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杯酒釋兵權

嵐星城。

司馬王府。

接到大明太子設宴邀請，北境剩下的幾個大貴族陸續到來。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約定好的，慕容勝和李文恭兩人正好在王府門口相遇。

“見過慕容老將軍……”

“李將軍不必客氣……”

兩人見禮后李文恭謹慎地看了看四周，小聲問：“老將軍，太子殿下宴請，可知是何意？”

“我也不知。”慕容勝搖了搖頭，接著道：“你我不做虧心事，無需擔心。”朝廷官員遇害，太子殿下親自前來處置，剛剛滅了孫、趙、黃、周四族，難免人心惶惶。

李文恭點了點頭：“老將軍說的是……”

“走吧，莫要晚了！”

“老將軍，請……”

兩人攜手走進司馬王府，一名侍衛立刻上前引著兩人來到大殿。

此時大殿里已經坐了六七人，都是北境的舊派貴族的家主。

季懷安還沒有到，他們正在小聲地議論著，神色略顯緊張。

看到慕容勝、李文恭兩人走進來，幾人紛紛起身招呼……

不一會，又有兩名北境的貴族受邀而來，這些貴族之間彼此都很熟悉，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寒暄著。約莫一刻鐘，季懷安大步走來，左右兩側跟著唐喜、唐劍。

“拜見太子殿下……”

眾人紛紛站好行禮。

季懷安抬手道：“大家不必拘禮，坐……”

眾人分賓主落座。

北境貴族雖然坐下了，但一個個惶恐不安，誰也不敢出聲。

畢竟太子剛剛滅了孫、趙、黃、周四族，他們都擔心太子殿下設的是鴻門宴。

季懷安坐在高位上，掃視了一眼眾人，見人都到齊了，微微一笑。

“諸位都是北境的老臣，居功至偉，今日本太子邀你們前來別無他事，只是想與諸位敘敘舊，大家不必拘謹……”

慕容勝一抱拳：“都是陛下福澤，我等愧不敢當！”

慕容老將軍一開口，眾人紛紛跟著附和。

“陛下英明神武……”

“陛下賢明……”

“還有太子殿下聰穎睿智……”

季懷安哈哈一笑，朗聲道：“來人，上酒……”

十幾名侍衛端著酒菜擺了上來，菜品皆是美味佳肴，酒是整壇整壇的陳釀。

“給諸位大人滿上……”

季懷安示意，侍衛拆開酒封，頓時香氣四溢，濃郁的酒香彌漫了整個大殿。

侍女給眾人擺上精美的玻璃酒具，侍衛倒上酒水，清澈的酒水如同甘泉，但卻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酒香，令人口生香津。

這是京都的貢酒？如今季揚早已將高度白酒發揚光大，但目前價格還普遍較高，一些精品蒸餾酒甚至被炒成了奢侈品。

因為產量有限，北境每年的配額不多，這些貴族平時也只能喝到一些普通點的，像這種貢酒他們還只是在開國典禮的時候喝到過。

剛剛他們還擔心是鴻門宴，現在看到季懷安拿出貢酒出來，不少人都打消了疑慮，若是鴻門宴，太子殿下似乎沒必要搞這么隆重。

太子殿下想穩定北境，還是需要依靠我們啊……不少北境貴族產生了這樣的念頭，認為太子殿下是在籠絡他們，防止北境再次發生。

季懷安拿起酒杯道：“諸位都是北境的功臣，勞苦功高，我敬諸位……”

“多謝太子殿下……”

眾人迫不及待地拿起酒杯。

至于在酒水中做手腳？只要大明太子腦子沒壞，不至于這樣光明正大地害他們。

一杯酒入口，辛辣猛烈，但又唇齒留香，酣暢淋漓。

“好酒啊……”

眾人忍不住咂舌贊嘆。

“諸位不必拘束，今天好酒管夠……”

季懷安哈哈一笑，然后拍了拍手，一隊歌姬走上大殿，表演歌舞助興。

幾杯烈酒下肚后，這些北境貴族全都徹底放開了。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

“太子殿下乃是當世豪杰，少年英雄……”

“太子殿下是我老朱最敬佩的人……”

“我等敬殿下……”

大殿中鶯歌燕舞，眾人一邊拍著馬屁，一邊喝著酒，這進入到了他們熟悉的環節，一個個歡聲笑語，氣氛變得熱鬧起來。

當然也有幾名武將除外，像慕容勝、李文恭、龐沖三人喝得很少，比較克制。

特別是慕容沖，人老鬼精，他能感覺到今天太子殿下絕對不是單純設宴作樂這么簡單。

半個時辰后，氣氛達到了高潮。

一名中年人舉杯站起身道：“陛下萬歲，太子殿下千歲，我們北境永遠支持陛下和太子殿下……”

“萬家主，你以前是不是也對齊皇這樣說過？”

季懷安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

萬家主拿著酒杯臉上的笑容僵住。

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整個大殿突然安靜下來。

季懷安拿起酒杯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像是喝醉了一般。

終于來了……慕容勝看著季懷安，但猜不透這個年輕的太子殿下到底想干什么？

季懷安拿著酒杯走到大殿中央，大聲道：“我大明自建國以來，父皇日理萬機，勵精圖治，推行改革，辦學堂，重科舉，任人唯賢，諸位覺得如何？”

“陛下圣明，乃是一代明君！”

眾人小心謹慎地回答道。

季懷安說著喝下杯中酒，意氣奮發地接著道：“父皇鼓勵通商，均田地，興修水利，減免賦稅，救百姓于水深火熱之中，父皇當然圣明，而且深得百姓擁護愛戴，但偏偏有人不知好歹，阻止新政推行，殺害朝中官員，勾結蠻夷，犯上作亂……”

只聽“啪”的一聲，季懷安說著憤怒地將酒杯摔在大殿中央，酒杯碎裂四散飛濺。眾人嚇了一跳，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出聲，怕觸了眉頭。

慕容勝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太子殿下息怒，孫、趙、黃、周四大貴族已經被我等鏟除，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季懷安走到慕容勝面前，看著慕容勝笑道：“慕容老將軍，只要你們手中還掌著兵馬，父皇和本太子都很不放心啊……”

“臣惶恐……”

慕容勝嚇了一跳，立刻跪拜了下去。

此時他終于明白了太子殿下的用意。

“臣惶恐……”

其他人紛紛跟著跪了下去。

“我大明要開創一個嶄新的世界，北境應該回歸朝廷管轄，有些規矩該改改了。”季懷安說著負手走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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