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溜出門去
這次罰跪的最終結(jié)果,以褚硯暈倒告終,再次被迫臥床休息。
我不虛,我很強,我還能剛!趴在床上裸露著背脊等待上藥的褚硯聽著大夫?qū)λ脑u價,心里默默反駁。
“啊痛!輕點輕點~”
“少爺,我已經(jīng)很輕了~”呂雙拿著藥不敢繼續(xù)。
“來吧來吧,我忍得住!
上藥和上刑一樣,一遍擦完,褚硯的額頭已滿是汗水。
“好了好了,讓我緩緩,你下去休息吧,不用候著了。”
在外人面前需要保持形象,等呂雙一走,褚硯都放飛自我了,疼就表現(xiàn)出來~整張臉都扭曲了,也不在乎,絲毫看不出曾經(jīng)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出塵模樣。
耳邊傳來腳步聲,以為是呂雙不放心,褚硯頭都不抬抱怨道:“不用管我,你下去休息就好了~”
“我是來看看你想明白了沒有!
褚硯猛地扭頭又扯到傷口,僵住了一瞬,小聲道:“我不覺得我哪里錯了,人各有志。”
褚修文以為經(jīng)歷這次懲罰,褚硯再怎么樣也應(yīng)該有所改變。然而恰恰相反,褚硯想著,揍也挨了跪也跪了,不能白來一遭啊,反而堅定了自己戰(zhàn)斗到底的決心。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爹,我真不是讀書的那份料,您得看清了呀~”褚硯趴在床上,臨死掙扎。
“你!”褚修文簡直要氣絕,連中三小元還不是讀書的料?!說出去怕是要氣死一大批讀書人!拿在手里的棍子蠢蠢欲動。
“爹、爹您冷靜!”褚硯看褚修文舉起棍子,下意識倒騰翻身,想要躲起來,背上還沒好全,還來?!
“我冷靜不了!”
“這樣,我們各退一步!”
“你先說說你怎么退!
“我去參加明年春闈,但是,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都不會再參加第二次了!瘪页幫讌f(xié),反正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可以忍。
“你必須全力以赴!瘪倚尬目粗页幷J(rèn)真的神色,也知道這是他的底線了,神情頹廢的答應(yīng)了。
“我盡量!
褚修文不再說話,把棍子隨手扔在地上,轉(zhuǎn)身出去,獨子的墮落對于他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原本硬挺的肩背彎了下去,整個人的精氣神也去了大半。
褚硯看著褚修文有些佝僂的背影,一股懊悔涌上心頭想要同意的話就到嘴邊,硬是咽了下去,就算自己嘴上同意,最終的結(jié)果也是讓人失望,長痛不如短痛,早點看清早點看開。
時間過得飛快,褚硯除了養(yǎng)傷就是悶在房里讀書,越讀越難受,書的內(nèi)容記住了,也能理解,但就是不喜歡,并不能靈活運用,每次在寫文章的時候就像前世寫論文,憋不出來,要么就是寫偏題,心不在此,何談沉下心來?
褚修文親自讀過褚硯的文章之后,意識到,強逼并不能出什么好結(jié)果,比之前還不如。
帖經(jīng)與墨義對于記憶力極為優(yōu)秀的褚硯來說不是難事,主要是策問這部分,之前的褚硯是死讀書,即使恢復(fù)前世記憶對于這個時代的問題也不是很明白,何談解決問題。所以之前的褚硯想要出去走走,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增長見識,然而出師未捷身先死,直接被戰(zhàn)爭擋回來了。
褚修文默默放松了對褚硯的看管,還是心軟了。
褚硯又是一個極為敏感的,發(fā)現(xiàn)院外的人不在時時盯著他,就知道褚修文妥協(xié)了,他盡力了,又沒有頭懸梁錐刺股的毅力,只有一顆追求自由的心,所以,在發(fā)現(xiàn)的第二天,就拉扯上褚斫溜出門去了。
“哥哥,我們就這么出來,不用告訴他們嗎?”褚斫被褚硯挨揍給嚇到了,褚硯自顧不暇也沒精力安撫他,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很乖,不敢鬧出一點動靜,惹人不滿。
“放心,我們前腳出門,后腳就有人去通報了,趁他們沒找上來之前我們先開心一會。”
褚硯說是這么說,還是拉著褚斫直奔吳宜嘉手下的鋪子,一路走來打算看看白糖的銷售狀況如何。
糖鋪沒有開在鬧市,位置相對偏僻一點,但更加靠近富人住宅。
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吳家糖鋪前排了長長的隊,都是一些仆從打扮的人,偶爾相熟的還在互相交流。
“你昨天不是買到了嗎,怎么今天又來排隊?”
“嘿嘿,夫人和家里的小主們都愛吃,覺得味道足,老爺也覺得這個白糖更上檔次,讓多備一點。你呢?你昨天不是也在排?”
“唉,別提了,昨日剛排到我,人家賣完了結(jié)束了,我能有什么法子,只能今天再早一點來了!
“你說吳家這么大的作坊,怎么就這一點量呢!
“要不人家賣的貴呢,物以稀為貴誠不欺我啊。”
“你還學(xué)會咬文嚼字了呢~”
“去你的,怎么還取笑了我呢!”
褚硯離得不近不遠(yuǎn),偷偷聽人家的交談,發(fā)現(xiàn)沒有人對限購限量表示不滿,反而抬高了白糖的地位,現(xiàn)在各家都以能否用上白糖為攀比了。
這個主意還是褚硯向吳宜嘉提出來的,現(xiàn)在的白糖制作總歸是慢的,原材料也不是源源不絕的,總要以防萬一,等到明年甘蔗豐收了,原材料得提前備上才好。
褚硯最初就覺得限量版在現(xiàn)代都非常引誘人,更何況是這些還沒有經(jīng)過那么多套路的古人呢,總歸是要跳進(jìn)來的。褚硯說的信誓旦旦,其實內(nèi)心也有點擔(dān)心,沒經(jīng)過套路容易被騙,但也更容易引發(fā)不滿,現(xiàn)在的狀況還在可控范圍,大家其樂融融,倒是引發(fā)了搶購潮。
褚硯站在旁邊看了一會,找了一個面善的大叔,湊上前問道:“叔,你們這是在等什么?”
大叔笑呵呵的答道:“等著買糖啊。”
“買糖還要等的嗎?”
“這個糖和別人家的不一樣,好看還更甜,就是量少,所以都在排著買,來的晚了都買不到的!
“你們等了這么長時間還買不到不生氣嘛?”
“這你就不懂了,排隊等著買是最輕松的活計了,主子們都知道情況買不到也不會受責(zé)罵,你看誰家的不是搶著來的!贝笫逭f話也不顧及,大大咧咧,什么都說,這也讓褚硯了解情況。
“哦哦,打擾您了,多謝~”褚硯假裝沉思,喃喃出聲,“年節(jié)快到了,送禮什么的是不是應(yīng)該備一些這個白糖呢?”
旁邊的幾人都聽到了,瞬間眼睛一亮,這幾次排隊一定要多備一些!不然到年節(jié)更難搶了!
整個隊伍你傳我我傳他,瞬間沸騰了起來,摩拳擦掌等著鋪子一開門就沖進(jìn)去多買一些!
“這樣真的可以?!”褚硯只是想試一試,他聽到一些人家已經(jīng)買過了,糖的消耗又不是特別大,估計過不了幾日,熱情就該下跌了,想著用節(jié)日送禮提前準(zhǔn)備忽悠忽悠人,沒想到效果這么好。
“果然金城人還是有錢啊~”褚硯覺得自家父親運氣真好,外放任職居然能夠到這樣繁華的城鎮(zhèn),好吧,其實是老爹有能力,讓金城在他手下這十年津津日上,百姓富足。
“走了,帶你去吃好吃的~”褚硯拉著褚斫在街上溜達(dá)了一個上午,帶他熟悉金城的各條街道和娛樂場所,當(dāng)然不適合小孩子的他也沒去過,臨近午時的時候才帶著他去了金城最大的酒樓,鹿茶樓。
“這里好大。 瘪翼礁袊@道,之前在邊城待著的時候,哪見過這么大的酒樓,“這里的人一定都不用挨餓。”
“也許吧!瘪页幱行┰尞愸翼綍@么說,摸了摸他的腦袋,實際上并不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雖然現(xiàn)今沒有那么嚴(yán)重,但每日都有人在看不見的地方被生生餓死。
“聽說了沒,北邊的仗我們打贏了!”
剛踏進(jìn)去,就被一人的大嗓門驚了一下,可以感受到他的激動。
“聽說了聽說了,大軍凱旋,應(yīng)該都快到京都了!”
“要我說北燕就是自討苦吃,這些年在戚將軍手里吃了多少敗仗了,就是不長記性!
“就是,希望這次能把他們打服,別再打仗了!
……
褚硯跟著小二的指引,找了一個靠窗的的位子坐下,耳邊都是他人激動的討論。
“哥哥我們打贏了!”褚斫聽到這些消息也很開心,雖然是因為戰(zhàn)亂他才南下遇到褚硯,但北地始終是他的故鄉(xiāng)。
“對,我們贏了!瘪页幰埠荛_心,也有點想知道云溪鎮(zhèn)現(xiàn)在怎么樣了,豎起耳朵仔細(xì)聽別人的討論。
“這次雖然贏了,但是聽說代城也是損失慘重,整個城基本上毀了!
怎么會是代城?!不是云溪鎮(zhèn)嗎?兩地相隔那么遠(yuǎn)……褚硯和褚斫都變了臉色。
代城毀了,自己出生的那個小城鎮(zhèn)還在嗎……
“是啊,聽說是有敵方奸細(xì)……”有個衣著鮮艷的少年郎神色好奇的插了一嘴,被人阻止。
“你這又是從哪道聽途說的?有些話不能亂說!”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不管怎樣,戚將軍驍勇善戰(zhàn),一切陰謀詭計在他面前都不堪一擊!”少年郎放在現(xiàn)代來說就是將軍的鐵粉,接下來只能聽到他激動的宣揚戚將軍有多英勇,和其他人附和的聲音。
“戚將軍,姓戚,戚沐斐……”褚硯想到自己躲避馬匪的時候,在馬匪嘴里聽到過這個名字,應(yīng)該就是少年郎口中的戚將軍了,他明明去了云溪鎮(zhèn),最后卻在代城打的仗,還是一場時間極短的仗,這其中肯定發(fā)生了什么……
“哥哥,代城……”
“別太擔(dān)心了,我回去問問父親情況如何,你想,現(xiàn)在還在大肆慶祝大軍凱旋,若是死傷過多絕不會是如今這般,只要人活著,家就在,城還能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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