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結(jié)婚好難!
電梯門合上,剩下周嚴(yán)父女二人站在外面,一時無言,心里各自端著計較。
半響,周露先不愉快的哼哼了一聲,“打得一手聲東擊西的好牌!”
這話把周嚴(yán)給逗樂了,“秦家的小子要是連你都輕易拿捏得住,你爺爺就不會那么頭疼了。”
秦亦有大能耐,不管秦家、周家還是蘇家,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有能耐的人大多有脾氣,而這一點,欣賞他的人是能夠在限度內(nèi)容忍的。
越體面的人越惜才,周嚴(yán)自認(rèn)體面,故而,不管當(dāng)下他心里對秦亦多不舒服,總要做出大度的模樣,體面的欣賞重視他。
周露卻是不屑,“不就是個假裝來歷不明的養(yǎng)子么,誰不知道他親爸是罪犯?拽什——”
“你小點兒聲!”周嚴(yán)忽地呵斥,并警惕的向長廊兩端各自望了望,確定沒有人在視線范圍內(nèi),更沒有誰聽見,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再望回失言的小女兒,沒有繼續(xù)說什么嚴(yán)厲的話,但還是失望的搖了搖頭。
他周家是何等的尊貴榮耀,以至于偌大的家族里,任何類似污點的東西都不能容忍其存在的。
周嚴(yán)與如今的妻子是家族婚姻,一起生活幾十載,生兒育女,相敬如賓,說到男女之間的感情,其實真的沒有。
而他這一生,只與周露的母親轟轟烈烈過。
便是他私心里很喜歡小女兒,可只要父親在世一天,他就無法給她們母女名分。
某種程度而言,他只能用溺愛來彌補這缺憾。
周露委屈的抿著嘴,沒等來想要的安慰,似從父親眼底看出點兒什么,心下一緊,患得患失的情緒油然而生。
她看不起秦亦的養(yǎng)子身份,她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見不得光的私生女一個!
就連父親來影視基地給她探班,都被記者報道成那種金主關(guān)系。
……苦的是她還不能解釋。
母親為了父親放棄心愛的事業(yè),心甘情愿獨守空房,到如今,換來什么?
一旦父親決定徹底斷掉聯(lián)系,她們母女兩立刻就會失去唯一的庇護。
想到這層厲害,周露垂下頭,像只隨時面臨被主人遺棄的小狗,“爸,您別生氣,是我得意忘形了。”
周嚴(yán)見女兒這樣,多年來的虧欠感翻涌在心尖,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安慰道:“你心里委屈,我也是身不由己。不過我們不是一開始就說好了嗎,早晚有一天,爸會給你和你媽媽一個名分。但在那之前,你得時刻記住,禍從口出,你是周家的女兒,在外面更要謹(jǐn)言慎行。”
周家的女兒……
周露暗地里只覺得諷刺,面上卻做出怯怯的模樣,乖巧的把頭點了點。
周嚴(yán)很滿意,孩子還小,哪里不好,慢慢教就是了。
想著,他露出個還算和藹的笑容,“你也不小了,下個月就要滿20歲,談婚論嫁剛剛好。”
“爸!你干嘛說起這個。”周露眨巴著眼睛,難為情。
周嚴(yán)樂道:“跟我面前你還不好意思?你從小到大見秦家那小子統(tǒng)共不過三次,卻時不時把他掛在嘴邊,前些天在電話里跟我說要來看你曉曉堂姐,我就知道你心里的小算盤。”
周露被說得急了,伸手去按開電梯就要往里鉆。
周嚴(yán)哈哈大笑,好似找到一劑能把女兒治服帖的良藥,“跑什么?我有說不贊同?”
“可……”周露一臉意外,向著長廊盡頭,周曉的病房看去。
“我要是不贊同的話,今天就不會帶你來了。”周嚴(yán)肯定的話語里,有顯而易見的支持。
周露很敏銳的察覺到父親真正的意思,先是不可思議的怔愣了下,轉(zhuǎn)而定下眸色,篤然道:“爺爺看重秦亦,可他不識好歹也是真。曉姐醒過來,不見得還能和他好下去,要是醒不過來呢?”
這個時候,周家是不是該有個女兒站出來,填補周曉空缺的位置。
而周家的嫡系一個兩個的往秦亦跟前送,太長秦家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tqr1
周露不一樣,她是私生女,配秦亦這個養(yǎng)子正合適。
事情真成了,說不定爺爺也會對她從不認(rèn)可到慢慢接受。
這次,周嚴(yán)并未對小女兒的話做任何表示。
沒有表示,既是認(rèn)同了。
短暫的沉默過后,父女兩默契的達(dá)成一致。
周嚴(yán)也看了病房方向一眼,問女兒,“還去看你曉姐么?”
周露興趣缺缺的哼了哼,“本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曉姐大概也不會喜歡我這種沒誠意的探望,回了吧,我還要背臺詞呢。”
……
傍晚十分,朝夕蹬著自行車去體大接下班的老慕,父女二人去就近的菜市場買菜,邊買邊商量回家要怎么做。
儼然積極向上的單親離異家庭表率。
經(jīng)過一天的調(diào)整,老慕似想開了些,沒再揪著女兒問東問西。
沒想到剛來到家那條巷子口,有個老街坊不知打哪兒鉆出來,拉著慕家父女一頓寒暄,說老慕好福氣呀,女兒轉(zhuǎn)眼長那么大了,漂漂亮亮的不說,還找了個筆管條直的男朋友。
旁邊的人就跟著附和,道是,結(jié)婚的時候一定要叫他們?nèi)ズ认簿疲么蹩粗﹂L大的。
老慕聽得納悶,朝夕腿肚子直打顫,八成中午吃餛飩的時候被瞧見了。
早知道就不貪那一口,領(lǐng)著秦亦走遠(yuǎn)點吃了……
哪里有什么早知道。
于是本該溫馨的晚飯,愣是被這小插曲攪和得氣氛詭異。
吃飯全過程,朝夕夾著尾巴做人,時不時抬起眼皮瞅坐在對面的老慕同志,一旦有眼神接觸,立刻垂頭垂眼,一臉逃避。
見女兒這慫樣,老慕什么都不問都知道她暗暗還和秦家小子好著呢。
但肯定不知道、更預(yù)料不到,女兒已經(jīng)和秦亦先斬后奏領(lǐng)證做了合法夫妻……
好不容易晚飯罷了,老慕接到一個電話,學(xué)校那邊出了點事情,他得立刻趕過去處理,掛線后,交代了女兒幾句,換上衣服匆匆走了。
縮在廚房洗碗的朝夕聽到客廳的門關(guān)上,劫后余生似的大松一口氣。
媽呀!這年頭,結(jié)個婚比做賊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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