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開啟回家之路
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整個代城慢慢安靜了下來,整個城市仿佛都睡了過去。
遠在千里之外金城的褚府確是燈火通明,安靜又壓抑的氣氛在整個府邸蔓延。
“嘉嘉,你醒了,來,喝點水。”熬紅了眼的褚修文守在床榻邊,甚至不敢轉過眼去。
“阿硯他、他真的……”吳宜嘉悠悠轉醒,瞬間眼眶里又充滿了淚水,不敢置信的扒著褚修文的手。
“阿硯他不舍得看到你這樣的。”褚修文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能將她緊緊的抱在懷里,不停的撫摸她的背部,“哭出來吧。”
“我不信,我不信,阿硯他還那么小,我為什么要放他出去,都怪我,都怪我,是我不該同意他出去的,是我……”
“不怪你,不怪你,我也同意了,我本以為有仆從和商隊跟著,不會有事的,誰能想到會遇到馬匪呢!”褚修文恨恨道,“我會讓那些馬匪付出代價的,我已經在金城任職十年了,該調任了,我會請求陛下讓我去北地,親手為我兒報仇!”
“北地……我要去北地,去帶硯兒回來,我不能,我不能讓硯兒埋骨他鄉。我不能啊!”吳宜嘉抱著褚修文痛哭出聲,聲音哭到沙啞破碎……
褚修文將頭埋在妻子肩頭,淚水打濕了她的衣襟,一夜未眠。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初陽已透過霧靄,照暖了慢慢醒來的代城,整個城鎮重新變得喧鬧起來。
褚硯早早的坐在客棧的大堂,等著商隊的出現。
“馮老板,有一位姓褚的公子想要見您一面,現在正在大堂等候,您看?”李子受人之托,眼見著馮老板一行人出現,趕忙迎了上去。
“有人找我?那就見見吧。”
“您這邊請~”
“公子找我?”
這邊褚硯已經無聊到開始發呆,沒注意到身邊來人,被突然發出的聲音嚇得一激靈。
“啊是的,您請坐,李子來壺好茶。”褚硯不好意思的笑笑,招呼馮老板坐下,趁機打量。
“好嘞,您稍等~”
“不知公子找我何事?”馮運看著面前鐘靈毓秀的少年,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認識過這樣的人。
褚硯也打量著面前人,身材有些圓潤,可能是長期走南闖北看著有一絲疲憊,面容和善,和想象中肥腸滿肚的富貴商人截然不同。
“在下褚硯,金城人。是這樣的,聽說馮老板要南下,我想著是否可以同行一段路?”褚硯正色道,直接開門見山。
“金城人?我們不走金城。”馮運其實路線規劃中也有金城,但并不是很想帶陌生人,還是看起來嬌生慣養的公子哥。
“倒也無妨,不知馮老板南下有什么入眼的貨物嗎?”褚硯笑笑,將話題扯開來,“不知馮老板可知金城吳家?吳家可有您看的過眼的貨?”
“金城吳家?你是吳家人,可你不是姓褚嗎?是了,姓褚……”馮老板臉色也變得嚴肅,金城吳家的陶瓷器精美,在北燕和南齊都頗有名氣,這些年又背靠褚家,有官家保駕護航,生意更上一層樓,哪個行商不想從吳家手中分一杯羹呢。
“是,我可以做主將今年年末和整個北地的瓷器交易交到您手中,并且可以讓一分利,只要您可以安全將我帶到金城,我保證,路上聽從安排,不給你們添亂。”
畫大餅誰不會,吳家在北地瓷器的利潤別說是一個季度,就是一個月的收益就可以讓人紅了眼。之前都是吳家自己運輸,這次褚硯直接開口讓了出去,至于吳海會不會同意,壓根不在褚硯的考慮范圍之內。
只要他能安全回去,慌的應該是吳海,吳海都自身難保,哪還能顧得上生意呢。除了吳海,也沒有人會反對褚硯的決定。
要是不能安全回去,那么這一切都是空話。褚硯在賭,賭財帛能動人心,也在賭馮運是個正常商人,沒有喪心病狂到想要拿綁架褚硯換利益。
馮運看著面前的人,思考一會,啞聲說道:“你能證明……”
“您先看看這個。”褚硯知道他會懷疑自己的身份,將自己的路引遞給他看,并且遞過去一份昨天就寫好的契約,“您要是可以接受,我們就將契書補充完整就好了。”
“公子倒是痛快,那馮某更是沒話說了,平白得到一場滔天富貴,是馮某走了大運了。”
馮運果斷的在契書上簽好字,白紙黑字,合約成立,若是褚硯反悔也無妨,有契書在,只要褚硯不想聲名狼藉,總得拿出讓他滿意的補償才行。
“不知褚公子是否做好出發的準備了?”馮志收好契書,笑瞇瞇的招呼道,“看褚公子應該是比較著急,這樣,我們午時出發,日夜兼程,中間盡量不再修整,有褚公子的路引在,我們也可以蹭一下官道了,安全也能保障。”
“可以的,我去見個朋友,午時我們在城南門集合,可好?”
“好的,那我就去整理貨物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褚硯了卻一樁心事,腳步輕快的前往府衙打探林菀和榮文成的消息。
“小哥,請問一下,衛志衛大人在府上嗎?”
“衛大人?衛大人是武將,一般不過來這邊,他都是在大營的。”
“啊這樣啊,多謝小哥了。”
褚硯有些失落,除了找衛志,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林菀母子,救命之恩別說報答,甚至都沒有好好告個別。
“你是不是姓褚?”在褚硯快要走遠的時候,看門的衙卒突然反應過來,問了一句。
“對,我是!”
“衛大人說要是你找過來,就說你要找的人昨天晚上已經離開代城了,救命之恩先留著,他們在京城等你。”
“多謝!”
盡管沒見到人,但好歹不是音訊全無,他相信總有一天會再見的,京城他一定會去的。
獄卒看著人離去,撓了撓腦袋,嘟囔一句,怪不得衛大人說我見到就會認出來,長得是夠好看的,一個大男人,浪費了。
褚硯看時間還早,過去馬市買了一匹看起來就很精神的馬,當然價錢也很漂亮。心在滴血,還要勸自己,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狗幣衛志,還我馬來!
牽著馬慢騰騰的走過集市,邊走邊觀察代城集市上的商品類型。這個朝代物價很像褚硯所知的唐朝的物價,但是對于市坊的管理又很像宋朝,不似唐朝那么嚴格。
也許是新皇剛剛登基,還在處理前一任皇帝的爛攤子,對于國家的掌控還不夠,代城身為北地的一處重鎮,還處處顯示沒有條理,整個集市人多歸多,但亂做一團,沒有管理。
散戶賣的都是北地常見的一些山貨,可惜了,要是能帶到金城,倒是可以大賺一筆。偶爾有南方的瓷器和絲綢在賣,那些攤位都被團團圍住,看起來火爆無比,價錢也比在南方高出許多,這還是面對百姓的價錢,更別提專賣北方大官富戶的利潤了。
要不是南北走貨風險太高,這樣倒賣貨物就可以賺的彭滿缽滿了,若是沒有和北燕開戰,這些貨物運到北燕,賣出的價還能更高。
褚硯到達城門口時,正好碰上馮老板的商隊也恰好趕來。
馮運看著褚硯身后的馬笑了,還以為這是一個什么都不管的公子哥呢,看來還是有點腦子的:“本來我還說來不及為公子備馬,讓商隊騰挪一下,可以給公子騰出一匹來。”
“勞您費心了,我們出發?”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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