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天棄
海大后山小樹林,懸崖處。
擔(dān)憂吳婷安全的葉武,縱身一躍,飛快跳下懸崖。
為了模擬凡人墜崖的真實(shí)反應(yīng),葉武并沒用法力保護(hù)自身。
一路下墜,風(fēng)馳電掣。
不過瞬息之間,葉武就墜落到半山腰,眼看就要繼續(xù)下墜。
……
與此同時。
一個嬌小頑強(qiáng)的身影,手腳并用,正艱難地朝著懸崖上方爬去。
“媽媽還在家里等我做飯,吳鳴小弟他那么傻,如果我不帶著他,他被人賣了,恐怕還會人騙錢。”
“八爺對我有救命之恩,他給了我兩千塊,我要是這樣死了,怎么對得起八爺……”
每當(dāng)吳婷體力不支,感覺自己堅(jiān)持不住,即將墜崖的時候。
她就開始輕聲重復(fù)這些話,渾身仿佛又充滿了氣力。
絕對不能死!
一步一步!
雖然吳婷往上攀爬的速度,如蝸牛一般緩慢。
但她絕不放棄!
強(qiáng)大的求生本能,外加長年飽受苦難,這讓吳婷看似嬌小無力,實(shí)則身體素質(zhì)很好,也能堅(jiān)強(qiáng),
哪怕這懸崖山壁上到處都是刺人荊棘,將吳婷刺得遍體鱗傷,但吳婷卻絲毫不在意,咬牙忍痛堅(jiān)持著,一步步繼續(xù)往上攀爬。
只要能活下去!
……
吳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攀爬了多久。
早上她去燒雞店兼職,先是被男服務(wù)生羞辱,然后又被人莫名抓走。
等她蘇醒之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壓在草地上。
“龍哥,吳婷這么丑,你居然還想上了她,這口味也太……”
“張虎你知道個啥,這年頭女生都玩的花,吳婷就是因?yàn)殚L得丑,所以她肯定是完璧,玩起來那才叫一個爽!”
“龍哥,可吳婷嘴角那一顆美人痣,那也太丑了……”
“她這不戴著口罩嘛,咱們不看不就行了?你看吳婷這腿這身材,嘖嘖,只要不看她的嘴,那簡直就是極品!”
“哈哈,龍哥你這樣一說,還真是!要不咱們一起?……”
“可以啊兄弟,走走走!”
聽著隨風(fēng)傳來的對話聲,以及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剛恢復(fù)知覺的吳婷,她頓時如雷轟頂,慌忙從地上爬起來,轉(zhuǎn)身就跑。
“媽德,老板說這藥能讓人昏迷一天,這才過了多久?”
“追,絕對不能讓吳婷逃了!”
張虎和趙龍勃然大怒,氣勢洶洶追趕。
三人很快來到懸崖處。
“吳婷,跑,你倒是繼續(xù)跑啊!”
張虎冷笑。
“我們是同班同學(xué),我自問和你們往日無冤今日無仇,我還借過鉛筆給你們,你們?yōu)槭裁匆@樣對我?”
吳婷一臉憤怒。
“同學(xué)看你說的,哥哥這里有支超大號的鉛筆,這不馬上還給你?”
“哈哈,吳婷,哥哥我這兒的鉛筆更大,讓你享受雙倍的快樂……”
張虎和趙龍對視大笑,笑得非常猥瑣。
說話之間,二人一步步靠近,眼看就要抓住吳婷。
“我就算是死,我也絕對不會便宜你們!”
吳婷瞪紅眼睛,激動絕望之下,轉(zhuǎn)身猛然一躍。
整個人頓時如花蝴蝶墜落懸崖,很快消失在茫茫云海之間。
“龍哥,壞了,這么高的懸崖,吳婷肯定死了,咱們殺了人!”
“兄弟你別慌,這地方如此偏僻,反正沒人看到,吳婷又是自己跳下去的,只要咱們誰也不說,誰知道這件事?趕緊走,走走走!”
張虎和趙龍臉色大變,趕緊轉(zhuǎn)身走人,決定裝作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卻發(fā)現(xiàn)鄭世杰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正悄無聲息地站在二人的身后。
二人頓時一臉蒼白,就要解釋。
“不用解釋!”
“今天我們都沒來過這里,也沒見過吳婷。”
“如果真出了事,這件事和我沒任何關(guān)系,你們自己去認(rèn)罪,我會替你們照顧家人,讓你們沒后顧之憂!”
點(diǎn)燃一支煙,鄭世杰冷冷拋下這句話后,轉(zhuǎn)身就走。
……
吳婷墜崖之后,跌落水潭而不死,隨波逐流許久,這才慢悠悠蘇醒過來。
意識到這懸崖下方地形太復(fù)雜,根本走不出去之后。
吳婷當(dāng)機(jī)立斷,很快找到一個鋒利的,類似小刀的石頭當(dāng)工具,開始艱難的攀爬求生之旅。
……
吳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攀爬了多久,但她望著天空中開始西沉的落日,明白天色已經(jīng)很晚。
“不行,我必須早點(diǎn)回家,媽媽身體不好,必須按時間吃飯吃藥……”
雖然體力已經(jīng)耗盡,渾身虛弱無力,皮膚上到處都是荊棘刺的小血口。
但吳婷短暫歇?dú)庵螅是咬咬牙,頑強(qiáng)地繼續(xù)往上攀爬。
然而就在這時候!
“啊……”
伴隨著凄厲地慘叫聲,兩名男生從高空墜落。
“是張虎和趙龍!”
通過分辨體型特征和衣服,以及聲音,吳婷雖沒看到兩個男生的臉,卻一瞬間分辨出了他們的身份。
吳婷頓時愣住了。
“這兩人畜生不如,想要對我用強(qiáng),害得我不得不跳崖,這才保住清白。”
“我是早上跳崖,如今都傍晚了,他們兩個居然還蹲守在懸崖上面,難道他們知道我會爬上來?”
嗡!
吳婷渾身一震,頓時冷汗。
不過一想到這二人已死,吳婷這才暗自松了口氣。
可問題是,張虎和趙龍都是人精,他們怎么可能主動跳崖?
“難道這二人和我一樣,都是被人追著威脅,絕望之下,不得不跳崖?”
“可這里是海大后山,究竟是誰那么厲害,可以將這二人威脅到如此地步?”
就當(dāng)吳婷困惑不解,憂慮地望向懸崖上方,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攀爬之時。
一道巍峨身影從天而降,飛快朝著懸崖下方而去。
“八爺!”
嗡!
一直留意懸崖上方動靜的吳婷,一瞬間就看到了葉武的臉。
吳婷眼睛一瞬間就紅了,眸中滿是感動的淚水。
原來如此!
這一刻,吳婷終于“明白”了一切!
“昨天我在酒吧被人灌醉,險些失去清白,關(guān)鍵時刻,是八爺來救了我,暴揍了那個闊少,還送我安全離開酒吧,給我錢讓我另謀生路。”
“八爺肯定不放心我,今天去找過我,卻發(fā)現(xiàn)我沒上課……”
吳婷自幼就是學(xué)霸,非常聰明,很快就將一切“真相”給分析出來。
黎八的爸爸是黎剛,而黎剛身為海大最出名的校董,吳婷自然知道。
想當(dāng)初,黎九一篇“我爸是黎剛”作文,直接轟動海大,獲得了年度優(yōu)秀作文特等獎,在學(xué)校內(nèi)部好評不斷,被眾多老師奉為經(jīng)典。
雖然吳婷討厭黎九,但對于黎八,吳婷還是很敬佩感激的。
吳婷很清楚,以黎八的身份,他想要打聽自己,肯定非常容易。
最終,黎八克服各種困難,趕到懸崖旁。
“八爺發(fā)現(xiàn)張虎和趙龍對我下毒手之后,頓時大怒,直接將這二人推下懸崖……”
腦海中飛快旋轉(zhuǎn),腦補(bǔ)出一切真相的吳婷,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
尤其是當(dāng)吳婷發(fā)現(xiàn),黎八居然為了他而墜崖,愿意陪著她同生共死之后。
一股濃濃的幸福感,頓時在吳婷眼中浮現(xiàn)。
吳婷從小就沒有父親,母親又是體弱多病,年幼的她既然讀書,又要抓緊時間去撿垃圾賺錢,還要起早貪黑買菜做飯,過得非常苦。
再加上嘴角奇丑無比,如同雀斑一般的美人痣。
從小到大,吳婷無論如何努力學(xué)習(xí),無論多優(yōu)秀。
她都是被同齡人嘲笑,被村里小孩扔泥巴,群嘲為“丑丫頭”的邊緣人。
哪怕她和吳媽來到城里租房,遠(yuǎn)離鄉(xiāng)鄰,這種嘲笑依舊無處不在,而且變本加厲!
但吳婷卻依舊沒對生活低頭,依舊在努力地學(xué)習(xí)和提升自己。
在這個過程中,吳婷徹底封閉了自己一顆心,不再對任何人敞開。
可如今!
望著從懸崖一躍而下的黎八,吳婷那塵封多年的,冰冷而脆弱的內(nèi)心,瞬間破防!
尤其是當(dāng)吳婷發(fā)現(xiàn),葉武跳崖之時,眼神清澈,臉上沒有任何慌亂之時。
吳婷頓時明白,她的猜測果然沒錯。
葉武這就是主動跳崖,他這是要為吳婷殉情!
“八爺待我恩重如山,寧愿和我同生共死,我為什么就不能為他如此呢?”
一瞬間,吳婷就下定了決心。
……
葉武跳崖之后,正在思索墜崖之后,如何去尋找吳婷。
忽然葉武一愣,感覺有人窺探,疑惑循著線索望過去。
一個渾身血跡的少女,出現(xiàn)在葉武眼前。
少女如壁虎般掛在懸崖墻壁上,正保持往上攀爬的姿勢。
她望向葉武的目光,滿是愛慕和激動。
“窮人家的女孩兒果然早當(dāng)家,這丫頭從如此高的懸崖跳下來,不但能活下來,而且居然還能自己爬上懸崖?”
葉武驚呆了。
曹!
早知道是這樣,貧道又何苦跳崖?
“吳婷看到我跳崖,我如果沒死,又再次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這肯定不行。”
“罷了,反正黎八這個馬甲,我本來就不打算經(jīng)常用,原本就有放棄的打算,如今正好……”
葉武腦海中千思百轉(zhuǎn),瞬間考慮好一切,頓時臉上滿是笑容。
“丫頭,你沒事就好,叔不是為你而死,叔只是覺得活得太累,跳崖放松放松,說不定這人死了,就能去另外一個世界,哈哈!”
葉武說了很多,按理說以他的下墜速度,根本來不及說完這么多。
然而只是一瞬間,吳婷的腦海中,就出現(xiàn)了這一長串的話。
吳婷頓時感動,淚水模糊臉頰,哪里還顧得上思索這件事合理不合理?
“大叔,我喜……”
吳婷哽咽著,就要說出那句話。
轟!
葉武臉色大變,重力術(shù)瞬間加身,讓自己下墜速度瞬間變快!
“大叔!”
不……!
吳婷伸手想去抓葉武,葉武卻在半空中故意繞開,吳婷頓時失聲痛哭。
“丫頭,答應(yīng)叔,好好地活下去……活下去!”
半空中,葉武微笑依舊,語氣中滿是鼓勵。
聲音漸行漸遠(yuǎn),
“轟!”
最終,伴隨著重物落地摔碎的聲音,那讓吳婷感動的男人,徹底消失在這茫茫天地之間。
“我從出生到現(xiàn)在,這么多年過去,大叔是第一個對我好的男人,也是除了媽媽之外,唯一一個真心對我好的男人。”
“為什么老天爺要這樣對他,為什么!”
吳婷一邊哭一邊哽咽,一個人趴在懸崖上自言自語,雙目漸漸失去光澤。
“媽媽對不起,大叔這樣對我,我如果茍活于世,我怎么對得起他?”
嘩!
說完,吳婷眼睛一閉,直接松開了手。
整個人如蝴蝶墜落!
“大叔,我來陪你了,雖然咱們生不能同……但咱們死可以同……”
下墜之中,吳婷一顆心忽然變得寧靜,感覺前所未有地放松。
一個人連生死都可以看淡,那她還有什么看不開的呢?
世人對自己的羞辱、嘲諷,那些曾經(jīng)遭受的苦難和艱辛,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吳婷心如止水,靜靜等著墜落而死的那一幕。
與此同時。
懸崖下方。
墜崖之后的葉武,腳下流光一閃,瞬間多了一把飛劍。
“雖然沒將黎八的羊毛薅盡,但黎八為救人而死,這也算做好事積功德,想必黎八在天有靈的話,也會非常感激貧道。”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葉武目帶笑容,就要御劍離開。
忽然間,一道靚影從天而降,只是瞬間之間,就落在了葉武身上。
轟!
“啊……!”
葉武一個不注意,被這從天而落的身影,直接砸的從天而落。
就連腳下的飛劍,也提前落地,劍刃朝天,對準(zhǔn)葉武的臉。
下一刻,葉武落地。
帥臉也和劍刃親密接觸,臉上被劃出一條長長的裂口。
這從天而落的巨大慣力,也讓吳婷陷入昏迷,啥也不知道了。
“凡人的世界果然危險,貧道只是偷了個懶,松懈了一秒,意外居然就降臨……”
從地上爬起來,葉武慌忙摸出手機(jī)相機(jī)當(dāng)鏡子,仔細(xì)照了照。
葉武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臉上被劍刃劃破的裂痕,居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只是片刻之間,葉武的臉再次恢復(fù)如初,似乎還更加地帥氣。
“不愧是祖師爺創(chuàng)造的金身訣,我只是修煉了第一層而已,后續(xù)就沒再修煉過。”
“可我的修為境界,從筑基一層,提升到筑基四層之后,這金身訣的威力,居然也能同步提升,厲害!”
葉武很快明白了原因,頓時眼睛一亮。
第一層的金身訣都如此厲害,那如果貧道繼續(xù)修煉下去,以后又何須擔(dān)心被人背后放冷箭?
不過這是以后考慮的問題。
短暫調(diào)整自身后,葉武起身走到吳婷面前,一道法力打了過去。
吳婷的身體素質(zhì)一直不錯,哪怕這次如此折騰,卻依舊只是皮外傷,看似很恐怖,實(shí)則并沒有大礙。
而且葉武驚訝地發(fā)現(xiàn),吳婷這些皮外傷,居然在自我修復(fù)。
雖然修復(fù)速度并不快,無法和金身訣媲美。
但相對凡人而言,堪稱不可思議!
“這丫頭明明只是個凡人,也沒修煉過,殺只雞都夠嗆,這究竟怎么回事?”
葉武頓時疑惑,閉目仔細(xì)檢查,終于發(fā)現(xiàn)了端倪。
原來吳婷受傷昏迷之后,她嘴角的那顆美人痣,居然綻放出一層微弱的,凡人根本看不到的光芒。
這光芒沿著吳婷的四肢百骸游走,默默修復(fù)著她受損的部位。
“難怪我給吳婷的藥膏沒用,根本無法淡化她嘴角的美人痣。”
“原來這壓根不是什么美人痣,而是——天棄銘文。”
仔細(xì)觀察之后,葉武望向吳婷的目光之中,不禁多了幾分憐憫。
吳婷命運(yùn)多舛,自幼顛沛流離,于這紅塵世俗之中苦苦掙扎,被人看不起,卻依舊保持本心,從未放棄過對美好生活的熱愛和追求。
可她卻不知道,在她人生十八年之中,她所承受的所謂困難。
和她以后即將承受,也必須承受的苦難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師父曾說,這世間曾經(jīng)有一群人,因?yàn)槲粗颍簧n天嫌棄,卻不會遭受天譴,一生苦難不斷,卻絕對不會提前夭折。”
“這群人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長存,每一代人卻都無法修煉,看似和凡人無異,實(shí)則他們都有祖先遺留的神秘銘文,繼續(xù)維持著天棄的身份。”
“師父推測這群人的祖先,可能曾經(jīng)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錯事,所以他們的子孫后人,必須永生永世地承受困難,從而替祖先贖罪。”
“沒想到,原來這丫頭就是一個天棄之人,而她的天棄銘文,就是她嘴角的這顆美人痣……”
葉武一聲嘆息,忽然有種無力感。
天棄之人的情況非常特殊,葉武的師父青云子也曾遇到過。
當(dāng)時青云子身為一派之尊,在修仙界已經(jīng)是聲名大噪,修為通天。
可面對那個被蒼天嫌棄的凡人,青云子依舊束手無策,根本無能為力。
甚至青云子都不明白,這符文是如何形成的,如何才能去掉。
就仿佛這種銘文,本就是凡人身軀的一部分,非常詭異。
而且青云子還發(fā)現(xiàn),天棄符文出現(xiàn)的位置隨機(jī),并不固定,讓人無跡可循。
但通過分析和推衍,青云子卻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jié)論。
“師父曾說,天棄之人雖然因?yàn)樘鞐壏牡脑颍惠呑佣疾粫驗(yàn)橐馔舛溃诔惺芸嚯y的同時,也會被天棄符文保護(hù)。”
“但每一個天棄之人,在十八歲開始,符文威力就會逐步遞增,讓天棄之人遭受的苦難不斷變強(qiáng)。”
“一直到她們無法承受困難,自己揮刀結(jié)束自己生命的那一刻,天棄符文才會神秘消失……”
葉武越看吳婷越心疼,心中隱隱有滔天怒火浮現(xiàn)。
或許吳婷的祖先有錯,但已知的第一代天棄之人,甚至可以追溯到數(shù)萬年前的上古修真時代。
這都幾萬年過去了,無論吳婷祖先做了什么,這和吳婷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憑什么要讓吳婷承受如此困難!
而且從今天開始,吳婷每年承受的苦難,都會比去年翻兩倍。
如此一層層遞增,一直到吳婷徹底崩潰自盡為止!
“師父,您曾說上天有好生之德,終究會給人留一線生機(jī)。”
“可為何對于天棄之人,上天如此無情?”
“就算天若無情,但只要弟子還在,就一定不會坐視這丫頭被困難折磨而自盡,此事絕對不會發(fā)生!”
“說句中二的話,那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咔擦!
猛然攥緊拳頭,葉武眼中滿是堅(jiān)定。
雖然這樣做,和葉武低調(diào)茍著的核心價值觀,可能會出現(xiàn)沖突。
但男兒大丈夫行走于天地之間,若是一味唯唯諾諾,只知道獨(dú)善其身,明明有幫朋友的力量卻坐視不理,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
就在葉武和吳婷墜崖之后。
同一時間。
海州大學(xué)附近的一座豪宅內(nèi)。
正在沙發(fā)上和一個美女,進(jìn)行友好激烈運(yùn)動的鄭世杰,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少爺,龍虎山道宮的玄陽真人,如今人就在海州市區(qū)內(nèi),位置我已經(jīng)確定,他似乎在找什么人,好像已經(jīng)找了一兩天,卻沒找到。”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蒼老而恭敬的聲音。
“找人?”
電話那頭,鄭世杰一愣,頓時疑惑,“玄陽真人道法通玄,冠絕龍虎山道宮第三代所有弟子。”
“如此道門巨擘,他要找什么人,只需要隨便說一句話,多的是人來幫忙,怎么還需要他親自出手?”
“少爺,這老奴就有所不知了,不過根據(jù)手下人傳來的消息,玄陽真人曾經(jīng)透露,他要找的人,應(yīng)該就在海大這片區(qū)域內(nèi)。”
竟然是這樣!
一聽這話,鄭世杰眼睛一亮,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放眼整個海大,我身為學(xué)社會的會首,麾下小弟無數(shù)。”
“只要我一句話,整個海大都會抖三抖!”
鄭世杰正愁如何和龍虎山道宮搭上關(guān)系,這機(jī)會不就來了?
“今天揍我的人絕對不是黎八,黎八沒那么大膽子對我出手,也根本不可能是我對手。”
“黎八恐怕和他爸黎剛說的那樣,早已經(jīng)被人弄死了。”
“應(yīng)該是有人冒充黎八,故意來惡心我,試圖挑起我和黎家的矛盾。”
掛斷電話后,鄭世杰點(diǎn)燃一支煙,眼中滿是陰冷。
鄭世杰自幼就是神童,是學(xué)霸,而且文武雙全,一直都是“別人家的孩子”。
他回家冷靜之后,細(xì)細(xì)地回憶,頓時發(fā)現(xiàn)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鄭世杰頓時大怒!
從來都是他玩心機(jī),將別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可這一次,居然有人冒充黎八,將鄭世杰玩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讓他差點(diǎn)著了道。
一想到自己沖動之下,去找黎剛麻煩,最終引發(fā)江北兩大豪族火拼的那一幕,鄭世杰頓時急怒攻心,越想越激動,
“無論你是什么人,只要我能請動玄陽真人,就一定能讓你一定無所遁形——死無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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