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假話與真話
聞人俊沒有說話,他打心底眼里覺得,銀川郡王很蠢。
居然這么輕易的就承認(rèn)了,擅自離京一事。
這樣的人,居然也配成為慈寧宮勢力的首領(lǐng)。
“郡王大人,你可想好了,王室宗親擅自離京,非同小可。”
朱袍青年的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看來,聞人俊并不是憑空捏造,而是確有此事。
“圣人,可否容小王說幾句。”
銀川郡王半垂著眼睛,絲毫沒有慌張。
王室宗親擅自離京,非同小可。
當(dāng)然,也能大事化小。
一切都只看龍椅上坐著的圣人,去如何裁奪。
“你說。”
朱袍青年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聞人俊則是皺起眉頭:“圣人,此事必須著手處置!”
都坐實了此事,還有什么話好說?
對方可實打?qū)嵉暮蛯④姼娜擞兴鶃硗。?br />
“大人,現(xiàn)在是我和圣人說話的時候,輪不到你插嘴!”
銀川郡王冷眼看向他。
左臺御史中丞,聞人俊的這個官職,也該做到頭了。
“你退到一邊,讓他說!”
果不其然,朱袍青年發(fā)了怒。
他已決心要處置銀川郡王,看在慈寧宮太后的面子上。
對方的遺言,他不允許別人去打攪。
“是,臣退下。”
聞人俊皺起眉頭。
第一次和銀川郡王對面交鋒,就在圣人身上吃癟。
這似乎,不是什么好兆頭啊。
多嘴多舌的人退到一邊,銀川郡王這才滿意。
他看向朱袍青年:“圣人,小人雖回了一趟王府,可實在是不得已。”
朱袍青年挑了眉毛:“不得已,誰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著你離京么?”
銀川郡王在懷里摸了摸,取出一封信件來遞給對方。
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不過是自己和兒子的互報平安的書信。
朱袍青年拆開看了看:“你的家書,呈給我做什么?”
銀川郡王嘆氣:“這就是小王離京的原因啊!”
聞人俊沒法說話,他站在邊上,卻是心急如焚。
到底對方又在耍什么花招?
圣人可千萬別被糊弄了,繼而輕易的饒過他。
“什么意思?”
朱袍青年也是不解。
這封家書,代表的又是什么,如何就牽扯到銀川郡王擅自離京?
“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圣人也是見過的,他在老家……”
銀川郡王說著,還不忘搖頭。
他伸手一指書信:“不知從哪找了個女人來,惹出風(fēng)波,我不回去處置,王府的臉該往哪放啊。”
朱袍青年低頭看了看,信上是世子在問郡王爺回去的歸期。
而書信當(dāng)中,也確確實實的提及到了一個蕭娘子。
他眉頭皺的比原先還要深:“你可有證據(jù)?”
銀川郡王點頭:“府上的下人都知我是回去看世子。”
朱袍青年讓老太監(jiān)繼續(xù)去王府提人,加以佐證。
果不其然,找來的老管家,還有幾個侍衛(wèi),言辭統(tǒng)一。
都說銀川郡王前段日子是回了一趟越州省城縣。
“您若是不信,還可以去清河縣傳召王府的人。”
銀川郡王毫無懼色。
畢竟,他雖然擅自離京,可真的只是回了一趟王府。
跟將軍府那邊,沒有任何瓜葛。
而圣人最忌諱的,無非就是慈寧宮與將軍府?dāng)嚭显谝粔K。
“那白大人的族親,為何去你的府上!”
聞人俊忍不住。
他開口質(zhì)問對方。
就算銀川郡王擅自離京,是為了王府的家務(wù)事。
可白大人總是將軍府的人了吧。
“他?來借錢的。”
銀川郡王早有準(zhǔn)備。
當(dāng)即就取出了一張借據(jù)。
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上面還有白大人的手印。
“這位白大人在省城任職足有九年,我與他一早相識。”
他將借據(jù)也一并呈了上去。
說的也自然是實話,白大人本來就是借錢討錢的。
至于拿了多少銀子,就沒有一一詳細(xì)說明的必要。
“你!糊弄我就算了,在圣人面前也敢撒謊!”
聞人俊怒不可遏。
他十分清楚,將軍府已經(jīng)和慈寧宮已經(jīng)摻合在一塊了。
銀川郡王卻百般抵賴,甚至拿出諸多證據(jù)!
“大人是對方不信的話,也可以去清河縣傳召王府的人。”
銀川郡王無所謂的攤開兩手,倒是一點也不怕對方去查。
“夠了,都給我閉嘴!”
朱袍青年將青瓷鎮(zhèn)紙砸在地上。
他現(xiàn)在,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兩人爭執(zhí)的場面。
“圣人!”
聞人俊不甘心。
“滾出去!”
得到的卻是朱袍青年的驅(qū)趕。
“中丞大人,圣人在氣頭上,話留到改天再說。”
好心的老太監(jiān),趕緊上來將御史中丞帶下去。
聞人俊也沒在說什么,扭身一路出了御書房。
“那,小王也下去了。”
銀川郡王雖看熱鬧不嫌事大,可引火燒身也不好。
老太監(jiān)也好,聞人俊也罷,或者是他自己。
都很清楚,在圣人怒火中燒的情況下,一味的作對是什么下場。
“郡王,你留下!”
朱袍青年卻是指名點姓,不許他走。
“是。”
銀川郡王無奈,只好把腳步收了回來,打消開溜的想法。
“太監(jiān),宮女,都給我下去!”
圣人看上去氣壞了。
心中的火氣,濃重的猶如身上的紅袍一樣。
而御書房中只剩下了兩人。
他垂著眼,等待那個坐在輪椅上人的吩咐。
哪怕剛剛面對聞人俊的指責(zé),銀川郡王都未曾驚慌過。
可這時候,卻有些緊張。
這孩子做皇子那會兒,天資聰穎,卻不得寵。
原因很簡單,就是陰晴不定的性子,以及烈火一般的嫉妒心。
“你說,你到底想怎么樣!”
朱紅袍青年開了口,帶著憤怒。
聞人俊說,將軍府和慈寧宮現(xiàn)在已經(jīng)攪和在一塊。
他很清楚是真是假。
所以,他會把那些太監(jiān)宮女還有聞人俊通通趕走。
銀川郡王抬起頭,看了對方一眼。
想怎么樣?
不過是幫著太后,完成慈寧宮一開始的使命。
制約朝臣,讓大端朝變得更好,保住圣人的龍椅罷了!
可是,圣人居然問他想怎么樣?
“圣人,請容小王告退!”
銀川郡王眼神變得冷漠。
他行禮的動作雖然恭敬,卻透著一股疏離。
“你不許走,我不過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不追究!”
朱袍青年歇斯底里的。
當(dāng)初,慈寧宮太后把自己扶上龍椅,銀川郡王也沒少出力。
自己受冷落的那段歲月當(dāng)中,唯一真心的人就是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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