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古井蕩起了有些傷感的漣漪出來。

事情還沒有發生，結果還沒有呈現。

但是他在這雙眼睛里面看見了淡淡的不舍。

張啟靈的臉在大概還有十來公分的距離上停了下來。

對于這樣的距離，葉凡原本是想下意識的使用出戰術后退。

但是奈何，這個張啟靈的眼神太深了，讓他有一種現在戰術后退，張啟靈就不會跟他說原本想說的話了的感覺。

葉凡沒有動。

對面的張啟靈看著葉凡的眼睛，緩緩開口，說道：

“葉凡，對不起。”

葉凡點了點頭，說道：

“我也是。”

他知道張啟靈已經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

隨后，迅速在腳下踩了一下。

藍色的光圈在葉凡的腳下擴散開來。

對面的張啟靈熟悉葉凡的招數，瞬間蹲下去對葉凡使了個掃堂腿。

他知道葉凡會躲開這一下，而他的目的，本來也就是這樣，讓葉凡離開地面。

葉凡按照對面的張啟靈的想法從地上跳開。

然而，沙地上的藍色光圈卻并沒有在地上消失。

“巽字，滕鎖。”

對面的張啟靈立刻意識到了腳下傳來的異動。

他將驚蟄握緊，藍光一閃，從地下升起來的藤蔓只綁住了一團藍色的光。

對面的張啟靈剛出現在葉凡的背后，他的腳下便再次出現了幾條藤蔓。

張啟靈躲過藤蔓的同時，葉凡也落回地面，藍色的光圈重新出現在他的腳下。

葉凡沒有對對面的張啟靈再次立刻出手，而是站在藍色的光圈當中，看著正在凝視著他的張啟靈說道：

“對不起，小哥。”

“我跟你認識的葉凡，其實還是不一樣的。”

“我必他要強。”

張啟靈看著葉凡，他一只手里面拿著行者棍，而另一只手，卻在掐著訣。

確實，這是他沒有見過的葉凡。

“張啟靈”看著因為他剛才的掃堂腿，跳開暫時滯留在半空中的葉凡。

看著這個跟自己所熟悉的葉凡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張啟靈”一時間有些恍惚。

好像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被這個葉凡給說服了。

這個葉凡，才是真正的葉凡。

他們，才是虛假的存在。

“小哥！”

“張啟靈”聽見不遠處“葉凡”的呼喚聲，猛然回過神來。

隨著“葉凡”的一聲呼喊，他身后傳來火燒的噼里啪啦的聲音。

“張啟靈”瞬間握著驚蟄從原地跳開。

他用余光掃了一眼自己剛才待過的地方。.

那里剛剛升起來的滕鎖正被一片火焰燒灼著。

很明顯，原本的藤蔓是葉凡想要用來禁錮他的鎖鏈。

而燒毀了藤蔓鎖鏈的，是正在跟張啟靈交戰的“葉凡”的手筆。

“張啟靈”看向“葉凡”的方向。

此時，“葉凡”站在地上，腳下一個明晃晃的藍色光圈。

他用刀背迎著來自張啟靈和驚蟄的進攻。

“張啟靈”微微蹙了蹙眉。

他意識到了他們雙方之間此時面臨的最大的問題究竟是什么。

他們沒有辦法像面對真正的敵人那樣，果斷殘忍地殺死對方。

盡管他們都知道，對方在這場戰役里面，必須死。

就像“葉凡”雖然知道自己面前的張啟靈必須得死，但是對著張啟靈揮刀的時候，卻還是下意識地轉動手腕，將刀刃換成刀背。

與之相對的，張啟靈和驚蟄的攻擊每次都會被“葉凡”精準地攔住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并沒有真正做好親手殺死“葉凡”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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