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千米跑
大學的第一堂課是軍訓,工商管理二班的軍訓教官是兩個年輕小伙兒,比楊烽大不了幾歲的,兩人個頭都在一米七五左右,只是一個白些,像個奶油小生,另一個胖些,黑若墨炭。
“奶油小生”活脫脫一個話嘮,不停地說話,不停地指出某個同學哪做得不對,如大話西游中喋喋不休的唐僧,還不時說些俏皮的話,可一旦有同學笑出聲,便會被揪出來罰站。
那個墨炭叫杜梁德,話很少,不茍言笑,但一雙眼睛卻很“毒”,任何小動作或失誤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同學們不怎么怕那個“奶油小生”,卻更怕這個墨炭杜梁德。
被“奶油小生”逮住,頂多是罰站,那只不過是體力上的折磨,可是被黑炭杜梁德看到你犯錯,他會直勾勾地盯著你,讓你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種恐懼,一種深入靈魂的恐懼。
軍訓的項目簡單而枯燥,每天就是站軍姿、走正步、立正稍息。可要想完全做好,并不容易。
比如軍姿,如果嚴格按照教官的要求:雙腿夾緊,小腹微收,雙肩后張,重心前傾,雙手還要緊緊貼在大腿上,不出十分鐘,必然會汗流如注,全身酸痛,更何況,九月的西梁,天天都是好天氣。
班里已經(jīng)有兩個同學在站軍姿的過程中突然整個人直挺挺地趴到前面的地面上。
可楊烽卻很享受這個過各,因為在軍訓的時候,當他身體某個部位開始酸痛時,血脈和骨骼深處便會生出一股暖流,他的意念可以引導那暖流到酸痛部位,很快,酸痛的感覺便會消失,至少也會緩解,每天如是,每次如是。
初始,那股暖流還很細微,作用有限,可楊烽就像大煙上癮一樣,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了那種感覺,那種極端疲憊下又瞬間恢復舒爽的感覺。
回憶著一個月來這股暖流不斷由弱小到強大的變化過程,楊烽不斷地念叨著三個字:歸元經(jīng),他知道,這一切一定與歸元經(jīng)有關,只是目前的他還無法完全掌控,只能被動地等著暖流溢出才能為他所用。
他不斷地翻看著大腦里的記憶,可始終無法發(fā)現(xiàn)一丁半點兒關于如何修煉的信息,諸如《九陰真經(jīng)》之類的呼吸吐吶之法,又或者如《少林七十二絕技》、《如來神掌》之類的攻防招數(shù)。
但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許多習慣最近發(fā)生了極大的改變,仔細地審視各個方面的變化,他發(fā)現(xiàn),他的潛意識里無來由地多了許多需要培養(yǎng)的習慣:諸如走路和跑步的速度,每天走路和跑步的底限距離,跑步時的呼吸方法,每天喝多少水,吃多少飯,吃什么東西,什么時候吃......
難道我的身體已經(jīng)被改變了,只做到這些就行了?這就是歸元經(jīng)?楊烽皺著眉頭在內(nèi)心深處問自己。
反正又不用專門花費時間去參悟,不如試著改變一下,楊烽突然有些期待。
他開始試著去接受潛意識里多出來的習慣,反正又不用專門花時間,又不用找個密室閉關,也不用擔心武俠小說中常見的走火入魔,還能讓自己疲憊的時候很快地恢復過來,何樂而不為呢?
軍訓的倒數(shù)第二天,教官把整個班五十個人帶到跑道上跑五千米。
墨炭教官冷著臉說:“最后二十名加跑一千米。”
楊烽在高中時就害怕體育,尤其是長跑,每次跑步都是勉強過及格線,可今天一踏上跑道他竟感覺到些許興奮,一種源自肌肉和骨骼深處的興奮。
楊烽依照內(nèi)心的直覺飛奔起來,作為一個自以為理性的男人,竟然依靠直覺做事,這在他看來是非常不可思議的。
“楊烽,這是五千米,不是百米沖刺。”墨炭杜梁德提醒道,教官很少記住學生的名字,可杜梁德還是記住了他。
楊烽只是一笑置之,依然按潛意識的指引做著變速跑。
陡然,班里一個叫杜長風的同學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奔跑的背影與搶唐菲挎包的劫犯幾乎一模一樣。
楊烽回想起來,在他第一天見到杜長風時,那家伙就是鼻青臉腫,當時他并未多想,今天看到杜長風跑步的樣子,他幾乎可以斷定,那晚的黑影必是杜長風無疑。
那晚在昏暗的路燈下,他還沒看清黑影的臉,就把黑影踢了個滿面桃花開,再后來黑影有意捂著,他也更沒機會看清楚。
但他的臉可是被黑影全看了去,黑影就是杜長風,那想來杜長風也早就知道他就是那個“多事者”,如果不是因為軍訓管得嚴,只怕杜長風早就報復回來了。
“好個杜長風,竟然跟劉一山是一伙兒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楊烽撇了撇嘴,心頭嘀咕著。
兩千米的時候,楊烽超過了杜長風,一直遙遙領先,比第二名杜長風至少快出五十米,還超了幾個同學一圈有余。
在操場邊兒上,系輔導員呂云波和系學生會體育部部長區(qū)森站在那里。
“那個楊烽怎么樣?”呂云波問一旁的區(qū)森。
“這是五千米,他剛開始跑得太快了,很明顯缺乏經(jīng)驗,你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顯出了疲態(tài),不出一千米,他一定會被杜長風追上。”區(qū)森言之鑿鑿。
呂云波一臉的風清云淡,對區(qū)森的話不置可否,淡淡的說:“楊烽是我們西梁大學的文科狀元,杜長風可是體育特招生,如果他連一個文科狀元都比不上......”
說到這里,呂云波停了下來,沒有再說下去。
區(qū)森表情略有些尷尬:“秋季運動會還有兩個月,有了區(qū)森的加入,相信我們一定會在五千米和萬米跑上衛(wèi)冕的。”
區(qū)森早聽說呂云波和杜長風有親戚關系,只能一直把杜長風抬得很高。
“我們也就這兩個項目還拿得出手了,但愿今年沒有意外。”呂云波盤著雙臂,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歸元經(jīng)不僅使楊烽的體力突飛猛進,也使得他的聽力遠超常人。呂云波和區(qū)森的竊竊私語有一大半兒都被他聽了去。
楊烽嘴角翹了翹,心頭道:“拿我跟杜長風比?這太侮辱人了吧!”
這樣想著,楊烽不斷地感受著那自血脈中滲出的暖流,腳下的速度卻是更快了些。
“你跑慢點兒,讓楊烽那孫子超你一圈兒,找機會把他絆倒,最好弄殘了。”
正跑著,杜長風跟一個同學說話的聲音隨風飄入楊烽耳朵里。
杜長風又怎么知道楊烽的聽覺令人匪夷所思地靈敏,他的小心思早就被楊烽聽了去。
楊烽心頭冷笑:看來這小子終于忍不住想來報復了。
果然,有一個同學跑步的速度越來越慢了,約莫在楊烽跑到兩千八百米的時候,那家伙出現(xiàn)在楊烽前十來米的地方。
就在兩人身體相錯的一瞬,那人突然一個踉蹌,順勢往地上一倒,橫亙在楊烽身前。
他的動作并沒有就此停下,雙掌撐著地, 以左膝為支點,整個右腿猛然貼著地面向楊烽的腳踝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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