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沈云婉點(diǎn)了點(diǎn)頭，望過去，林歲歡蓬頭垢面的，身上衣物也亂哄哄的，她腳上穿著一只半舊的繡花鞋，正是那夜魏寒洲在荒宅發(fā)現(xiàn)的那個(gè)款式。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鄙蛟仆褫p啟丹口，將林歲歡唱詞的下半部分說了出來。
林歲歡終于停下了玩稻草人的手，緩緩轉(zhuǎn)頭看向她。
“是你吧，那些荒宅內(nèi)傳出來的歌聲。”沈云婉定定的看向她，林歲歡一愣，又聽到沈云婉說：“其實(shí)，你也不是太傻，不是嗎？”
既然能聽得懂下半部分的詞，那林歲歡也不是一個(gè)什么都不懂的瘋子。
林歲歡眸色變換了一下，沈云婉上前幾步，魏寒洲反手拉住她的手腕，朝她搖了搖頭。
沈云婉知道魏寒洲是擔(dān)心她，給他一個(gè)安心的笑容，拍了拍他拉住自己的手，卻是紋絲不動(dòng)，不由得無奈，只能站定，不再繼續(xù)上前。
“你身上，有那些尸體上的氣味�！鄙蛟仆衿届o的開口，魏寒洲挑了挑眉，此時(shí)仔細(xì)一聞，確實(shí)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這么說來，這些尸體在死之前，確實(shí)和林歲歡有過接觸了。
“死者所中之毒只能起到僵化軀體的作用，并不能立即使人死亡�！蔽汉蕹了剂似蹋蛟仆駥λ溃骸暗砩系南悖梢栽谑w腐爛發(fā)出惡臭后遮掩氣味�！�
魏寒洲微微瞇起眼睛：“這些死者最后都是以行房事的姿勢死亡，難不成……是跟你？”他看向林歲歡，后者愣了一下，瞬間瞪大眼睛，似乎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
“你胡說！我沒有！”林歲歡尖叫起來，那神情有些癲狂，她憤怒的看著魏寒洲，似乎剛才的話狠狠的侮辱了她。
沈云婉挑了挑眉，表情也耐人尋味了起來：“如此看中自己的名節(jié)，卻經(jīng)常待在煙花柳巷，你以為我們會(huì)信你？”
林歲歡啐了一口：“少把我跟那些千人騎萬人跨的狐媚子相提并論！”
沈云婉眸色變化：“我看你也好不了多少，如此情景，和棄婦有何區(qū)別？勾欄里的姑娘還有人舍得為她砸銀兩，而你呢？”
林歲歡捏緊了破布裙擺，咬緊牙關(guān)，眼圈發(fā)紅，表情猙獰：“你胡說！他愛我！他愛我！他會(huì)來救我……”
林歲歡突然撲過來，魏寒洲趕緊攬住沈云婉后退，不再理會(huì)身后發(fā)狂的林歲歡，護(hù)著沈云婉出去了。
“表妹果然厲害。”出了房間，魏寒洲由衷的贊嘆了沈云婉一句，她剛才一直套林歲歡的話，沈云婉無奈的搖了搖頭，魏寒洲卻道：“若不是表妹讓她開口，她一直裝瘋賣傻，根本套不出話來。”
若不是沈云婉將詞的下半部分說出來，從林歲歡的嘴里套出話來，他還不知從何處開始調(diào)查林歲歡。
“這林歲歡身后的人應(yīng)該就是兇手，真可憐，被人利用了還死心塌地……”沈云婉搖了搖頭。
魏寒洲開口想說什么，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只對她道：“我這就派人去春宵院再查探林歲歡經(jīng)常接觸的男子，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沈云婉聽到魏寒洲的建議，猛然想起來自己今日來城北的目的，那副避子藥還放在自己懷中，再對上魏寒洲的目光，她倏然有些心虛。
“還是不勞煩表哥了，我晚點(diǎn)回去也可以，表哥做正事要緊�！鄙蛟仆裱凵穸汩W，不敢再看魏寒洲，垂眼看腳邊的一朵小白花，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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