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孔丘答應收留樊須之后,樊須興高采烈地向杏壇邊緣的內房走去,同其他被收留的弟子一樣,以后便可長期居住于此了,而那間寬敞明亮的內房便是弟子們的寢室。孔丘無非只是個教書的老師,然而卻有這么雄厚的資金實力來買房購書置地,真是件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
終于,輪到公冶長上場了,戰戰兢兢的他低著個頭走到了石階邊。
孔丘見他嚇成這樣,慢慢地從石階上站了起來,伸出右手在他的左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然后顯露出一副慈祥的面孔,和藹地說:“‘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墻不可圬也’這句話你是如何理解的?”公冶長愣了一下,老實巴交地說:“呃,孔老師,這個問題這么難,我要‘三思而后行’,請您允許我再想想好么?”孔丘的臉上依然是一副善意的表情,望著公冶長說:“后面還有那么多的人在排著隊等呢,哪有時間讓你慢慢想喲?你先去內房的空床上休息休息,夜里我再去找你們談話。”公冶長目光一驚,喜出望外地望著孔丘,說:“謝謝孔老師收留我!”孔丘搖搖頭,說:“不用謝我,是你的回答打動了我。好了,別耽擱了,快進去吧!”公冶長馬上高興地泛起了微笑,然后回頭望了望南宮韜,用眼神向他示意:很容易的,你一定要努力啊,一定能入圍的。傳達了意思之后,自己便向內房走去。
南宮韜也邁著哆嗦的步伐走到孔丘面前,神情死板、呆若木雞。孔丘把嘴巴湊到他耳邊說:“喂,你身上帶了多少錢呀?要說真話喲,呃,這個問題不算問題的哈!”南宮韜認為孔丘先生動作詭異,有失智人風范,也很不雅觀,于是很不高興地望著前方,沒有側臉來看耳邊的孔丘,大聲說道:“孔老師,我不管您問我這個問題是為了什么,您問了就已經很不對了。做人要堂堂正正,完全沒有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跟我講悄悄話,您的舉止并不值得我們學習!”孔丘雙眼一瞪,問:“哦?那你認為怎樣的人才算是堂堂正正?”南宮韜說:“嚴于律己、世清不廢、世濁不污的‘尚德’之人自然算得上是堂堂正正!”孔丘馬上拍起了巴掌,和顏悅色地說:“‘君子哉若人,上德哉若人’,你入圍了。”聽了孔丘這句高聲的褒獎之言,全場排隊的老老少少都對其稱贊不已。南宮韜便也順利地脫穎而出,成功入圍!后面的平民又是一個接著一個地到石階邊答題去,排隊的人依然很多、很多……
晚上,星月齊明,人流退去。孔丘吩咐廚房在杏壇之內擺上了好幾桌酒席,與諸位成功晉級的弟子們開懷暢飲,以慶來之不易的師徒緣分。席間,樊須舉起酒樽下位走到老師身邊,邊敬酒邊問:“弟子請教老師,今天白天您教導弟子時曾講過‘教民以仁’這樣的話語,敢問何以為‘仁’?”孔丘淡定自若,用手摸了摸自己那老長的胡須,說了句:“仁者,愛人!你若有智,不問也可自知。”樊須又問:“那老師可知何以為‘智’?”孔丘雙目一合,邊閉目養神邊回答道:“智者,知人!”樊須無言以對,一口灌下端在手中的那樽酒,憤怒地坐回了自己吃飯的凳子上了,暗自念道:“哎,我真是自討沒趣,走著瞧,下次一定要難倒你這個老狐貍!”
孔丘又講了些做人的道理給在座的弟子們聽,剖析了人生的本質,使聽得進去的弟子都受益匪淺。孔丘還點名嘉獎了公冶長、南宮韜、陳亢、后處四人,稱他們是“前途無量之人”,樊須為此窩了一肚子火卻不敢作聲!
大家喝得正盡興的時候,孔丘的乖女兒孔戀從孔丘住的正房里走了出來,手上還端著一壺茶。她小步點點地走到孔丘身邊,用清新悅耳的舌音勾勒出一句:“爹爹,喝多了酒很容易醉的,應該再喝點茶,有解酒之效。”
很多年以前,孔丘就已經是老大不小了,然而才只生下一男一女兩個孩兒:老大是個智力發育不全的男孩,名叫孔鯉;老二便是眾弟子眼前的這位清艷脫俗的聰穎女子,取名孔戀。時至今日,老大仍然是一事無成,整天游手好閑、不務正業,已經荒廢于市井之間;而小女孔戀,知孝明理、才貌雙絕,已經成了孔丘全部的精神支柱與思想靠山。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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