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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女偶人


這個女人應該就是房子的女主人了,房間拉著窗簾,也沒有開燈,高天只能模糊地看出來,對方很瘦,骨瘦如柴的那種。女人因為攻擊除妖師,加上非法開辦托兒所,妥妥要被帶回去的,女同事已經打電話給管理局的聯絡員,請求人力支援了。
大叔終究是個有經驗的,孩子不能在這個風口里,于是趕緊讓所有人進來,關上門,他又給了女人一腳,讓對方無法爬起來拿菜刀,從口袋里拿出了捆妖繩,將女人捆了起來,既然房里的孩子都醒了,自然是可以開燈了,大叔指揮女同事先把燈打開,然后再去拉開客廳的窗戶。
白澤則走進了主臥,這邊設計和西子房間是反過來的,主臥是靠著的,白澤繞過擺在走廊里的嬰兒床,高天緊跟在后面。打開房門,一股撲鼻的麝香味道夾雜著腥臭,還有煙的味道,高天一個沒忍住,扶著空的嬰兒床干嘔起來,這個味道很快彌漫到房間里,女同事還不知道這是什么味道,只覺得難聞,不自覺地抱著孩子走到窗戶邊哄,大叔卻是個有閱歷的,壞笑起來,放下手里的孩子,走到走廊看著兩人。
“那里。”一進屋,白澤就封閉了自己的嗅覺,一屋子奶臭奶臭的味道,根本不需要打開房門,就能夠熏暈他。白澤指向床頭掛著的神龕,果然和西子家那個一樣,只是有點臟,高天不肯走進去,只能讓白澤進去拿出來。
神龕頂上積了不少灰塵,里面也有不少灰塵,顯然不像西子家那個,有被好好珍惜。高天兩步并做一步,穿鞋踩在骯臟的床上,將神龕的小門給拉開,里面坐著一個非常秀麗的女偶人,鵝蛋臉有些嬰兒肥,卻有著成熟的五官,長發披散著,身上穿著紅色的衣裙,頭上固定著遮陽帽,白澤還覺得特別眼熟,愣了片刻,便想起來,在西子夢境里,抱著人偶的女人便是這個。
雖然夢境中的那個女人是小棲的臉。白澤摸到女偶人身上有些黏糊糊的東西,惡心地用兩只手指夾住,丟給了高天。高天接過才注意到,這對夫妻并沒有好好照顧這個偶人,后面的頭發打結了,遮陽帽上積了不少灰塵,可動的關節里有不少發黃的黏液,這應該是潤滑液,減少關節間的摩擦,高天雖然不知道該不該涂這個,但是既然涂了肯定要好好打理的,不然就會變成鼻涕一樣的東西。
“鞋子也少了一只。”高天小心翼翼抱著女偶人走到客廳,抽出紙巾,擦拭著女偶人的關節處。被捆住的女人很是在乎偶人,見高天將它抱出來,瘋了似地想要撲過來,這一回她被白澤結實地踹了一腳,倒在地上抽搐,嘴里咳出血來。看來白澤把高天被打的這一巴掌,報復在了這個女人身上,高天忍不住汗顏。
被踢了這一腳,女人才安生些,方才大叔怎么問她都不肯開口,現在換作高天,雖然高天臉上腫了一塊。女人名叫李春梅,和老公從農村來城里打工,但是她文憑不高,又不肯吃苦,所以一直待業在家,靠父母和岳父母家里的補貼過日子,男人叫趙四兒,在外面干苦力,平時家里的孩子就她一個人帶著。
高天也不知道怎么說女人,說她用心,這些嬰兒床都是用的最劣質的,有的孩子可能受不了這個氣味過敏,可說她不用心,她又給每個孩子準備了專門的奶瓶,包括孩子父母送過來的奶粉她都標了名字。“這個東西,不是你的吧。”高天舉著手里的女偶人,在李春梅眼前晃了晃。
本來想反抗的李春梅,剛抬起頭,便看見高天背后的白澤,正用凌冽的目光盯著自己,話卡在喉嚨里,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怯懦地說道:“隔壁撿來的,不是偷的!門自己打開了!我就想進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帶走的,就看見了她!!!”說著李春梅的情緒有些激動,高天安撫了好一會兒,才讓對方冷靜下來。
在柯嚴神奇失蹤后不久,閑來無事的李春梅原先在物業那里借了個幫每戶丟垃圾的活,每月能補貼個兩三百家用,那天她正準備出去丟各戶的垃圾,就發現隔壁鄰居的家門沒關,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的,她就壯著膽子進去了,發現家里非常凌亂,基本沒有什么個人物品了,李春梅只當是房東在打掃衛生,想等房東來,看看能不能接下打掃衛生的活。
可是不知道是誰在誘惑李春梅,讓她鬼使神差的走進了主臥,主臥空空蕩蕩的,就只有神龕門開著,這個女偶人便坐在里面,李春梅好歹是看過手機的,知道現在市面上有些娃娃賣得特別貴,于是偷偷將娃娃帶了回去。
誰知上網查,查不到同款,李春梅就打算先放放,出去收垃圾。就在她將女偶人帶回家的當天,她就碰到同樓帶娃的媽媽正在哄孩子,門也沒關,這也常見,家里有人時就把垃圾放在門口,李春梅會打個招呼,拿走垃圾順手帶上門,這次李春梅剛進去,那孩子就不哭了,可等她一出門,那孩子又哇哇叫。
那個寶媽只能將李春梅叫了回去,讓李春梅幫自己抱一抱孩子,自己去睡一覺,李春梅本來是打算和老公要個孩子了,學了不少育嬰知識,但也沒實在帶過孩子,誰知孩子在李春梅懷里就是不哭不鬧,寶媽醒來后塞給李春梅不少錢,還抱怨說李春梅是個討孩子喜歡的人,她要開個托兒所,自己肯定把孩子給她帶。
也是因為這個契機,李春梅想著開了個托兒所,因為證件認證什么的要花大幾萬,自己手頭上沒錢,于是也沒貼廣告,就靠幾個要好的業主口口相傳,最后有了這個規模,全小區的孩子基本上都在她這里待過,不管多皮的孩子,一到她手里就安靜了,不哭不鬧的,許多寶爸寶媽都慕名過來。
說來,李春梅也是個迷信的人,覺得肯定是那個女偶人幫了自己,讓自己家里平白多出幾萬塊的收入,哪里還肯賣這個財神,照樣畫葫蘆的買了個神龕將女偶人掛在床頭,可惜她是照著老家供財神爺的方式供著,掛在空中。中途,李春梅還害羞地補充道,有了這個女偶人,自己和老公的夫妻生活也幸福了很多,原來都是干巴巴的。
“你就沒覺得這東西不對勁?”高天嫌惡的看著李春梅,房間里的燈打開后,李春梅消瘦的臉,黝黑的皮膚,還有緊促的五官都映入眼睛里,高天一時心疼起懷里的女偶人來,被這樣不懂得珍惜的女人帶回家,還要每天晚上忍受小孩子聽不得的東西,眼睛沒出毛病就算老天保佑了。
“能有什么不對勁,隔壁住的那個可是大學生,有學問的人都供著這個,我聽房東說過的,那人可有錢了,沒準就是靠她賺來的錢,憑什么他能賺我不能?”李春梅憤憤不平,高天見也問不出什么,便后退幾步,看向白澤。
“別看我,你懷里的東西空空如也,寄宿在里面的東西早被你打傷了。”白澤別過頭,看向主臥的方向,回想起西子離開前的那次爆發,可能跟這對夫妻有關,至于這個女偶人為何會出現在西子夢中,他一時還摸不著頭腦。
既然白澤這么說,高天也只能坐到沙發上,懷里抱著女偶人,等待管理局的支援過來。倒也不用等太久,管理局的人兩個小時后就到了,女人的丈夫趙四兒也回來了,兩人因為非法開辦托兒所,還涉及嬰孩丟魂事件,肯定是要被帶回去問話的,一屋子的嬰兒就暫時交給大叔和女同事,給家長們一一打電話,讓他們領回孩子。
高天也將這個女偶人交給來支援的除妖師,囑咐這里可能是妖怪的宿體,不要過度密封,看看能不能引誘妖怪出來,然后帶傷的高天便和白澤一起坐車離開了,審訊的事情就交給其他人做了,高天當務之急是要讓臉上的紅腫消下去。
“怎么搞成了這副樣子。”昆叔見了都要偷笑,老張則將口袋里冰涼的鎮獸遞給高天,讓高天敷在臉上,這種陰邪之物最是清涼,又被老張常年帶在身上,早沒了邪氣,確實是個消腫的利器。
白澤悠閑地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柯嚴的資料。“小棲跟我說過了,這人之前確實是老高負責過的委托,不過不久又撤了委托,今年也報過案,但又撤了,之后就沒有這人的消息了,但我調查了一下,只有他的出境記錄,并沒有入境的,如果要找,你可能要去泰國找了。”昆叔喝著茶水,忍不住去看高天腫起來的那半張臉。
“別看了,求求您了,如果今天沒消腫,你讓我去您家躲一天,千萬不能被小棲看到。”高天手里拿著鎮獸古玉,半張臉覺得異常清涼,身體都忍不住向這邊靠。“不用了。”白澤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道:“這人你們沒準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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