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以毒攻毒
“什么書?”白澤皺著眉頭,但高天已經無法再回答了,此刻他額間有一團黑氣,應該是狼毒侵體,也不知道高天能撐多久。書?什么書?白澤現在也不敢搬運高天,中了蛇毒的人都不可以輕易移動,要避免搬運造成二次傷害或者毒液在血液中擴散,更何況是這種要命的狼毒。
此時,白澤也記不起來什么手機,電話了。心里著急,臉上卻顯得異常冷靜,他先嘗試用自己的妖力能否將狼毒逼出,倒是有些效用,不過白澤妖力催動,不僅逼出了高天體內的狼毒,還有高天體內的血液。這狼毒似乎拔除不完,眼看高天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變得蒼白,白澤只能收回自己的妖力。
只聽得高天口里還在念叨著“書”之類的,白澤湊近聽才能聽到特別微小的“老爸”兩字,這兩個字聲音輕微,幾乎沒有發出聲來。高老爹的筆記,白澤輕輕放下高天,折回屋子,在沙發上找到了剛剛自己放下的筆記本,本子還是高天正在看的那頁,白澤也顧不上開燈,一時也忘了自己照亮,依靠著窗戶,借著月光看著筆記上的內容。
上頭寫的正是關于人狼的,這些習性和出沒白澤都是一眼十行地看過去,總算找到了關于狼毒的記載。狼毒乃人狼唾液分泌的毒物,人狼為了保護自身,會將唾液涂滿身體,以保證能夠精準感染對方,這種毒液是無法強行逼離體,即便是妖怪中了,一樣得用土方法解毒,高天還特別貼心的寫了往昔的幾例,都是些前輩們中了狼毒后的癥狀,白澤心急如焚,粗略的記下了救助黃金五小時。
意思就是說,在被咬傷或是爪上,只有五個小時的時間解毒,一旦錯過黃金時間,藥石無醫。倒是多謝高天的貼心,白澤嘆了口氣,繼續往下看,希望高天在記這些的時候,能夠順便把解毒的方法寫上去。
好在也確實是寫了,上頭說要“以毒攻毒”,需要中毒者生吃人狼的肉。這種解毒方法怪惡心的,白澤都皺起了眉頭,太過血腥了,縱使是白澤這樣的也沒有生吃過妖怪的血肉,以往都是奪取妖力,吃的不過是一股力量,吸收完后那些肉塊也好、內丹也罷,自然是要丟棄的,誰會抱著生啃。
無奈,白澤仔細確認一遍,本子上沒有多余的內容了,這才關上本子,垂頭向外走去。也多虧剛剛鎮妖盤發力,將人狼的一臂斬了下來,現在那斷臂還在院子里擺著,就是高天現在的情況,能夠咬得下上頭得肉嗎?想到高天要生吃那玩意,心里一股惡寒,但高天還等著他救,只能出去。
只見死了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要不是胸口還在起伏,白澤都以為人已經沒了。白澤看著還擺在桌上的菜刀,想著反正都是生吃,又不一定要用咬的,切下來沒準也行。說著就提著刀,將斷臂上的皮肉割開,割下一塊肉塞到高天嘴里。
許是吃下了一丟丟人狼的血,高天的疼痛稍微好了些,有了些意識。“這是什么……”高天覺得嘴里有什么東西,嚼著有些甘甜,沒忍住多嚼了幾口,白澤見他這樣,先慫恿他吃下,等看著高天將肉塊咽下,才說那是人狼的肉。高天的臉色頓時變了,急著想將喉嚨里的東西吐出來。
“別吐,你自己寫的,能解毒。”白澤趕緊揪著高天的脖子,絕對不能讓他把東西吐出來,說道:“這么一點夠嗎?是不是還要吃點?”說著,有模有樣的給高天搭上脈,實則是用妖力再探查一番。高天體內的狼毒察覺到有妖力入體,仿佛被刺激了一般,更加瘋狂起來,瘋了似的要在體內擴散。
“看來一口不夠。”說著白澤又要去切肉喂給高天。“等一下!你就不能把我的傷口洗了嗎!”高天趕緊阻止,面對這殘肢斷臂自己實在咽不下去的,只能想個辦法把白澤支開,自己再想辦法。白澤先把肉切下來,放在高天手上,轉頭進屋去給高天打水,也叮囑高天一定要吃下去。
可是等到白澤回來,發現肉還在高天手里攥著,便有些生氣。“要不,打個電話,讓小棲過來催?”稍微冷靜一點后,白澤想起了不少旁的事,只不過現在這情況,他也不敢打電話給小棲,就怕話還沒說清楚,電話那頭一頓訓責劈頭蓋臉就來了,這誰頂得住,還不如自己將人狼的血肉塞給高天吃完,兩相安好。
高天沒好意思,垂著頭。白澤將高天手臂上的破布撕開,用水杯接水沖洗,三四遍后,見傷口周圍的血污已經沖散,便改用干凈些的毛巾擦拭一番,避免細菌感染,因為實在沒有找到紗布,就在高天包里找出傷藥,給他抹上。這藥還是小棲的獨家秘方,專治跌打損傷、出血散瘀的,就是刺激了一點。
剛剛抹上藥,高天就疼得齜牙咧嘴的,白澤借這個機會,把他手里的肉塞他嘴里,又捂著嘴不讓他吐出來。高天就在這混亂中,又咽下了一塊,險些被這股腥味沖暈過去。
很可惜,僅僅這一兩塊小肉片并不能解狼毒,眼見白澤又裝模作樣地給自己搭了脈,轉頭又切下更大的一片肉塊來,高天趕緊擋下,嘴里還是人狼血肉的味道。“好了!真的好了!”高天擋得掩飾,眼看白澤的耐心一點點消耗。“放屁,就這兩塊有什么用,別讓我動手。”白澤已經動起手來,一只手鉗制住高天的雙手,另一只手負責塞肉進去。
“你得講道理,我自己吃!”高天現在手上還有傷,白澤動手起來也不顧別的,倒是扯得高天手臂撕裂一般,只能求饒。白澤用眼神示意,這塊他吞下去再說,沒法,高天只能一咬牙,顧不得嚼上幾口,直接生吞了下去,整張臉皺得跟苦瓜似的。確認高天真地將肉吞下,白澤才松開手。
這才得以坐起身得高天,雙手掐著脖子,緩了許久,才回神過來。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只人狼的手臂,和白澤咄咄逼人的氣勢,而高天自己也清楚,這個身體里的狼毒并沒有清理干凈,眼下只能吃掉人狼的血肉,來為自己排毒了,但面前擺的可不是什么生魚片,能夠沒有任何顧忌地吃下肚子。
“你總不至于想要沾點醋吧。”白澤搬了把椅子過來,現在這個情形,高天既然已經開口吃下一片,后續自然是要吃干凈的。高天強忍著惡心,但手上沒力氣,根本拿不住菜刀,也自然割不下肉來,白澤嘆了口氣,只能代勞,不過他的刀工可以說相當“拉閘”了,高天看著白澤遞來的這一坨肉,感覺天都黑了。
“你就不能切小一點?”高天拿著手里這坨肉,掂量著,估計有一兩肉了,生吞這么大一塊,沒被腥臊味熏到,就要被生肉噎死了。“切大切小有區別嗎?估計你一條手臂都要吃下去,要不等小棲回來,給你用骨頭煲個湯?”白澤索性再惡心惡心高天,看著手里的斷臂,打了個哈欠,表明高天再不吃快點,自己就要睡覺去了,接下來高天就要獨自面對這一整條斷臂了。
“你給我點時間,我早點準備準備。”高天翻了個白眼,依舊嘴硬,但身體很是誠實,白澤給他片多大一片他都接下,然后放在嘴里咀嚼。也不知道喂了多少片,高天覺得體內稍微好了些,似乎狼毒已經清除,急著讓白澤給自己看看,經過白澤的探查,卻是體內狼毒已經清除干凈,誰知白澤看著地上的斷臂,惡向膽邊生,忍不住又想要惡心高天一番。
于是白澤拿起斷臂,晃了晃,問道:“剩下的怎么辦?”高天捂著嘴巴,剛剛放空思想,吞下了不少,現在又被白澤勾起來,胃里翻江倒海的,要吐有感覺人狼肉一入喉,便像藥一般給化開了,根本沒有東西可以吐出來,只能捂著嘴巴干嘔不停。白澤也不管他,用從高天身上撕扯下來的碎布衣服,將斷臂裹好,至于如何處理,還等高天恢復過來再說了。
眼看高天一時半刻也沒法恢復,白澤只能由著他干嘔,給高天倒了水也喝不下去,待白澤耐心耗盡,就坐在一旁玩起了手機,順手拿過桌上切好的火腿肉,像極了一個看戲聽曲的老大爺。
此時,高天完全沒留意,在自己包里,小棲快把他手機打爆了,因為高天一直不接,小棲便帶著全月趕到了周家,站在院門口就看見高天坐在地上干嘔,受傷的手臂被高天的身軀擋著,故而兩人都沒看見。
“幾個月了,吐成這樣?”全月爬在圍墻上,好奇地打量著院內,看見白澤腳邊有個布包的肉,手邊還有切好的火腿,于是又說道:“在吃什么呢?分我一點!”說著就推開了門,走進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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