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瑟看著他手里的東西，強撐起一絲笑容：“沒事吧？你就為了拿這個，這是什么？”

　　墨緋看著她的不自然的表情，看向凌時清：“你多嘴說什么了。”

　　凌時清正和云歸歸說著話，聽到他的聲音笑的更大聲：“墨緋啊，這還不是你馭主呢，護得有點緊了。”

　　馭主。

　　墨緋聽到這個兩個字，眸光幽深地轉向云瑟，微微彎腰直視著她的眼睛：“他是不是和你說了結契的事。”

　　“墨緋，你這腦子是什么做的？”凌時清失笑，“還是說你留了什么招數，偷聽我們說話。”

　　墨緋冷眼看著他，沒有一絲感情和溫度：“就憑你那腦子，能想出什么好東西。”

　　凌時清溫潤一笑，眼眸多了幾分深意：幫你啊，呆子。

　　墨緋直接無視他的神色，把草給了云瑟：“什么時候結契都可以，不要聽那只狐貍的話。”

　　云瑟欲言又止，墨緋繼續說道：“狐貍再善良，也是狡猾的動物。”

　　“對！贊成！”云歸歸舉雙手贊成，“凌時清就是一最狡猾的狐貍，雖然他看起來不像狐貍。”

　　“小歸歸，我剛才還說給你上好的小狐貍做劍靈。”凌時清寵溺地摸著她的頭，“翻臉就不認人了。”

　　云歸歸俏紅的小臉更加嬌羞，雙眸機靈地轉著：“不不不！我只要你做我的劍靈。”

　　墨緋冷笑一聲，看著凌時清：“他做劍靈可沒什么用，區區五尾。”

　　“歸歸，你是認真的？”云瑟嚴肅地問道，“這可是上古狐族，就算尾巴少，也是條狐貍。”

　　云歸歸笑瞇瞇地看著凌時清：“尾巴少啊，那我就得好好考慮了。”

　　凌時清無奈地扶額：“你們三個就別合伙笑話我了。”

　　幾人繼續上路，不一會就到了北靈國邊境，墨緋用靈力畫好陣法圖。

　　轉眼間他們就到了劍靈派。

　　“這就是劍靈派啊，仙氣繚繞啊。”云歸歸摸著四處的欄桿，“玉石欄桿？呀，上面的燈是夜明珠么？這旁邊的真的是云么？”

　　“歸歸是第一次來？”凌時清問道，笑意柔和。

　　“對啊，兄弟姐妹們，好像只有七姐來過吧。”云歸歸看向云瑟，“七姐，你還有印象沒？”

　　“隱約有點。”

　　她來劍靈派時大概四五歲，隔的太久了。

　　當時被爹爹帶著上來，一眼就相中了墨緋，一身玄衣和那些白衣飄飄的劍靈都不一樣，冷冽的氣質也和別人大不相同。

　　云瑟看著身側的墨緋，這十幾年，他倒是一點沒沒變。

　　這樣想著，云瑟忽然笑了。

　　也是，他幾千年都未曾變過，更何況是十幾年。

　　劍靈派屬于仙界的一部分，只有通過陣法這一種方式進入，這里看起來仙霧繚繞，池邊也有陣陣霧氣。

　　站在高處，都能看到層層云霧，所以大家都把劍靈派當做仙界。

　　實則，只是劍靈呆的地方。

　　實力超凡者不俗。

　　墨緋帶著他們到了煉丹閣，蘇鈺已經等了很久，他旁邊站著季竹。

　　“季竹，好久不見。”凌時清上前打招呼。

　　季竹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時清，沒想到你還會來這兒。”

　　“話不應該這么說，應該是我說，你們居然還能讓我進來。”凌時清溫潤的笑容帶著一絲歉意。

　　蘇鈺拍著他的肩膀：“我們還有理智，又不打算跟妖界決裂，再說你什么都沒錯。”

　　凌時清只是笑笑，墨緋看著云瑟：“東西。”

　　云瑟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后才想起，應該是拿株草。

　　“這到底是什么？”云瑟給了他。

　　蘇鈺眉頭微揚：“喲，小瑟瑟都開始幫小墨緋裝東西了。”

　　“蘇鈺，你還是這么不著調。”季竹輕笑著，“這么大一個劍靈派，也不知是如何生存下來的。”

　　“小竹子你這話說的。”蘇鈺喜眉笑眼，晃著一頭銀發，小聲和他說道：“其實我一直想推給小墨緋，就是那小子不上鉤啊。”

　　季竹無奈地搖頭：“真虧墨緋能忍你幾百年。”

　　“說什么呢，小墨緋天天窩在云墨殿，和我八百年也見不上一次，也不知是不又變回樹了。”蘇鈺無奈地說著，真是一點點辦法都沒有。

　　站在一旁的云瑟微愣，歸歸在耳邊說了什么，已經聽不到了。

　　腦海中只剩下三個字。

　　云墨殿。

　　“如果叫云墨殿，我就相信你沒有小看我。”

　　這是她八歲時，和墨緋的說的一句氣話。

　　這些年他沒換過？

　　墨緋，他心里究竟怎么想到，還是這些事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小瑟瑟啊，你要是累了就去云墨殿休息，你呆在那種地方，正合適。”蘇鈺研究著面前的毒草，調侃著云瑟。

　　“云——墨——殿？”云歸歸一字一頓地念著，然后轉頭看向云瑟，一臉奸笑，“哼哼哼……七姐？”

　　云瑟直接捂住她的嘴，神色清傲：“巧合。”

　　墨緋本來正在認真研究草藥，聽到這兩個字后，看向云瑟，眼眸微挑帶著一絲危險氣息。

　　“巧合？”

　　“就是巧合，我出去隨便走走……”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忽然過來的墨緋攔住。

　　墨緋彎腰看著她的眼睛，顯出一絲邪氣，聞著她的沁香，他的聲音越發深沉沙啞。

　　“我帶你過去，看看你說的巧合。”

　　云瑟猛地撐住他的胸膛，讓他們保持距離：“不用！我可以問人，你們先商量吧，我走了。”

　　“七姐你是害羞……唔！”云歸歸被云瑟拖走，說句的機會都沒有。

　　看了全戲的蘇鈺揚眉輕笑：“跑了吧？失敗了吧？”

　　墨緋黑眸瞪了他一眼：“總會回來。”

　　“瞧瞧他這自負的模樣。”蘇鈺跟身邊的季竹和凌時清說著，“大家都是上古時期的，你怎么就能傲成這樣？”

　　“追個一點點大的小丫頭，瞅瞅廢了多少勁。”蘇鈺一臉嫌棄，“以后可別說我教過你，要抱不抱，要親不親，撩姑娘不是這樣的，你學的一點都不好。”

　　墨緋眼眸更加深沉，放在腿上的手緩緩握緊。

　　他靠近云瑟，不是學的，而是出于本能想這么做。

　　“想追到小瑟瑟，需要巧招。”蘇鈺誘惑著墨緋，“就你這種笨蛋……”

　　凌時清溫潤地說道：“蘇鈺，你幾千年都沒開花了，還打趣墨緋，別是越教越壞吧。”

　　“說的好像你這只小狐貍交配過似得。”蘇鈺不客氣地反駁，“我們四個，真是沒一個順的。”

　　蘇鈺這話一說出口，場面有些冷。

　　“咳咳……小竹子啊，聽說你又找到你的馭主了，這一世還不打算結契？你身體能吃得消？”蘇鈺問道，飽含關切。

　　季竹的眼睛里，總有一種旁人沒有傷情，落寞蕭瑟也早已印入骨髓：“大概吧。”

　　“你這小竹子，雖然不是高級木靈，可也十分難得，全天下可就你這一根小竹子成了上古劍靈，可別折在這上面。”蘇鈺說道。

　　季竹笑著搖頭：“別說我了，先給云瑟找出解藥是關鍵。”

　　凌時清很久沒離開南靈國，也是剛知道季竹原來也很辛苦。

　　“能堅持這么久，應該早點結契，讓她成了劍靈師，達到終祭階段能活的久一點。”

　　季竹搖頭：“我不想逼她。”

　　“那就等著你把自己逼死吧。”墨緋冷聲說道，“在第一世就和馭主結了靈魂之契，你以為你還有多少年的命。”

　　這點就連蘇鈺都不知道，他和凌時清都吃驚地看著季竹。

　　“小竹子，靈魂之契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要是不結契，靈力會流失的很快，到時候魂飛魄散可就來不及了。”蘇鈺說著探上他的脈搏。

　　凌時清也是一臉擔憂：“靈魂之契，季竹你可真敢。”

　　季竹無奈地看著三人：“我再怎么說也還有幾百年的活頭，總有結契的機會，我們今天不是為了解毒？”

　　“小竹子你也開始胡鬧了，本以為你最安生。”蘇鈺沒忍住又叨念著。

　　而后才拿起那株草，凌時清也拿出收藏已久的上古絕毒。

　　蘇鈺看著墨緋拿來的：“這是上古絕毒化骨花，根據你和時清的研究，還有這是傀儡帶著的，基本可以證明，是云瑟中的毒。”

　　“云瑟中了三種毒，有一種是看起來壓制毒性是解藥，實則是毒藥，這是后面中的。”凌時清說道。

　　蘇鈺點頭：“嗯，那種毒先放后，原先有兩種句深入骨髓，這兩種解藥也必須有足夠的量。”

　　“化骨花是一種，那么能起到壓制靈力，又剛好不會毒發的……”蘇鈺語調慢了下來。

　　看著名單上的列出的幾種毒。

　　“冰魄靈藤！”

　　幾人同時開口，指向同一種毒。

　　蘇鈺笑了：“還可以，看來你們都沒退化多少。”

　　“冰魄靈藤和化骨花，這毒我之前見過。”凌時清說道，“很久之前了，這是很古老的用法，不算秘密。”

　　季竹眼眸深沉了許多：“確實，這對上古劍靈來說，是很常見的毒。”

　　之前因為上古絕毒太多，他們以為會有什么新奇的方法，沒想到……

　　“我記得，這毒是肖陌研究出的。”蘇鈺撐著下巴說著，“那小子就喜歡研究這種東西。”

　　話音一落，四周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這個名字，是他們之間的禁忌。

　　肖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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