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安全感
安全感這種東西,時常在唐染的心上打鼓,有時候重,有時候輕,擊的她的心總是七上八下的,怎么也找不到一個穩穩的落點。
唐染有時候也會反思,她想,她的這種心理應該就是自卑感在作祟吧。
她總會問自己一個問題,許南木這樣好的一個男人,為什么偏偏和她走在了一起,而不是和別人呢?
真的就因為她足夠厚臉皮,纏的緊,而且,他因為醉酒要了她的第一次,所以,他就要對她負一輩子的責嗎?
兩個人剛在一起的時候,唐染尚且還能拿“負責”這種理由,為他答應和她交往,牽強的給出她所認為的解釋。可是,在他們經歷了那樣的分別,如今又重新走在一起,而且許南木現在明明越來越寵她,就像剛才,在侯生的面前,他已經給足了她面子,她其實應該歡天喜地,而非在這里埋怨質問他才是。
可是,如果許南木真的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在乎她,為什么,就是從來不肯在語言上給她一些承諾呢?就算是簡簡單單的“我愛你”這三個字都行,可是,無論唐染怎么旁敲側擊,或者開門見山的點撥他,他就是怎么都不愿意將那個她想聽的“愛”字說與她聽。
平常的時候,他不愿意說,她便只能自我安慰,或許他就是這樣一個羞于表達的人呢,男人嘛,不應該看他說了什么,而應該看他做了什么。
可是,她的心底卻是忍不住的會抱有希望,她希望哪怕許南木也能理解她一分,知道她只是需要他溫言細語的哄她幾句,她要的就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能安撫她心的話而已。
他說,她就信。她敏感不安胡攪蠻纏確實是她的不對,可是她的心里,真的很空……如果,他能再給她多一些的安全感就好了。
許南木放下了手中的牙刷,來到唐染的面前,俯底了身子與她平視,他輕聲道,“染染,抬起頭來看著我。”
唐染頓了一下,方才依他所言,抬起了頭。
許南木的目光堅定無疑,回唐染兩個字,“不會。”
不會——如此簡單不動聲色的兩個字,就那么毫無半點遲疑和不確定的鉆進了唐染的耳朵,仿佛帶了某種安定的成分似的,令唐染心里的那些不安和委屈像是一下子找到了攀附和出口,終于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唐染的眼眸一下子濕潤了,“那你為什么,一開始要瞞著我?要不是我恰好打電話去問何秘你的行程,是不是等你走了我都不會知道?我們都一個月沒見面了,你就這么不想見到我嗎,你是已經……厭煩我了嗎?”
許南木伸手揉了揉唐染耳側的頭發,他像是在安慰她的不安,稍頓了會兒,他才緩聲問,“染染,你記得上次你知道我和她一起去出差后,你都做了什么嗎?”
許南木的語氣耐心而認真,他的眼睛里滿滿盛放著的都是對唐染的獨一份的溫柔。
唐染當然不會忘記上次的事情。那是在三個月前,許南木說要去國外出差,半個月后才能回來,但是他卻并沒有告訴唐染,他是要和侯生去國外出差半個月之久,而唐染素來有不定時看心情向許南木的秘書——何秘,查探他行蹤的習慣,而何秘一向很有自覺性,對于唐染是有問必答、知無不言,而且必定保真。
那一次,也就是那么恰好了,唐染本來閑來無事也只是想問下何秘,許南木有沒有可能提前回來,卻是一不小心就從何秘的口中知曉了,原來侯生也陪著許南木一起去出差了。
唐染當時掛了電話就在屋子里發了通脾氣,等她把到處都摔的稀爛后,她卻還是覺得胸悶氣短難以抒發,于是她當下便決定要直接飛去許南木身邊當面質問他。
但是,那會兒她又恰巧有個通告,而林鐘鐘為了不讓她任性的放主辦方的鴿子,就鬼使神差的坐那兒給她灌迷魂湯。
說什么許南木就不可能真和侯生發生什么,若是他們真有什么,這兩個人平時工作就一直在一起,根本犯不著跑去國外茍且。再來,如果許南木存心要瞞她什么事,就不可能不去封何秘的口,還讓她給知道了,所以,許南木根本就沒打算要瞞她,但他之所以沒直接告訴她,只是他覺得侯生也沒什么重要的,根本沒必要提。
林鐘鐘還說什么許南木沒幾天就回來了,她就這么過去,本來許南木和侯生或許沒什么,都讓她弄得有點什么了,平白讓侯生看了笑話不說,還長了侯生的氣焰。
唐染當然不可能讓侯生得意,所以她最終忍住了去國外找許南木的沖動。但是,許南木回來的當天,唐染還是等在門口跟他吵了一架。
唐染還記得那天晚上,她其實本來沒想跟許南木吵的,她本意只想要他幾句安她心的話,可是,許南木就是那樣一個人,什么話都只愿意悶在肚子里,不僅自己不說不解釋,還一副,好像她理所當然就應該不聽他的解釋,就體諒他身邊存在著那么一個對他的覬覦之心昭然若揭的女人一般。
反正,人家是問心無愧的,她理解自然最好,不理解就是她無理取鬧,就是這樣的一副態度。
唐染后來被氣的昏了頭,紅著眼睛說了一句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會說出來的話。
她說,“侯生前凸后翹,美艷又風情,一看就是個很會來事兒的女人,睡她,是不是比睡我銷魂多了?”
那天的后來,許南木那樣有風度的男人,輕易不會將脾氣發泄在無辜的物品上,卻因為她的那一句話,他一腳踹翻了門口的古董花瓶,還覺得不解氣,又一腳踹倒了放在他腳邊的行李箱。而后,帶著一身戾氣拂袖離去。
而唐染呢,呆愣愣的立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心臟一緊一緊的疼的厲害,好半晌,她才曉得要哭出來。
兩人就這么算是大吵了一架,不,應該說是唐染單方面的宣泄,許南木單方面的憤怒,兩個人鬧了個不歡而散之后,誰都沒理誰的冷戰了一個星期,最后當然還是唐染先坐不住,跑到許南木跟前死纏爛打的用了老辦法,又是討好又是賣乖的,才重新喚回了許南木對她的溫柔以待,還有他的解釋。
無非就是那幾句話,核心即為,不是他不想讓侯生離開藝博,而是公司的情況不允許。這樣的解釋,聽了真不如不聽,難怪許南木死活說不出口了。
而唐染那時都不知道她該站在怎樣的立場上了,好像不理解許南木便是在為難他,理解他了,對于她來說又有點大方的過了頭,她便只能點點頭,道,“哦,我明白了。”除此之外,便實在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但其實,還有一點大概是許南木所不知道的,那天晚上,唐染一直在門口蹲到了天亮,她默默的告訴自己,只要他肯回來,她就會立馬服軟道歉,她對他向來沒有任何的立場和原則。可是,一直到天大亮,她都沒有等到他的回頭。
許南木矮身平視著唐染,耐心的看著她的眼睛,跟她解釋道,“如果沒有上一次的前車之鑒,我或許確實會主動把我要過來這邊的消息告訴你,而不是你讓你從我的秘書那里得知……”
許南木似乎猶豫了一下,才接著道,“上一次,和華控股份的合作打了水漂,已經引得董事會很不滿了,這一次的案子如果再談不下來,董事會的那幫人一定會不安分的。染染,我和你說這些并不是要你去理解我在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并不是怕你跟我吵跟我鬧,我只是,當我需要全力以赴的去做一件事時,你的一舉一動,真的會讓我分心,甚至,還會影響到我對事情的判斷力。染染,你能明白我在和你說什么嗎?”
唐染愣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的明白了七八分許南木的話,“南木,你是在說,我很重要,在你專心想做一件事時,我會分走你的精力,你是……這個意思嗎?”
許南木輕刮了下唐染的鼻梁,“對呀,沒有人比你更有破壞力了。”
唐染的眸光閃爍著,嘴巴張張合合好一會兒,才遲疑著吐出一句話,“南木,你該不是被外星人附身了吧!”
許南木皺眉看著唐染,無語的將牙刷塞進她的嘴里,唐染配合的張開嘴,仍由許南木拿著電動牙刷,幫她刷著那滿口的貝牙。
刷了有一會兒,唐染兀的按住許南木的手腕,瞪大了眼睛,喜道,“南木,你剛剛那一番話,肯定是在表達對我的在乎,對吧!哇,你什么時候這么大方了,竟然也肯說好聽的話哄我了?我還以為你的嘴是蚌殼精在世呢,我這輩子都沒有可能聽你對我說甜言蜜語了呢,雖然你剛剛的那一番話,也算不上有多甜,但你能說出這種程度的表達對我的在乎的話,我就已經很欣慰了呀!”
許南木的臉,迅速的在明晃晃的陽光下,微微的泛起了一層薄紅,他無情的朝唐染的腦門上送了一指彈,“自己刷,我下樓去了!”
“哎……南大美人別走呀,好聽的話才說了一句,我還沒聽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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