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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楊超琰和她的女兒


陳桂蘭乘火車從武漢來到了廣州。走出廣州火車站,她向一家賓館走去,在半路上,她聽到一個人喊她的名字,回頭一看,原來是她的大學同學張新月。

陳桂蘭問張新月:

“你也是到廣州來旅游的嗎?”

張新月說:

“是的呀!我來了已經有幾天啦!”

“你去見楊超琰了嗎?”

“見了呀!我們倆還在一起聊到了陳文海呢!”張新月對陳桂蘭說:

“陳文海這小子實在是太可笑了!那年,在畢業之前,他竟然會貿然去楊超琰家,把楊超琰鬧得好尷尬!一看就知道他從來就沒有談過戀愛!他也不看看自身的條件,就愣頭愣腦地往楊超琰家闖!他還是上海人呢!你說,有他這樣的上海人嗎?”

正說到這里,林莉莉和顧巧妹來到了她們倆的身邊。

“還記得我嗎?”林莉莉問張新月。

“你是——你讓我好好想一想。我想起來了!你叫林莉莉,對不對呀?”

“對呀!我就叫林莉莉!我去過你們十堰!”

“那天,在武當山景區我們倆聊了一會。”

“我們倆在聊天的時候聊到了陳文海!”

“那天,他在寢室里發瘋,驚動了很多人!”

“很多人都去看熱鬧!那個場面真是火爆得很呢!”

那天,王志遠和劉漢武也去看熱鬧了!王志遠見陳文海在床上撒潑、打滾,哭笑不得地對劉漢武說:“一個大男人怎么像一個潑婦似的!他把上海男人的臉都給丟盡了!”劉漢武說:“作為一個大學生,竟然如此這般地瞎胡鬧,這有失斯文呀!”后來,王志遠對包永剛、趙琳兩口子說:“這小子從小就是一個賊,從小就大腦有病!我一直在懷疑:這小子壓根就沒有參加過高考,很可能是請別人代考的!”趙琳對包永剛說:“你不是有很多在十堰的大學同學嗎?你一定沒少在他們面前議論陳文海吧?”包永剛說:“我都說夠了!我現在都懶得再說他了!”馮寶玉說:“這小子就是一個神經病!我早晚會親自把他送進精神病醫院!”有一次,在大家一起聊天的時候,王志遠跟對方安安說:“這小子從小就喜歡跟小姑娘們廝混在一起,才15歲就去追一個上海小姑娘!”方安安說:“他是怎么去追人家小姑娘的呀?你能不能跟我們說得詳細一點啊?”王志遠說:“我都不好意思提這件事!說來話長呀!那年,他們全家離開上海,跟他們一起離開上海的還有另外一家。這另外一家里頭有一個女孩叫張牡丹,原來是一個在云南插隊的知青,是她哥哥把她從農村里弄出來,讓她到二汽去當工人。在從上海到十堰的路上,陳文海和張牡丹兩個人形影不離,在一起唧唧歪歪地說個沒完!那年,陳文海才15歲,張牡丹才17歲!”方安安說:“這不是早戀嗎?”王志遠說:“后來,陳文海到農村插隊,經常跟陳雅麗和張蕙蘭一起唧唧歪歪的!其實,張蕙蘭根本看不起他!我聽說:住在陳文海樓下有一個姓顧的人家,這家人有一個叫秋妹的女孩剛從農村來,她父親想把她許配給陳文海,可是,陳文海嫌她沒有文化、沒有工作、沒有城市戶口,不愿意接納她!我還聽說:在陳文海考上大學沒多久,他的母親接二連三地給兒子寫信,陳文海好像很不耐煩!我想:那天陳文海在寢室里撒潑、打滾很可能就跟這件事有關!他想通過這種方式推掉這門婚事!他真是不擇手段呀!”

“他到底喜歡誰呀?”張新月問。

“他喜歡曹曉燕!”陳桂蘭說。

“就是曹春福的妹妹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我是聽別人說的。曹春福反對陳文海去追他妹妹!”

“為什么要反對呀?”

“那個時候,陳文海病怏怏的,一場大病把他折磨得瘦骨嶙峋的,哪個當父親的愿意讓自己的女兒嫁給這么一個人呀?陳文海那天在寢室里撒潑、打滾,鬧得人人皆知!楊曉明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去嫁給一個瘋子呢?你知道那天楊曉明為什么要皺眉頭嗎?不就是嫌陳文海是一個瘋子和病人嗎?這對父女也真是夠倒霉的,他們想罵陳文海,甚至想趕他走,可是,又怕他受刺激!楊超琰很機靈,她很客氣地把陳文海叫到外面的一條小路上,和顏悅色地把他哄走!這個陳文海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了,他也不認真地想一想:楊超琰的父親是大學教授,楊超琰怎么可能嫁給你這么一個窩囊廢!”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唄!”林莉莉說。

陳桂蘭和張新月一路上有說有笑地來到了楊超琰的家。

“我聽說陳文海現在在上海!”楊超琰說。

“我們倆也聽說了!”陳桂蘭和張新月異口同聲地說道。

“你們說,他去上海干嘛呀?”

“你忘啦?他是上海人,上海是他的老家!”

“噢,對對對!”楊超琰拍了拍自己的后腦勺,“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都把他是上海人這一點給搞忘了!自從那天他在寢室里撒潑、打滾以后,我就再也沒有辦法把他跟上海人聯系起來了!天底下哪有他這樣的上海人啊?”

“我們班里的林建國不就是這么說他的嗎?”

“林建國也是上海人。他說:陳文海把上海男人的臉都給丟盡了!”

“我一直在想:這個陳文海為什么要給我寫情書?我拒絕了他,他為什么還要上我家去找我?”楊超琰說,“那天,他莫名其妙地闖到我的家里來,弄得我好尷尬呀!那天,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呀!你們說,世界上為什么會有像陳文海這樣的怪人?他好像不是我們這個星球上的人,他的行為讓我們感到匪夷所思呀!那天,他到了我們家之后一句話也不說!看他那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愁眉苦臉的樣子,我都為他感到難受!我寧愿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會去嫁給這么一個怪人!他沒有一點男子漢的樣子!說得難聽一點,他就是一個窩囊廢!”

“劉一軍就很看不起他,經常在背后笑話他!”陳桂蘭說,“我們幾個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劉一軍滔滔不絕地給我們講陳文海的那些可笑的事情,我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蘭文清好像對陳文海從來沒有發表過什么看法!”張新月說。

“他只知道埋頭讀書!他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楊超琰說,“使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倆現在竟然都會是作家!陳文海怎么會成為作家?這真讓人匪夷所思呀!”

正說到這里,楊超琰的女兒陳芳回來了。

“媽媽,我剛才聽別人說:陳文海現在在上海活得很瀟灑!”陳芳說,“你總說陳伯伯是一個怪人,可是,他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朋友?那些上海小姑娘為什么都那么喜歡他?”

“那是別人瞎傳的!”楊超琰說,“你應該相信王志遠叔叔!他還會不了解陳文海嗎?陳文海無非是一個人太寂寞了,于是就去找一幫上海小姑娘瞎聊天!”

“我總覺得:你根本不理解陳文海,也從來沒有想過去理解他!”陳芳心潮澎湃,“我經常跟同學們一起議論陳文海,我們都認為陳文海的所作所為都是有很深刻的社會背景,他的很多行為或者舉措都是無奈之舉,都是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因此,我們不能一味地去責怪他!社會是復雜的,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前因后果,因此,我們不能孤立地看待某一件事!在很多情況下,陳文海都是無辜的,是一群別有用心的壞家伙故意往陳文海身上潑臟水!他們為了把陳文海搞垮搞臭,故意顛倒是非、混淆黑白,把陳文海涂抹成一個嚇人的惡魔!不說別的,就說那年他去找你,他一定是有他的苦衷,否則,他是絕不可能到了我們家以后一言不發、愁眉苦臉!他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不知道該怎么跟我外公說!不是我說你,你不應該說陳文海的壞話!不管怎么說,他是在大上海長大的!在大上海,他什么樣的人沒有見識過?他見多識廣,你這個在小縣城長大的女孩怎么能跟他比?跟他比,你就是井底之蛙!你應該明白:舊上海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陳文海的父親就是從那個年代一路走過來的,陳文海從他的父親那里知道了很多有關舊上海的一些生活場景!他真正喜歡的是上海姑娘,如果不是生活在十堰,他根本不可能去找你!因為你身上根本沒有上海姑娘的那種特有韻味和氣質!他去找你是看得起你,是放下了上海人的架子!這是多么地難能可貴啊!這是多么地不容易啊!他在去找你之前一定是經過了激烈的思想斗爭!媽媽,不是我說你,你有時候把話說得太難聽了!陳文海是一個多么好的男人,是一個打著燈籠都難以找得到的好男人!你太不珍惜他對你的一片真情了!媽媽,你別生氣啊!其實,說句心里話,你根本配不上他!別看你是一個大學教授的女兒!”

楊超琰被女兒的這番長篇大論驚訝得目瞪口呆!

“你說完了沒有?”楊超琰沖著女兒大聲喊道!

“有你這么說自己母親的嗎?真是越大越不懂事!”陳桂蘭對陳芳說。

“你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她這是一時糊涂!”陳桂蘭又對楊超琰說。

“這孩子今天是怎么啦?竟敢教訓起你媽媽來了!”張新月說。

“不是我糊涂,而是你們糊涂!”陳芳說,“你們就知道聽王志遠的一面之詞!古人都知道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你們連古人都不如呀!”陳芳生氣地一甩手,“我不跟你們說了,你們就是一群糊涂蛋!你們實際上就是王志遠的幫兇!”

2022年4月7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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