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是夜,xx酒店的樓頂天臺上,一男一女迎風而立。警笛的轟鳴聲和人喝聲從酒店下方傳上來時,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但這里的視線卻是最寬闊的,可以清楚的俯瞰酒店下方正在發生的一切事情。
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被警擦壓著往一輛警車里塞,而另一邊,一個頭發散亂,哭的梨花帶雨的弱小女人已經被兩個警擦喝斥著壓進了另一輛警車內,隨后,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車,然后一路轟鳴著離開了酒店。
“一步錯,滿盤輸,我真不該對你抱有任何幻想。”良久,侯生迎著夾著細雨的涼風開口,聲音冷若冰霜。
許南木淡漠的注視著前方五彩斑斕的霓虹燈,一時并沒有開口說話。
“我很好奇,你什么時候知道的,我已經搭上了王主任的這條線。”在親眼目睹了警擦的抓捕過程后,侯生已經承認了自己的失敗,她只是想知道,她自詡算無遺漏,走的已經足夠小心謹慎,卻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紕漏,讓許南木就這么輕易的潰敗了她的整盤棋局。
許南木墨黑的雙眸,似乎與這無邊的夜融為了一體,他平靜的凝望著眼前五光十色的城市夜景,冷沉沉的低聲道,“侯生,你纏著我的這些年,我拒絕過你無數次,我也從未給過你任何希望,是你自己自負甚高,不肯放手。”
侯生慘淡的輕笑,“誰說不是呢。你的態度從一開始就那么界限分明,只是,這么些年,我自己怎么都沒有辦法甘心,我輸給的人是唐染那種一無是處的紈绔子弟。”
許南木的發梢被風吹的迎風而舞,他緊抿著薄唇,雙手都插在褲子的口袋里,不動如山的立于風中,他的眸色在冷風中像被鍍上了一層寒霜,“從我毫無尊嚴的被唐正天丟出深城的那一天起,我就發過誓,這輩子再也不做軟弱無能之人。在你對染染動手之前,我甚至自負的認為,自己已經絲毫不輸唐正天當年。他可以給染染的,我分毫不差同樣都可以提供給染染,可現在看來,我顯然是自負甚高了。沒人敢在唐正天的眼皮子底下動染染一根毫毛,但是,你們卻敢這么放肆的在我的面前將染染綁走。”
說到這里,許南木忽而笑了笑,他的唇角斜斜的勾起,眼睛里閃爍著的光芒狠厲而冰涼,在夜色的籠罩下,他好像蟄伏在黑暗中的,彎唇笑眼、急待噬人血的鬼魅。
他緩緩地啟唇道,“這種情況,我絕不會允許再發生第二次,而你們,顯然需要一直怕著我才能自己規矩起來。侯生,王主任這張牌,你已經打廢了,你想靠他將侯明生從牢里撈出來的夢,現在被我親手捏碎,不僅如此,我現在就可以非常篤定的告訴你,侯明生這個人,下半輩子都不可能再有機會出來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這當然是我對你這次輕舉妄動的警告,或者可以說是懲罰,亦是往后我用來懸在你頭頂的一把尖刀。你很清楚我的底線是什么,所以,你最好時刻記得,下一次,你若再敢動什么不該動的念頭,你將會立刻先收到侯明生的一根手指頭,或者,一只耳朵也說不定。”
侯生咬著牙,緊緊的攥著拳頭,肩膀因為用力而止不住的而顫抖著。
這一盤棋,她本來下得順風順水,可輸就輸在,她對許南木這個男人,始終沒有辦法死心。
0402,本來是他們相遇的日期,她親自以自己的名義定下了這一間房,還妄想能從許南木那里得到半分的溫存相待。
因為,此番,在她的棋局里,她本來從沒打算讓唐染活命,所以她一時貪心的,就想要取唐染而代之,哪怕,只是得到許南木的人,也能解一解她這么多年求而不得的不甘心,和心底里那沸騰不止的,想要擁有某樣覬覦已久的東西的渴望。
可是,太過渴望某樣東西,太過急切的想要占有,果然容易使自己露出破綻。
她原本的計劃是先以最快的速度救出侯明生,然后讓侯明生重掌侯氏,屆時,以侯明生幾十年來在商場樹立起來的威信,加上她才從藝博搶過來的灣海的項目,他們必定可以在短期之內迅速振興侯氏,從而與藝博重新形成分庭抗禮之勢。
到那個時候,她手上還捏著唐染這顆棋子,恐怕讓許南木拱手相讓藝博他都沒辦法跟她說個不字,她原本是想將這個男人徹底踩在腳下的,可是……
她計劃里最關鍵的一步,就是在兩天后的庭審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幫侯明生脫罪,讓侯明生當庭被宣布無罪釋放。
為此,她三個月前就開始暗暗聯絡王主任,這個人是侯明生能否逃脫刑判的關鍵,她為此做了三個月的努力,本來,她已經成功取得了王主任的信任,他們連幫侯明生脫罪的法子都擬出來了,她也一直以為自己做的足夠隱密,卻沒想到,到頭來,她還是棋差一招。
許南木大概是買通了王主任的秘書,今天晚上,他讓人提前一個小時以她的名義將王主任約到了0402,再送之以女人,王主任早已對她信任不疑,所以享用的是一點顧忌都沒有。
結果,一男一女在房間里天雷勾地火的正激烈之時,警擦突然破門而入,人贓并獲當場抓捕了二人,現場那么多痕跡,王主任這次必難逃制裁。
而那個房間還是以她的名義開的,許南木若繼續揪著不放,搞不好,她都要進去陪侯明生一起在里面蹲著了。
呵,好像每一次都免不了的要敗給他,侯生此刻面對自己的失敗,接受的既快又平靜。她早就知道許南木不是個好對付的,她也早已預想過自己會失敗,只不過,心里有太多不甘,很想要鋌而走險一次罷了。
事情發展至此,許南木儼然已經完全擁有了主導這一場棋局的底氣,他的口氣都跟著變得不容置疑起來,“海灣的項目,侯氏全部的股份,我都可以給你。但是,好處你既已經從我這里拿了不少了,作為交換,我要求你立刻放了染染,否則,明天12點之前,你會收到侯明生的第一根手指。”
侯生緊握著拳頭,能快速的認識到自己的失敗是一回事,可真的接受起來,她又怎能就此甘心。她扭頭,冷冷的看著許南木生硬的側臉,“許南木,你就不怕我魚死網破,毀了你的心肝染染?”
盡管不愿意承認,可面對眼前這個強硬狠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如果有什么尖銳的東西能一舉刺破他堅硬的皮囊,扎進他柔軟的心臟,侯生知道,她手里握著的唐染,就將會是那個最好的利器。只要毀了唐染,她就可以如愿在許南木的臉上欣賞到痛苦萬般的表情了。
許南木終于轉過了身來,他譏諷地看著侯生,“你有非要這么做的理由嗎?你從我這里拿了那么多好處,足夠你重新振興侯氏,再次過上你所眷念的,呼風喚雨的侯氏千金的人生,而只要你不再興風作浪,侯明生下半輩子,在牢里也能過得很滋潤。魚死網破有什么好處呢?你有那么愛我嗎,愛到要拋棄全世界,和我一起死?你知道你其實做不到,但我可以,我早就不在乎生死了。你敢動染染一根毫毛,我便要你,包括你的全世界跟著陪葬。如果魚死網破是你想要的結局,那么,我一定奉陪到底。”
侯生慘白著一張臉,自嘲的笑了,“確實,我沒你那么狠,狠到什么都可以不要,就只要那一個女人。”
一大早,唐染是被人大力的拽到地上摔醒的。她疼痛難忍的睜開眼睛,就見李文冉正居高臨下的,瞪著一雙近似瘋狂的,拉滿了血絲的眼睛,猙獰的笑看著她。
一大早,半醒不醒的,被這樣盯著看,唐染的心被嚇得猛地劇跳了下,李文冉的狀態看起來好像瘋了一樣,讓她在反應過來之后,下意識地就想要往后退縮。理智的人再強大,但也有弱點可以攻擊,但是瘋子卻只會讓人感到害怕。
李文冉瘋狂的大笑了兩聲,突然撲上來,抓住唐染的衣領,魔怔的道,“放你走?簡直做夢!我都已經這樣了,我還怕什么啊,許南木害我一夕之間失去了所有,我一定要讓他也嘗一嘗,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李文冉惡狠狠的看了唐染一眼,然后忽然起身,將她身后的男人用力的推向唐染,命令式的口吻對那男人道,“去,上了她。”
唐染本能的往后退縮著,這個時候,看著已經瘋魔了般的李文冉,她沒有辦法不害怕。她毫不懷疑李文冉所說的話的真假,而且,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如果他們真的想動手,她一定毫無還手之力。
被李文冉推出來的男人卻很是猶豫,“可是,上頭說了,這個女人不能動啊,否則,我們就慘了……”
李文冉冷冷的道,“我們現在改變策略了,許南木那男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他敢玩弄我們,那就別怪我們玩弄他的女人!今天不止你要上他,這里所有的男人她都要伺候一遍,然后……”
李文冉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我們就把她伺候你們所有人的視頻發給許南木,讓許南木好好的欣賞一下他女人的動人模樣,看他還敢不敢不按我們說的做!”
“不……”唐染就算是死,也不會讓自己被那么多男人欺負。
“去!”李文冉用力的一推,男人沒骨頭似的,一下子就朝唐染撲了過來,唐染連爬帶滾,才堪堪躲過與男人的觸碰。
唐染紅著眼眶,戒備的瞪著李文冉和男人,如果、如果他們再敢過來,她就一頭撞死在墻上,她一定會的……
李文冉看著唐染害怕的表情和狼狽的樣子,不由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而打斷她這狂妄笑聲的,則是侯生和刀疤男的出現。唐染這個時候,手指甲深深的陷進身下的泥土地里,已經被她無意識的抓出了血。
侯生皺眉看著李文冉,道,“李文冉,你想死不要拉著我們一起。”
李文冉嘲諷地哼笑了一聲,“侯大小姐,到底是誰想讓誰死啊!你拿盡了好處,就想放人,那我們怎么辦,許南木會放過我們嗎?”
“我會給你錢,你完全可以出國去,世界那么大,總有許南木的手伸不到地方。”
“出國?”李文冉好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毫無形象的大笑了兩聲,然后,她的目光在唐染和侯生的身上來回移動,她咬牙切齒的道,“憑什么我要像個老鼠一樣東躲西藏,憑什么你們就可以活的這么舒服自在?出國?恐怕我們還沒有到機場,就會先被許南木給抓住吧。”
李文冉突然一指侯生,扭頭瞪著刀疤男,狠聲道,“鄭哥,不能放她走,這個女人拿盡了好處就想獨善其身,她會害死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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