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兄弟對話
越過障眼法陣,繼續向上走,但這次又感覺走了很久,等到陸遠反應過來,白澤才輕咳一聲,將兩人從障眼法中拉了出來,高天和陸遠恍然回神,發現自己居然已經站在原家祖墳入口,本應該走在前面的白澤和繪衣卻在兩人身后。“又是……障眼法?”高天看向白澤,半抬起來的腳遲遲不肯放下,害怕自己這一腳踩下去,又會陷入莫名其妙的障眼法。
“嗯,你們原地踏步了很久。”繪衣站在白澤身邊,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白澤,得到白澤的點頭后,才跑到陸遠身邊,笑嘻嘻的說道:“哥哥走的姿勢好好玩。”陸遠揉著繪衣的頭,又不好指責她。白澤就站在后面,掩嘴笑得肩膀都在抖動。
四人走進原家祖墳,自這里地上便鋪著地磚和石子,很難通過腳步尋蹤,好在原家祖墳面積不大,幾乎一眼可以看盡。很快,四人便發現,山上的墳又被人動了,一口雙人棺材就放在眼睛可以看見的地方。莫不是又被人挖了?不是讓人布置過了嗎?高天疑惑地想到,可又轉念,這個障眼法連繪衣都困不住,怎么可能攔住一般的妖怪。
陸遠也有一樣的疑惑,但他倒沒有歸結到障眼法太過簡單,而是考慮到布陣的人并不知道要阻攔什么,這是原清明帶人來布置的,但原清明卻沒有全程看著人布置,雖然他天賦平平,但是對陣法還是有研究的,不應該放下這里的事情回府,很顯然,被迫留下的余賢超不知道自己要對付的是何方神圣,于是只能留了一個困住普通人的障眼法。
到底是什么原因導致原清明非要離開此處呢?那天僅僅是陸遠和高天要見原清淑,有什么可緊張的呢。想到此,陸遠暗道失算,自己被原清淑和異鳥的事情迷住眼,即便見到余賢超也沒有詢問山上布置的事,不然當天便可以察覺出不對勁的,何必等到現在,余賢超身中離魂術,原清明鬼使神差從宅子里離開。
就在陸遠思考的時候,繪衣擔憂地陪在他身邊,而高天和白澤先一步小跑上階梯,看見了被挖出來的棺材,果然是雙人棺,里面葬著兩具骸骨,因為棺蓋打開,里面陪葬的衣服接觸空氣已經破爛不堪,只能憑借破碎的衣服辨別棺槨里的男女。高天走近了幾步,好在棺槨里的氣味不大,棺槨內的男性骸骨手里似乎拿著什么瓶子,淡粉色的瓷瓶,但已經被打破了,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裝著什么。
四下環顧,似乎是原清明所說的那個,為軍閥姨太太封印古鳥的老祖宗被挖了出來。這反而是驗證了高天的猜想,記載中古鳥是有食人尸體的習性,應該是這只被封印的古鳥,趁著封印松動,偷溜出來挖出了墓里的棺槨,而下面的門客多是葬的骨灰,所以下面的反而安全。
“這里。”白澤站在被挖開的墓前,在他眼前的深坑里,裹著一個巨大的白色的蟲繭,隨著白澤靠近,繭中裹著的東西似乎在呼吸,一起一伏的,白澤本來想強行剖開看看的,但隱隱有種感覺在阻止他這么做。那種感覺應該是在原家,跟睚眥所謂的“兄弟”接觸時被植入的,那么眼前這個白繭內的東西,可能跟原家有關。
后面趕上來的陸遠繪衣率先走過去,正想要徒手將白繭扒開。“有毒。”白澤攔住了陸遠,也勾住想要動手的繪衣,搖了搖頭,蓄勢待發的繪衣也只能垂著頭,嘟著嘴,像是想玩玩具被攔住的小朋友,心里還憋著一股氣。“鎮妖盤拿過來。”高天側過頭,看著還在圍著棺槨轉的高天,忍不住吐槽道:“你成土夫子了?”
“我在看封印。”高天解釋道,說著從包里拿出了鎮妖盤,下意識地遞給了白澤,一旁的陸遠看得目瞪口呆,高天居然會把自己家的傳家法器給別人。“自己用,照這個東西。”白澤沒有伸手,反而讓開了身位,給高天發揮的空間。
可這個空間不大,鎮妖盤又不是百用百靈的,現在只能祈求鎮妖盤有點作用了。高天一邊心里祈禱著,一邊拿起鎮妖盤口中默念咒語,好在這次鎮妖盤給面子,動了動,隨著一道紅光射出,照在白繭上,所照之處被點燃。惡心的燒塑料的氣味傳來,隨著白繭被燒開,露出了被束縛在里面的原清明。
只見原清明緊閉雙眼,縮成一團,像是個被羊水裹著的胎兒,而原清明的臉色如嶄新的A4紙一樣蒼白,甚至能夠看見青色的血管,嘴唇像是中毒般地呈現深紫色,身上穿著類似睡衣褲的綢緞,腳上沒有穿鞋,能夠看見腳縫里還有新鮮的泥土,以及結痂的血塊。陸遠讓繪衣用花藤小心將原清明撈出來。
“中毒了。”繪衣連碰都不敢碰原清明,白澤冷哼一聲,說道:“只是他中毒了,以及那個白繭有毒,他身上沒毒。”說完頭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剩下三人就不能走得這么輕松了,將剩余的白繭燒干凈,棺槨移回去,土給填滿,三人才帶著原清明下山。因為原清明并不屬于那種清瘦類型,陸遠背著他的同時,高天需要在一旁照顧,免得腳下不慎兩個人一起滾下去,故而下山的時間變長了不少。
等三人帶著昏迷的原清明回來,李嬸已經守在后門等幾人了,說是白澤讓她來的。“少爺這是怎么了?”看李嬸焦急的臉色,并不像原清明所說,是看不起他的那種人。陸遠只能如實交代,并且表示原清明這個毒可能不好解,現在如果沒有醫生能夠來,看看李嬸能否將在偏院的翁仲放進來。
似乎是見原清明性命垂危,李嬸沒有多猶豫,讓陸遠帶原清明回房間,自己去請翁仲來。一路回到原清明房間,將原清明放在床上,陸遠檢查一番,確認原清明只是中毒昏迷,加之出去的時候赤足被玻璃片劃傷,才放心下來。
很快,翁仲也被李嬸恭恭敬敬地請了來。“不好辦,有酒嗎?”翁仲號過脈,一臉凝重地犯起酒癮,被陸遠暗暗一腳踹清醒,連忙改口,說道:“酒精,要酒精,家里有什么陳年桂花嗎?干的那種最好。”李嬸忙說自己去找,跑著離開。等李嬸離開,翁仲才說,原清明其實沒中毒,和高天以及那個余先生的情況一樣,假想自己被害了罷了。
借此也說出,余先生并沒有中離魂術,只是他沉迷離魂術的研究,讓施咒的妖物借此讓他出現離魂癥的癥狀,其實只是睡著了,陷入死睡中,喂點甜食或是刺激的東西就行,陸遠做得很好,先給對方喂了甜湯,吊住了命,自己已經施法,余先生已經醒來了,修養一日便無礙了,原清明的癥狀要嚴重一些,所以得用別的方法。
“白澤叔叔呢?”繪衣聽不懂翁仲說得,于是扯了扯高天的衣服。這件事情高天也不知道,他也管不住白澤。
且說白澤,先回到主宅里,告知李嬸找到原清明后,便被一個聲音引導向原家宗祠。這個聲音有些沉悶,像是被困在瓶子里發出悶悶的聲音,等白澤站定后,一個灰蒙蒙的霧氣從宗祠中飄出來,凝成一團身影,不辨男女,也看不出其真身。“兄長不必看了,凡間歷練,早忘了真身是什么模樣。”那個身影開口了。
“你叫我過來的?”白澤稍微向后退了半步,將眼前的灰霧仔細看了看。“正是,原氏有恩于我,但此時此刻,我妖力稀薄,需要依靠兄長。”灰霧動了動,似乎也想后退了一步,繼續說道:“請兄長成全。”莫名其妙被人叫兄長,還不知道對方是誰,白澤只感覺全身不自在,但表面淡定,問:“何事?”
“蜘蛛。”灰霧說道,同時白澤眼前出現一團小灰霧,出現一個巨型蜘蛛,腹部還有張女人臉,灰霧繼續,“古鳥并非源頭,原氏的災禍源自蜘蛛,蜘蛛控制住整個原家,正在蠶食原家的每一個人。”
“什么是蜘蛛?”白澤雙手插在口袋里,微微抬起下巴,以一種王者氣勢看向對方。“是一種意識形態,不清不楚,但我們都叫它‘蜘蛛’。”灰霧如是解釋道,當白澤問到為什么不命令主宅其他妖怪的時候,灰霧回答道:“他們被困太久,我能理解,只有原氏最后一個人死掉才能解脫,他們只是不作為。”
“蜘蛛在哪里?”白澤皺著眉頭,他不能理解為什么要服務于人類,更不能理解,自然許下諾言為何又要不作為。“原清淑的房間里,盤踞著,馬上就要織網捕食了。”灰霧答道,白澤無奈表示自己進不去,灰霧立馬說原家還有個備用鑰匙,就在李嬸的枕頭下,為了讓白澤盡心幫原家,灰霧又說道:“我定不讓兄長白忙一場,兄長幫我除了蜘蛛,我幫兄長解開身上的封印。”說完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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