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離開白江家前,臣一刀送他們出門,又支開了門牙。
刑月看了他一眼:“有事嗎?”之前在車上就好像有話跟她說的樣子,現在又單獨叫住她,真的很難不讓人多想。
臣一刀抽了口煙,抖落煙頭的灰燼,眼神復雜地打量著刑月,半晌嘆了口氣道:“是有點事,不過這會兒不方便說,留個聯系方式,回頭再聊如何?”
刑月沒動。
她不喜歡認識陌生人,更不喜那些繁瑣的社交,哪怕臣一刀和白江關系密切,哪怕他是詭司的人,她也沒興趣認識。
臣一刀:“我聽白江說你在找人。”
刑月猛地抬頭。
臣一刀:“我不是壞人,給我一個機會,或許你會發現詭司比黑閻更能幫到你。”
刑月伸出手:“我沒手機,你寫個號碼,過兩天我會聯系你。”
臣一刀頓了下,笑了笑道:“沒關系,你找白江也是一樣的,他有我聯系方式。”
刑月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臣一刀看著她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再次長嘆了口氣。
接到司鱒電話的時候,刑月和門牙剛從出租車上下來。
門牙剛開始沒聽清,拿著手機嚷嚷:“誰?你說你找誰?”
“刑月。”
“月姐,找你的。”門牙愣了下,轉頭把手機給刑月,“這誰啊?他怎么知道我號碼的?”
刑月接過手機的手頓了下,拿到耳邊,聽見對面司鱒冷淡的聲音:“過來找我。”
話落,不等她出聲電話就已經掛斷。
好像并不在意她聽見沒有,或者答不答應,只是專程打過來通知她一聲而已。
就好像她在跟白江走之前的態度一樣。
刑月將手機還給門牙:“你先回去吧。”
門牙愣了下看她:“月姐你還要出去啊?可你的傷……”
“沒事,回吧。”
門牙知道肯定和剛才那通電話有關,他有些擔心,但看刑月打定了主意的樣子,猶豫了下還是沒說什么。
等門牙離開,刑月依然站著沒動,她口袋里就裝著那塊懷表,而司鱒要見她的目的,恐怕也是為了這個。
“滴——!”刺耳的聲音響起,刑月轉頭看去,是剛才送他們回來的出租,這么久了,竟然還沒離開。
司機降下車窗,露出一張大眾臉:“刑小姐,要走嗎?”
他知道她是誰!
刑月瞇了瞇眼,嘴角揚起一抹譏笑,往前兩步拉開車門重新坐了進去:“你們的業務已經廣到連出租都包了嗎?”
“沒辦法,這年頭掙錢難,偶爾空閑的時候當個司機接點單也能多少貼補一點。”司機笑著回答。
刑月冷哼一聲靠在椅背上沒再看他。
二十分鐘后,刑月按響了門鈴。
聽著一門之隔傳來拖鞋踩地的腳步聲,接著房門被從里面推開,她看見了穿著灰麻色家居服的司鱒。
“進來吧,拖鞋在鞋柜里,自己拿。”
明明打電話的時候聲音冷淡如冰,偏這會兒又給人一種什么都沒發生似的溫和。
刑月皺了皺眉,她永遠猜不透這是個什么樣的人,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刑月打開鞋柜,里面只放著一雙淡紫色的女士拖鞋,還套著袋子沒有拆封。
她愣了下,反應過來這是給她準備的,拿出來換上。
很合腳。
刑月后知后覺意識到什么,下意識瞥了眼旁邊袋子上的牌子。
“別看了,是你穿慣的那家。”
她抬頭,看見司鱒松松垮垮地靠在墻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刑月其實對穿什么牌子的衣服鞋子沒有概念,之所以對這個品牌比較熟悉,還是托了司鱒的福,他這人太矯情,什么都要最好的,為了逼她選個牌子,他不厭其煩地拽著她逛了好幾條街,最后刑月實在累得不行,于是隨便選了一家。
往事是夾糖的腐肉,想起一次,反胃一次。
刑月神情淡淡,沒有多說什么。
和她的淡漠相比,司鱒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想喝什么?”他一邊問一邊往廚房走。
刑月冷聲道:“不必了,直接說正事吧。”
司鱒腳步一頓,復又如常地往前走,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提前調好的藍調微醺,“我記得你最喜歡喝我調的酒。”
司鱒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拿兩個高腳杯在沙發上坐下,也沒見他用開瓶器,只利用大拇指上的藍玉扳指,不知道怎么別了下,輕輕松松便開了酒瓶。
看了眼還站在門口沒動的刑月,司鱒微笑著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過來坐。”
刑月三兩步走過去,看都沒看他身旁的空位,長腿一跨坐在他斜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啪”一聲把黃金懷表拍在茶幾上:“我不是來找你敘舊喝酒的,如果你實在不想要這東西,我也可以馬上走人。”
司鱒視線從懷表上掃過,頓了一頓嘆了口氣起身。
刑月見他走到櫥柜旁邊,轉身回來時手里已經多了一個藥箱。
司鱒走到刑月身旁蹲下,目光落在她腰間:“傷著了?”
“不關你事。”刑月皺眉,司鱒沒跟她置氣,只是打開藥箱,“我看看。”
他伸手想去看她傷口,剛一靠近,刑月冷著臉毫不客氣地掰著他手指丟開:“不需要。”
手臂晃動之際,司鱒看見她腰間閃過的白色繃帶,儼然已經包扎過了。
司鱒看著刑月,她一如既往的冷,仿佛任何人都無法引起她的注目。
司鱒:“你在生我氣對嗎?因為我對你隱瞞了一些事?”
“你配嗎?”
司鱒一僵,隨即又笑了下,他伸手去拿那塊懷表:“這個東西……”
手指還沒碰到,刑月已經快他一步將懷表拿回手中:“想要它,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司鱒臉色微變,語氣終于冷了下來:“不要拿它跟我開玩笑,刑月,你該知道我的規矩。”
“你也別忘了我的規矩。”刑月毫不留情地回懟。
司鱒深吸口氣,強壓下火氣,勾了個笑道:“若是換了旁人,這會兒他已經倒在我腳下了。”
“但你不同。”他看著刑月,放棄了強搶,起身坐會原位,“說吧,你想問什么?”
刑月:“黑閻要這個想做什么?”
司鱒:“你都知道了?”
“知道的不多,所以來找你要個解釋。”
司鱒沉默片刻,嘆了口氣攤手:“好吧,告訴你也無妨,我們要這個懷表,是為了在恰當的時候可以稍微改變一下裂里的時間。”
刑月皺眉:“可它離開109就沒用了。”
“哼,白江告訴你的?”提起白江,司鱒很是不屑地冷哼了聲,“那是他沒本事,只有無知的人才會說它沒用。”
刑月:“你們想改變哪里的時間?會傷害到裂世界里的人嗎?”
司鱒挑了挑眉,伸手做出邀請的姿勢:“想知道的話,加入我們啊。”
刑月沉默,司鱒微笑道:“我說過你想要的只有黑閻才能給你,改變時間有什么不好的呢?到時候你不就可以回到想回去的地方,見到想見的人了嗎?”
司鱒:“刑月,黑閻永遠向你打開大門,這里才是最適合你的地方。”
刑月看著他伸出的手掌,掌心中靜靜躺著一枚新的裂刀:“這是你這次任務的禮物,拿去吧。”
刑月:“我怎么知道你給我的,是不是我想去的?”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司鱒笑了下,站起身,彎腰探過茶幾,捏著裂刀放進刑月的口袋,然后朝她伸手,“我的東西,可以給我了吧?”
刑月猶豫了下,將懷表放在他手中,起身往門口方向走。
既然事情談完,她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刑月!”
換好鞋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司鱒叫出了她。
刑月擰著門把手的手停了下,卻沒有回頭。
也沒有看見,那個不可一世總是虛偽假笑的司鱒,臉上的神色是少有的認真:“刑月,我們當真做不回朋友了嗎?就因為一次背叛?”
刑月:“可那一次,我差一點就死了。”
房門咔噠一聲合上,整個房屋又恢復寂靜,空氣中仿佛還流淌著酒香,司鱒握緊了手中的懷表,極緩的垂下了目光。
——
刑月回去已經是晚上了,門牙一回來就叫了外賣,只是這會兒刑月那份已經涼了。
門牙:“月姐你坐著歇會兒,我給你熱一下再吃。”
刑月搖搖頭在餐桌前坐下:“別忙活了,就這么吃就行了。”
她沒那么講究,或者說她吃飯就簡單的為了滿足溫飽,并沒有冷熱咸淡之分。
門牙頓了頓在旁邊坐下,猶豫了下問:“月姐,剛才打電話的是不是黑閻的人啊?”
他回來以后越聽越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像那個在入口處叫住刑月的男人。
刑月“嗯”了一聲,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不由問:“怎么了?”
“月姐,我覺得他們不是好人。”門牙鼓足勇氣道,“你別跟他們走那么近了,那些人看起來賊陰。”
刑月被他的形容逗笑,夾了一筷子菜道:“放心,沒事。”頓了頓又補充道,“說不定以后也用不著聯系了。”
“真的?那可太好了!”
門牙大松口氣,忽然想起什么:“對了,江哥剛打電話了,讓你明天去找他。”
白江么?
刑月點點頭:“知道了。”
刑月沒想到她剛吃完飯,白江又打了電話過來。
門牙看見他號碼就直接把手機交給了刑月,刑月接過來“喂”了一聲,那邊白江的笑聲就傳了過來:“回來了?”
“嗯。”刑月問,“找我是為了109的事嗎?”
白江委屈兮兮地嘆了口氣:“好歹我也是你官方認證的搭檔,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他總是能用這種很站得住腳的理由讓刑月無話可說,她噎了下道:“我沒說不能找。”
白江這才滿意地輕笑起來:“羅帝已經把時間換算好了,明天等你來了再說,還有件禮物要給你。”
刑月:“禮物?”
“嗯,你來就知道了。”
“那好,明天見。”
——
夜幕升空,暗紅色的書房內,藍玉扳指有節奏地叩擊著桌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326裂刀和你也有些淵源吧?就這么給她了?”
“所以這一次,我也會進去。”
“呵呵。”陰沉的笑聲后,男人別有意味地問,“這么做,只是為了完成任務,還是夾雜著你的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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