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托付女兒
而在小棲靠著的窗戶里面,高天沒有看見,上頭映著白澤和藍月兩張臉,一閃而過,直至高鐵進入隧道,兩人的臉才消失。“她們沒事了。”藍月說著,撥弄著出口處的透明金色小沙漏,口里喃喃道:“我記得,你比她們要早四天,人類世界的時間可真難調。”藍月邊抱怨著,將沙漏逆時針撥了一圈。
白澤看著藍月,欲言又止,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像是卡在喉嚨里一樣,終究沒有說出來。“那個!”就在白澤要跨過出口的時候,藍月拉住了他,支支吾吾地說道:“如果你看到我弟弟,別傷害他,他很喜歡吃魚,我記得小月月經常帶魚過來看我們的,弟弟他吃得非常開心,你拿魚喂他,跟他說,哥哥姐姐們都在等他,他肯定愿意回來的。”說著說著,尾音有些顫抖,帶著哭腔。
“自己跟出來找,別隨便麻煩其他人。”白澤遲疑片刻,伸手在藍月的額頭上一抹,原本在藍月額頭上的禁錮被他抹掉。白澤低頭看著自己手指上的金色粉末,有股狐貍的味道,估計是金仙上神設置的禁錮,即便是能出去的異獸,也不能在人類世界停留太久。
可是,這樣至關重要的禁錮,怎么能這么輕松被抹掉?而且對于跟藍月關系更好的杜月,為什么沒有幫藍月將這個標記抹掉?就像是,這個禁錮是專程留給白澤來抹掉的,更準確一點來說,可能是留給擁有睚眥妖力的人來抹掉的一般。
但是此刻已經沒有反悔的機會了,被抹掉禁錮的藍月,可憐巴巴地盯著白澤。“走吧。”白澤像老教師一樣背著手,將手指上的金粉搓落在虛空之地中,先一步邁出了光圈,緊跟著藍月回頭看了看虛空之地,跟著白澤邁過了光圈,一道白光從眼前晃過,睜眼便能看見人類世界美麗的夕陽。
到此,白澤可算知道,藍月為什么說自己不熟練了,剛剛送走小棲的時候,將小棲放在了遠離委員會營地的森林里,到白澤這里,就徹底錯過了時間。白澤此時才想起來,口袋里還有手機,拿出來一看,有些困惑,現在的時間顯示,高天和小棲白天才離開,而這個時間點的自己,應該剛從杜老板的理發店里離開,給那個叫西子的女孩送小白。
應該來得及。白澤記得,藍月說過,不能和這個時間點的自己碰面,他也不想碰面,他知道自己的,自己沒有經歷過虛空之地里的事情,看見一個一模一樣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下意識肯定是動手,無非是以為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怪戲弄自己。白澤揉了揉自己的頭,看向一旁的藍月,藍月覺得身邊的事物都特別新奇,一雙大眼睛四處打量著。
她要怎么辦呢?讓她自己闖蕩?白澤搖了搖頭,揉著太陽穴,讓毫無知識的異獸在人類世界自由行動,還不如將她丟回去,既然是杜月的朋友,不如就交給杜月吧。想著,白澤將手搭在藍月的肩上,說道:“走了。”藍月回過神,點著頭問:“去哪……”不等藍月問完,腳下已經出現法陣,兩人下一秒便消失在原地。
兩人出現在妖市的時候,正好是這個時間段的白澤,帶著小白出妖市的時間,兩人躲在一家小店中,等待這個時間段的白澤離開。“你帶著什么?很重的樣子。”藍月看著鼓脹的單肩包,好奇地看向白澤,白澤抿著嘴,沒有說話,見自己已經離開了妖市,便起身往理發店走去了。
至于他們小坐一會兒,吃過的豆腐腦,記在了杜老板的賬上。兩人走到理發店門前,因為沒有客人的關系,杜月的理發店是關著門的,玻璃門上貼著難看的“歡迎光臨”的紅字,白澤嘆了口氣,推開門。
正在柜臺下偷偷拿酒的杜月還有些慌張,總以為是自己的佳釀要被瓜分了,抬頭看見是白澤,才松了口氣。“你怎么就回來了。”杜月起身,手里拿著瓶啤酒瓶裝的白酒,緊接著便看見了白澤身后探出來的,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腦袋。“小月月!”看見杜月,藍月興奮地撲了過去,一把熊抱住杜月,杜月的身形晃了晃,險些摔了手里的酒瓶。
“藍月?”杜月吃驚了片刻,但是看到白澤,似乎明白了什么,說道:“你先下來。”藍月老老實實的放開杜月,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杜月有些無奈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將她為何出來,出來做什么一一問過,指責的刮了眼白澤,放下手里的酒瓶,說道:“你先上樓休息一下,從那邊上去。”杜月想和白澤單獨談談,可是藍月不肯松開拽著杜月衣袖的手。
無奈,杜月只能給藍月倒了一杯度數不高的酒,喝下一小口,藍月就暈暈乎乎的,掛在杜月的身上,臉上泛著紅,杜月拉著她將她帶到了二樓休息的房間里,她知道藍月的衣服是自己羽毛變化而成的,所以沒有動她的衣服,將藍月放在床上,蓋著被子,杜月有些憐惜地摸了摸藍月的小臉。
“傻子,非要自己出來找。”杜月知道藍月出來的目的,她也很憐愛這個小異獸,她可以算是虛空里脾氣最好的了,非常對杜月的胃口,兩人交際很深。可以說,杜月愿意當妖市里的包打聽,多半也是為了這個小朋友,畢竟異獸如果在人類世界太久,或者是跟妖怪相處太久,會潛移默化地認為自己是人類或者妖怪,遺忘自己是異獸的事實。
杜月摸了摸藍月的頭,笑道:“我什么時候留過這樣的頭發。”藍月的頭發是根據白澤變的,但不是這個時間點的白澤,而是最初白澤剛剛醒來,一頭長發。等到杜月確認藍月已經睡熟之后,才收拾收拾房間,想起了樓下還有白澤在等自己,便下了樓。
“那個小家伙睡著了?”樓下的白澤坐在柜臺后,手里拿著杜月剛剛放下的酒瓶,他已經將酒瓶打開,將瓶口湊在自己鼻子前,聞了聞,說道:“這么久遠的東西,也就你這個老古董還留著了。”白澤笑著,搖了搖手里的酒瓶。已經察覺眼前的人不是白澤的杜月,抿著嘴,站在樓梯邊,冷靜地盯著白澤。
“負屃,你怎么成了這副模樣。”此刻白澤的身體里,是睚眥,就在杜月上樓的短短時間內,睚眥又強行壓制住了白澤的意識,擅自出來。杜月挽了挽自己的長發,走到睚眥身邊,不客氣地搶過了對方手里的酒瓶,說道:“別亂動我的東西。”
看著自己空空的手,睚眥譏笑著,問道:“那個小東西還喜歡?”他口中的“小東西”說得便是藍月,不等杜月回答,他繼續說道:“你打發這個小東西進去,就是為了帶個異獸出來?”睚眥指了指自己心口,里面正是被強行壓制,陷入睡眠的白澤。剛剛白澤還有一絲意識,隱約能夠聽見兩人的對話。
白澤聽得出來,睚眥和杜老板認識,可是兩人不知道在用什么語言交流,他實在聽不懂,眼看著睚眥敲了敲自己的心房,又如同遭遇重擊一般,沉沉地睡了過去,至于之后睚眥和杜月說了什么,白澤就不得而知了,再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和高天小棲居住的家里,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毛毯。
“你要出來不能說一聲嗎?”白澤有些惱火,走到了洗手間想要洗把臉,口里忍不住抱怨,現在的他根本無法阻止睚眥,但兩人現在好歹共用一個身體,至少彼此尊重一下吧。“可以。”鏡子里的自己響應了自己的抱怨,只見鏡子里的白澤是一頭長發,眼神也凌冽不少,居然是睚眥。
“下次再出來,我會告訴你的。”睚眥說完,便從鏡子里消失了,只剩下一臉懵逼的白澤,險些砸了鏡子。白澤覺得晦氣地洗了三遍臉,都要將臉上的皮給搓下來,有些泄氣地躺到了沙發上,之前的白澤只覺得自己少了一部分記憶,但是卻有一身強大的妖力,現在不但記憶連力量都不屬于自己,心中升起無力感。
于是,白澤在家里宅了五天,第五天,白澤還躺在沙發上,開著電視,玩著手機,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小棲和高天回來了,兩人還順路接回了寄宿在西子家的小白,說是西子出租房的小偷事件解決了,她那棟樓里,有個偷竊癖的工作黨,壓力太大只能靠偷竊來舒緩壓力,還好丟的東西都不貴重,物業抓住了正想敲門的人,讓他賠了錢,搬出去,這件事情就這么簡單地解決了,小白自然也不需要再在西子家賴著了。
“少吃點,我都抱不動你了。”小棲偷偷瞟了白澤一眼,但因為高天和小白在,滿心的疑惑現在也問不出口,高天整理著這次出門做的筆記,他心里也有很多話,因為小棲舌頭底下的印記,他有些不敢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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