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第章 衛國公出山
“天勝教的人已經在宮內進出如入無人之境第二次了!”林綰綰一掌拍在椅靠的扶手上!氨緦m不明白,我大胤朝的皇宮大內,就可以縱容這些賊人來去自如嗎?”
林綰綰的生氣是有理有據的,第一次宮里出現天勝教的人,也就是為蕭恪慶賀歸京的那場宮宴之上,那一次天勝教毒殺十一皇子的事情還能讓眾人心驚膽戰頭皮發麻。
現在不過時間只過去了月余,天勝教的人就第二次來到了宮內,鉆進了大胤至尊皇帝的御書房內,還能在御書房的墻壁上肆意圖畫,無人知曉。
“兒臣有罪,請母后息怒。”
“臣等有罪,請皇后娘娘息怒。”
林綰綰是皇后,是國母,是鳳凰的象征。她震怒的余威倒是不亞于皇帝,何況她也不是普通的花瓶架子,更是手里握有實權的林家皇后。
請罪的人跪了一地,林綰綰深吸了一口氣,揮手讓堂下的這些人站起來!氨緦m沒有怪你們,守衛大內是禁衛軍的職責所在,不是你們的!
“謝皇后娘娘。”
眾人道謝后起身,依舊規矩地低著頭站成一排,不敢與林綰綰目光相對。
“母后!眲ⅢA見林綰綰流露出的負面憤怒的情緒已過,當下上前一步道。“那海荻等一干人如何發落?”
“身為禁軍統領,在其位卻不謀其職,將海荻等人卸下兵權,打入大牢,聽候處置!绷志U綰回道。
沈妙暗暗想這確實罰的太重了,上次天勝教出現在宮宴之上的時候,劉恒并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處罰,只是象征性地被罰了一部分的俸祿而已。
“啟稟娘娘!绷衷掳鬃猿缄犃兄邢蚺耘擦税氩。“微臣覺得不妥!
“哦?”林綰綰揚唇輕笑,唇角的笑容極淺極淡,猶如羽毛一樣的輕飄飄,無聲而又輕巧。眼神投向林月白所站的方向,就像裹挾了尖刀利刃似的。
“那本宮不知,林相,有何高見?”
這又是為何?沈妙有些不明白,林氏樹大根深,子孫榮辱與共。林綰綰和林月白都是林家這一代的英杰佼佼者,在這個關鍵時候應當和林綰綰站在一邊,怎么反倒開始反駁自家阿姊的話。
林綰綰神態和話語都不需沈妙瞧,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對于林月白的態度非常不忿。無論是剛剛林月白直言詢問皇帝的身體狀況的時候,還是現在她陰陽怪氣的直接叫他林相。
“微臣不敢!绷衷掳琢门酃虻!爸皇俏⒊加X得,海荻是在比武大會上奪得名次后才被陛下賞識的,現在又是薛大人的女婿……”
話說到薛紹的事兒,林月白還側目朝一旁的薛紹看了看。
中書令薛大人也嗅得出現在殿內氛圍奇怪,他就算是兩袖清風不懼死諫,倒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觸怒皇室的霉頭。
薛紹以袖袍遮掩住自己的側臉,偏身向站在相反方向的威遠侯那里挪了挪。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海荻都是陛下親自拔擢的天子門生,如何處置還是要等陛下醒來以后再行發落!
看薛紹無視自己的眼神,絲毫沒有要搭話的意思,林月白轉頭跪正,自顧自陳述完整自己的理由。
“況且……娘娘,現在陛下安危未決,海荻又是新官上任,那些副將卻是禁衛軍的老人了!彼従彽纴。
“現在天勝教未除,換掉海荻的話,臨陣罷黜主帥乃是兵家大忌,而那些副將對于禁衛軍整體十分了解,要找一批同等能力的人替換掉他們則需要更多的時間!
“罷了!绷志U綰的眉毛又擰了起來。“你不要再說了,那就先留著海荻等人,戴罪立功便是,如再有疏漏,定斬不饒!
“兒臣遵旨!眲ⅢA得到了結果,退至一旁。
“微臣替海荻眾將,叩謝天恩!绷衷掳滓桓比缑纱笊獾臉幼樱蛳驴念^又起來。
但依沈妙的眼光來看,雖然林月白行禮跪拜一樣不少,言語之間對于林綰綰也是客客氣氣的,可她從他的神態中找不到一絲一毫對于這位權力至尊的女人尊敬。
而這個宮殿里的其他人都有。
沈妙偷偷看了看蕭恪,似乎是心有靈犀般的,蕭恪也看向她,兩個人四目相對的瞬間她看懂了蕭恪的眼神。
不要輕舉妄動。
吱呀一聲,里間的門開了。就從林綰綰剛剛出來的那扇門的門縫里,鉆出來四位太醫。他們有些狼狽不堪地扶著官帽,站位靠前一些的還被這滿屋子的人嚇了一跳。
沈妙只用一眼就掃出,這些人里沒有于清正,不過其中一人讓她有些眼熟,現在忽然之間倒還想不起來他究竟是誰。
這些日子并未聽說于清正太醫有什么要離開京城的要務或者犯什么錯被貶,不然皇帝龍體有恙,主診太醫理應是太醫院的院首。
沈妙不解,那于清正為什么沒有到?
“臣等叩見皇后娘娘,叩見太子殿下,叩見左相大人。”四位太醫拎著藥箱先給這滿殿的貴人請安。
“起來吧!绷志U綰位分最高,自然要她先首肯,這些太醫才好站起來。
“張太醫!彼龁镜!爸T位都很擔心陛下的情況,剛才一個勁兒地纏著本宮問。在場的都不是外人,你們盡可以如實道來!
張太醫?沈妙經過林綰綰這么一叫她才想起來,在京郊行宮的那天晚上,沐瑤領著說要去給林月白把脈的那位張太醫便是此人。
“回皇后娘娘的話!睆執t將藥箱一扔,立馬便音帶哭腔跌跪在地上。“是臣等無能。”
其他三人也馬上隨著張太醫的動作有樣學樣,直挺挺地跪伏在林綰綰的腳邊。
“哭什么哭?”站的近的劉驛一腳便踹在張太醫的肩頭。“你們在這個關頭要哭,莫不是在詛咒我父皇?”
沈妙倒是覺著劉驛說的不對,這幾位太醫哭的怕并不是里頭躺著的那位皇帝,而是救不醒皇帝自己的小名怕是要難保。
“臣等不敢,臣等不敢!彼麄兡母意枘鎰ⅢA,此刻只是不斷地磕頭不斷請罪喃喃說自己不敢如此。
“罷了!绷衷掳讖街蔽兆ⅢA揚起來要落下欲責打眾太醫的手!澳阍僭趺创蛩麄儯菹碌貌《际且稣趟麄兊摹!
“娘娘!彼厣硐蛄志U綰申請。“微臣想求娘娘一道手令出宮,去看看于清正大人病勢如何了,若是沒有那么嚴重,臣定當將他請回來替陛下再次診治。”
沈妙暗道自己這個不懂朝政的人都看明白林月白的野心昭昭了。
林綰綰把眾臣都聚集在宮里就是怕皇帝一旦真的出了什么問題,宮外的大臣自行結黨生變。現在他可到好,竟然尋了個這么名正言順的理由出宮。
這于太醫病的也真是時候。
蕭恪有些頭大,現在的局面太明顯了。局勢一邊倒的傾注在林月白的那一邊,林綰綰雖然有心制衡,可顯現的十分心有余而力不足。
林月白表現的謙卑有禮,但林綰綰身為一國之母,想將禁衛統領暫時收押都做不到,現在又被林月白牽引著走。
看起來海荻確實就是林月白的人,那日好在自己在場,阻斷了海荻想打沈妙主意的想法。
思及此處,他看了看身邊的沈妙,后者神色凝滯,似乎也在思考。
除去太子,現在在場的皇子公主無人表態,也沒有人在得知消息后做任何的有關行動。薛紹這幾個大臣除了緘默不言就是閉口不開,真不明白他們到底做的是什么官,安的是什么心。
自己身為在場唯一掌兵權的人,更加不適合開口,可現在看起來,除去自己,無人愿意發聲。
“衛國公到!
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沈妙尋聲回過頭,門外聚集的人紛紛拱手作揖,齊齊道聲見過衛國公。
沈子墨身著太傅的朱紅色朝服,頭頂數年未曾用過的朝珠依然嶄新發亮。他神情淡漠,回禮的時候也是沖著林綰綰的方向,口中卻道的是諸位同僚客氣了。
“沈公?”劉驛的眼睛一亮,他的驚喜狀態并不是作偽。
沈妙降生后沈子墨就出宮掌權任職,不再教書了,但幼時父親常常給自己講述沈子墨在宮內學館任師的時候是如何的風采過人,一代大家。
那時候自己還問父皇,放沈公走您舍得嗎?父皇還說留他在宮里教書才是真正的舍不得。
自己的父皇自己最了解,他生性高傲自負,能得他如此評價的人,天下間怕是萬中無一。
因此自己雖然和衛國公沈子墨相交不多,心底里卻也是十分尊敬的。
“沈公來了。”林綰綰表面上平靜如水,內心其實也已經掀起來了驚濤駭浪。沈子墨已經告病五年有余,皇帝數請不應,她都快以為他是真的病倒起不來床了。
沒想到,無論是真是假,今天他都不裝了。
“臣,衛國公沈子墨,叩見皇后娘娘。”沈子墨緩步入室,撩袍跪倒,雙手交疊正欲叩頭,卻被林綰綰起身攔住。
“沈公如此大禮只對陛下即可,本宮是萬萬不敢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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