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表面風(fēng)光
這鹽課提舉,官職不高,從六品而已,可卻實(shí)打?qū)嵉氖莻(gè)肥差。
專門管著鹽課,又是在越州省城,林大娘子還真就是下嫁了。
蘇夫人告別小姑子之后,回了省城。
一去一回,光路上都花費(fèi)掉五六天。
“我的夫人啊,你可算回來!”
蘇老爺回府后,就急急忙忙的去往后宅。
蘇夫人身邊足圍了一圈的仆婦丫鬟。
一個(gè)端著熱水,一個(gè)絞著熱毛巾,還有一個(gè)捧著妝匣。
另外幾個(gè),也在稟報(bào)著府中的事務(wù)。
“官人來啦?”
蘇夫人一邊洗臉,一邊還得處置府中的大小瑣事。
蘇大人坐到夫人身邊:“夫人啊,小妹和妹夫,都還好吧?”
下人們很有眼力見,即刻端來新的熱水,以供洗漱。
蘇夫人路迢迢,水迢迢,不辭辛勞的去往清河縣城。
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為探望懷有身孕,即將臨盆的小姑子。
她道:“小妹眼見著是快生,就是三房那邊娶個(gè)新媳婦,不是盞省油的燈。”
告知小妹的狀況后,蘇夫人還和丈夫說起林家的所見所聞。
雖然只見過三房媳婦一眼,但她仍然是起了提防。
蘇老爺聽聞后,道:“這就好,夫人啊你這一走,我身旁竟連個(gè)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頗有感慨之意。
蘇夫人卻不由,在心中冷笑:你成日里和狐貍精呆著,怎么會(huì)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嘴上,蘇夫人還在說著林大娘子,那些大事小事。
夫妻之間,看破不說破那一套,她早已是了熟于心。
應(yīng)付完丈夫,蘇夫人開始料理內(nèi)宅家務(wù)。
而這時(shí),丫鬟來報(bào):“李姨娘……來給夫人請(qǐng)安。”
小丫鬟有一點(diǎn)猶豫,她們夫人,可不大喜歡這李姨娘。
要是貿(mào)然放進(jìn)屋來,只怕要受連累。
蘇夫人一抬眼皮:“她倒是消息靈通,放進(jìn)來!”
沒多會(huì)兒,二十三四的婦人,小心翼翼的跨進(jìn)蘇夫人的正房當(dāng)中。
“給夫人請(qǐng)安。”
她神色拘謹(jǐn),就連行禮的動(dòng)作也是一般一點(diǎn)。
似乎是自知正頭娘子的不喜,生怕出差錯(cuò)。
蘇夫人眼中透出厭惡來:“你消息倒是靈通!”
身為正室娘子,她就是想不通。
李梅兒鄉(xiāng)下丫頭出身,做丫鬟是夠資格了。
可才不驚人,貌不出眾,如何就讓丈夫?qū)檺塾屑樱?br />
李姨娘越發(fā)害怕了:“夫人一走許多天,府上眾人無不…掛念……”
蘇夫人說話難聽起來:“怕不是想著我早死,好讓你做正頭娘子?”
她還一拍案幾,裝茶的碗蓋都滑落下去。
“我我不敢……”
李姨娘,也就是李梅兒,嚇得撲通跪倒在地。
知道正房夫人不喜歡她,就一向謹(jǐn)小慎微。
至于夫人的刁難,她也只能默默忍受。
蘇夫人見底下跪著的人越是恭順,就越是怒從心起。
她冷哼:“你有什么不敢,要是真的膽小,怎么就成了府上的姨娘?拖出去,掌嘴!”
成了姨娘又如何,有蘇老爺?shù)南矚g又能怎樣?
在這府上,蘇夫人才是女主人,僅次于蘇老爺?shù)拇嬖凇?br />
“夫人息怒。”
李姨娘低頭,哪怕被蘇夫人如此刁難,也只能忍受。
誰讓自個(gè)兒是被買進(jìn)來的,不算人,算物件。
困在這里,男主子女主子,都能隨意處置她。
“受完罰,也該長些記性,明個(gè)兒早些來請(qǐng)安。”
蘇夫人瞧不慣姨娘,刁難起來也是無緣無故。
硬讓身邊的管事娘子抽了一頓嘴巴,才把人給放回去。
李姨娘回到了后宅,蘇老爺也在等著,今晚上多半要在這屋里歇。
他無視妾室臉上的巴掌印,因?yàn)樾闹敲鳎@是從何而來。
蘇老爺只笑道:“讓下人傳飯去,待會(huì)好好吃上一杯酒。”
李姨娘捏著手帕,小心翼翼的問道:“老爺,我許久沒見過宣兒……能不能讓我瞧上一眼。”
宣兒,是她頭生的孩子,也是府上金尊玉貴的小公子。
她不提還好,一提,蘇老爺?shù)哪樍⒖汤湎聛恚骸澳愫煤么谖堇锞褪牵偃サ胗浌有〗銈儭!?br />
李姨娘猶豫著,又道:“可我是,孩子們的娘啊……”
蘇老爺一甩衣袖:“孩子自有大娘子照管,將你買來,只消伺候好我!”
話已經(jīng)說絕,沒有再商量的余地。
李姨娘只好閉嘴。
等到蘇老爺離開,關(guān)緊門窗。
她才敢壓著聲音,哭上一哭——“爹啊,自打你把我賣了,我就在日日夜夜的受苦受難。”
外人瞧著,她是苦盡甘來,風(fēng)風(fēng)光光。
實(shí)際上,在這偌大的府邸里。
李姨娘,又算得了什么?
丫鬟們還有許出去配人的一天。
她……:
只能一輩子困在這鳥籠里,等著老爺?shù)膶檺邸?br />
也不知,能不能再見兄弟姐妹一眼。
與此同時(shí),姜幺娘收到了一封書信。
從越州省城寄來的,是蕭望月親筆所書。
“大哥大嫂來信啦!”
她拿著信紙歡天喜地的跑到后宅。
姜二郎正在搬運(yùn)一麻袋干貨,聽到這話,便把肩上的麻袋放下來。
“啥,大哥大嫂來信了!”
李氏也停下洗洗涮涮的活計(jì)。
就連阿松也拉著姜綿出來,眼巴巴的看著那封書信。
“信上說,大哥大嫂現(xiàn)在省城,住的是客棧,吃的也不差,讓家里的幾個(gè)人放心……嗯,還有讓小棉和阿松不要想念。”
幺娘認(rèn)字,用來看賬本是夠。
可要是談什么詩詞歌賦,那就有些勉強(qiáng)。
所以蕭望月的家信,特地用白話,把事情寫得簡單明。
“二嫂,大嫂還說了和你有關(guān)的事!”
幺娘翻開下一張信紙。
蕭望月寫家書的同時(shí),不忘把李梅兒的下落附上。
“什么?你快念念。”
姜二郎猜到,多半是李氏的姐姐有下落了。
他著急的讓幺娘繼續(xù)念下去。
“大嫂說了,那個(gè)二嫂的姐姐,如今的下落已經(jīng)找到,就在省城鹽課老爺家里,已經(jīng)嫁人了。”
幺娘盯著書信,緩緩說道。
李氏有一點(diǎn)恍惚。
分隔十年,再次得到音訊,卻是姐姐嫁人的消息。
明明,印象中的那個(gè)姐姐,還是個(gè)比幺娘大不了多少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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