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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見到本體


眼前這男人身材修長,孔武有力,身上還穿著鎧甲,直徑從白澤身體穿過,看著坐在供奉臺上優哉游哉的赑屃,說道:“別犯懶,父王叫我們。”只見供奉臺上的赑屃十分不樂意,最后還是被男人揪了下來,口里嚷嚷著“睚眥”。
              聽到這個名字,白澤體內的妖力產生共鳴,想來“睚眥”便是男人的名字,這個男人應該是自己之前幻化的人形。白澤揉了揉鼻子,雖然他自己更喜歡白澤這個名字。
              跟隨睚眥和赑屃走出廟宇,門外那個馱著石碑的巨龜也在,只是石碑上沒有字,也沒有妖力殘留。而天空之上黑壓壓一片,不見一絲光亮也罷,竟然還隱隱有讓人不舒服的壓迫感,感覺這天空隨時就要砸下來一般。
              白澤跟著兩人,聽見兩人除了閑聊外,還反復提到一個詞“大禍刻”。一步千里,也未見兩人念動口訣,卻在幾步間跨越山河,到了一個人類聚居的地方,白澤再回首已經感應不到赑屃廟宇的氣息了。
              見兩人到來,本來圍坐的人類紛紛退讓開,畏懼地看著兩人。此時的人類穿著簡陋,不似睚眥和赑屃兩人,錦衣華服的。在正中間,站著兩個中年男性人類,和一個金發金眼的女人,兩個人類穿著簡樸的布衣,但在一干人類中已經算是華服了。白澤能從金發女人身上感覺到天狐的氣息,見睚眥和赑屃到來,點了點頭,竟然說道:“你們三個來了。”
              哪有三人,睚眥和赑屃回頭看去,不禁眉頭緊皺,白澤卻發現金發女人在看著自己。“既然如此,開始吧。”從頭頂上傳來極具壓迫力的渾厚聲音,抬頭看去,天上居然盤踞著一條真龍,從黑云中探出一個腦袋,金色的身體若隱若現。
              方才聽睚眥和赑屃叫了“父王”,所謂龍生九子,便是這條金龍吧。
              通過這幾人交流,白澤才得知,自盤古開天辟地過去百年,妖族繁盛,其中龍族以位列仙班,天狐則受女媧點播獲得神格,后來共工觸山,不周山崩落,天地搖搖欲墜,女媧煉石補蒼天,折神鱉之足撐四極,平洪水殺猛獸,萬靈始得以安居,到現在已過去千百年,如今當年補好的缺口出現松動,四海八荒出現洪荒巨獸,危害四方。
              不僅如此,缺口處傾下滔天洪水,淹沒了許多妖族修煉生存的居所,加之洪荒巨獸只以妖族為食,兩族之間對抗已有百余年。
              雖然妖族眾人抵抗數年,可由于不得補天之法,終究無法從根源解決問題,于是便請求龍族和天狐族牽線,與人類達成合作,傳聞女媧造人時覺得人類過于弱小,便將補天之法也傳授給了人類。天狐族族長已經與人類領袖軒轅溝通已久,已達成共識,便請龍族族長與其兩子來現場作見證。
              至于兩族之間究竟定下什么約定,白澤卻不知道,不知為何,金龍從頭頂上射下一束光圈,將白澤隔在外頭,拜這光圈所限,白澤并不清楚里面到底說了什么。他只知道兩族人商議完后,妖族便先行離開。
              跟著睚眥回到妖族的地盤,各妖族的首領都在天狐族的領地等著,其中包括那些喜歡獨來獨往的四兇獸也在,聽聞天狐族長已經和人類達成共識,但在此時需要選出一個人來擔當補天之人,畢竟總不能指望弱小的人類去補天上的缺口吧。
              “這怎么補,莫不是要像女媧那般飛到天上去?那要被三足金烏發現,非把我們燒死。”其中一個妖族的族長說道。
              “將我們所有人的妖力都取出一縷注入一只妖身上,這樣集百妖之力,便不必懼怕三足金烏了。”金發女人笑著說,但她看向四周,卻沒有一只妖怪愿意站出來,無奈地搖了搖頭。若不是女媧給予的神格,讓天狐族只能通過修行提升妖力,無法接受其他妖族的力量,金發女人倒愿意自己去。
              見眾妖反應平平,想來都是害怕太過靠近天空,被三足金烏發現會被叼去啄食殆盡,睚眥看不下去了,說自己愿意擔此重任。就在睚眥站出來的時候,紅發的饕餮也站了出來,頗為慵懶地表示自己去也可以。
              “你別鬧。”睚眥皺著眉頭,此刻饕餮正慵懶地靠在石頭上,一點沒有擔當重任的覺悟。“我怎么就鬧了?你做得我做不得?論實力你還是我的手下敗將。”饕餮笑道,走到金發女人面前。
              一個是龍九子睚眥,雖然生性好斗,但在危難時刻帶領眾妖對抗“大禍刻”;另一個是兇獸之一,危害四方的惡獸。這任務危險異常,自然是想要兇獸去送死的,但要將自己的妖力灌入其體內,萬一沒死成,這天底下還有妖怪是他的對手?豈不是更加無法無天了。
              顯然天狐也是一樣的想法,于是將重任交到睚眥手上,率先取出自己的妖力分給睚眥。在一旁看得白澤此時也知道自己身上的印記是哪里來的了,所有妖怪將自己的一縷妖力交給睚眥并會留下印記,可這明明是賜予妖力的印記,怎么會變成封印自己力量的印記了呢?還有最早斬殺的那只蛟蛇,顯然并不在這些妖族之中,怎么也能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記呢?
              關于“大禍刻”的記憶便在饕餮將妖力注入睚眥體內后,戛然而止,后續發生了什么白澤并不知道,只是再一愣神,已經出現在一個山巔之上,眼前的睚眥也不再是那個穿著鎧甲戰神模樣的男人,而是穿著一身布衣,一副書生模樣,在他身邊還跟著另一個青年,但這張臉白澤看不清,只要一靠近,青年的臉便會扭曲變形。
              白澤只能站在遠處看著兩人走過山川河流,飲遍美酒佳肴,這人目的不單純,白澤忍不住吐槽道:但凡多去網上看點小說就知道,這人目的不單純,以前的自己居然這么蠢。
              也不知青年用了什么方法,在睚眥醉酒的時候將睚眥身上的部分咒印一點點偷走,附著在尋常物件上,這或許就是最早的法器吧。若只是單純的偷走咒印還好,沒有動睚眥的妖力,可青年又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將自己無法偷走的印記統統轉化為封印,用這些大妖的力量將睚眥本身的妖力壓制住。
              待睚眥反應過來時,身上所剩的妖力寥寥無幾,根本不是青年的對手。不過說實話,青年近身戰挺菜的,白澤看著拿著法器劍與睚眥貼身的青年,幾招之內便被睚眥壓制住,不得不使用出別的法器掙脫,想到自己居然輸給這樣的人,心里有萬般不甘,恨不得當時便沖上去給青年一巴掌。
              最后睚眥負傷逃離,體內妖力被封印過半,只能找一個山洞蟄伏修養,也不知道過去多少個年月。白澤看著睚眥時不時進入沉眠,時不時吸收月亮的靈氣,頓時覺得現代生活也不錯,至少有手機不會很無聊,如此想著,網癮又犯了,后悔自己沒有帶上高天的手機,渾然忘記現在自己身處幻境,有手機也沒用。
              待睚眥修養結束,恢復了很小一部分的妖力,再出洞時發現天地竟然大變,往昔的好友一個都聯系不上,連自己與兄弟姐妹們的聯系也斷了,天地茫茫,仿佛只剩下他一只大妖,幸而還能感受到天狐的氣息。
              可是在去找尋天狐的路途中,睚眥好戰的性格展露無遺,他發現不少好友的領地居然都被人類所占據,屬于好友的氣息全被掩蓋住,怒從心中起,竟然變回本體,將正準備撲殺妖族的道士們紛紛斬殺。
              這是白澤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本體,身似豺狼,頭為龍首,嘴銜寶劍,怒目而視,刻鏤于刀環、劍柄吞口。那之前自己所見的那只渾身發著白色光芒,白毛獸神的妖獸又是誰?是睚眥的好友還是以往的敵人?
              不過,睚眥的真身還挺帥的,白澤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發出一聲笑聲,而這聲似乎被睚眥察覺,竟然看向白澤所站的方向。
              兩人凌空對視許久,睚眥眼中的不甘傳遞進白澤的內心,隨后白澤眼見睚眥被一群道士模樣的人給壓制住,他們手里皆持有法器,嘴里念念有詞,身邊也有妖怪跟隨,想來就是最早的除妖師吧。他們將睚眥死死按住,用法器將其關住,白澤甚至看到他們居然開壇做法,似乎想將睚眥變成自己的妖獸,但可惜失敗了。
              只能選擇折中的方法,選一處龍脈所在之地,挖掘洞窟,布下法陣,將白澤關在洞窟內,此時的睚眥還是人形,被紅色絨線固定在洞內,在他四面各有壓制咒印,讓他不能動彈,最后被迫進入沉眠。
              再睜眼時,眼前是個戴著眼鏡的瘦肉少年,對方發現自己醒來還被嚇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樣子現在想起來還是十分滑稽。
——內容來自【咪咕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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