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生詭計
瑾譽在御書房頭痛沒能立刻處置韓笠之事,魏協求見與他商議。魏協說道:“陛下不可心急,右相家世穩固。就算要處置,也不可立即賜死,否則傷及百官的心啊。”
瑾譽:“朕知道,交與大理寺也沒指望能查出什么,只是拖延些時日讓我們好商量對策。”魏協提議道:“那人是韓笠的侄子,多半為了家族考慮不會直指韓笠的罪行。”瑾譽睜眼盯著魏協說道:“五日之后,你帶著朕的旨意去大理寺詢問案件。不管查的結果如何,立馬昭告天下撤去韓笠右相之責,降為四品尚書侍郎,好好反思,以示薄懲。”
魏協:“陛下英明果絕,此番降職即保住了雙方顏面,也可給韓笠等人一個警告。”瑾譽算是暫且擱置韓笠之事,他想到南虞國問道:“南虞國可還算安穩?”魏協回道:“密探來報,一切正常。”瑾譽點頭:“舅舅許久未見太后了吧?”
魏協笑道:“陛下關懷,老臣所為陛下的舅舅,但也不可依仗陛下的偏愛隨意進出后宮。”瑾譽:“無妨,過幾日是錦紋的及笄禮,舅舅可一同前來赴宴與太后敘舊。”
晚膳時分,瑾譽陪太后說話。太后說道:“順妃聽聞過幾日是乞巧節,來詢問哀家是否有需要幫忙打點的。”瑾譽放下筷子:“她有何權利打點后宮事宜?”太后笑道:“哀家旁敲側擊訓誡過她了,她表面是來問安,實則是來告狀說陛下不常去青淑殿。”
瑾譽看了眼身旁的侍女說道:“留文鶯姑姑伺候,你們都去殿外候著。”太后知道瑾譽有私話要與她說,她放下碗筷靜等瑾譽開口。瑾譽緩緩說道:“太后,順妃可有在您面前提及朕留宿青淑殿一事?”太后淺淺一笑:“順妃問哀家,為何大陵的君主要求嬪妃蒙眼侍寢。”
瑾譽有些緊張:“您如何回答的?“太后:“哀家說,大陵的君主侍寢規矩就是如此,除了正妻以外的側室,不可直視夫君。”瑾譽這才松了口氣:“太后機智過人,還好沒有露出破綻。”太后看著他有些狐疑:“陛下怎會想到這法子對待她?”瑾譽:“朕絕不可能臨幸她,前有芙齡、芹心作例還不夠嗎?就算賜避子湯也不可能萬無一失。”
太后問道:“那當晚,陛下不是臨幸過她了嗎?”瑾譽有些猶豫地說道:“當時是朕扯謊讓她蒙眼后,下令讓彥書替朕同了房。”太后被他這一番話嚇得茶杯都端不穩:“陛下怎可如此胡鬧?這要是被發現了,彥書可是死罪難逃啊!”瑾譽知道太后會斥責他:“太后,如若她懷孕了,便生下滴血認親,我就能有正當理由趕她走。留宿只是交差罷了,朕實在對她沒有想法。”
太后叮囑道:“不可再有第二次,此法太過冒險!”瑾譽點頭:“兒臣知道錯了,當晚過后并未賜避子湯。只祈求她能懷有身孕,這樣朕就能名正言順不去留宿與她惺惺作態相處了。”太后知道拗不過他的性子,只是囑咐他萬事小心,不可被人留有把柄。
傾溶一早起來就收到盛公送來的各式補品,傾溶珍惜萬分:“我都出嫁了,父親還想著給我送這些。”玉蟬笑道:“娘娘無論何時都是老爺心尖尖上的人啊。”這天是先帝的側妃謙夫人女兒錦紋的及笄禮,也是為她選擇夫婿的日子。
傾溶托著剛顯懷的身子前往赴宴,路上偶遇了泠汐。泠汐追上傾溶說道:“宸妃姐姐安好。”傾溶也回禮:“順妃安好。”泠汐與她并肩走著,她看著傾溶微微隆起的肚子說道:“宸妃姐姐懷有身孕幾月了?”傾溶:“四個月了。”
泠汐問道:“聽說姐姐未出閣時,有許多上門提親的人,怎會后來嫁與了陛下?”傾溶驚訝泠汐怎么會打聽她以前的事,但她還是淡然地回答:“大陵女子及笄禮過后,的確會有男子上門提親,這是每個女子都會經歷的,不是稀罕事。”
泠汐看她并不想回答關于瑾譽的事,悠然說道:“我當日上陵都告密時,在慶州遇到了陛下。人群中就屬陛下最耀眼,我到現在都忘不了陛下那天的英姿。他穿著白色大氅騎馬差點誤傷我,那時候我就要告訴自己我一定要想辦法嫁給他。”
傾溶聽著她闡述著他們的故事,心里沒了滋味,她沉默不接話。泠汐繼續說道:“早就聽聞陛下對姐姐用情至深,為何不立姐姐為皇后?”玉蟬聽不下去泠汐的挑釁說道:“順妃娘娘,背地里不得議論圣意揣測其他嬪妃,這規矩姑姑沒有教與娘娘嗎?”
泠汐挑眉冷笑道:“我只是心疼宸妃罷了,這一路陪著陛下登上皇位,還懷著身孕,到頭來還是與我平起平坐。”玉蟬拉走傾溶進殿,玉蟬見傾溶臉色不好安慰道:“陛下對娘娘的心還需要她一個外人來說嗎?娘娘不必放在心上。”傾溶:“原以為事事都由我先為陛下打算是對的,沒想到卻成了外人揣測的利器。”玉蟬:“娘娘實屬孕中多思多慮了。”
進入殿中,松陽見到傾溶立馬起身迎接她:“傾溶!許久未見,身子還好嗎?”傾溶這才從剛才的郁悶拉了回來:“一切都好,你呢?”泠汐此時看到松陽,插嘴道:“這位想必是松陽公主?”
松陽早就聽裴昔年說過泠汐此人的故事,她沒好臉色冷冷地回道:“順妃安好。”泠汐笑著想套近乎:“松陽公主果真氣度不凡,我在家時也是父王唯一的嫡出公主,我們一定會有很多相似之處。”松陽拉著傾溶入座,從頭到尾沒正眼看過她:“順妃過譽了,我哪能與南虞國國主相提并論?”
此時瑾譽走入殿中,眾人紛紛跪安。瑾譽扶起傾溶:“朕早就說過了,你莫要再行跪拜禮,怎么不聽話呢?”傾溶抬頭笑著看向他,泠汐心中暗自不爽。松陽看到泠汐的臉色不好,火上澆油說道:“皇兄當真是大陵愛妻第一人,這大陵的男兒須得向皇兄多多學習去疼愛自己的妻子才好。”
泠汐聽到松陽稱呼傾溶為瑾譽的妻子,氣不打一處來,瑾譽:“怎么?昭毅君對你不體貼嗎?”松陽:“皇兄少拿我取笑!”
歌舞表演進行著,瑾譽對傾溶說道:“朕還記得當年你及笄禮的時候,就坐在這殿中彈著琵琶。”泠汐豎起耳朵仔細聽著他們的對話。松陽笑道:“就在那一天,皇兄就巴巴地求母后賜婚呢!”傾溶低頭害羞:“陛下別再說了,那么多人看著呢。”
宴畢,泠汐回到殿中就暗暗盤算著。此時她的侍女淼娘看到她愁容滿面說道:“娘娘,不必擔憂。奴婢有一法子,或許能解娘娘的煩惱。”泠汐:“哦?說來聽聽。”淼娘說道:“那陛下的心都在宸妃那里,要是沒了宸妃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泠汐冷笑道:“是啊,要是沒了她,就好了。”她看著淼娘:“我知道你前主子是宣太妃,你對宸妃懷恨在心。只不過此事,要是你敢泄漏出去,有你好果子吃。”淼娘跪地發誓:“奴婢不敢,奴婢只想為娘娘解憂。”
泠汐問道:“你一直在宮中伺候,那宸妃可有什么隱疾或者她絕對不會碰的東西?”淼娘回想著:“聽說宸妃換季時對花粉過敏,并且在新春南游時遇刺肺部受過傷,先帝駕崩服喪時,她舊傷還復發了,咳嗽不止。”泠汐聽著淼娘的話,心里默默計劃著。只要沒了傾溶,陛下再怎么著也會多放心思在她身上。
深秋微涼,松陽牽掛傾溶的身子進宮看望她。傾溶因為妊娠反應劇烈臉色一直不大好,整個人松乏無力。松陽問候道:“傾溶,我看別的娘娘孕時都會樣貌見漲,怎么你反而消瘦了?御醫可來看過了?”傾溶扶著胸口喘氣:“御醫說無大礙,只是換季時分舊疾復發,我如今連門都不敢出就怕過敏導致咳疾。”
松陽看著她也心疼不已:“我今日陪你去喂魚吧?老在殿中也怪悶的。”傾溶笑著點頭:“甚好,你皇兄更是小心,也不讓我隨意走動。今日你來,我隨你出去走走。”松陽扶著傾溶走向御花園魚塘,傾溶托著微笨重的身子不停捶著腰。
傾溶問道:“昭毅君可有多陪陪你?你在公主府與他可還和睦?”松陽喂著魚淺淺搖頭:“他怎會與我不和睦?我們十幾年的友情了。”傾溶:“你們成婚已有些時日了,太后總是盼望著你能早日生個小世子。”松陽撒魚餌的手停了下來,她轉頭看向傾溶:“我與裴昔年…還未圓房。”
傾溶:“什么?怎會一直未圓房?”松陽:“我們本身都無意,在府里也算相敬如賓,這樣也挺好的。”傾溶聽著松陽的話,心里一陣酸楚。
回到承恩殿后,傾溶對玉蟬說道:“裴昔年怎會不與松陽圓房?簡直荒謬,兩人都已成婚,還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相處?”玉蟬小心翼翼地說:“裴將軍還是放不下過去。”傾溶被玉蟬的話點醒了,解鈴還須系鈴人,她必須找機會好好勸勸他。松陽是無辜的,她為大陵作出了如此犧牲,不該被如此對待。
傾溶聽聞裴昔年在御書房商議政事后,匆匆趕到御書房想與他說幾句話。兩人在長廊上碰了個正著,裴昔年見到傾溶有些驚喜:“娘娘,何故在此地?”傾溶:“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傾溶引他進了御花園坐在庭院里,裴昔年見她面露慍色問道:“娘娘是有何煩心事嗎?”傾溶:“昔年,你為何不與松陽圓房?”裴昔年被她這一問弄的不知如何作答。
傾溶繼續說道:“這里無外人,我想有些道理我要與你說一說。也許你與松陽不是因為愛情才結合,可世上有多少人是因為愛才成婚呢?我與陛下也不曾一開始就相愛啊,松陽是個多好的人啊,你們身份又特殊,怎可一直不同房?”裴昔年垂頭說道:“我…是我的問題,無關松陽。”
傾溶繼續批評道:“當然是你的問題,她一女子怎么好公然指責?這樣的事情,必須是你去主動完成。松陽市先帝的嫡出公主,她若不安好,太后也跟著揪心,會引發出多少的矛盾?”裴昔年:“我原以為松陽是愿意這樣與我相處的。”
傾溶:“你原以為?哪有女子會愿意受到夫君的冷淡?你該放下對她作為朋友的態度,試著以夫妻的方式去相處,你能明白嗎?”裴昔年看著傾溶笑道:“沒想到,來勸我的人竟然會是你。”
傾溶緩下著急的心情:“我不想看到松陽委屈,我想她和以前一樣快樂無憂。”裴昔年:“我明白了,我會努力與她相處的。”傾溶這才露出了笑容:“這樣才好,你們都是極好的人,一定會琴瑟和鳴的。”
裴昔年目光移到她顯懷的身子上:“如今月份大了,可還安穩?”傾溶摩挲著腹部點頭:“五個月了,御醫說我的肚子大一些,還是悉心養著,避免走動。”這一幕被泠汐在遠處看到,她問淼娘:“去打聽打聽此男子是誰,與宸妃有何關系。”
淼娘定睛一看:“這是大都督昭毅君,是駙馬爺。”泠汐勾起唇角:“很好。”待兩人分別后,泠汐故意跟在裴昔年身后,直到傾溶完全消失在視線里。泠汐喊道:“昭毅君!”裴昔年回頭看到泠汐,未曾見過此人問道:“您是?”泠汐:“我是南虞國國主。”裴昔年行禮問安:“臣拜見順妃。”
泠汐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裴昔年,問道:“昭毅君今日來宮里請安嗎?”裴昔年不想提到與傾溶見面一事生怕生出事端,他說道:“是,與陛下商議政事,臣現在要回公主府了,先行告退。”
泠汐趕忙拉住他:“哎?聽說昭毅君是大陵有名的武將,我最愛騎射,不如找一日我們切磋切磋?”裴昔年趕忙甩開她的手:“娘娘,這恐不合規矩,還望娘娘諒解。”裴昔年趕緊逃離泠汐的糾纏,加快腳步離開了。
淼娘勸道:“娘娘不可這樣拉扯昭毅君,如若被人看到就不好了。”泠汐伸手拿著一塊玉給淼娘看:“這是我剛從他衣帶上扯下來的。”淼娘直夸泠汐:“娘娘好身手,這下娘娘該心愿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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