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是，我都以為你小子這次差不多涼了。”
伸手將老黑從水里拉了上來，兩人也不著急上岸，就坐在橋上，各自點著煙休息。
“誰說不是，這次真的是在閻王殿門口打了個轉啊。”
老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重重的吐出嘴里的煙霧，這才感慨道。
這段短的探墓之旅，現在回頭想想真有種行走在死亡和生存邊緣上的感覺，即便老黑見慣了生死，但此刻心里頭也是一陣說不出的感嘆。
“怎么樣？沒受傷吧？”
“沒事，就是被那蛇熏得難受，草，一想到這個就惡心，在水里充了一把也不算壞事。”
老黑笑了笑，“哦，對了，怎么沒看到老四？”
“老四在休息，受傷不輕。”
蘇白神色凝重的搖搖頭，進而彈去煙灰。
他不知道自己堅持要探這座古墓到底是個正確還是錯誤的選擇，只是眼下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與其去自責還不如考慮下接下來的打算。
老黑雖然說沒事，但剛才的情況蘇白也清楚，這小子肯定是在硬扛，老四就更不用說了，失血過多，接下來的路程能不能繼續走下去都是個未知數。
想到這些，蘇白眼神不禁黯了黯，沉默著抽了幾口煙下去，直到煙霧灼燒著肺部帶來的疼痛感，才將他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走吧，先去找老四匯合。”
等手上的煙燒完，蘇白精神也恢復了一些，起身從石橋上站起來，伸手拉了一把老黑。
兩人慢慢朝岸上過去，周圍寂靜一片，行走在其中蘇白恍然有種當初獨自一個人探明孝陵的時候，穿過那條鐵索橋。橋下是十幾米深的地下河，后面是兇悍無比死死緊追的尸胎，在鐵索橋上每走出一步都有種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覺。
很快，兩人互相攙扶著走向老四。
聽到動靜的老四，睜開眼一下就看到了狼狽無比的老黑，臉上下意識的涌起一抹笑意，兄弟這么多年，總算沒誰先走在誰前面。
“喲，老黑，你這是去下河喝水去了還是洗澡去了？”
“管我是喝水還是洗澡，總比你包的跟粽子似的來的強吧？”
眼看兩人又互相擠兌了起來，蘇白只是搖頭一笑，摸出一根煙點上，靠在旁邊的山石上，安靜的看著遠處。
到現在為止，一路過來，危險倒是一個接著一個，但對于這座古墓墓主人的身份蘇白卻是毫無所知，沒有明器沒有文字甚至連一塊證明墓主人的石碑都沒看到。
這還真的是頭一遭。
等他一根煙抽完，旁邊兩個互相擠兌的家伙終于累了，各自找了個地方靠著，反正怎么舒服怎么來。
“白爺，還沒問呢，那頭黑蛇呢？”
老黑先是得意的瞥了一眼老四，估計是在剛才的擠兌中略占了上風，此刻手里夾著一根煙朝蘇白問道。
“你小子凈喜歡問這些廢話，肯定是死了啊，要不是白爺解決掉黑蛇，你小子現在說不定早都被黑蛇吞到肚子里去了。”
沒等蘇白回答，老四不屑的掃了他一眼。
“我草，我跟白爺說話，你哪來這么多事？信不信我錘你？”
“喲，錘我？老子還怕你不成？”
“別，千萬別，就你老四現在這副樣子，我要是真動手，估計就得背上一個欺負老弱病殘的罪名了。”
老黑撇了撇嘴，一副不屑于跟你計較的大度風范。
“白爺，知道那是什么蛇嗎？說實話，我老黑年輕的時候為了求生計，跟我們村的老頭沒少上山下田抓蛇去鎮上換錢，但是這么大的蛇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剛才差點沒嚇死我。”
說話間，老黑把話題轉移到黑蛇的品種上來。
聞言，老四也是艱難的扭過頭，估計他也在奇怪，雖說古墓里頭的詭異事情不少，但是放一頭十幾米長的大蛇進棺材里，這個絕對是頭一遭。
“具體是什么我不知道……不過我有個猜測。”蘇白你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最后看向老四，“山海經上曾記載過一頭大蛇，生于巴山之下，在洞庭湖內活了幾千年，最后化為蛟龍。”
“山海經？巴山？洞庭湖？蛟龍？”
聽到蘇白話中的這幾個字，老四頓時陷入了沉思當中。
一邊的老黑臉上則是寫滿了茫然，這小子也就會寫個自己的名字，不說山海經這種詰屈聱牙的先秦古書，估計小學課本上的字都認不全，眼下蘇白又不明說，老四也不理他，老黑急的直撓頭。
沒等多久，老四忽然抬頭，皺著眉頭道，“白爺，難道你說的是巴蛇？”
見老四竟然真的想到了，蘇白不禁深深看了他一眼，“不錯，我說的就是這種記載在山海經中的巴蛇，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樣的黑蛇能夠長到十幾米長的巨大體型。”
“要真是巴蛇的話，那倒是也說的通，只是……”
老四欲言又止，不過蘇白也知道他想說的是什么，畢竟山海經中記載的巴蛇只是一種上古傳說中的巨獸，說不定只是古人憑想象杜撰出來的東西。
就和龍一樣，誰都沒見過。
“這也只是我的一個猜測，具體到底怎么回事，還得繼續在墓室中找找線索，說不定墓主人留下了一些東西。”
等休息的差不多后，蘇白和老黑徑直朝那具被掀翻在地的巨棺走去，老四受傷過重，暫時不好走動，否者牽扯到傷口又是個大麻煩。
老黑遠遠就看到了滾落在地上的蛇頭，一臉憤恨的上前狠踢了幾腳，“白爺，你說這玩意能不能弄回去泡酒？這家伙最少活了幾百年了吧，這要是泡出來的酒，一杯不得直接上天？”
“你要是不怕被毒死，就拿回去試試唄。”
蘇白搖搖頭，老黑這小子就是想一出是一出，這種拍著腦袋想出來的念頭都有。
“有毒啊？那就算了。”
一聽這蛇有毒，他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不過再抬頭的時候蘇白已經到了巨棺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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