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到達瑞錫都
皇家車馬第二日從越郡離開向瑞錫都前行,在此期間也不敢過多耽擱。緊趕慢趕十日之后終于到了瑞錫都,仲孫侯早早在府前等候。傾溶剛下馬車就抑制不住激動的心奔向仲孫侯:“舅舅!”仲孫侯看到傾溶笑道:“哎喲喲!我的外甥女兒啊!”
此時圣上與魏貴妃下了馬車,仲孫侯上前跪拜:“臣參加陛下、貴妃娘娘。”魏貴妃激動到眼眶泛紅:“侯爺,一向安好?”仲孫侯:“都好都好,臣自從知道陛下與娘娘要來省親,日夜盼望著御駕。”圣上拍了拍仲孫侯的背:“一別數年,這瑞錫都被你打理的井井有條。”仲孫侯將他們引進府中,蘭曦仔細打量著侯府,氣派過人,瞬間覺得自己太守女兒的身份比起傾溶遜色不少。
松陽摸著園中的大理石雕像問道:“這是瑞獸?”仲孫顏此時上前行禮:“回公主,分別是麒麟、鳳凰、貔貅,那一年嘉瑞姑姑大婚,先帝欽賜侯府這三只瑞獸。”傾溶見仲孫顏有些面熟試探道:“表姐?”仲孫顏笑著回答:“傾溶!”傾溶激動不已,拉住她的手:“上次一見,還是五年前!”
仲孫顏:“是啊!那一年我隨父親去陵都,這一別你都成王妃了!”傾溶問道:“表姐可成婚了?”仲孫顏搖頭:“提親的倒也有,只是舍不得父親。”傾溶正與她寒暄著,蘭曦也湊上前打量著這瑞獸問道:“這瑞獸是皇家御品,放置在臣民府中,難道不是僭越嗎?”松陽有些不悅:“姑娘這話未免苛刻,此乃先帝所賜,是在質疑先帝的旨意?”
蘭曦瞬間覺得自己失言了:“公主,臣女不是這個意思,臣女學識淺薄,只是隨口一問。”松陽瞥了她一眼,問道:“侯府相當不俗,仲孫侯品位甚高。”仲孫顏笑道:“父親哪里懂這些,都是先帝與陛下陸續賞賜的,說到底還是圣上的眼光獨到。”松陽伸展著肩膀:“一路上都未曾停留,有些乏了。”仲孫顏見狀立馬命人帶她們進屋休息。
仲孫顏陪同傾溶進屋后問道:“剛才那女子是何人?”傾溶:“那是越郡太守的女兒,如今是我們府的侍妾。”仲孫顏譏笑道:“我說呢,大戶人家小姐怎會如此無禮,原來是郡守的女兒。”傾溶淺淺一笑:“表姐,可要找機會去陵都看看。”仲孫顏:“會的,你在王府過得可好?”傾溶:“殿下待我很好。”
仲孫顏:“今日你們剛到此處,一路顛簸勞累,明日再帶你們四處逛逛。”瑾譽此時進屋,仲孫顏見狀退下。瑾譽問道:“父王讓我們晚膳自便,他要與仲孫侯說些體己話。”傾溶:“想到母親從小在這兒長大,我卻從未來過,心中不免慚愧。”瑾譽:“若是以后得空,我會常常陪你回來。”
傾溶:“既然父王與舅舅晚上要把酒言歡,不如我們找表姐一起用晚膳,我有好多話想跟她說呢。”瑾譽答應了,玉蟬出去吩咐人搬運行李。
晚膳時分,仲孫顏忙前忙后張羅著布菜。松陽一進屋聞著飯菜香就夸道:“哎呀!這珊瑚魚做的真精致!”仲孫顏:“粗茶淡飯,比不得御廚的手藝。”傾溶介紹道:“這是三皇子與香涵,香涵是他的夫人。”仲孫顏笑著引他們入座:“殿下與夫人快請坐。”眾人坐下后,傾溶問道:“表姐,舅媽可好?”
仲孫顏淡然一笑:“她自從皈依佛門后,甚少回府,一直在寺內祝禱。”松陽不解:“為何?”仲孫顏:“只因父親曾經生過一場大病,母親那段時日求神拜佛,父親才一度好轉。母親相信那是佛祖顯靈,所以誠心皈依,不敢怠慢。”松陽嘆息:“真是難得的夫妻情深。”仲孫顏:“父親說明日要帶陛下去巡視操兵,咱們就能自娛自樂了。你們可有想去的地方?”
傾溶:“我們也不知道瑞錫都哪里好玩兒,一切聽表姐安排。”仲孫顏:“不如帶你們去凌山,夏日漫山開花甚是壯觀。”傾溶:“好啊好啊!”仲孫顏:“爬完凌山,晚膳去閱江樓,那兒景色極佳。”傾溶:“甚好。”瑾佑:“瑞錫都真是好地方,有江有山。”仲孫顏:“比不得陵都廣闊,瑞錫都地方小。”瑾譽:“聽母妃時常提起侯府,她說幼時與嘉瑞長郡主、父王、仲孫侯一同長大。那時候母妃的母家蒙冤,是仲孫老大人護著母妃一家。”
仲孫顏:“是啊,爺爺彌留之際都神智不清了。還嘴里老念叨著遙兒遙兒,后來我才得知那是貴妃的乳名。”瑾譽:“是嗎?仲孫老大人當真是有心。”仲孫顏笑著說:“爺爺還老提起以前教陛下騎馬一事,說陛下就算摔了都從不喊疼。”蘭曦一直默默聽著他們說話,心里更加不踏實。盛傾溶有如此家底殷厚的母家,又與圣上有非同的關系。她那一步步爬向王妃的計劃,怕是要石沉大海。
飯畢,仲孫顏說道:“一同前去園內,父親說傾溶愛看煙花,準備了好幾大箱煙花。”傾溶莞爾一笑:“舅舅還是這樣把我當孩子。”仲孫顏:“那是自然,誰不知仲孫侯是在外是老虎,在內是孩子奴。”松陽捂著嘴笑:“哈哈,這個形容很貼切!仲孫侯看起來神情嚴肅,心地卻柔軟細膩。”
煙花綻放在瑞錫都的夜空中,傾溶與瑾譽相偎相依,瑾譽摩挲著她的肩膀,傾溶覺得再也沒有比這一刻更幸福的時候了。蘭曦看著他們如此恩愛,心里實在不平衡,就算她比不上傾溶那么十全十美,可她也算是官宦子女中的佼佼者。她知道現在不能與之抗衡,待回到陵都,來日方長。
回到屋內后,一股疲乏困倦涌上心頭。傾溶耷拉著腦袋臥在床邊等著瑾譽更衣,瑾譽摟住她問道:“乏了?”傾溶點了點頭,瑾譽看著她一臉倦容也不忍心折騰她。今夜,眾人早早地都就寢了。
第二日晌午,傾溶出屋看到仲孫顏正在吩咐車馬問道:“表姐,凌山離府多遠?”仲孫顏:“不遠!只是擔心你們爬山后勞累,還是要帶著馬車走。”松陽摸著馬:“這馬真健碩,我不想坐馬車了,我想騎馬!”瑾譽看著裴昔年說:“裴少將,你陪同公主騎馬吧。”蘭曦借口稱身體不適不去爬山了,實際是想陪同貴妃,拉攏關系。瑾佑問香涵:“香涵,想騎馬嗎!”
香涵搖頭:“未曾學過騎馬,有些害怕。”傾溶:“你們騎馬吧,香涵陪我坐馬車。松陽,天氣有些炎熱,不可勉強,要是曬得慌就進馬車。”松陽笑著爬上了馬背:“放心吧!”仲孫顏與傾溶、香涵鉆進了馬車,其余人騎著馬向凌山出發。仲孫顏看著香涵性格溫柔敦厚笑著說:“夫人真是好性子,這都是皇子的夫人,怎的差別那么大?”
她們倆一聽就明白仲孫顏意指蘭曦魯莽無禮,香涵掩面而笑:“仲孫小姐過譽了,我只是尋常百姓之女,比不得官家小姐。”仲孫顏:“哎!夫人怎的妄自菲薄?從昨日一見,就看得出夫人性情和順,對殿下也甚是體貼。”傾溶:“表姐有所不知,香涵與三哥的姻緣,真是奇妙。”仲孫顏:“哦?如何奇妙?”傾溶娓娓道來:“我們到達越郡時,逛夜市偶然遇到香涵被逼迫比武招親。三哥憐惜美人受委屈,上臺打敗了對手,救下了香涵。”
仲孫顏:“竟有此事?姑娘真是受苦了,怎會比武招親?”香涵嘆了口氣:“我父親從前經商出了事故,喝醉了酒與我母親不幸失足淹死了。我寄養在姑姑家,是姑姑將我比武招親。幸得遇到殿下,將我從那困境里救出。”仲孫顏恍然:“原來如此,我雖一直在瑞錫都,但陵都的事兒多少也聽說些。一直聽說三皇子不愿娶親,好幾家小姐提親他都不肯,看來三皇子也是真的動了心才會救夫人。”
香涵紅著臉垂頭不語,傾溶說道:“越郡盛產美人,蘭曦也是越郡人。”仲孫顏一提到蘭曦就止不住好奇:“怎會將越郡太守女兒賜于瑾南王做侍妾?”傾溶:“蘭曦也是失足落水,瑾譽救了她。隨后她便請求圣上要報恩,父王心慈,便允了。”仲孫顏:“呵!就因為這?便以身相許?婚姻之事必得兩人心意相通才好,怎可如此草率。”
香涵:“仲孫小姐也是率直之人。”仲孫顏:“不是我輕視她,她說到底也是個太守之女。昨日竟然堂而皇之說瑞獸是僭越,簡直離譜。”傾溶笑著圓場:“她也不知先帝對仲孫家的情誼,不知者無罪。”香涵問道:“昨日晚膳期間,聽得傾溶母家與陛下的種種過往,當真是親密深厚。在越郡,人人皆知陛下與嘉瑞長郡主青梅竹馬。卻不知仲孫老大人教習過幼時的陛下與貴妃。”
仲孫顏:“是啊,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姑姑與貴妃是閨中密友,姑姑去世后,父親傷心不已,這十幾年間就上過一次陵都。其余時間都在奉旨操兵、部署三十封地。”話語間車馬到了凌山,彥書敲了敲車門:“王妃,我們到了。”三人下了馬車后,松陽滿頭大汗喝著水袋里的水,傾溶:“騎馬騎累了吧?還有勁兒爬山嗎?”松陽倔犟地說:“我力氣大著呢!這山爬三個來回都綽綽有余!”
仲孫顏笑道:“咱們也不用爬到山頂,到半腰有個彌羅庵,可以進去參拜求福。”夏日的凌山,滿山開花,臺階兩旁都是參天大樹遮蔭。傾溶深呼吸一口,感到無比舒暢。松陽指著花叢喊道:“好多蝴蝶!”瀾雀跟在她后面喊道:“公主!您慢點跑!”傾溶搖著團扇跟著她走進了花叢,她摘下一朵月季細嗅:“真香,不知府里的月季開了沒。”
玉蟬提醒道:“王妃,少聞些花,以防舊疾復發。”不一會兒,松陽抱著一束花走了出來遞給瀾雀:“帶回去插瓶。”眾人順著臺階向彌羅庵走去,瑾譽牽著傾溶的手說道:“父王是大陵少有的明君,還能帶著我們出來游玩,這放到以前想都不敢想。”傾溶:“整天窩在宮里,也悶得慌。大陵在父王的治理下才有如此盛世,我們才能看到如此好的景色。希望以后的君主,能讓大陵更加繁榮昌盛。”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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