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你經(jīng)常來這里?”李汐見到就知道鳳塵是這里的常客,小二才會不問一言就帶他們進去,鳳塵以前不曾帶過她來這里。
“你早就安排好了?”見到鳳塵一直保持笑容,李汐就知道他早有安排,帶自己來到這里也是為了他的計劃。廂房里已經(jīng)擺上了八色點心,還有冒著煙霧的熱茶,在鳳塵踏進這家茶館的一刻起,這里的人已經(jīng)為鳳塵準備好一切。
“哎呀,我的夫人,萬事不要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且吃些點心喝口好茶,這里的點心和茶水都是京城有名的,就算比不上皇宮的,夫人也可以將就一下。”鳳塵夾起一塊點心,放進李汐的嘴里,他順手撩起一邊的窗簾,李汐立即明白了鳳塵的用意。
從這家?guī)靠闯鋈ィ梢郧宄乜吹嚼顧?quán)的王府的門口,而在窗戶前的大樹恰好可以擋住他們的身影,也就是說,他們可以見到王府門口發(fā)生的事情,而王府的人卻看不見他們。
“等等,再等等,很快就有好戲看了,要是提早知道劇情,看戲就沒有意思了,夫人,請!”鳳塵又把一塊點心放在李汐的嘴里,李汐眼見問不出什么,只能暫時作罷,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觀察王府的動靜。
一個身影婀娜,腰肢纖細的窈窕女子,深紅色的肚兜被粉紅色的紗衣包裹,胸口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鬢邊插著一朵鵝黃色的絹花,并沒有一般女子戴花在頭的俗氣,反而顯得她更加清雅脫俗,她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妓女之流,她的動作舉止卻不似妓女的庸俗。
“她就是我的誘餌,好戲要上演了!”鳳塵附在李汐的耳邊低聲說道,他的手也握住了李汐的素手,李汐并不想掙扎,任由鳳塵握住自己的手,反正這里是廂房,只有他們兩人。
女子來到王府的門口,吩咐身后的下人去拍門,很快就有管家出來,聽到女子的身份,立即就要把女子趕走,不料女子從衣袖里拿出一把折扇遞給管家,管家看完折扇,臉色立變,吩咐看門的下人看住女子,自己急忙進去報信。
“我沒有心情繼續(xù)看,你最好自己說出來。”李汐見到這個女子,眉眼之間似乎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又實在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她,她干脆直接問鳳塵,這個女子絕對不是一般的妓女。
鳳塵見到李汐的神色,知道她這次沒有耐心再繼續(xù)看下去,他捏捏李汐的臉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李汐。
原來這個妓女不是一般的妓女,而是當初李權(quán)得力下屬朱清的唯一的愛女朱香蘭,李權(quán)以前因為朝事處理不當,朱清為李權(quán)的權(quán)位著
想,頂替了罪名,被流放三千里,他的妻女被變成官奴,之后又被賣作官妓,這個朱香蘭被鳳塵發(fā)覺的時候已經(jīng)**。
但是鳳塵出手,挽救了朱香蘭的母親,給了朱香蘭的母親一筆巨款回鄉(xiāng)下養(yǎng)老,所以朱香蘭一直對鳳塵心懷感激,甘愿做鳳塵的眼線,埋伏在民間,朱香蘭在感激鳳塵的同時,沒有忘記李權(quán)對他們的漠視,李權(quán)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居然對朱清的定罪不聞不問,裝作和朱清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既然當初李權(quán)都沒有同情他們,如今怎么會因為朱美香成全你的事情?”李汐不以為然,李權(quán)的心硬是眾所周知,就連李承鋒的死都不能讓他動容悲傷,一個朱美蘭算的了什么。
“你說的我當然想到了,李權(quán)一定會答應(yīng)朱美蘭的要求,命令李巖娶她為妻,因為我在制造了一些謠言,說朱美蘭的手里握有李權(quán)當初意圖煽動其他皇子,逼迫你交出皇權(quán)的罪證,如今李權(quán)不會因為一個李巖就失去手上的權(quán)利,至于李巖娶了朱香蘭,不過是一個侍妾,說起來是一件小事。”
“所以,即使李巖不愿意,李權(quán)還會命令李巖娶了朱香蘭?”李汐看著鳳塵,他看似嫻雅安靜的外表,原來里面隱藏了那么多的心思和秘密,他多年來雖然身處邊關(guān),但是朝中的事情他并沒有忽視,他時刻都收集有利的人和證據(jù),等待最佳的時刻。
“只要李巖娶了朱香蘭,我們就有了內(nèi)線,就可以知道,他們這群狐貍,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鳳塵把杯中的茶水一口飲盡,看著李權(quán)從王府里走出來,李權(quán)的打扮嚴肅樸素,和他的臉色一樣。
鳳塵和李汐對視一眼,同時選擇沉默,他們可以清楚聽到李權(quán)和朱美蘭之間的對話。
“王爺,多時不見,別來無恙,我爹在三千里之外,可是很想念王爺。”
朱美蘭見到李權(quán),身子稍稍矮下去,草草行禮,對于這個李權(quán),朱美蘭恨不得是把他撥皮拆骨才能解除心頭的恨意,自己的母親如果不是鳳塵施救,就要慘死在草堆里,自己在妓院里被人侮辱,一切都是拜李權(quán)所賜,他竟然對為他頂罪的下屬的親人不聞不問,任由他們孤兒寡母自生自滅,想起父親對李權(quán)的忠心,朱美蘭對李權(quán)就更加憎恨。
“他是罪有應(yīng)得……算了,你這些日子過得也算苦,如今來到這里,是不是想討要一些銀子回去過活?我命人……”在李權(quán)的眼里看來,能為他頂罪是朱清的榮幸,他當日也曾想過呀尋找朱清的家人,后來事情太多,就忘記了,事
后想起,也已經(jīng)是時過境遷了。
“不用,王爺
!我朱家的人就算是餓死也不會接受王爺?shù)酿佡洠掖舜吻皝硎窍胝乙粋人,我如今懷上了這個人的骨肉,我是想我的孩子得到父親的承認。”朱美香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令人依稀看到以前的管家小姐的風范,換做以前,她只會嬌滴滴地躲在母親的身后說話,如今的朱美蘭已經(jīng)可以獨當一面。
“你想找誰?”李權(quán)聽到也是聲音冰冷,朱美蘭看來不是想問自己要銀兩那么簡單,而她大張旗鼓地找上王府,一定有她的目的,而且她的目的不是小事。
“李巖。”朱美蘭吐出兩個字,李權(quán)當場就反駁。
“荒唐!”
“王爺為何說荒唐?難道我有了李巖王爺?shù)暮⒆泳褪腔奶疲窟是你說王爺有孩子是一件荒唐的事?”朱美蘭的反問使李權(quán)一時啞口無言,朱美蘭的身份再低下,如果真的有了李巖的孩子,并不是一件荒唐的事。
“王爺才剛剛……回京,他怎么會和你扯上關(guān)系?”李權(quán)立即再反駁,李氏三兄弟一直在他的府中,怎么會和這個妓女扯上關(guān)系。
“是嗎?那這個玉佩是誰的?要不要我拿到皇宮里請人驗證一下,這個玉佩的真假?”朱美蘭拿出一個玉佩,羊脂白玉泛著淡淡的綠色的光澤,玉佩雕刻成盤龍狀,只是頭上沒有角,以便和皇上的玉佩有所分別,這種玉佩只有皇帝和皇子才能擁有,朱美蘭手里的玉佩是如假包換的皇家玉佩。
這個玉佩李權(quán)也有一個,是先皇所賜,他一眼就認出朱美蘭手里的玉佩是真品,他心里一沉,升起一股怒火,李巖居然回京不久就夜出狎妓,對象還是朱美蘭。
“王爺說了,如果我有了身孕,就可以憑借這個玉佩來找他,他一定會給我一個名分,所以王爺還是收起你施舍的嘴臉,以后,我就是四王爺?shù)娜肆恕!?br />
朱美蘭舉著那個玉佩,李權(quán)想搶過,朱美蘭一把就收回玉佩。
兩人的目光都是炯炯有神,站立著對視彼此,李權(quán)不忿地收回自己的手,心中更多的是對李巖的不滿。
“行了,是我們出場的時候了。”鳳塵忽然一把抓住李汐的手,站起來,然后帶著李汐走出去,李汐本來正密切留意他們的對話,不想鳳塵的動作忽然改變,她幾乎是被鳳塵扯著帶出去。
“等會不要多說話,我說什么你就接應(yīng)行了,這次,我們一定要讓李權(quán)自己吃下這個虧!”鳳塵對李汐說道,李汐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們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王府門口不遠處的地方。
鳳塵拍拍手,李汐見到新衣帶著女衛(wèi)還有宮中的人,出現(xiàn)在自己眼
前。
“怎么回事?”李汐的眼睛都花了,到底鳳塵的葫蘆里在賣什么藥?
“這一次,起碼要讓一個人離開王府!”鳳塵對李汐笑笑,新衣帶著眾人走到李汐的身后,此刻的鳳塵和李汐就成了出巡的公主和駙馬了,這種架勢和剛才鳳塵謹慎小心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李汐雖然不明白鳳塵的用意,但是決定暫時按照鳳塵所說的去做。
鳳塵對新衣點點頭,新衣對身后的太監(jiān)說了一句話,太監(jiān)立即尖著嗓子抬高聲量說道:“公主駙馬爺駕到!“
李權(quán)一聽,臉色頓變,他才注意到李汐和鳳塵竟然站在自己的不遠處,他本能地想擋住朱美蘭的視線,朱美蘭的動作比他更快,立即站到距離他三尺的地方,而且李汐和鳳塵的移動速度很快,李權(quán)想再攔住朱美蘭,也成了不可能的事。
李汐和鳳塵走到李權(quán)的面前,見到朱美蘭,鳳塵裝作驚訝的樣子:“你是誰?為何會站在王府前面?”
“不過是一個胡攪蠻纏的女子,想榨取銀子罷了,駙馬不用理會,想不到公主和駙馬會光臨我們的王府,請!”李權(quán)的眼神掠過,下人立即想抓住朱美蘭,不讓她說話。
“想不到皇叔也有此艷福,皇叔身邊空虛多年,其實找一個女子來侍奉你也是應(yīng)當?shù)模适宀挥美頃覀儭!崩钕难凵駫哌^朱美蘭,眉眼之間還留有管家小姐的貴氣,堅毅的神色卻是磨難贈與的禮物。
“公主誤會了,不是來找……”李權(quán)聽到立即皺起眉頭,自己對女色一向不感興趣,名聲清白,但是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坦白李巖的事情,一定會惹起李汐的不滿,而且一定會讓李汐做出自己不會喜歡的決定。
“公主,我是來找李巖王爺?shù)模热还髟诖耍埞鳛槲易鲋鳎m然我還是一介官奴,可是我已經(jīng)身懷皇室血脈,不敢任由皇家的骨血流落在外。”
朱美蘭的下人攔在前面,李權(quán)的人也不敢太明目張膽,朱美蘭躲過李權(quán)如刀般銳利的目光,對著李汐盈盈下拜,態(tài)度依然是不卑不亢,似乎面對的不是公主,而是和自己身份一樣的人。
“哦?怎么回事?”李汐的眼珠一轉(zhuǎn),和鳳塵交換一個心領(lǐng)神會的眼神。
“公主,她不過是一個官奴,在這里胡言亂語,企圖禍亂人心,還請公主不要理會這些人,請入內(nèi),皇叔正好得到了一批好茶,就請駙
馬和公主好好品嘗。“
李權(quán)半躬身子,親自攔住李汐的去路。
“皇叔此舉意欲何為?本宮不過是想聽清楚民意而已,她是不是在
禍亂人心,本宮自然會判斷?難道皇叔覺得本宮連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
李汐的口氣很口氣,神態(tài)卻是很堅決,她的身份是護國公主,比李權(quán)的分位要高,她尊重李權(quán)才叫一聲皇叔。
“老臣不敢,只是不想驚擾了公主的雅興。“李權(quán)也不是一般人,他在開始的有點慌亂,想到李汐和鳳塵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他開始懷疑李汐和鳳塵的用意,既然如此,他的神色也冷峻了。
“公主和我出來不過是隨便走走,就想體察一下民情,既然這里有民情需要體察,我和公主就叨擾皇叔的地方,聽聽她的話。”
鳳塵的手把李權(quán)攔阻在李汐一尺之外的地方,他不會讓李汐受到任何傷害,特別是看到李權(quán)眼中的精光,要趕在李權(quán)做出反應(yīng)之前把事情定下來。
“說吧,先從你手里的玉佩說起,為何你有皇家玉佩?”李汐的眼光和李權(quán)的眼光對上,兩人彼此凝視了半刻鐘,還是李汐首先開口說道。
朱美蘭立即跪在李汐面前,說起事情的經(jīng)過。
李巖回京之后,每晚都會半夜偷偷溜出去各種妓院,看上了朱美蘭,就許下諾言,只要朱美香有了他的孩子,就可以成為王妃。
“我不敢奢望能成為王妃,但是我的孩子需要一個名分,我可以保證在孩子生下之后,可以滴血驗親,證明是王爺?shù)墓侨狻!敝烀老阍诔粤锁P塵給她的藥丸之后,確保自己懷孕之后才敢來到李權(quán)的王府,見到鳳塵,雖然兩人裝作不相識,朱美蘭的心里更加踏實。
雖然李巖距離報復李權(quán)的路還很遠,但是她愿意等待,看到李權(quán)最終得到報應(yīng)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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