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樊老你的意思是這座閣樓里住著的是眾神？”
聽完樊立明說的，所有人神色間都是不禁生出無限的震驚，蘇白更是忍不住直接問道。
眾神居住之地？
這得是有多么驚人啊。
難怪剛才樊立明會那么失態，蘇白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如果是他見到如此神跡，而且是多年的一個心結，想必也不會比他好上多少吧。
“是，那塊石碑銘文至今還保存在研究所里，破譯出來的內容我們幾個人都知道，只是打死我都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真的，真的有神殿。”
樊立明點點頭，神色間難掩復雜之色。
快二十年了，當初一起踏遍川中尋找神殿遺跡的老兄弟們都沒剩下幾個，這些年已經陸續離世，差不多只剩下他一個人。
樊立明原本以為這輩子到死都見不到神殿了，沒想到臨老了卻被他見到，眼下就這么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這是真正的神跡，古蜀國供奉的眾神居住之地。”
“樊老，我還是有點不太明白。”
看著樊立明狂熱的樣子，蘇白有句話猶豫了好長時間，最終還是沒忍住想問出來。
“說說看？”
“這世上真的有神？”
“我哪知道有沒有。”
蘇白本來還想了不少，甚至都打算聽到一個顛覆自己三觀的答案，哪知道樊立明眼睛一瞪，上來給了他這么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答案。
“那你剛才又哭又笑的……”
“你小子懂個屁，神殿的存在是我們一群老家伙一二十年的夙愿，現在終于在我手上得到了實現，也算是了結了一個心結，至于有沒有神，管我什么事？”
“……”
樊立明的話竟然讓蘇白無言以對，這他娘的得是有多霸道啊，有神沒神都不管他的事。
“再說了古代的那些信仰圖騰什么的，頂多也就是一些愚民手段，你小子難道還信奉鬼神？”
樊立明皺了皺眉頭，反問了蘇白一句。
“下墓倒斗這個行業不是應該稍微信一點的嗎……嗯，也不是說信奉，我的意思是整天跟死人粽子明器打交道，對鬼神至少還是得抱有敬畏之心的吧？”
蘇白想了下說道。
“是啊樊老，俺們整天倒斗摸金翻尸體，就算不信，還是得有一些敬畏的。”
李二牛也在一邊加了一句。
“你小子懂個屁，狗屁的敬畏之心，怕鬼就是怕鬼咯，還他娘的che什么敬畏之心，真當老頭子我老糊涂了，不知道你們那點小心思啊？”
李二牛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樊立明一通訓斥，罵的他差點連頭都抬不起來。
“行了，管他里面有沒有真神假神，先休息一會補充體力，十分鐘后進去看看再說。”
蘇白一看氛圍變得好像有點尷尬了，只好說了一句，暫時將話題轉移開。
樊立明就是這么古怪的性格，李二牛也知道，所以也沒說什么，當然他也不敢說什么，只是低著頭到一邊摸出一根煙點上。
眼下抽煙就是最好緩解緊張和疲倦的方式，幾個人全都是摸出各自身上的煙點燃，坐在地上吞云吐霧起來，不時還拿出水壺和帶上的食物吃上幾口，一路過來尤其是之前在那座石屋里遇到的大蟲子，消耗了眾人大量的體力，現在正好是補充的時候。
坐在石臺上，身后是神殿，前面就是數百丈那個的深淵，他們說話的時候都是壓低聲音，似乎下意識的在避免一些什么。
神殿內到底有些什么，現在誰都不知道，只能全憑推測和想象。
因為剛才已經吃過東西，蘇白只是提著水壺灌了幾口水便起身走到身后的神殿門前。
和之前遇到的所有石門都不一樣，神殿的石門高大的出奇，足足有三四米高，看樣子是用一整塊的大山石雕刻而成，也不知道那時候的古蜀國人是怎么將這種幾千斤的石門給抬起來的。
畢業之后的幾年考古生涯中蘇白遇到了太多難以解釋的事情，比如長江沿岸懸壁上的棺材，被稱為懸棺的存在，要知道那些懸棺的位置大多數是在數百米的山崖之上，周圍沒有任何可以攀登的東西，完全想象不出來在幾百年前甚至幾千年前的古代，在沒有起重機的年代里那些棺材究竟是怎么放上去的，到現在懸棺的謎團都沒能破解。
不說懸棺，就是在川中牛頭山下的巴國皇陵內，被司馬錯鳩占鵲巢的那座巨大青銅棺材也是被放置在幾十米高的崖壁上，那是怎么放上去的？
要知道那座青銅巨棺至少有幾千公斤，就算是用戰馬拉動懸棺上升，那得有多少戰馬被運到了墓葬之下。
等等，戰馬？
正望著石門感慨的蘇白，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戰馬？之前在進來的甬道上看見的車馬印記？
難道那些馬車姓氏過留下的車軸痕跡，就是為了運到這里修筑這座神秘之極的神殿？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就完全沒辦法平靜下去。
這座神殿的修筑，完全是基于在這座巨大的石壁之上，按照蘇白的估計，沒有幾十年的時間想都別想。
要知道古代那些王朝的皇帝，基本上登基的時候就會啟動人手為其修筑皇陵，不但是民夫，還得動用大量的戰俘和奴隸，之前蘇白在應天城城下過的明孝陵，前后動用了十萬人歷時多年才修筑完成。
眼下這座神殿的修筑難度可比明孝陵還要難上不知道多少倍啊，在那個煉鐵技術都沒萌芽，只能用青銅器的年代里，想在石壁上掏出一個洞子都無比艱難，可以想象這座神殿，絕對是經歷了一代代的國君才修筑完成。
“休息好了吧？休息好了就動身，別耽誤時間。”
就在蘇白暗自琢磨的時候，身后已經傳來樊立明的聲音。這老家伙平時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現在一雙眼睛卻通透無比，夾雜著一抹難以掩飾的興奮。
“休息好了。”
幾個人趕緊起身，拿上各自的背包，全部集中到神殿石門之前。
“蘇小子有沒有發現什么？”
走到蘇白身側，樊立明問了一句。
“暫時想到了一些，不過還得先想好怎么將這座石門打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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