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望月和姜堰送完了信，也沒急著回綠水村。

兩人帶著小女兒，去了一趟市集，琢磨著添置些家用。

在綠水村，沒什么零嘴好吃的。

使得姜棉一看見賣糖果點心的小攤子就走不動道兒。

“爹爹，娘親，那兒有賣糖葫蘆的攤子，就買一串好不好嘛！”

她一手抓著蕭望月，一手抓著姜堰，開始撒嬌。

“好好，娘親答應你。”

蕭望月笑著，從荷包里取出幾個銅板遞給女兒，好讓姜棉自己去買。

“阿月，小棉最近正在換牙呢，還是少給她吃些糖。”

做父親的姜堰，倒不是心疼那幾個零花錢。

只是看小女兒一口氣買了兩串，怕她牙疼罷了。

“下不為例。”

蕭望月撓了撓他的手心，保證，以后再也不心軟。

姜堰紅著耳朵根，沒再說話。

家里兩個女人，一個大的，一個小的，無論是對誰，他都硬不下心腸。

“哎呀……”

忙著吃糖葫蘆串的姜棉，這時候卻叫了一聲。

夫妻兩人分開，立刻把重心放回小女兒的身上。

“怎么了？快跟爹爹說。”

姜堰神色緊張的把女兒拉到身前，開始上下的打量。

“我我掉了顆牙……”

姜棉對著他攤開手掌，一顆小小的牙齒嵌在半顆山楂上。

似乎是糖葫蘆太硬導致的，當然，也不排除對方正在換牙的原因。

“小棉，娘親看看。”

蕭望月還是有點不放心，便讓女兒張開嘴。

掉的牙，看位置是前幾天松動的那顆乳牙。

因禍得福，這倒是省去了拔牙的功夫，只還有一點出血。

姜堰找來清水，讓女兒漱干凈口，道：“我就說不該吃，還剩下一串，拿來。”

他彎下身子，仔細用手帕擦干凈姜棉嘴角的水漬。

“爹爹，我都不疼，掉了也好，省得讓你給我拔牙。”

小丫頭倒是很有話說，嘀嘀咕咕的，仿佛是很有道理。

剩下那一串糖葫蘆則被她藏在身后，堅決不肯交出來。

“姜堰，就這樣掉了也好，免得動手去拔，小棉也害怕。”

蕭望月從始至終是站在女兒這邊的，說話自然也向著她。

“你們啊……”

姜堰頗為無奈。

他把女兒抱在懷中，至于那串糖葫蘆，就不予追究了。

“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

糖葫蘆不用被收繳，姜棉笑嘻嘻的在姜堰臉上親了一下。

“是啊，你爹爹最好了。”

蕭望月笑微微的看向對方。

這樣的夸獎，姜堰不好意思起來，嘴角卻忍不住的上揚。

他怕讓人發現，咳嗽一聲：“阿月，你看看有什么缺的，我去買。”

蕭望月想了想，綠水村的小院子，該有的都有。

就是田地上，缺了一些農具。

“姜堰，做幾輛拖車，也好方便那些佃戶。”

她指著不遠處的鐵匠鋪子。

或許，還該再添置一些鋤頭叉子之類的農具。

“好，你喜不喜歡葡萄？我讓張大娘子弄幾株秧苗來。”

姜堰問她。

他覺得綠水村的院子里，裁上兩株葡萄，拉個架子。

藤蔓就能像蛇一樣的長起來，夏日里綠茵茵的，十分好看。

蕭望月想了想，一點頭：“葡萄能拿來釀酒！”

兩人一面說著閑話，一面往熱鬧的市集里而去。

蕭望月原本想從鐵匠鋪子出來后，就直接回綠水村。

可郡王府的眼線，卻把小寺給叫來了。

“是你。”

姜堰皺皺眉頭。

他沒想到會在鐵匠鋪外頭，那么湊巧的碰見小寺。

“我是來找蕭娘子的……”

小寺一看到姜堰，就忍不住埋怨起那幾個眼線。

上回差點沒被掐死，早知道他在，就不來了！

“找我夫人？”

姜堰冷眼看著他，心說對方別是沒安好心。

“我找她有事……”

怕引起誤會，小寺開始強調。

好在蕭望月帶著姜棉出現，才把兩人徹底分開。

姜堰態度緩和下來：“阿月，他來找你，小棉就交給我。”

當著妻女的面，他可不會主動挑釁，沒事找事。

小寺也是如釋重負：“蕭娘子，咱們商量的事情有眉目了。”

姜堰半垂著眼睛，似乎毫不在意，實則耳朵已經豎起。

商量的事情……

難不成，阿月和小寺，背地里在琢磨什么買賣？

張大娘子說過，小寺很可能是銀川郡王世子。

如果屬實的話，搭上他，阿月一定能賺很多錢的。

看來自己以后要對他，起碼態度好上一點。

“嗯。”

蕭望月點頭。

她把小寺帶到一邊，問：“你指的是商隊？”

目前為止，只有商隊的事情，還沒定下來。

蕭望月要依靠郡王府的商隊，將那些鹽送到草原。

小寺抱著手：“領隊的來信了，大概后天就能到省城。”

他找到蕭娘子，也只為一件事，那幾千斤鹽盡快準備好。

小寺又不傻，幾千斤的鹽巴，不是筆小數目。

而且來歷不明——很大可能是私鹽。

如果他有那么多鹽，不想惹麻煩的話，準會找一處，人所不知的地方藏匿。

“讓我想想……”

蕭望月思索起來。

這對她而言算是件好事。

雖然系統君能把鹽巴保存好，官府也不會查到姜家的頭上。

可一味的放著，不能流通變現，就已經是苦惱了。

“商隊回來后，先休養幾天，再帶到綠水村找我。”

蕭望月如此說道。

比起城里人多口雜，鄉下要清靜一些。

那些佃戶，也基本上是半個自己人。

“好，我也知道了。”

小寺點點頭。

官府又明令禁止過私鹽販賣，此事當然要做得越穩妥越好。

否則，郡王府丟不起這個臉。

“你父王……可回到京城了？”

蕭望月又問他。

算算日子，銀川郡王也該到京城了。

希望京城那邊，不要有人察覺，這一來一回。

“我父王已平安到達，你只管放心。”

小寺示意對方別操心。

他的父王，那可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

而且就在幾天前，他也收到了從京城送來的書信。

“我不是怕你父王到不了京城，是怕他到了京城……”

蕭望月嘆氣。

盯著慈寧宮的人，可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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