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顧臣送的表當了
一直到車子離開了a市,我才真正的放松下了,將略微潮濕的被子蓋在身上,閉上眼休息,只是養養神,卻睡不著。
時間還不是太晚,大多數人都還沒有睡覺,所以車里有點吵,說話聲,小孩子的哭聲,混在一起。讓我很心安,我終于離開了顧陽了,也離開了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地方。
我沒有在做夢!
“寶寶,媽媽成功了。”
手摸著肚子,輕聲呢喃。
對未來,有彷徨和害怕,但是更多的是期冀,離開了顧陽,我會活的更自由也更快樂。
從a市到鵬城需要二十來個小時,前十來個小時還好,睡了一覺,但是后面剩下的時間里,就有點受不住了,因為一直躺著,只有到服務區的時候,才會下去活動下身體,透透氣。
躺的骨頭都硬了,肚子也很不舒服,但最困難的是上廁所,車內有個廁所,但是實在是太臟了,一進去,那味就能將人給熏吐了。為了少去上廁所,一路上我都不感喝水。
路上還在高速上堵了兩個多小時,到鵬城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的九點多鐘,鵬城是濱海城市,一年四季都比較暖和,剛一下車還有點不習慣,吹在身上的都是暖風。
我提著包,下了車,精神非常不好,整個腦袋都在隱隱作痛,一路上沒怎么吃東西,很餓,但真的沒點胃口,準備先找個地方住。
“小姐,住店不?我們旅店就在附近不遠,有熱水,干凈衛生。”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走到我面前,非常熱情的說道。
我有點猶豫,想住好一點的酒店,但是我現在連身份證都沒有肯定是住不了的,而那些小旅店可能不需要身份證,但是安全和衛生不能保障。
“我們店真的很好,很多長途旅客下車后,都住我們那的,放心吧,小姐。現在也這么晚了,你再找地方住都要到半夜去了。”
中年女人賣力的游說。
“你們那店需要身份證登記嗎?”
我詢問了句,如果不需要身份證,我就跟著她去看看,不是太差的話,今天就湊合的住一晚,明天再去另找。
“沒身份證啊,也不是不可以住,就是要……”
一聽女人的口氣,我就知道是想要多點錢,當即說道:“先帶我過去吧!我和你們老板談。”
我被中年女人帶著離開了汽車站,過了一條馬路,然后再走了一百來米,停在一家叫“馨家”的小旅店門前,說:“就是這里。”
跟著走了進去后,一個三十多歲打扮有些妖艷的女人坐在前臺后面,見到中年女人和我進來,只是淡淡的瞥了眼。
“老板,她要住宿,但是身份證沒帶。”
中年女人替我說了身份證的事。
“那房費加五十,總共一百四十塊錢,住不住。”
女老板拿起旁邊的瓜子磕了起來,邊嗑邊說。
“我能先看下房間嗎?”
這女人也沒有獅子大開口,如果房間環境不是太差的話,我就住在這了。
女老板眉頭皺了下,露出一抹不耐之色,但還是拿了張房卡出來,遞給我,說:“三樓,左手邊最里面一間房,去看吧!”
我拿著房卡上了樓,這旅館沒有電梯,我挺著個大肚子,走上三樓人都開始喘氣起來,走廊的燈光不是太亮,非常昏暗,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找到房間后刷開進去,看著里面的布局,有點小,廁所也是,不過衛生還行,挺干凈,床單看著也不是太臟,決定今晚就在這住了。
我回到前臺,交了一百四十的住宿費,又給了一百塊的押金,再又爬三樓回到房間,一進房間里,我就一屁股坐在床上,連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在車里待了二十多個小時,身上的味道實在是不好聞,我很想洗個澡洗個頭,但自己什么生活用品都沒有帶,這小旅店的毛巾我也不敢用,加上也累。最后就簡單的洗漱了下,就合衣躺在床上,在車里迷迷糊糊的就睡了幾個小時,頭一靠在枕頭上,就睡著了。
但還感覺才剛睡下,就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我立即驚醒過來,細細一聽,才發現不是敲的我的門,而是隔壁的,這里的房間未免也太不隔音了。
外面的說話聲,聽的一清二楚。
聽了兩句后,我臉開始發燙,眉頭緊擰。
“先生,很優惠的,一百塊一炮,如果還有別的服務再另算,保管你滿意。”
之后就是關門的聲音,再然后就是床咯吱咯吱響,女人高昂的叫聲,甚至男人的粗喘聲都能隱約聽到。我躺在床上,眼睛瞪著天花板,就算再困,也睡不著了。
還好,時間不是太久,幾分鐘就完事了,之后就是說話聲,男人想要再來一次,但是價錢要少點,女人不同意,之后就是開門關門聲。
“靠,不就是個雞嗎?拽什么拽。”
我聽到男人罵了句,再然后就安靜了下來。
呼,還好價錢沒談下來,總算能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退房,出去的時候,隔壁的房門正好也打開了。走出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戴著一副眼鏡,很瘦,白白凈凈的,看著挺斯文的一個人。
他見到我后,臉上突然就紅了,露出一抹尷尬之色,想必也知道這房間的隔音不好,我聽到了昨晚他和那小姐的交易。
我只瞥了他一眼,然后就移開了目光,往前走去。
等到退了房后,我先去吃了早餐,吃完后我就在附近轉悠,想找找看有沒有做假證的,想做一個假身份證,不然我連房子都租不了。
鵬城這邊有很多城中村,也不會查的很嚴,我弄個假的身份證也許能蒙混過關。
汽車站附近人流多,也相對魚龍混雜,沒找多久,就看到做假證的,一個很小的牌子,男人很謹慎,目光一直掃著周圍的人。
我站在他的面前,詢問道:“我想做個身份證。”
男人打量了我幾眼,對我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
他點了點頭,我皺了下眉,三百太貴了,我現在手上總共都沒有三百塊錢。
“三百太貴了。”
我對他搖了搖頭,然后就準備離開,想找找別的作證的。
“等等,給你便宜五十好了,做不做,這價格可是很便宜了,到別的人那根本做不了。”
男人一副便宜了我的表情看著我,如果我手上現金多,肯定就同意了,但是我現在沒錢。
“一百塊,我只能出這么多。”
聽到我的話,男人的嘴角抽了抽,我見他沒說話,頓時覺得有戲。果然男人沒多久就松了口,說:“看你是個孕婦,不想和你多計較,一百就一百吧!”
“先交五十的押金,三天后上午十點在這等著。”
“三天?能不能快點,我急著用。”
我實在是不想再住那些小旅店里了,想到昨晚隔壁發生的事,就覺得惡心的厲害。
“快的話就加錢!”
男人一句話將我給噎住了,最后和他磨了很久,加了三十塊錢,改成后天拿。我將五十塊的押金給到他后,就跟著他來到照相館,照了相。
“名字,寫給我。”
他遞給我一張紙和圓珠筆,我想了想,寫了“林瀾”這個名字。
男人拿起紙看了看,然后就離開了。
我拿出錢包,里面已經空了,就剩下一點零錢,現在最主要的是解決錢的問題,我摸了摸手上的鉆戒,當即找到附近的地鐵口,準備去市里,那里應該能找到典當行。
只是我也想到一個問題,鉆戒典當的錢,我該存在哪?銀行卡都被顧陽全部拿走了,而我現在身份證也沒有,更辦不了銀行卡。
雖然離開了顧陽,但是他帶給我的麻煩,卻依舊存在,我揉了揉眉心,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我也不能全部換成現金,那么多錢,一是我背不動二是不安全。
余光突然瞥到自己手腕上的表,這表是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顧臣送我的,也是他唯一送我的生日禮物,我幾乎每天都戴著。
手摸了摸表盤,心隱隱有些痛,表內細碎的鉆石折射的光有些晃了我眼,眼角泛酸的厲害。
我坐地鐵到了市區最中心,問了幾個人后,終于找到了一家典當行。一進去,就有人接待。
“這表我想當了,你們鑒定一下,看能當多少錢。”
我將表從手腕上解下來,在遞給工作人員的時候,指尖有些抖。
“小姐,您是想“活當”還是“絕當”,前一種就是將表押在典當行,然后按月交利息有錢時還可以贖回來,后一種就是將表直接賣給典當行。”
“直,直接賣給你們。”
我用力攥緊拳頭,將目光從那塊表上移開。
“小姐,你沒事吧!你,怎么哭了?如果你舍不得,可以用“活當”這種。”
工作人員目光擔心的看著我。
我伸手用力的抹了幾下眼睛,“沒事,直接“絕當”我不想將表贖回來。”
眼睛看向空空的手腕,一如自己空落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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