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發南游
新春將至,圣上計劃要在臘月二十五這天出發南游,與民同樂共迎新春,所有皇子女眷隨行。二皇子攻打無望,軍餉糧草所用甚多。他生性跋扈,在邊塞燒殺搶掠,強搶民女,裴將軍素來軍規嚴厲,已將奏折呈上。圣上大怒要求二皇子立馬帶兵歸陵。
宣妃原是與右相商量,在南游中制造假行刺圣上,宣妃再替圣上擋箭以博同情來緩解對二皇子的罪責。宣妃召右相進宮商量南游事宜,宣妃說道:“圣上南游,下旨由哥哥監國,哥哥有何對策?”右象回道:“回娘娘的話,圣上此番要求老臣監國,是福也是禍。”
宣妃:“本宮何嘗不知?做得好,圣上疑心權柄外移。做得不好,更會責怪。”右相:“老臣會把握分寸,還有一事。娘娘,芙齡已死,瑾南王府不得沒有我們的眼線。”宣妃嘆了口氣:“芙齡之事,生怕圣上疑心,本宮與你都只能摘干凈才能保住自己。如今,還有什么人選?”
右相:“雖然圣上不應允臣一同南游,但臣已有對策。此番南游,以湖州為終點。臣有一外戚,父母早殤,被賣到湖州做藝妓。前些年才來信認親,如若娘娘用心部署,便可收入瑾南王府。”宣妃點頭:“本宮有把握,那行刺一事?”右相立馬示意宣妃不要聲張:“娘娘,二皇子犯下大錯,只有委屈娘娘一次了。”此招雖險,但不得不博一次。
傾溶在府里忙前忙后打包行李,她對這次南游充滿著期待。瑾譽與她就是在南游中度過了一段最難忘的時光,如今故地重游怎能不激動。瑾譽剛從金鸞殿回到府里就看到傾溶正在打點,他對傾溶喊道:“傾溶!”傾溶回頭看到他走到他身邊:“殿下。”瑾譽示意彥書將禮物呈上:“南游路途顛簸,母妃知你畏寒,特賜狐裘大氅與你。”
傾溶摸著銀白色的大氅心中驚喜:“多謝母妃掛心。”瑾譽笑道:“再游湖州,可是期待許久了?”傾溶害羞道:“我可沒有。”瑾譽拉著她的手:“此次與上次不同,有規矩拘著。與龍架隨行,要格外謹慎。”傾溶點頭:“我不會亂跑的,一切都以圣上為主。”
啟程這日,皇家車隊浩浩蕩蕩從陵都出發。傾溶掀起車簾看向窗外的街景,瑾譽握住她的手說道:“只要父王沒有特別的吩咐,我們就找機會溜出去走走。”傾溶瞬間興奮不已:“真的嗎?可以嗎?”瑾譽知道她不愛拘謹:“有我在,當然可以。”
轉眼車隊到達禹州,龍恩寺威嚴聳立。眾人跪拜龍女后,瑾譽輕聲對傾溶說道:“之前你不是告訴我龍女觀求簽極準嗎?”傾溶點頭。不知瑾譽在打什么算盤。瑾譽笑著說:“走,我們去求簽。”傾溶盯著圣上和魏貴妃的身影問道:“父王與母妃在此禮佛,我們私自離開無礙嗎?”瑾譽拉緊她的手:“我私下已與母妃稟明,父王要在龍恩寺請教大師。一時半會走不了,我們去去就來。”說完兩人低著頭躡手躡腳地小跑出了佛堂。
傾溶拉著瑾譽到龍女觀前搖簽,瑾譽拿出掉落在桌子上的簽細細看著,傾溶湊過頭讀道:“開天辟地作良緣,吉日良時萬事全。若得此簽非小可,人行中正帝王宣。”她有些一知半解,瑾譽全然明白此簽的意義。
道士拿起簽思索了一陣說道:“公子,此簽為上簽,必定求有所得,心想事成。”瑾譽淺笑:“此簽寓意重大,不敢妄言。”道士點頭,明白瑾譽是在暗示他不要說與別人聽。瑾譽轉頭問道:“傾溶,你不求一個嗎?”傾溶搖頭:“我已經心想事成,何須再求?”
兩人相視而笑,他們好久過沒有那么輕松的時刻了。瑾譽牽著她的手走在百階上,微風佛在臉上帶著一陣焚香的氣味。突然有一瘋癲布衣道士拉住傾溶,一臉驚恐地對她喃喃自語:“直到終時皆是空!直到終時皆是空啊!”
傾溶被他嚇到,瑾譽把她拉到身后,他們正準備走,瘋癲道士攔住他們:“姑娘!勿要嫁入官宦世家!勿要嫁入官宦世家啊!會要了你的命的!”傾溶被嚇的臉色蒼白,瑾譽緊緊摟住她的肩:“哪兒來的瘋癲道士胡言亂語!”
于是拉著她擺脫糾纏往佛堂走,傾溶的腦海里一直在回想著道士的話。瑾譽看出她神色異常:“你不會是在想他說的話吧?”傾溶搖了搖頭,瑾譽安撫道:“我們如今那么好,何故會要了你的命?那瘋癲道士只是胡說,為了你真信了他的話給點化緣錢罷了。”傾溶細想,也有道理,并作罷不去糾結。
車隊浩浩蕩蕩從汛山湖出發,傾溶伴駕魏貴妃賞湖景。魏貴妃望著傾溶年輕的臉龐嫣然一笑的樣子像極了嘉瑞郡主,傾溶正引著魏貴妃賞月,她指著漫天星空:“母妃,汛山湖景色怡人,這夜景是在陵都看不到的絕色。”魏貴妃笑道:“傾溶,你與幼時的嘉瑞一樣,從不負人間煙火絕色。”傾溶聽到魏貴妃提到她母親,回頭問道:“真的嗎?母親幼時也愛江河海風?”
傾溶的明眸如水,魏貴妃盯著她的眼睛:“沒錯,你母親是難得的女子。”傾溶從未見過嘉瑞,她低頭從湖水的倒影里看著她自己的臉幻想著嘉瑞的模樣。魏貴妃問道:“傾溶,能不能與母妃說說你與瑾譽第一次來湖州的情形?”
傾溶驚色:“母妃,你從何而知?”魏貴妃笑著扶住她的肩膀:“與母妃就如同母親一般,有什么便說什么,母妃不會責怪。”傾溶扭捏著不敢開口,魏貴妃拉著她坐到船頭:“譽兒,他從你的及笄禮上初次見你,就來求我賜婚。”
傾溶咬著嘴唇:“兒臣,也是近期才得知此事。”魏貴妃細心地撇開她眼前的碎發:“我不想譽兒與其他的皇子一樣一切都以利益為重,雖然利益是不可避免的追求。但一定要保留自己的真心,帝王男兒向來無情,我不希望他變成冰冷的人。你的出現,改變了他。”傾溶默默聽著,魏貴妃涌出了真心話:“傾溶,之前母妃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如今,母妃想與你說明,其實芙齡之事…”
魏貴妃正準備說出真相,文鶯前來稟告:“娘娘,圣上有請。”魏貴妃看了眼傾溶,拍了拍她的手:“你只要明白,我就如同你的母親一般。”傾溶深深地點了點頭,望著魏貴妃離去的背影,她雖然很小就失去了母親,但此刻魏貴妃已經補全了她的缺失。傾溶回到船上,瑾譽正在與三皇子對弈。
瑾譽看到傾溶示意他坐到旁邊,三皇子笑道:“四弟真是陵都愛妻第一人。”瑾譽:“三哥也許會在此次南游結識到心儀女子。”三皇子搖了搖頭:“都是宣妃娘娘的主意,我根本不想去參加花神大會。”
傾溶問道:“什么花神大會?”三皇子解釋道:“宣妃娘娘說我一直未娶親,是否是陵都女子不合我心意。她聽說臘月里湖州會有花神大會,就是一些年輕男女戴著驅鬼避邪的面具玩樂罷了。父王就讓四弟陪著我去參加,我根本無心思。”
傾溶瞪著瑾譽,瑾譽趕緊解釋:“我是無意去的,是三哥不愿意去,宣妃娘娘說我陪著去監督他。”傾溶還是有些不痛快,瑾譽握緊她的手:“我正準備等你回來告訴你,我肯定要帶著你啊。”
傾溶挑眉:“真的嗎?”三皇子見到傾溶板著臉的樣子竟然也有些害怕:“當然了弟妹!我們都說好了一定會帶你去的!”說完瑾譽給他使了個眼色,三皇子繼續說道:“弟妹要是不愿意去,那我也不去了。”傾溶:“我陪著你們去,三哥一定會遇到心儀女子的。”
瑾譽這才喘了口氣,三皇子見狀忍不住捂嘴偷笑。傾溶歪頭問道:“三哥?你笑什么?”三皇子趕忙搖手:“沒!沒什么!”瑾譽從桌下用腳輕輕踢了他一腳,三皇子趕忙起身:“我乏了,先回去了,你們早些安置吧。”
瑾譽從身后抱住傾溶,傾溶頭靠著他的鎖骨中間。瑾譽下巴不停摩挲著她的后腦勺,她被他撓的直癢癢,她忍不住笑道:“別撓我!癢!”瑾譽把她壓到床榻上伸手撓她胳膊和腰,傾溶掙扎著邊笑邊推開他:“你別鬧!給外面侍女聽到多不好!”
瑾譽停手,臉慢慢逼近她:“聽到就聽到,你是我的妻子,做什么都名正言順。”說完捧住她的臉吻住她,傾溶抵擋不住瑾譽的誘惑,她慢慢離開他的唇:“船上狹小,侍女就隔著一扇門,一點聲響都能聽到。其他人的船都靠的很近,快別鬧!”
瑾譽不顧她的勸說拉開她的外衣,傾溶尖叫著跟他拉扯著。瑾譽控制住掙扎的她,輕聲說道:“你要是再叫,別說離我們最近的三皇兄和松陽了,父王和母妃都能聽到。”傾溶趕緊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聲。瑾譽看著她勾起壞笑:“這才乖嘛。”
說完啃了她的肩膀一口,傾溶低聲罵道:“你個混蛋!你就知道欺負我!”瑾譽停不下動作:“我不欺負你欺負誰啊?我要這樣欺負別人你又要哭哭啼啼的了。”傾溶控制不住時不時發出呼救般的聲音,侍女在外面聽的一清二楚耳語嬉笑著。
彥書和玉蟬心知肚明地對視了一眼,玉蟬厲聲斥責道:“干什么呢?不好好守夜在干什么?”彥書也順著話說道:“主子在府里你們也這么伺候過夜的?看來回王府要領板子了。”侍女趕緊跪下不敢抬頭。此時松陽也仿佛聽到動靜,出來隔著船問道:“玉蟬?什么動靜?”
玉蟬笑著打圓場:“回公主,小廝守夜迷糊,我在說他們呢,公主安心睡吧。”松陽站在船頭聽了一會:“怎么好像是傾溶的聲音?”玉蟬有些不自在,彥書趕忙解釋道:“公主,無妨,有我們在呢。”松陽半信半疑地回到船內。這一夜,湖水繾綣流淌,船塢緩緩前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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