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大殿
身后的德祥看了一眼皇帝,遂上前一步,看著驚愕的太醫們,“各位,請隨我來吧。”
太醫看著轉身離去的德祥,便也就不多說了。
皇帝來到女子的身邊,看著她紅腫的手,不由得皺緊眉頭,“還疼么?”
女子想要抽回手,卻不料男子緊緊握著,“不疼了。”
室內的響起一如昨夜他在女子身上聞到的,“這就是帝王花香么?”
喬雅笑著抬起頭,看著窗外不斷飄落的花瓣,“正是,皇上也覺得很好聞么?”
皇帝放下她的手,不言語,只是看著天飛,“天飛,阿雅的手怎么樣了?”
天飛低下頭,聲音平靜無波,“皇上,請放心,我曾經說過她命無憂。只是燙傷,明日就可好了。”
一時之間大殿內,竟是無人說話,窗外花瓣飄落的聲音,伴隨著錦鯉的跳躍聲,形成了一曲絕唱。
當蘇欣拿著藥膏走進大殿的時候,就發現所有人都坐在那里不言不語,“皇上,藥膏做好了,是不是讓奴婢幫娘娘上藥?”
皇帝看了一眼她手中漆黑的藥膏,“放著,我來。”一手拿下漆黑的藥膏,一手抓著她的手。
蘇欣和天飛對視了一眼,皇帝對小姐應該只是利用吧……
喬雅本是掙扎了一下,卻不料被他一把圈在懷中,“皇上……”
皇上專心致志的看著她手上的傷口,笑著,“別動。”
就在陽光下,男子輕柔抱著女子,為她輕輕地上著藥,他們的身后事悄悄退出去的天飛和蘇欣。
長長的走廊上,蘇欣推著天飛,“天飛,你說現在該怎么辦?”
天飛低下頭苦笑,“小姐的心中還有少主,只是傷心難治。”心若是傷了,那便是永恒的傷,難以治愈。
身后的女子卻是沉默不語,曾經以為會一直走下去的人,卻在時光中失散了彼此。
宮殿內,男子的藥涂完之后,也就松開了懷中的女子,“你很怕我么?”剛剛不是沒有注意到她不自在的神情,而且她渾身僵硬,不由的讓她想起昨夜的事。
喬雅看了一眼手上涂抹均勻的藥膏,“不知皇上知不知道傷心難治。”她的心破了一個大窟窿,如今已然結疤,只是還會疼。
皇帝聽后一愣,低下頭,“傷心難治么……”
喬雅笑得苦然,“不錯,皇上,你有心么?”
皇帝聽后伸手摸著他的胸口,那里砰砰跳著的是他的心臟,“我當然有心。”
女子抬起頭,目光憂傷,“皇上,請珍惜你那顆完整的心……”
男子聽到后看著她的眼神,一如母后那日的目光,憂傷而無奈,卻又不得不放手。
將軍府,一樹的枯枝都被紅絲帶包裹著,陽光下一男一女相攜走入府中,李管家微微低頭,“少爺,少夫人回來了。”
保澤手被她緊緊牽著,不由得回頭看著她,“婉凝,我們回房說。”說罷,便拖著女子走進了他們新婚不久的洞房。
李管家一直低著頭,剛剛他若是沒有看錯,少夫人臉上的酒渦消失了呢。
房門被保澤一手關上了,他轉身看著一路上都沉默不語的女子,“婉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女子低著頭微笑,只是酒渦不再,“嗯,我知道保澤你喜歡的人不是我。”只是不要讓我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好么,說一次她就會痛一次,那個人不是她。
男子看著她,欺身上前,輕輕擁著她,“對不起,婉凝,我給不了你想要的……”他這一生所有的愛,都給了那一人,再無力愛上任何人了。
婉凝眼中蓄滿的淚水終于滑落臉龐,“嗯,我知道……”你能給我寵愛,卻不能給我愛。
保澤感受到懷中人的顫抖,于是更加緊的抱著她,他對她是滿懷的愧疚,他能對她好,能夠給她所有女子所仰望的一切,唯獨給不了她愛。
女子抬起被淚水浸濕的臉龐,微微笑著,只是酒渦中滿滿都是淚水,“保澤,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可是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因為那樣愛一個人的他,也很讓她心疼。
保澤聽后閉上了雙眼,終是輕輕吐出,“婉凝,其實你不用……”話未說完,卻被懷中的女子輕輕捂住了嘴,“求你,不要說……”
男子看著懷中哭泣的女子,婉凝啊,其實你不用哭泣啊,因為,我不愛你。
遠在金柯的女帝看著車窗外的風景,身邊是他默默的陪伴,“言兒,有一個月了吧。”
莫風抬起頭,“是啊,一個月了。”她離開已經一個月了,而女帝也因此半個月寢食難安,若不是他絕食相要挾,恐怕她現在已經去和染帝相見了。
當女帝透過車簾看到前方奔跑而來的小小身影,不由得笑著說,“言兒,但是我不后悔。”因為她比較重要,往事千帆過,獨留她是最為重要的。
莫風挑了挑眉,不滿道,“那我呢?”
女帝推開車門,難得帶著笑意的臉,在陽光下泛著金光,“言兒,是無可替代的。”
身后的男子聽后不由得笑了,轉而緊隨著她一同下了馬車,看著眼前和阿蕊擁抱在一起的女帝。
夏郡王身穿普通百姓的衣服,看著女帝,“離……陛下,你來看阿蕊了啊。”她的身后則是當初和她一同歸隱的相國大人玉茗。
女帝聽后微微抬起頭,想起莫風曾對她說過,恩怨如煙消,何必念念不忘,嘴角掛著淺笑,“喚我離苑即可。”
夏郡王微微低下頭,只是身子的顫抖出賣了她,“離苑……”
恩怨如煙消,何必念念不忘,如此就好。
蕭條的庭院中,男子孤立于世,眼神冷淡的看著遠方,身后的男子看著他寥寂的背影,“少主,很快就要到皇帝出巡的日子了。”
錦繡每年都會出巡查實民情,而太后則帶著宮中女眷前往太幗寺為白家天下祈福,說白了就是皇宮上到皇帝,下到宮女太監,都出來透口氣罷了。
而司馬澤新依然想著那日的花瓣紛飛,女子蒙著面輕輕走上花轎的身影,“辰俊,我到底丟了什么……”
本以為他一定會那樣的帶走她,只是他卻下不了手,又是那種想要靠近,卻又不能靠近,心中的疼痛,告訴他,幸福不了,就不要靠近。
男子的話語讓他不由得開口,“少主,你還記得梅花么?”
司馬澤新皺著英挺的眉毛,“梅花……”他捂著胸口,“辰俊,通知天飛,幫我解毒。”誰都不能奪走他的記憶,丟失的東西,他要親手找回來。
身后的男子默默地看了眼前孤寂潦倒的身影,“澤新,上次天飛送你的盒子還在么?”
男子眉頭皺了皺,“你是說新婚那天送的?”
辰俊點點頭,“那個盒子里面是金柯解毒圣品金蓮香,是帝王花每五十年結一次果。”
司馬澤新回想到,的確自從那日之后就再也沒有看到過那個錦盒,“辰俊,你先去和天飛說罷,我去找那個錦盒。”轉身便離開了蕭條的庭院。
庭院深處的一間房間內,女子正躺在床榻上看著面前坐著老人,聲音喜悅,“你說的是真的?”
老人捋了捋白胡須,“少夫人,我所說屬實,您的確懷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楠蓓雙手疊放在小腹處,那時的她只是懷疑,沒想到她已經有了他的孩子,“大夫,這件事麻煩你暫時不要告訴澤新。”
老人雖然不懂,卻還是點點頭,“知道了,少夫人。”遂起身離開了房間。
房門推開的同時,陽光透過男子的背影,一個偉岸的身影出現在女子的面前,“楠蓓,你身子不舒服?”他若是沒看錯,剛剛離開的是山莊內的大夫。
楠蓓拉過男子的手,放在小腹處,笑著說,“澤新,你感受到了么?”
司馬澤新手下溫熱,口中卻是一涼,“你有孩子了。”
女子低下頭,手放在男子冰涼的手上,“嗯,你不高興么?”
男子坐在床榻上,伸手摟過女子的身子,“沒有,只是我在想上次天飛送給我們的大婚賀禮在哪兒。”
女子微微僵住,勉強笑著說,“你怎么想起找這個了?”
男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女子的頭頂,輕笑著說,“無事,只是突然想到罷了。”
女子聽后微微放松,“你若喜歡便讓天飛再找一個給你吧,原來估計已經掉在金柯了吧。”那個金蓮香,早被她一手毀滅了,對她具有威脅的東西她是絕不會留著的。
男子緊緊摟著她,“也好。”她有孩子了么,是他的……
夜幕即將降臨,帝妃宮中一片寧靜,皇帝看著窗前的女子,傷心難治么……
喬雅轉身看著身后的人,“皇上,今日是要留在這里么?”
皇帝看了一眼天色,燈火漸漸升起的皇宮,“你不想我留下?”
女子搖搖頭,“沒有,皇上,要讓妃菲去幫你準備沐浴更衣么?”
皇帝也不知為何,只是看到她的無所謂,讓他感到莫名的惱火,“無事。”轉身甩袖離開,一直默默站在殿外的德祥也跟隨著皇帝來到了偏殿。
德祥看著眼前煩躁的背影,“皇上,今日要住在偏殿么?”
(https://www.dzxsw.cc/book/13650018/3099507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