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憤怒的太爺爺!
雖然那時候的奶奶總是會偷偷的啃一口西瓜,然后裝作吐血來嚇唬我,然后給我講一大堆數不清的鬼故事,但是我的童年確是奶奶一直陪伴著我的。
其實奶奶也沒大家想象的那么不靠譜,例如我和隔壁胡同的小伙伴打架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去人家園子里踩人家小蔥苗,結果被主人抓到一頓揍,我哭天抹淚的回家告訴奶奶,奶奶就會穿起拖鞋氣勢洶洶的就跑到那家人里大鬧,那主人一旦多說幾句,我奶奶就會直接兩眼一翻倒地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嘴里還不停念叨著:“去醫院...去醫院...”
有道是:
救護車一響,一年豬白養。
住上一次院,三年活白干。
十年努力奔小康,一場大病全泡湯。
那片小蔥地的主人深知這個道理,所以每次都會給我買一兜子零食來給我道歉,奶奶這才作罷。
好吧...奶奶雖然做法有些偏激,但是奶奶還是愛我的,比如會在雨天給送傘,好吃的好喝的都會偷偷的藏在一個小柜子里,誰來都不給,只有我去了才會偷偷的打開小柜子拿出來幾個糖球偷偷的塞到我的嘴里笑瞇瞇的問我:“甜不甜?”
我一旦說甜,奶奶就會哈哈大笑,仿佛中了彩票一樣,開心的不行,可是有的時候奶奶眼神不好,拽出來幾顆他那個中藥丸子塞我嘴里,那感覺...那酸爽。
小時候家里窮,那時候還沒實行九年義務教育,學費都交不起的時候,奶奶會在風雨天去市場賣茶葉蛋,五毛一個,辛辛苦苦攢的錢來供我上學。
跟奶奶有著說不清的故事,可是站在那里看著遠處默默燒紙的奶奶,我的鼻子一酸。瞬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奶奶老了,可是她愛我的那份心似乎永遠都不會老。
不過看著燒紙的奶奶我愣是沒敢往前去,因為實在有點詭異,我害怕這又是夢,一會見到我太爺爺太奶奶可咋辦。
......
猶豫了好半天,我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腳,直接狠狠的抽了自己幾個耳光,最后疼的我疵牙咧嘴的才發現這已經不是夢了。
我這才小心翼翼的奔著奶奶過去了。
我一到奶奶跟前兒。(身旁)
奶奶瞄了我一眼,最后一聲厲喝:“跪下!”
這一聲嚇了我一大跳,奶奶讓我跪下干什么?不過奶奶既然說了,我只能照做。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我滿臉疑惑的看著奶奶問道:“為啥叫我跪下啊...”
奶奶皺著眉頭看著我,眼神中似乎帶著點悲傷的說道:“生子,我從小有沒有教育過你,要尊敬過世的先人!無論你怎么樣,發達也好,破敗也罷,可是永遠都不能忘了這份血濃于水的親情啊!”
我看著奶奶愣了一下,最后重重的點了點頭。
奶奶此時此刻已經是滿臉淚痕了,他看著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舉起手就要打我。就在手即將落在我臉上的時候,又停住了,奶奶似乎不太舍得打我,奶奶收回了手,低聲抽泣著。
我見奶奶哭了,我也慌了神,我趕緊伸手抓住奶奶聲音也帶著哭腔的說道:“奶奶...您別哭!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奶奶抬起頭看著我說道:“今天在上墳的時候,你明明不想哭,為什么要裝出一副做作的樣子!你難道不知道你太爺爺一生光明磊落!身為他的曾孫子,你怎么能如此做作!你沒見過你太爺爺,沒什么感情我不怪你,可是你為什么要裝哭!”
我看見奶奶悲傷的樣子,也是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了,我的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流,一邊哭一邊說:“奶奶,我錯了...對不起!”
奶奶看著我眼神悲傷的說道:“別對我說!對你太爺爺太奶奶說!”
奶奶說完這話,我望向了眼前那正熊熊燃燒的烈火和那漫天飛舞的紙錢,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無論怎樣,對于祖先,一定是要保持著敬畏心態的,如果褻瀆了這份親情,那么,無論是親人也好,摯友也好,也終將會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買單。
這也是中華民族一直傳頌的精神,即便是活著,或者死了。也要保持著敬畏的心態。
想到了這里,我跪在那里,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一邊磕頭一邊說道:“太爺爺太奶奶!對不起,我今天冒犯了你們二位!求你們二老原諒!”
說完這話以后,那火堆突然噌的一下躥起了幾米高,仿佛怒焰一般,甚是驚悚,我嚇得直往后退。驚恐的看著這眼前突然驟起的熊熊火焰!
奶奶在一旁嚎啕大哭著喊道:“爸!媽!生子他還小!不懂事!您原諒他吧!畢竟他也是你們的親孫子啊!”
可是那火焰如同被澆上汽油一樣,越燒越旺,周圍也冒起了陣陣陰風。一時間正片街道狂風大作,吹的我眼睛都睜不開!奶奶則是在一旁嚎啕大哭!
而我見到這一幕以后,嚇得整個人都已經傻掉了,太爺爺不是還救過我嗎?怎么今天又想取了我的小命?取走我的性命無所謂,可是我不允許他們去傷害我的奶奶!我的奶奶從小到大都是為這一大家子人操勞著!我犯下的錯誤為什么要傷害到奶奶!
就在這時,我猛地站了起來,指著我眼前萬丈高的火焰大喊道:“太爺爺,太奶奶!我是你們的曾孫子!我叫施水生!今天我要告訴你們!白天發生的事情,是我的錯!我向你們道歉!但是請你們別傷害我的奶奶!這事情與他們無關!你們二老若是想執意取走我的性命也無妨!我施水生到了下面伺候你們二老贖罪!請放過我的奶奶!”
然而就在這時,那火焰似乎聽懂了我的化一樣,不在往奶奶那里擴散了,而是劍鋒直接指向了我!嗖的一聲作勢就要沖過來!
而我也是咬緊了牙關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那死亡的降臨,我只感覺我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一股火熱的高溫直接穿過了我的身體!我感覺我的五臟六腑都如同被放在熱鍋上烤了一樣,但那感覺只有一瞬間,那是鉆心的疼痛!
我慘叫著趴在了地上。
過了有一會,我突然聽見奶奶焦急的聲音:“生子,你沒事吧?”
我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了眼前一臉擔心模樣的奶奶。
我又望了一眼那已經恢復了正常在燃燒的火堆。
我突然感覺到...我還沒死?
我看著奶奶興奮的喊道:“奶奶我還沒死?”
奶奶看著我又露出了那抹慈祥的微笑,點了點頭說道:“嗯...他們走了!”
我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頓時有種劫后重生的感覺...
或許,親人之間,永遠都是那樣打斷著骨頭連著筋的感覺吧。無論在哪,都會心系整個世界,人間自有真情在,這個冬天也似乎不那么寒冷,遠遠望去,天上的星星在不停的閃爍著。
遠處漆黑的胡同中涌現了一抹光亮,那光亮中站著兩個佝僂的身影,正笑吟吟的沖著我們招手。
我趕緊扒拉奶奶著急的喊道:“奶奶你看!”
奶奶也順著我指的方向忘了過去。
最后嘴角邊流出了一抹微笑,大喊了一聲:“爸媽!走好!”
再后來,我和奶奶把剩下的紙錢燒完以后,我便是攙著奶奶就往家里走,走了沒幾步,我的腦袋好像被人敲了一下,我哎呦的一聲叫了起來。
我左右看看,發現四周并沒有什么人,結果只發現了眼前一臉壞笑的奶奶,我皺著眉頭看著奶奶問道:“奶奶你敲我頭干什么?”
奶奶也是疑惑的反問道:“我啥時候敲你頭了!”
“可是我真的感覺有人敲我頭啊。”
“哦,可能是你太奶奶吧。”
“她不是走了嗎?你怎么知道的?”
“你爺爺年輕時候淘氣,你太奶奶就總喜歡敲他的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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