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舒婉麗絲毫不為所動，棠姿索性站起身。

        就在兩人以為棠姿要離開的時候，她直接朝樓梯口走去。

        舒婉麗眉頭擰得更深，厲聲開口，“小夏！”

        小夏渾身一抖，也顧不著其他，直接跑過去拉住棠姿，“棠小姐，你走吧。”

        棠姿用力甩開小夏。

        看著已經黑了臉的舒婉麗，小夏重新緊緊抓住棠姿。

        她知道，舒婉麗已經生氣了。

        今天不是棠姿走就是她走。

        小夏天天干活，棠姿哪有小夏的力氣大，硬生生地被小夏拖著離開了樓梯口。

        “你滾開，放開我！”棠姿使勁掙扎，啞著嗓子厲聲喝道。

        她就是想見一見喬牧之，為什么都要攔著她。

        舒婉麗的臉色簡直要比墨水還要黑。

        “夠了，你是什么身份在這鬧？你給我睜開眼好好看看這是哪里？這是喬家，不是你棠家。”

        從前還真是小看棠姿了，在自己面前，就敢撒潑，還大吼大叫。

        果然，以前這么溫柔懂事都是裝出來的。

        棠姿也發現自己太過激動了，看舒婉麗全程黑著臉，肯定對自己印象更差了。

        可是不見到喬牧之她又不甘心。

        她無力地望向樓梯間，眼淚已經掉不出來。

        “棠小姐，走吧。”小夏拉著棠姿往外。

        棠姿這次冷靜了一點，看著舒婉麗對自己這么不滿意，自己應該見不到喬牧之了。

        她不再掙扎，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深深看了一眼舒婉麗，任由小夏拉著自己往外走。

        就在快要踏出大門的時候，樓梯口傳來下樓梯的腳步聲，盡管很輕，棠姿還是很清楚地聽見了。

        她停住腳步，不再跟著小夏往外走。

        小夏皺了眉頭，“棠小姐……”

        三個字剛出口就見樓梯口出現一道身影。

        下一秒，棠姿就掙脫她的手向那道身影跑去。

        “牧之哥哥。”棠姿仰著頭看向喬牧之，一臉驚喜，一滴淚也順著眼角滑落。

        棠姿立馬伸手擦掉。

        喬牧之一臉憔悴，眼睛里布滿紅血絲，看到她時也有些驚訝。

        在樓上就聽到有什么動靜，竟是她來了。

        棠姿對上他的目光，本以為能見他驚喜的模樣。

        卻只看見他眼神里的淡漠，不如往常見自己那樣溫柔，他眼神里有的只是復雜。

        甚至，棠姿能從他的眼神里看出對自己的排斥。

        棠姿心像針刺一樣痛，“牧之哥哥，你還在生我氣嗎？”

        許是昨天喝酒喝多了，喬牧之有些頭痛，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不知道怎么面對棠姿。

        曾經的棠姿溫柔善良，可是現在卻發現她還有另一面。

        她一邊講著擔心棠溪，一邊想著怎么害她。

        甚至，她曾經說過棠溪對她不好，喬牧之都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她自己隨意編的。

        和棠姿在一起這么久，他才恍然察覺到，自己好像并不了解棠姿。

        她心里那個善良的棠姿，不應該是昨天那個，想著傷害棠溪的女孩。

        “牧之哥哥。”棠姿紅著眼眶，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就是隱忍著不掉下來，看得人想把她抱緊懷里好好安慰一番。

        這要是放在以前，喬牧之肯定這樣做了。

        可是現在他感覺很疲憊，他又揉了揉太陽穴，語氣和他的面色一樣淡漠，“你怎么來了？”

        見喬牧之這疏離的態度，棠姿心里發酸，默默把眼淚逼了回去。

        “牧之哥哥，你別再生我氣了，你忘了嗎，你說過這輩子都會陪在我身邊，一直寵著我。

        “我昨晚一晚上都沒睡著，一直在想你，你別生氣了，你再不理我我就要瘋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知道錯了，我也是太在乎你了，我們好好的，你別生氣……”

        棠姿潸然淚下，有些語無倫次。

        喬牧之看著她，她的眼眶底下確實有些烏黑，看著也很疲憊。

        她沒睡好，自己可曾睡好。

        本以為酒精會麻痹自己的神經，可是喝醉之后只感覺更加清醒，也更加痛苦。

        一晚上都在迷迷糊糊中度過。

        棠姿越是這樣，他就越能想到她的另一面。

        自己從來不曾接觸過的一面，那個與他記憶中完全不一樣的棠姿。

        “我昨天說過了，我們都需要時間好好冷靜冷靜，你走吧，我暫時不想見到你。”

        不想見她？

        棠姿臉色瞬間慘白。

        她讓自己看起來盡量冷靜，“好，冷靜冷靜，你說要冷靜多久？我到時候來找你。”

        喬牧之沉默了。

        棠姿苦笑一聲，蹲下身，把手環在胸前，眼淚低落在地上，“冷靜只是借口是嗎？你就是不想要我了？”

        喬牧之無力地嘆了一口氣。

        舒婉麗直接走過來，“行了，別在這里哭了，牧之可憐你不好直說，我可以再講最后一次，喬家不會再同意這門婚事。”

        這句話好像一把鋒利的刀一樣，狠狠扎進棠姿的心里，痛得她鮮血淋漓。

        她看向喬牧之，喬牧之微閉著雙眼，并沒有反駁。

        棠姿站起身，看著他苦澀地笑著，“牧之哥哥，是這樣嗎？”

        “你走吧。”

        說完，喬牧之轉身。

        棠姿絕望一笑，一瞬間感覺氣血涌上頭，眼前好像在天旋地轉，越來越模糊，腦袋也越來越重……

        “棠小姐！”小夏驚呼出聲，伸手接著棠姿。

        舒婉麗見到棠姿就這樣倒下去也嚇了一跳。

        喬牧之聽到驚叫聲重新轉了回來，就見棠姿靠在小夏身上，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嘴唇已經失了血色。

        他蹙著眉頭，心臟突突地跳著，涌起擔心。

        喬牧之沒有猶豫，直接把棠姿從小夏身上抱過來，立刻吩咐，“去叫司機，去醫院。”

        “好。”小夏趕忙跑了出去。

        看著喬牧之抱著棠姿遠去的背影，舒婉麗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她雖然不喜歡棠姿，但是也不想她真的出什么事。

        不過，自己只是說了幾句，她就暈了，有這么脆弱嗎？

        ………

        醫院。

        喬牧之在急診室外面走來走去，時不時地望向里面。

        不知道多久之后，門被打開，里面走出來一個醫生。

        醫生擰著眉頭，喬牧之不自覺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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