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風思忖了一番還是問道：“阿澄，你不打算找你的父母嗎？”自那日和南流景聊過得知他父親至今沒有放棄找他的二哥后，燕長風便一直放不下聞人澄。

        這個問題到沒有打的聞人澄措手不及，他直截了當搖了搖頭：“沒有這個打算”他指了指自己心口處，“我現在這個樣子，對很多人都是個負擔，而且——”

        聞人澄望著湖中游船的乘客，那里有熱戀的情侶，溫馨的一家三口，成群玩鬧的好友，還有一起出游的大家庭，每一個能無憂無慮笑著的人身后都有家庭在，或許不完整，但最起碼有。

        “而且，我也并不一定是走失兒童。”暖風拂過臉頰，他隨著暖風淡淡的開口：“大多數走失兒童都是在有一定行動能力后由于家長的監管不擅導致，襁褓中的嬰兒一般都安置在家中很少帶出來，偷出來還難帶，所以拐賣兒童案中的嬰兒很少。再說了，既然都好不容易把我偷出來了，怎么又把我扔在路邊等死了？這樣看來，相見還不如不見，誰都來的輕松。”

        沉默的人變成了燕長風，他并不是沒有想過少年或許不是丟失而是被拋棄這種情況，但聽到少年如此平淡冷靜的分析著他還是覺得刺耳。

        見燕長風許久沒有說話，聞人澄眼帶輕松笑意看著他：“別這么看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你的同情是對我選擇的否定、不是他們選擇遺棄我，而是我選擇放棄了他們，而且——”

        聞人澄舒展著身體伸了個懶腰，揚手將杯子扔進垃圾桶，漂亮的拋物線滑下隨著輕響他開口：“我現在已經有了很重要的東西。”

        我不需要同情，我只需要對我選擇的認可。

        燕長風將這句話細細在心口研磨，心中不得不得升起了對少年豁達的佩服。算了，既然如此他就私下調查一番吧，萬一、萬一少年真的不是被遺棄的，萬一他的父母真的在尋找他，那時候再把選擇權交給他吧。

        “走，游船去——”燕長風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但他沒有遺漏剛才少年望向湖面傳來的歡聲笑語那細小的向往——從今以后，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至于其他的，在等等吧。

        他還沒成年，重要的價值觀還在塑造過程中，他不想做那么不尊重他的事。

        他燕長風要的感情，是風光霽月堂堂正正的。

        三天的時間去不了很多地方，但有名的景點小吃兩人都去了。對聞人澄來說，他從未這么開心過。

        聞人玨見燕長風把聞人澄打包帶走就直接去第九研究院交還沉眠污染源順便指導下研究工作方向去了。

        三天后，燕長風把聞人澄送上去回去的飛機。

        他的假期還剩一段時間，要處理下家里的事情。

        聞人澄回到別墅時除了在外面出任務的四人大家都回來了，虞霽他們背著一大包嚴警官做的各種鹵味，厲小昭也帶了一堆老家特產，楚棠帶了一包山城小吃回來，出去旅游的兩人也背著伴手禮回來了，最夸張的是慕池魚，他在海里呆了5天不知道游到那里去，抓了一箱野生東星斑、還有一條金槍魚回來。

        聞人澄問候了一下在外面出任務的四人得知一切安全后大家美美的做了一頓東星斑大餐，這玩意就是要吃新鮮的，等他們四人回來再讓‘海王’慕池魚去抓好了。

        沒過幾天聞人玨也趕回來了，他回來后干了一件大事，楚棠已經獲得了他的認可。他走關系給楚棠拿到了上青大學的醫學院走讀資格，楚棠目前的水平完全可以跟得上此時的大一進度。

        上青醫學院是國內排名前茅的醫學院，甚至往第九研究院輸送了不少研究員，聞人澄為楚棠介紹了一個認識的教授，讓他跟著他。

        在眾人的祝賀中，楚棠開啟了他的大學走讀生涯，雖然辛苦，但他樂在其中——他離夢想又進了一步。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切漸漸步上正規。

        這日上午，聞人澄突然接到楚棠的電話，說他最后一節課突然換課，他的書沒帶，拜托聞人澄幫忙送一下。

        聞人澄和老師打了個招呼便立刻出門了，他怕耽誤楚棠上課，特地打車去的。

        即便是打車也要半個小時。

        他順著楚棠發來的位置找到了醫學院，但來到大門口卻沒見到楚棠，打了個電話楚棠才從角落里探出身子沖他招了招手。

        聞人澄走過去把書給他：“怎么貓這兒了？”

        楚棠接過書道謝無奈的搖頭：“這張臉比較麻煩。”

        聞人澄了解又同情地點點頭，他上下打量楚棠，楚棠這張臉放哪里都是焦點，想必這幾天應該引起不小波動了吧，學校都是正直好時候的少年少女，少女情懷總是詩嘛。

        “要不你把頭發剪了？”聞人澄建議到。

        楚棠卻搖了搖頭：“算了，那小鬼不讓——我要上課了，先走了啊，回見。\"

        聞人澄目送他離去，心中默默地為他加油。

        來的時候他跟著楚棠的定位走，回去的時候他突然想在大學中逛逛，他還沒進過大學的門呢。

        看著身邊一張張朝氣的笑容，說不羨慕是假的。

        他心中有向往，如果自己普通的在父母身邊長大，那么某一所校園中此時會不會有自己的身影——

        算了，沒必憧憬那些不可能的未來，雖有向往，但他也不會后悔自己的選擇。

        聞人澄就這么溜達了好一會，結果突然發現——他迷路了。

        上青大學是所綜合性大學，占地將近2萬平，聞人澄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他正站在一座全是各種外文的樓外。

        好像是，什么國際學院

        轉了半天聞人澄愁眉苦臉的站在地圖前，地圖很老舊了，很多標注都不清楚，還用各種外文做了各種標記——他感到了來自地圖對九漏魚的嘲諷。

        “哦，我的孩子，你迷路了嗎？”這時身后傳來一道帶奇異著口音的問候。

        聞人澄連忙回身，一個穿著整潔休閑裝的白人老人站在他身后溫和的看著他，老人一舉一動都透著紳士的氣質，總之讓人很有好感。

        聞人澄連忙點頭：“不好意思，能麻煩您告訴我怎么出去嗎？”

        等聞人澄回來的時候，正是吃完午飯休息的時候，他夾著一本書穿過客廳，在客廳帶著的懷寧好奇的問：“阿澄、你不是去給楚棠送書了嗎？沒送到嗎？”

        聞人澄笑著揚了揚手中的書，那是一本英語口語入門：“不是，我在學校認識一個外國教授，這本書是他送給我的，可以幫我學英語。”

        老人送聞人澄出去的時候兩人聊了聊，老人叫安德魯，英國人，在這里教大學英語同時還教外國人中文。

        安德魯教授得知聞人澄沒上過學但對大學很向往后便把自己的書送給了他，上面有他的注釋，兩人加了微信后和聞人澄說如果那里不懂可以來問他，他喜歡努力的孩子。

        回到房間后聞人澄摸了摸那本已經很舊但是被保持很好的書，心中那小小的悸動不停的呼喊著他——要不，試試吧，那些一直向往的東西試試也沒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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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霞的余暉撒在田埂間，低垂的稻禾點綴著金色的光暈，炊煙裊裊升起，煙火氣在雞鳴狗吠中更為醉人。

        稚嫩的男孩在田埂間飛奔，一路向著家的方向悄悄靠近。

        兩天了，他們一定會想我的——帶著些許不安和幼稚報復的快感男孩悄悄的從后院翻了進去，木質的窗戶被無聲的推開了縫隙。

        視線期盼的掃向屋內，但入眼而來的卻是父母圍坐在床上妹妹的背影，即便不見正臉，從那一舉一動的撫摸和擦汗中也能看出父母的關懷。

        那一刻，憤怒與委屈浸染了男孩的單純的思維，在單純與固執的沖擊下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占據了理智的上風——你們不要了我！

        男孩滿懷委屈的看了身后的家一眼，轉身離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男孩在田埂間奔跑的身影被夜色漸漸吞噬。

        多年后——

        譚江市某酒店中，一臉橫肉的男人罵罵咧咧回到客房，手上提著買回來的宵夜啤酒，他把東西往桌子上一甩，想到剛才在街上發生的沖突心中又是一股窩火！

        媽的！騷‖婊‖子！穿那么少不就是給男人看的嗎！不就是想站街勾搭個男人嗎！

        自己不過就是上去摸了一把就被那騷‖娘們回手一巴掌！靠！要不是看那娘們朋友圍上來自己非得把這母‖狗狠揍一頓在辦了她！

        男人極盡陰暗的想著殘忍的畫面，這要是擱十幾年前，誰敢這樣對他！

        媽的！都怪那個老不死的！

        男人推開衛生間，本想洗把臉清涼清涼，看到光潔的浴缸突然想要不泡個澡，翻個片子看順便甩一‖炮，消消火氣。

        決定以后他放滿水，然后拿著手機躺了進去。

        片子里傳來女人的喘‖息和男人的低吼，黏‖膩感在手中滑動，隨著片子越來越激烈，他的動作也越發激烈，就在片子和自己都要達到高點時，一雙腥臭的手從天而降，那手如鋼鐵般抓著他的頭皮一下把男人按進了浴缸中！

        水花隨著激烈的掙扎散遍洗手間的土地，慢慢流進下水道，又隨著掙扎的消失在地上集了一層腥臭的液體。

        隨后一切歸于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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