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鬼魅襲棺
當然,為了保險起見,高天希望小棲現在就動身去找全月,再晚也是明天一早去。小棲非常反對高天一個人處理這一系列的事情,萬一人狼不按套路出牌,白天就出現了呢,而且沒有旁人幫助,自己一來一回小半天時間就過去了,其中變數太多,讓高天打電話給全月,讓對方自己過來。
高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無奈地表示,如果全月是個看手機燈得,自己也不會讓小棲回去。全月屬于那種,手機就算個通訊工具,與一些不合時代的老人家和妖怪一模一樣,覺得身為除妖師不能過分依賴于手機這些電子產品,她經常把手機丟家里,帶著自己幾只妖仆出去培養感情。
因為有家底,即便是全月每月不處理一個委托,也會有很好的績效,這讓高天特別羨慕,也問過昆叔其中緣由,昆叔告訴高天,這是委員會對全月家族成員的保護條例,全月家族中的所有人都為委員會工作,加上她同輩的兄弟姐妹在除妖委托中犧牲,按照保護條例全月是不需要執行任何委托就可以拿津貼的,除非是那種必要情況,不然也不可以調動她。
而老張選擇讓全月協助高天,純粹是因為兩人關系好,這種協助屬于朋友間的幫忙,而不屬于妖怪管理局的內部調令。
“還真麻煩。”小棲挑了挑眉頭,想讓自己的分身去找全月,但是村長距離市區太遠,無法控制分身。“我不管,我不回去,明天早上我打電話叫白澤去。”小棲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先去睡覺,休息好了才好計劃明天的事情。高天還想再掙扎一下,小棲連打了三個哈欠,什么都聽不進去,回房去了。高天只能跟回去,這事兒只能明天一早說了。
第二天醒來,高天先找村長,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村長,并表示自己愿意出錢,雇傭村里的人去山里把周如的尸身挖出來。此時小棲已經去周家,跟李月說明其中利害,要求挖尸焚燒,也將昨晚偷來的記憶還給對方。村長聽到高天說的,滿臉愁容,表示這么危險的活沒有人敢接的。
“不危險的。”高天舔了舔嘴唇,耐心解釋道:“白天,那個妖……怪物幾乎沒有行動能力的。”村長很快抓到高天說辭的漏洞,問道:“幾乎沒有,那不是還有可能會攻擊人嗎?這種事情還是你們這樣的專業人士做吧。”高天腦子一轉,換了個角度游說道:“這事兒我們倆也完不成,也請您不要有心理負擔,這個挖墳不是損陰德,是為村子里做好事,晚一天挖出來,全村的人都有危險不是,特別是小孩子。”
說著,還看了一眼村長家的小孫女。村長猶豫了,在院子里徘徊幾圈,讓高天在這里等自己,自己出去找人,高天欣然同意。就是村長找人的速度有些慢,小棲都帶著好消息回來了,村長那邊的人還遲遲沒到齊。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村長才帶著四五個壯實的中年男人回來了。
經過村長介紹,這幾個是村里為數不多愿意幫忙的人,他們也都各自帶了工具,由高天和小棲安排。兩人都知道,能有人肯來幫忙就不錯了,哪里還有自己挑剔的份,和這幾位大哥說明了緣由,需要注意的事項,以及周家人已經允許的事情后,一行人便上山去了,路上高天同村民們說了注意事項,讓村民們等會兒一定要小心。
一行人上山,周如的墳前有一個大洞,看來受到重創的人狼又回到了這里休眠,這也合理,人狼受困于人類時的記憶時,通常會選擇自己蘇醒的地方再次休眠,這個時候的人狼戰斗力幾乎為零。為了安全起見,小棲還是偷偷召集藤蔓,將洞穴內的東西捆起來,將危險降到最低。
所以當村民們動手,從洞穴中挖出來周如完整的尸身時,尸身已經被藤蔓五花大綁。一旁的高天已經搭好架子,點上火,讓村民們趕緊把周如丟上來。隨著火焰吞噬尸身,原本安靜的尸身居然掙扎起來,小棲不得不讓藤蔓繼續捆緊對方,直至藤蔓和尸身一起燒成灰燼,犧牲本體藤蔓的小棲身上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見小棲身形一晃,高天趕緊將其扶住,還好沒有被村民們察覺到。將骨灰收集在早就準備好的盒子里,小棲將玻璃彈珠也放了進去。一行人都覺得晦氣,將洞給填平,高天又給了村民們紅包,各自下山去了。
村民們不敢多留,拿了紅包就下山去了,高天和小棲等村民們離開,小棲才掙開高天的攙扶,就地打坐,通過山林間的靈力修復自身,高天也忍著褻瀆死者不安的心理,從骨灰盒里抓出一把骨灰,撒在被填平的洞窟周圍。“你要不要……休息……”高天小心試探,他也只當小棲肯定不同意休息的,更不可能讓自己單獨行動的。
這個提議自然而然地被小棲否定,休整好的小棲已經可以自由行動,兩人一同下山,來到周家,李月已經搭好靈堂,前幾天得知周如死訊的時候,李月并沒有心情給丈夫辦白事,現在算是補辦了。當小棲把骨灰盒交給李月的時候,李月抱著骨灰盒哭了好一陣,小棲實在疲憊,找了個地方休息,讓高天安慰對方。
按照兩人的計劃,晚上靈堂交給高天和小棲負責,李月帶著周家老母親和兒子暫時住在村長家里。高天還買了不少雞蛋,在院子周圍埋下簡易結界,他還在擔心,如果真的有人狼前來,以小棲現在的身體狀態和自己的戰斗能力,真的能抓到對方嗎?別又像是對付上一只人狼一樣,只是打傷。
但這樣的考慮顯然有些多余,連續兩天晚上都相安無事,中途小棲還給白澤打電話,催促對方去找全月,可能是打得次數太多了,在高天和小棲守靈的第三天晚上,也是最后一天的晚上,白澤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兩人面前。一見面,白澤和小棲就吵了起來。
“我讓你去找人,不是來找我們!”小棲被氣個半死,隨手抓起身邊的小凳子砸了過去。白澤輕松地躲過丟來的凳子,說:“我不會去找人類的,要去自己去。”小棲更加暴躁了,簡直都要動手了,好在前兩天都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而且有白澤這個“最強戰力”的加入,未必需要全月的幫助。
沒辦法,小棲只能跟白澤交代對抗人狼的細節,白澤看似漫不經心的,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照例是村長媳婦給高天和小棲送飯,對于突然出現的白澤,村長媳婦還紅了臉,說自己沒有多準備一份飯,小棲忍著笑說沒事,天黑不安全讓她早點回去,等村長媳婦一走,小棲笑著拍拍白澤的肩膀,嘲笑道:“不錯不錯,少婦殺手。”
知道這不是夸自己,白澤白了對方一眼,高天則將籃子提進屋內,示意兩人進屋吵,別在外頭引人注目,怪丟臉的。三人進屋,坐在不大的門廳吃飯,不知道為什么,村長媳婦居然帶了酒來,三人都不是嗜酒之人,看了一眼也就擱在邊上。現在小棲較為虛弱,需要攝入更多的養分,沒有營養液就只能依靠人類飲食了,高天晚上吃得不多,基本上都讓給小棲了,白澤卻是個最省事的,壓根不吃。
“有東西來了。”原本坐在藤椅上的白澤突然坐直身體,將手機放在桌上,準備出去,卻被小棲攔住。她在外面放了藤蔓,可以通過藤蔓的視野看到,通過觸摸白澤和高天,小棲暫時分享了自己的藤蔓視角。
這個視角很像是監控視角,靈堂上空空如也,并沒有“人”造訪,隨著視角移動,三人都可以看見,在放置骨灰盒的供桌上,站了一只黑色的貓兒,通體黢黑,一雙琉璃色的瞳孔打量著四下,確認沒有人之后,貓兒抬起前爪,居然扒開了桌上的骨灰盒,隨后將整個貓頭伸了進去。
沒有骨灰飛揚出來,看來這只貓兒是不需要進行呼吸的,不是普通動物。三人沒有急著出去,想看這只貓到底想干什么。很快,黑貓從盒子里找出了玻璃珠子,含在口里,半張臉上都是白的,黑貓見院子沒人,居然不急著走,就這么含著珠子,又前爪沾供桌上的茶水,洗臉。
屋內三人商議一番,自然是讓白澤出手。“早說。”白澤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而正在洗臉的黑貓似乎察覺到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警惕地盯著白澤出來的方向。一人一貓對視片刻,黑貓喵叫一聲,扭身就跑。
沒想到對方第一時間選擇逃跑,白澤趕緊翻墻追去,屋內的兩人發現時,一人一貓已經出了院墻,等他們追出來,白澤和黑貓早就消失在夜色之中,兩人無法,又不能丟下靈堂不管,只能讓小棲調動自己的藤蔓,去尋找白澤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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