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唇槍舌劍(四)
方安安回到了房間里。
陳文海問方安安:
“剛才是誰找你啊?”
“我的兩個朋友。”
“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有啊!”
“你剛才出去那么長時間!”
“其實也沒多長時間!”
“你們幾個是不是在商量怎么收拾我啊?”
“怎么可能啊?你真會說笑話。”
“這不是笑話,這是血淋淋的事實。”
“別說得這么可怕,我們都跟你沒有仇。”
“你不知道她們是壞女人嗎?”
“怎么可能啊!我看她們倆挺好的!”
“那是由于你不了解她們倆!”
“你好像有很多仇人!你干嘛要把別人都當成是你的仇人?你這是在自己孤立自己!”
“糾正一下,我沒有很多仇人!你這都是聽誰說的啊?我干嘛要把別人都當成是我的仇人?我大腦有病啊?”
“很多人都對你有看法,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我在十堰那個地方待的時間太長了!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長了,難免會跟一些人產生矛盾!矛盾的積累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嘛!”
“別跟我說這些文縐縐的話!你的人緣實在是太差了!你沒有一個朋友!”
“你說的根本不是事實,我有很多朋友!”
“你整天獨來獨往的,哪來的朋友?你跟誰都不接觸,誰會把你當朋友?”
“我怎么可能整天獨來獨往?我怎么可能跟誰都不接觸?我已經朋友遍天下啦!”
“你都有哪些朋友?你能說出這些朋友的名字嗎?”
“當然能說出來了,不過我沒必要告訴你呀!”
“你不該去糾纏張雪梅!你太不注意影響了!”
“我只是想讓她理解我,結果卻被別人誤解了!我真是冤枉死了!”
“你想讓她怎么理解你?”
“我就是想讓她明白:我不想隨便湊合一個!結果是我越解釋她越討厭我!”
“這只能怪你自己!她已經有男朋友了,你就不該去找她!”
“可是他們倆還沒有結婚呀!我還有追求她的權利!”
“你到底看上她哪點了?”
“她人長得漂亮,性格也算溫柔。”過了一會兒,陳文海又接著說道:
“其實,翟琳和張雪梅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個會演戲,把自己裝扮成受害者;另一個也同樣會演戲,把自己裝扮成有正義感的黨員領導干部!我鄙視他們倆!翟琳就是一個混蛋!他這么說真該天打五雷轟!”陳文海嚷道。
“你吼什么呀?有話為什么不好好地說?”
“你今天晚上好像是專門來氣我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不把我氣死不甘心啊?怪不得別人勸我不要跟你來往!你還真是他們所說的那種女人!”
“他們是誰?他們里頭是不是有羅曉玲和楊曉蘭?”
“是又怎么樣啊?”
“看我以后怎么去收拾她們倆!”
“你能把她們倆怎么樣啊?你想收拾誰就收拾誰啊?羅曉玲和楊曉蘭可不是好惹的!”
“你跟她們倆到底是什么關系啊?”方安安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茶,然后歪著腦袋若有所思地盯著陳文海的臉。
“你干嘛要這么看著我?你這么看著我我心里直發(fā)毛!你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就直說!”
“我對你剛才講的那些故事很感興趣!你能不能再接著往下講啊?”
“當然可以啦!我教過的學生太多了,我跟她們之間的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你就別再廢話了,還是趕快講你跟女生們的那些動人故事吧!”
大約講了半個小時后,忽然,方安安又要上廁所了。
陳文海對她說:“我正講在興頭上,你又要上廁所!好吧!你快去吧!”
來到衛(wèi)生間,劉玲給方安安打來了電話。
“你們倆還在聊天嗎?你們倆打算聊一晚上嗎?”
“我過來就是陪他聊天的!”
“你是不是對陳文海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是又怎么樣啊?”
“這不應該呀!”
“什么叫不應該!我這個人就是這么個性格,沒有辦法呀!”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收斂點,他畢竟是作家呀!你應該給他留點面子!你這么鋒芒畢露的,太讓他下不來臺了!你可別忘了,這里是他的老家!如果你把他惹惱了,他的那些親戚朋友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知道啦!我今天晚上豁出去了!大不了我以后不再跟他來往就是了!”
“你呀!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你做什么事情都不考慮后果!你那臭脾氣要是再不改,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好啦好啦!你就不要再啰嗦了!你放心好了,我會掌握分寸的!”
方安安走出衛(wèi)生間回到了床上。
她對陳文海說:
“我有一個閨蜜叫劉玲,她讓我對你說話客氣點!我對你不客氣嗎?”
“你當然對我客氣了!你的客氣都讓我差點喘不上氣來!你的客氣都讓我差點暈過去!”
“你別這么陰陽怪氣的好不好?我不就是說了你幾句嗎?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難道連這點肚量都沒有嗎?一個大老爺們,難道還會在乎一個小姑娘說的幾句難聽的話嗎?你都可以當我的爺爺了,你該不會僅僅由于我說了幾句難聽的話就跟我這個當孫女的翻臉吧?”
“你今年才多大呀!我只不過比你大20多歲,你就把我們之間的輩分拉得這么開!有這個必要嗎?”
“不管怎么說,你的年齡畢竟比我的父母要大一些!”
“那才大幾歲呀?我跟你的父母是同輩人!”
“我們倆別再在這個問題上爭論了行不行啊?爭論這個問題有意義嗎?”
“這怎么叫爭論呢?我現在突然發(fā)現你這個人特別不講道理!”
“那你就別跟我講道理唄!你的那些故事不是還沒有講完嗎?你接著往下講啊!”
“你還想聽?你這說的到底是不是心里話啊?”
“我今天晚上過來就是專門來聽你講故事的!你不是學校的老師嗎?講故事應該是你的強項啊!你還是挺能講的嘛!你的口才不錯呀!”說到這里,方安安皺起了眉頭,“你口才這么好,為什么連書都教不好呢?我想:如果你把口才用到課堂上去,學生一定會特別喜歡上你的課!你把口才用錯了地方!我又不是你的學生,你干嘛要在我面前表現你的口才?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思考這么一個問題:你為什么總是教不好書?我想:一定是你沒有把心思放到教學上去!你剛才跟我說了那么多,無非是想告訴我:那些長得漂亮的女生們怎么怎么喜歡你,而你呢,也陶醉在這種被喜歡的感覺之中!說得不好聽一點,你就是一條色狼!你白天看上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到了晚上就露出了你的真面目!怪不得人們要說:有的人白天是人,到了晚上就是畜生!他們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如果我不打斷你的話,你是不是會沒完沒了地講你跟女生們的那些故事啊?剛才,我邊聽你講故事邊在想:那些故事該不會都是你瞎編的吧!真的,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現在,我想問你:如果我此刻不打斷你的話,你是不是會一直這么說下去,一直說到你實在說不動了為止才停下來?如果我不打斷你,你恐怕會說一個通宵吧?也許天亮了以后你還會接著說,甚至明天后天晚上還會接著說!我不明白的是:你說起你跟女生們之間的那些事怎么那么有精神!你這么在我面前炫耀,是不是想證明你很有男人的魅力?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那些長得漂亮的女都特別喜歡你?她們整天粘著你,使你根本沒有心思去教書?”
“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你該走了!”
“你這是在對我下逐客令嗎?讓我再為你服務一會吧!”
“你還挺敬業(yè)的!如果你是在國有企業(yè)上班,一定會是一個優(yōu)秀的員工!遺憾的是你用錯了地方!你不是我雇來的員工,我們倆之間不存在雇傭和被雇傭的關系!你還是識相點,趕快從我這里離開,否則,我不敢保證在你面前說很難聽的話!”
“不用你趕,我會離開的!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你喜歡的不是我,你喜歡的是羅曉玲!”方安安停頓了一下,然后又接著說道:“我已經收了你的錢,應該再為你服務一會兒!”
“我在你眼里都已經不是人了,你干嘛還要為我服務?我敢斷言:你今天晚上一定是受人指使!你們有非常明確的目的!你們就是想把我活活地氣死在大上海!告訴你吧!我是絕不會上你們當的!實話告訴你吧:在你來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你們的罪惡陰謀永遠都休想得逞!趕快從我這里離開,我永遠不想再見到你!”
“你就這么趕我走呀?不用你趕!實話告訴你吧,我早就想走了!”
“那你為什么還不走啊?”
“我現在走,你不就虧大了?如果我現在就走,你一定會心疼那幾個錢!一定會為那幾個錢心疼得捶胸頓足!為了讓你心里好受一點,我還是再為你服務一會兒吧!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沾別人的便宜!”
“那幾個錢算什么呀?我這個人向來不把錢看得很重!如果你不再提錢的事,繼續(xù)陪我聊天,我表示歡迎!我不想跟你一般見識!我還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男人!我不會跟一個女人一般見識!”
“你還想讓我留下來?我們倆現在已經撕破臉皮了,我再在你這里待下去還有意思嗎?”
“你現在是我的客人,我不想讓你悶悶不樂地從我這里離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是由于受了別人的蒙蔽才這么對待我的!我們倆以前無冤無仇的,你根本沒有必要那么對待我!如果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會原諒你!你畢竟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沒有讀過多少書的女人!我也有錯,我不該讓你過來!我們倆應該先交朋友,等成了朋友之后再讓你過來,不該在不了解你的情況下輕易地讓你過來!我急于想找一個上海小姑娘做我的朋友,我太性急了呀!”
“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你一個人太寂寞了,需要有一個女人來陪陪你!”正說到這里,劉玲又給她打來了電話。
“你還是趕快撤了吧!”劉玲在電話里心急火燎地說道:“有人要去找你們倆的麻煩!聽說警察正牽著警犬往你們那兒趕呢!”
“一定是有人去舉報了!怎么這么愛管閑事呀?他們難道不知道我跟陳文海是朋友嗎?”方安安扭頭對陳文海說道:“我真的該走了!要不你也跟我一起下去吧!我現在肚子餓了,我們倆一起下去吃宵夜吧!”
“我倒想跟你一起下去吃宵夜,就怕遇到警察!警察會相信我們倆說的話嗎?他們會不會把我們倆扭送到公安局?”
“不會的呀!我跟警察們混得很熟,他們不會為難我們倆的!”
“如果他們不買你的賬,而是公事公辦,那該怎么辦呀?”
“不可能的呀!我跟他們是朋友!快穿上衣服跟我一起下去吧!我們倆一起下去吃宵夜多浪漫呀!你不是向來很喜歡浪漫嗎?”
“我現在沒有心思跟你一起下去吃宵夜、玩浪漫!”
“你是不是嫌我長得丑啊?”
“如果我嫌你長得丑,就不會讓你過來了!”陳文海苦笑了一下,“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吃個飯還要有好心情!你們這些讀書人呀!你實在不想跟我一起下去吃飯,那就算了!”方安安朝陳文海擺擺手,“我走了!拜拜!”
方安安離開房間后,陳文海陷入了極度的痛苦之中!他在心里感嘆道:今天晚上,我又在人生道路上蒙受了一場奇恥大辱!他在房間里來回地走來走去,真想找一個人打一架,以發(fā)泄內心的極度憤怒!他想給羅曉蘭和楊曉蘭打電話,把今天晚上所蒙受的羞辱告訴她們倆!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得知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他自言自語道:也許她們倆現在已經酣然入夢,如果我把她們倆吵醒了,那多不合適呀!還是等天亮以后再說吧!
想起羅曉玲和楊曉玲,陳文海忍不住感慨起來,他自言自語道:如果她們倆是我的女兒,知道我現在還沒有入睡,正陷在痛苦的深淵中不能自拔,就一定會趕過來安慰我!可是她們不是!她們倆即使想過來安慰一下我也很不方便呀!
2022年4月5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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