊培訓(xùn)學(xué)習(xí)一個月交通法規(guī),否則不允許開車上道。”范琳琳坐在椅子上,低頭翻閱文件。
“什么?太夸張了吧。”江帆驚愕地張大嘴巴,旋即露出一絲詭異的壞笑:“范警官,你不會對我有什么想法吧,想借此機會接近我?”
“卑鄙小人。”范琳琳冷哼一聲,眼中露出幾分兇狠:“不要把人都想得像你那么齷齪,這是法律法規(guī),請你放尊重點。”
不知是被這位火辣警察嚇怕了,還是心焦手機的事情,江帆竟然并未予以還擊,眉頭輕輕一挑,瞇縫著眼睛道:“還需要哪些步驟才可以取車?”
“喏,在這上面簽個字。”從文件夾中拿出一張確認書,范琳琳修長纖細的手指在領(lǐng)取人的空格上劃一下。
規(guī)規(guī)矩矩地簽好字后,江帆攤攤手,嘴巴輕輕一瞥:“麻煩您帶我取車去唄!”
陽光掙扎著刺穿濃霧,天地間明亮萬分,灼熱的氣息隨風(fēng)拂面,隱隱感覺到夏日里的香草氣息。烈日下一對青年男女默默無語地走著,事故停車場里車滿為患,各種事故車輛排成長龍,從不同程度損傷可以想象出當(dāng)時事故的慘烈程度,許多車上破損不堪,暗紅色的血跡依稀透出幾分死亡的氣息。
“一個女孩子,做這個職業(yè),碰見死傷慘重的事故現(xiàn)場,不會害怕么?”江帆心中好奇,不由輕輕發(fā)問。
“那些并沒有什么可怕,死亡不值得恐懼。讓人恐懼的是,碰見死皮賴臉撒潑打諢的流氓。”范琳琳嘴上輕描淡寫,眼神似有若無地瞟著眼前的江帆。
“哈哈……原來警察最怕我這樣的呀,事物相生相克,果然很是玄妙。”
二人在偌大的停車場里轉(zhuǎn)悠半天,這才看見那輛銀灰色的A4,江帆喜出望外,一個箭步?jīng)_過去,忽然轉(zhuǎn)頭對著范琳琳大喊:“鑰匙呢?”
后者伸手從兜里掏出鑰匙,隨手一拋。江帆準確無誤地接過去,嘴里嘟囔著:“原來一直在你身上,不會是你開車去兜風(fēng)了吧。若是刮壞了你可得負責(zé)啊。”
范琳琳眼露不屑,譏諷道:“一輛車而已,至于這么夸張么?”
打開車門,江帆一頭扎進去,在車里左翻右翻。搜尋半天之后,額頭上冒出大汗,似乎失去冷靜:“手機呢?手機在哪里?”
“什么手機?”范琳琳一頭霧水,秀眉緊蹙,驚異于一瞬間江帆的性情大變。
“裝什么糊涂,鑰匙一直在你手里,難道手機會不翼而飛嗎?”
“物歸原主,完好無損,恕我失陪。”范琳琳轉(zhuǎn)身便走,并不理會虎視眈眈的對方。
“站住!”江帆提聲怒喝,憤怒的眼中充滿血絲:“無恥的盜賊,堂堂人民警察竟然偷竊老百姓的財物,真讓人難以置信。”
“你說什么?請你放尊重點,不要信口雌黃,胡說八道。”言語相擊之下,范琳琳火暴的脾氣陡然升溫,眼神變得異常凌厲。
“那么請你如實回答,放在車里的手機去哪里了?”隨手關(guān)上車門,江帆脖頸上青筋暴起,氣鼓鼓的胸膛不住地起伏,箭步走過來與范琳琳四目相對。
“對不起,我從來沒見過你的手機,更不知道去哪里了。”目光對視之下,范琳琳美麗的杏眼絲毫不畏懼,灼灼的目光直視著。
“那好,借你電話用一下。”
似乎被對方激動的神情嚇住,范琳琳毫不猶豫地拿出黑色的蘋果手機遞給江帆,后者熟練地撥通一串號碼,將聽筒貼在耳邊仔細聆聽。
出乎意料的是,電話居然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柔聲細語:“喂,你是誰呀?”
“你是誰呀?用我的手機還問我是誰,快說。”江帆眼睛狠狠地盯著范琳琳,很顯然,他認為雙方沆瀣一氣,同流合污。
“老公,是你么?呵呵,早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那聲音透出幾分稚嫩,一副胸有成竹的語氣。
江帆忽然眼珠一轉(zhuǎn),急切地問道:“你在哪?”
“飛花*。”
‘啪’一聲電話掛斷,江帆將手機飛快地遞給范琳琳,邊跑向汽車邊道:“對不起,謝謝!”
汽車猛然發(fā)動,前輪飛速轉(zhuǎn)動,漂移著橫向劃出去,在偌大的停車場轟鳴著飛馳而去,留下一片濃煙滾滾,一臉茫然的范琳琳,在原地錯楞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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