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為兵符殺太后
太后還是沒了,而那殺人兇手……
微微閉上眼,耳旁盡是殿內皇帝凄厲哭聲,一口一個母后,叫得傷心。
白落幽勾起嘴角,面含嘲諷,還真是好一個孝子。
步驚瀾收恰好在附近,收到消息便趕了過來,見白落幽站在走廊處僵直的背影,他握著輪椅把柄的手緊了緊。
停在她身后,他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以作安撫。
他知道,她并非無情人,此時,心中必然難過。
驀然,白落幽回身,抓住了他的手。
“……你一定會要贏啊。”
殺了皇帝,給太后報仇!
步驚瀾怔怔望著她,如瑪瑙般如珠如寶的眼瞳中,倒映著她微紅的眼眶。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落淚。
微微抿唇,他微笑點頭。
“好。”
笑卻含著涼意。
皇帝哭夠了,從寢殿走出,緊隨左右的梁公公遞上擦眼淚的帕子。
殿外宮人紛紛低著頭,乃至于——除了白落幽攔住之外,誰都沒有看到,皇帝驟然變了的臉色。
冷漠的擦著眼角的眼淚,那略顯蒼白的臉上都含著一抹嫌棄。
嫌棄?
他也配?
白落幽微微握緊雙手,看著皇帝的眼神都透出了殺意,不像是從前,見到皇帝時心中生懼。
“陛下,池南王與其王妃,就在不遠處。”梁公公突然提醒一聲。
聞聲,皇帝看了過去,見到她二人之時,臉上的嫌惡表情不曾收斂,反而加深了許多。
“他們在這做什么?”
皇帝冷著臉,但轉瞬又想到白落幽的身份。
他冷笑一聲,“差點忘了,那賤人乃是太后最疼愛的外侄孫女。”
他漫步走到二人面前,冷淡的看著二人。
“陛下。”
周圍的人紛紛行禮,除了二人之外。
他拂了拂袖子,宮人立即識趣退下。
微微揚顎,皇帝露出了不滿的嘴臉,臉上的每根胡子,都散發著厭惡的氣息,正陰冷的盯著白落幽看。
“見了朕卻不行禮數,池南王妃真是好大的膽子。”
只敢說池南王妃,而不敢提起步驚瀾,只怕也是懶得與他爭吵,左右都吵不過。
本以為步驚瀾雖然護著她,卻不會主動來為她出頭,但是沒成想,在他和白落幽互視,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敵意時——
“嗯,這膽子,本王給的。”
步驚瀾慢條斯理的點了點頭,此言一出,皇帝臉色一僵,隨即惱怒地瞪向他。
“你!”
四目相對時,步驚瀾眼中的冷靜和平淡,都意外地透露著銳氣。
他惱怒非常,卻又令他憤怒地于自己,身為萬萬人之下的皇帝,竟不敢與其久望。
步驚瀾!
他遲早要除了這個心頭大患!無論要用到什么辦法!
“陛下哭得可真是傷心,叫臣婦都為之驚嘆。”
突然間,皇帝聽到白落幽帶著嘲諷的話語,他更覺厭惡。
區區步驚瀾身邊的一條狗,也敢如此嘲諷他?
“你在嘲諷朕?”
他陰森地盯著白落幽看,仿佛她只要點頭,他就能做得出如何駭人的行徑。
白落幽臉上揚起微笑,雙眼卻不曾有一絲的動彈,不帶一絲笑意又冷漠。
“不,臣婦怎敢,不過是在夸耀陛下,哭笑收放自如罷了。”
哭笑自如——
皇帝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的儀態,只怕都讓兩人給看到了。
皇帝越發惱怒,猛然上前一步,身上散發著身為上位者獨有的威嚴霸氣。
“你說什么?你膽敢再說一遍?”
這要換作從前,白落幽鐵定不敢這么說。
如今不僅僅是因為步驚瀾在身邊,她也是因太后的死,而生起了這股膽子。
偏偏在他壓迫著白落幽的時候,某個跟攪屎棍似的人,插了進來,護著白落幽。
“沒事,有本王在,盡管說。”
這話,算是明目張膽的和皇帝宣戰了。
“步驚瀾!”
皇帝氣極。
注視著步驚瀾的眼中都仿佛含著兩團熊熊烈火,可偏偏,即便他恨極到恨不得將眼前人大卸八塊,卻又沒有那本事,也只能……
無能狂怒。
“朕容你一時,但不會容你一世,你最好識趣些!”
皇帝怒瞪步驚瀾,咬牙切齒,欲落下狠話。
和這些狠話在步驚瀾聽來都不過是笑話,他輕笑了一聲,玩味地望著皇帝。
“識趣?以本王如今的實力,需要對陛下識趣?”
君臣恭敬的這抹偽裝,早早就被皇帝給撕了下來。
暗含羞辱之意的話語,令皇帝氣的吐了血。
“你!咳咳!”
淋漓鮮血咳出,染臟了一片衣襟,衣袍上的六爪金龍,都有一股斷頭流血的感覺。
皇帝身子晃了晃,像是要憤怒而暈倒,往旁邊欲倒,所幸梁公公及時出手,扶住了皇帝。
“陛下!”
梁公公憤怒的望著步驚瀾,“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頂撞——”
話還沒罵完,在對上那雙凌厲的鳳眸時,梁公公瞬間感覺到有一股令人渾身發寒的殺氣,話語戛然而止。
“走。”
在梁公公驚恐之時,皇帝按住了他的手,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梁公公回過神,連忙收回目光,顫抖著手攙扶著皇帝要走,轉身,臨走之前,皇帝仍舊傲慢地烙著威脅話語。
“步驚瀾,你最好一輩子得勢,否則,你遲早要敗于朕的手上!”
且先說他辦不辦得到,如果只是說的話,誰不會說?
只不過白落幽從皇帝的話語里聽出一股認真的感覺,莫名的心生警惕。
等到皇帝走遠整個走廊內,只剩下她和步驚瀾,眉頭微微挑起,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們現在都不裝了嗎?”
步驚瀾鳳眸眼尾微微勾起,“裝什么?”
“兄友弟恭,君臣和睦之類的。”
“……”
見他沉默,白落幽頓感無趣,從前見面時,他雖然不會對皇帝下跪,但好歹也會做做樣子,叫上幾聲陛下。
如今是徹底的撕破臉皮了。
他神色淡淡,“偶爾,還是要做做樣子。”
譬如在朝堂之上。
主要是皇帝手下的都是一些老臣,那些老臣迂腐愚昧,逮著他不敬皇帝的罪名就嚷嚷上一個朝會,他嫌煩。
聽完他的解釋,白落幽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還挺可愛。
“噗。”
聞她笑聲,步驚瀾眉眼松了松,微勾紅唇。
……
皇帝回到景仁宮,尚在寢殿內咳嗽不停,接連咳出一兩口血。
梁公公對此擔憂不已,“奴才去傳太醫。”
還沒退下,皇帝拂了拂袖子。
“不用。”
“咳咳。”
他拿起帕子隨手擦了一下嘴邊的血,便不再理會。
他自己的身子他自然明白,他活不了多久了,何必要浪費時間去看那些沒用的,吃些沒用的藥。
左右他也不怕死,若能助太子日后能除掉步驚瀾,將皇權收歸手中,他死也值得。
匆匆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拇指大的鳳符,上面雕刻著一個大大的沈字,看起來年代久遠,經常被人拿在手中把玩,周圍的色澤都退下了不少。
可拿著如同玩具一般的東西,皇帝卻興奮的不得了,甚至露出了猙獰的笑。
這惹得梁公公一頭霧水,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
“奴才可否問一問,陛下手中的,是何物?”
“兵符。”
皇帝笑著說,本就蒼白的臉,隨著他的笑,顯得更加的陰森恐怖。
今日太后去世,他卻絲毫沒有感到傷心,反而為此而興奮,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高興。
只因為手上的兵符,是因為太后的死,他才能拿到的。
“先帝臨死前,曾給了太后一副兵符,能號令沈家軍,只要有了這兵符,朕何愁不能除掉步驚瀾!”他笑著,滿臉的興奮。
仿佛太后的死,在他看來乃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梁公公徹底呆愣在原地,他回想起這段時間皇帝的吩咐,譬如在太后的藥里下毒,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手上的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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