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果脯
可蛇尾并不能困住傳說中的龍子,纏住杜月的蛇尾想要收緊,卻被結界上的古文字打上烙印,化作形狀怪異的樹木。杜月抬頭,用高天聽不懂的語言叫了一句蘭陵山異鳥,異鳥又是一擊俯沖,爪子扎入了旱魃纖細的身體里。
痛叫聲在山坡上回蕩,濃黑色的血液從傷口處流出,旱魃張開嘴,從她喉嚨處爬出來一條漆黑的蛇,一出身體便要往裂開的地底鉆,異鳥趕緊低頭,噙住蛇尾,將黑色從地下拽了出來,戲耍般地往空中拋去,由此可以看見,黑蛇的背后有一對昆蟲翅膀,但是翅膀還沒干,粘在兩側,掙扎的黑蛇又被異鳥擒住。
擒到黑蛇后,異鳥振翅,飛了起來,杜月瞥了除妖師們一眼,原地消失,異鳥也穿透云層,消失在眾人面前。“解決……”此刻,高天再回頭看去,原該站在自己身后的睚眥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消失了,再看向固定結界的寶劍,像是泡影一般,緩慢地消失。似乎將收拾的工作丟給了倒霉的除妖師們。
帶著黑蛇,想要找一塊安全地進食的藍月,也不知道飛出多遠,突然感覺到杜月在召喚自己,興高采烈地降下去。身下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藍月四處張望,找到了停在空曠溪邊的杜月,杜月身邊還站著方才消失的睚眥,和抱著只狐貍的饕餮。“滿意了?”杜月聲音偏冷,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此刻她的臉不再是原先那張明艷的女人臉,而是中性偏男性俊秀的。
“三贏的場面,何樂而不為?”睚眥把玩著手里玩具般的寶劍。藍月將嘴里的黑蛇砸在石頭上,從溪水里噙了顆石子,將黑蛇砸死,然后細嚼蛇肉。“藍月吃著了東西,這家伙得了只陰霾,你呢?”杜月譏笑著,伸手摸了摸藍月金色的翅膀。
此刻在饕餮懷里的陰霾不安分起來,抖了抖身子,天空飄下細雨,似是無意,陰霾在饕餮懷里扭了一圈,十分不舒服,饕餮只能喚來青雀,讓她先將這只小崽子帶走。“小家伙覺得那個除妖師無法用法器,擔心家里的人,我不過舉手之勞。”睚眥垂眼看著手里的寶劍玩具,臉上的偽裝被細雨沖洗,露出原本白澤那張臉。
“你不是來當說客的?”杜月有些不敢相信,不料饕餮突然靠近,杜月伸手按住對方的臉,致使饕餮的聲音有些悶。“有梼杌這個前車之鑒,我可不怕閣下投身人類。”杜月嫌棄地推開饕餮,饕餮揉了揉自己的臉,繼續說道:“不然,閣下也不能變成梼杌的樣子,特意從京都遷移到這個小城里來。”
杜月雙手環胸,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掃了睚眥饕餮一眼,叫了聲已經飽腹的藍月,將其收入折扇中,離開了。“別灰心,他說的,沒死便是沒死。”睚眥向后退了一步,口里安慰著饕餮,可當饕餮想要轉頭跟他商議什么的時候,卻發現他也溜了,只能抱怨道:“一家子都這樣,神出鬼沒。”
獨自離開的睚眥,回到了屬于白澤的家里,可惜家里沒人,不僅如此還能聞到特別濃郁的災獸的氣味。“還真是麻煩事不少。”睚眥伸了個懶腰,躺回床上,進入沉眠狀態。至于小棲,她聯系過昆叔后,將夏令月送到了與管理局合作的市一醫院,經過檢查,夏令月本來是具尸體了,依靠著陰霾的妖力維持活力,小棲雖然將陰霾剝離,但留下些妖力殘留,還能茍延殘喘一會兒。
跟老張解釋好一會兒,說明家里的白澤沉眠,可能是被妖怪藏起來,并且幻化出白澤的模樣,才被放過的高天,下山后接到了小棲的電話,趕緊跟著傷員們一起達到醫院,這些傷員多是被狂風卷起,砸落在地的,少部分直接摔了個腦袋瓜開瓢,徹底沒救了。好在老張并不打算讓高天久留,聽見小棲那邊說的,便讓高天離開了。
“情況怎么樣?”高天看見等在醫院門口的小棲,趕緊小跑過去。“你身上的味道哪里來的?”小棲捂著鼻子,在她懷里的小白也將鼻子埋進自己毛里,高天只能將山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小棲,得知夏老師和陰霾的淵源,以及成了旱魃的盤中餐,小棲還有些惋惜,道:“夏令月倒是,還好吧,算是還好,命保住了,老陸說他這樣也可能,如果能夠醒來,看看老張愿不愿意收他做徒弟。”
兩人向住院部走去,小棲嘆息道:“孽緣,學校也是,都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事情,還不規范診治。”高天搖了搖頭,校方有校方的想法,哪里會因為學生的苦悶懲處有錢有勢的幾個學生,只能岔開話題,將自己能夠使用小鏡的事情告訴小棲。“小鏡是誰?”小棲疑惑地看著高天,像是看待一個渣男。
“這個。”高天興高采烈地指著手里的鎮妖盤,卻聽小棲倒吸一口氣,摸了摸高天的額頭,一臉的擔憂,說道:“雖然,但是,你要知道,這是個羅盤。”高天拍開小棲的手,說道:“我樂意叫小鏡,就叫小鏡。”說著,手里的鎮妖盤還動了動,高天趕緊說道:“你看,小鏡也很喜歡。”小棲的表情更難以言喻了,道:“你確定不是它想揍你?”
兩人到夏令月的病房門邊,卻發現本該看守在外的人已經不見了,門也是虛掩的。推開門,儀器什么的還在運作,但床上已經空空蕩蕩了。一個受了致命傷,需要儀器維持生命的男孩,怎么可能從這里離開。高天趕緊給昆叔打去電話,小棲也抓到了剛從廁所回來的初級除妖師。
“是,是余前輩說幫我看一會兒,讓我去廁所的。”那個除妖師也是一臉無辜,而聽到余賢安的名字,高天、小棲和昆叔的臉色都一變,余賢安的事情他們并沒有外傳,畢竟是個不光彩的事情,沒想到讓他鉆了空子,帶走了夏令月。
“你去歇著吧。”昆叔拍了拍那個除妖師的肩膀,畢竟是他自己工作疏忽,沒有跟手下人說余賢安的事情。“他帶走夏令月做什么?”高天有些著急了,一個小娃娃,能拿來做什么,昆叔說道:“養妖地的旱魃和陰霾均已身死,可能是想及時止損,也不知道那孩子身上留了多少,能讓人這么惦記,作孽。”
此事,昆叔唯一能做的便是上報了,接下來的事情需得交給京都委員會的精英們,但昆叔承諾,會讓陸遠好好打聽的,找到那孩子也會第一時間通知高天,然后給高天放了幾天的假,讓他回去歇著。
雖然不甘心,高天能力有限,知道自己不可能千里追擊,何況自己也不知道對方身在何處,自從報了余賢安失蹤后,對方仿佛換了張臉,以往關于余賢安的東西再沒動過,還以為能夠依靠余賢安的存款追查,結果對方居然放任卡里的錢吃灰。
回到家里,小白最先察覺到不對,從小棲懷里撲騰下來,跑進了高天的房間里,高天和小棲也趕緊跟了過去,看見白澤躺在床上,宛如之前沉眠時。“所以我是看見幻覺了?”小棲有些不敢置信,正要試探對方一下,不料床上的白澤皺了皺眉頭,緩緩睜開了眼睛,小棲和高天兩人趕緊圍了上去。
“起開。”白澤皺著眉頭,不知道為何兩人要圍著自己,將高天推開,身體有過度使用過的酸軟感。當高天和小棲看見白澤坐起來的第一件事情,是找手機的時候,確定了這次醒來的應該是白澤本澤了。“居然睡了這么久。”白澤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看著手機上的時間,非常熟練地打開了游戲開始做日常。
“你這幾天夠嚇人的。”小棲可算松了口氣,這算是幾天來唯一的好消息了,高天也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白澤,不料白澤只是支吾了一聲,看了眼關心自己的兩人,說道:“那個人與我淵源頗深,我也不知道怎么介紹,日后等他想同你們認識的時候,我再介紹你們認識吧。”
這個解釋兩人也能接受,得到那個人不會輕易出現,應該是有妖怪靠近,被迫出來防御的,小棲伸了個懶腰,說醒來就好,不愿再追究,出去給白澤燉湯了,高天也讓白澤好好休息,拎著小白出去了。
“你都做了什么。”白澤捂著自己的胸口,低聲問道,可是體內的睚眥并沒有回應自己,想來也是,睚眥是高階人格,怎么可能輕易搭理自己。“別傷害外面的人。”白澤無奈的笑道,“不然我們兩人的合作作廢。”只能說出這么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我知道。”輕飄飄的話語在白澤耳邊響起,白澤揉了揉自己發麻的耳朵,又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才下床,去客廳陪著高天和小白一起看電視。
新聞里報道了學校的消防演習,大肆贊揚了校方,在高天眼里,格外地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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