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飛機來了，立馬遠離鐵路，尋找掩體躲避”呂正青聽到連長的聲音后，一個箭步沖下鐵路，朝鐵路邊樹林里奔去。

　　不少抗日軍戰(zhàn)士是剛入伍沒多久的新兵，見到空中正朝己方撲過來的日軍飛機還有些愣神，連長連踢帶拽地將連里大部分士兵趕下鐵路，躲進路兩側的樹林里。

　　六架日軍88式轟炸機飛至抗日軍頭頂上空，望著下面正慌忙向樹林里逃去的抗日軍，日軍飛行員壓低機頭俯沖下來，像一只準備捕獲獵物的禿鷲。

　　呂正青所在的部隊是張做舟為支援前線作戰(zhàn)新組建的預備四師，由于后方將大量武器彈藥補充給前線，供后方裝備部隊的武器不足。

　　新成立的兩個預備師與抗日軍正規(guī)師相比重火力嚴重不足，有的連甚至連一挺重機槍都沒有，新招進隊伍的新兵多數只經過簡單的訓練，會開槍、扔手榴彈就算合格。



　　由于土城子一線兵力不足，張做舟不得不將準備并不充足的預備四師和預備五師都派往前線，其中預備四師增援土城子，預備五師增援長春。

　　呂正青被分在預備四師一團，他們團是預備四師最后一支抵達前線的部隊，剛抵達土城子前線，就遭遇日軍飛機。

　　日軍飛機帶著呼嘯聲俯沖下來，將機翼上攜帶的100磅炸彈投下，一枚炸彈正好落在鐵路上，堅硬筆直的鐵軌被炸的如同油鍋里剛撈出來的麻花，沉重的火車車廂也被掀了個底朝天。

　　不少抗日軍戰(zhàn)士躲避不及被日軍炸彈波及，四散的彈片如鋒利的鐮刀般將戰(zhàn)士們成片放倒。

　　呂正青躲在樹后，一顆炸彈落在據他約100米的地方，巨大的爆炸聲讓他感到自己的耳膜都要快被震破，他抬頭一看一條穿著棉褲已被炸斷露出骨頭的大腿還掛在樹梢上，鮮血順著褲管滴入地面。

　　呂正青感到胃里一陣翻涌，他蜷縮在樹后，盡量避免被日軍炸彈所傷，炸彈爆炸掀起大量塵土，落得呂正青滿身都是，使他幾乎與大地融為一體。

　　空中日軍轟炸機在扔完炸彈后，見地面上抗日軍沒有防空火力，于是有架機俯沖下來，用飛機上搭載的7.7毫米機槍掃射，一團的戰(zhàn)士們被壓制的連頭都沒法抬。

　　呂正青抬頭看著空中不斷翻轉掃射，囂張跋扈的日軍飛機，握緊拳頭捶著地面罵道：“狗日的小鬼子等我以后參加抗日軍空軍，絕不會放過你們�！�

　　呂正青剛罵完，天空云層中突然鉆出十幾架戰(zhàn)機，機身上涂著紅色的標識，呂正青認出這是抗日軍的飛機，難道是抗日軍空軍來支援一團了。

　　空中6架日軍轟炸機也注意到從云層中鉆出來的抗日軍戰(zhàn)機，日軍飛行員瞪大眼睛看著正朝自己俯沖下來的抗日軍戰(zhàn)機，據日軍情報顯示抗日軍空軍已遭重創(chuàng)，所剩戰(zhàn)機寥寥無幾，莫非眼前出現(xiàn)的抗日軍戰(zhàn)機是自己幻覺。



　　趁著日軍飛行員愣神，抗日軍戰(zhàn)機率先發(fā)難，噴出一串火舌將一架日軍飛機機翼齊齊切斷，日軍飛機像一只斷了翅膀的鳥打著轉墜落，撞向地面化作一團火球，里面的日軍飛行員被大火燒成焦炭。

　　有反應快的日軍飛行員見勢不妙調轉機頭向南逃竄，抗日軍戰(zhàn)機迅速追上去，跟在日軍轟炸機后面不斷朝其開火，在逃命中又有兩架日軍轟炸機被抗日軍戰(zhàn)機擊落。

　　地面上剛剛遭到日軍轟炸的預備四師一團的戰(zhàn)士們見抗日軍戰(zhàn)機將日軍飛機趕走，爆發(fā)出一陣歡呼，有戰(zhàn)士喊道：“空軍弟兄們好樣的，給我狠狠的揍小鬼子，幫我們出口惡氣�！�

　　前面十幾架抗日軍戰(zhàn)機剛追過去，后面陸續(xù)又來了十幾架戰(zhàn)機，不過與前面戰(zhàn)機相比后面十幾架戰(zhàn)機明顯速度要慢一點。

　　隊伍中有經驗的老兵炫耀似的像周圍人解釋：前面追擊日軍戰(zhàn)機是戰(zhàn)斗機，后面跟上來的這十幾架戰(zhàn)機是轟炸機。

　　空中轟炸機中隊中隊長田偉軍環(huán)顧四周，他左手邊是五架抗日軍B9轟炸機，右邊是九架蘇軍SB型轟炸機，指揮他們的是隊長科茲洛夫。

　　抗日軍空軍數量本就居于劣勢，隨著戰(zhàn)役進行抗日軍數量不多的戰(zhàn)機逐漸消耗殆盡，東北天空被關東軍徹底控制，為扭轉這一不利局面，張廷言曾兩次向蘇方提出請求，請?zhí)K方派空軍以志愿者的身份支援抗日軍作戰(zhàn)。

　　起初蘇方對東北戰(zhàn)局并不了解，加之蘇方顧慮派志愿者參戰(zhàn)會刺激到日本，于是拒絕了張廷言的請求。

　　等蘇方派以巴甫洛夫和羅科索夫斯基為首的蘇芳軍事代表團赴東北考察后發(fā)現(xiàn)，抗日軍的確缺乏空中力量，這也導致抗日軍在戰(zhàn)役中常因日軍飛機阻攔喪失部分戰(zhàn)機。

　　巴甫洛夫和羅科索夫斯基等人向莫斯科建議應當給予抗日軍空軍支援，莫斯科權衡再三后，接受巴甫洛夫和羅科索夫斯基等人的建議，向抗日軍派遣援華飛行隊。



　　2月初以基達維斯基為首的轟炸機大隊可以普羅科菲耶夫為首的戰(zhàn)斗機大隊相繼迪達克山，他們是第1批抵達東北的援華飛行隊，共有200多名飛行員和地勤人員。

　　由于前線戰(zhàn)事緊張，張廷言只能委托張做舟代為慰問蘇聯(lián)援華飛行隊，在歡迎會上抗日軍戰(zhàn)士們表演了用俄語編排的話劇《逃難》，該劇主要講述了日軍進犯東北，東北人民流離失所被迫逃亡的悲慘故事。

　　在場的蘇聯(lián)飛行員們觀看完此話劇后倍受觸動，戰(zhàn)斗機飛行大隊大隊長羅科菲耶夫對一旁陪同觀看的航校校長李志航說道：“日本人和白匪一樣可惡，我們蘇聯(lián)紅軍定會好好教訓他們�！�

　　這是張廷言特意安排的，在蘇方高層眼中日本極具威脅，但在蘇聯(lián)軍民們眼中日本與中國區(qū)別不大，他就是要在蘇聯(lián)軍民面前揭穿日本人兇狠殘暴侵略性強的性格，讓蘇聯(lián)軍民意識到中國抗日戰(zhàn)爭是正義對抗邪惡的戰(zhàn)爭，同時也激起他們的同情心。

　　事實證明張廷言的布置很有效，歡迎會后就有十幾名蘇聯(lián)飛行員聯(lián)名表示希望自己能立即開赴前線與日軍作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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