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神奇的體質
洗過澡的高天,晚飯要去食堂解決,昆叔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都是不開火的,畢竟有食堂管飯。高天其實不太喜歡吃食堂,畢竟食堂阿姨的手,大學里是帕金森勺里的什么都能給你抖沒了,單位的食堂就是挖什么都是滿滿一勺,根本吃不完。“你要去嗎?”高天出門前還禮貌地問了聲白澤。
“你說呢?”仿佛將自己釘死在沙發上的白澤頭也沒抬,高天只能一個人前往。可不知道為什么,剛剛走出住房樓,高天出現了短暫的失聰現象,“喂?喂?”高天喂了兩聲,樓道里的感應燈都亮了,可是高天還是聽不見聲音,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了,高天著急地翻出手機,想要給昆叔打去電話。
可就在抬起手機的這一瞬間,耳道中劃過一陣海浪聲,高天的聽力又回來了。“太累了嗎?”高天揉著耳朵,方才聲音過去得太快,自己都沒有聽清楚是什么,他又在樓下站了片刻,確認沒有別的事情,于是繼續干飯之旅。
晚上休息的時候,昆叔依舊睡自己的房間,高天睡去昆叔媳婦的房間,白澤則住進了陸遠的房間。陸遠的房間的床太小了,陸遠上了高中便是住校,房間里的床也沒再換過,偶爾回家要么睡自己母親的房間,要么住母親的房子。白澤坐在床上,眼看自己的腳都要頂到床尾了,只能放棄休息。
好在房間里月光充足,白澤擱下手機,盤腿坐到窗邊,對著月光吐納。隨著白澤的眼睛緩緩閉上,一顆白色的內丹從白澤口中吐了出來,飄在白澤嘴唇前面,內丹吸收月光后變得閃閃發光,一呼一吸間,內丹頻繁出入白澤的口中,原本發光的內丹在口腔里徘徊一圈,又變得黯淡無光,隨后繼續吸收月光,回到白澤口中。
一般妖怪只會選擇在覺得安全的地方釋放內丹進行吐納,若是不安全,怎么會因為妖力波動,被除妖師發現。昆叔原本睡得好好的,可因為法器震動,把他震醒過來,昆叔模模糊糊看著自己的法器,猜到應該是白澤引起的,拍了拍自己法器,讓其安靜下來,然后翻身繼續睡覺。
而高天這邊,鎮妖盤都要講高天的頭整成震動的了,可高天一點感覺都沒有,難得睡得這么死,中途高天倒是有醒來得意思,可是耳畔的海潮聲響起,讓高天的眼皮仿佛千斤重,實在是睜不開,只能翻了個身。鎮妖盤也是不信邪一般,震動的頻率越來越大,可是還是無法叫醒高天。
此刻的高天,沉寂在夢鄉中。夢中罩著一層復古的濾鏡,高天低頭看著自己的小手小腳,還有滿是折痕的校服——這是自己小學的校服,再看看自己眼前的家門,上頭還貼著嶄新的對聯。小高天有些不可置信,試探的敲了敲門,門從里面打開,站在門口的是個高天差不多高的小棲,小時候的小棲活像個烤瓷娃娃。
“你是誰?”聲音也奶聲奶氣的,小棲歪著頭看著小高天。離世多年的高母出現在小棲身后,和藹地拍了拍小棲的頭,說道:“這是你弟弟,小天,進來吧。”說著向小高天伸出手,許久沒有見過母親的高天激動得熱淚盈眶,高母心疼地將孩子摟進懷里,掛著小高天眼眶的淚水,笑著說道:“喲,小男子漢怎么還哭了。”
在廚房折菜的高老爹也走了出來,身上穿著粉紅色的圍裙,手里還拿著捆濕淋淋的菜葉子,見小高天這樣,笑著用菜葉子拍了拍他的頭,說道:“哭什么,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懂不懂?”高母拍了一下高老爹的手,說道:“濕的也往兒子頭上拍,快去洗菜,小天去坐一會兒,今天你生日,媽媽還給你買了蛋糕。”
說著,高老爹和高母都走進了廚房,小高天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夢見了自己的父母。小棲有樣學樣最拿手,拿著報紙也想拍小高天的頭,但是被反應過來的小高天躲過去,她倒沒有生氣,笑著將小高天拉到沙發上,讓他坐著,她去房間里給高天拿玩具出來。
一時間,客廳里又只剩下高天一個人了,高天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耳邊又想起海浪聲,他順著聲音,踩在沙發上,趴到了窗臺上,窗戶外面,很遠的地方,站了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頭上戴著遮陽帽,懷里似乎捧著什么,這個時候眼睛就有些近視的高天將眼睛瞇成一條縫,也沒看清女人懷里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進房間里的小棲很快出來了,懷里抱著一箱子玩具,看見高天站在沙發上,趕緊將他拽了下來,口里還說著:“會被罵的,別踩了別踩了。”但因為力道太大,高天的腦袋磕到了沙發扶手,傳出緩緩的痛感。高天摸著自己后腦勺,既然能夠感覺到疼,那應該就不是夢了吧,高天如此想著。
今天是小高天的生日,平日基本上見不到的高老爹特意騰出時間,回來給兒子過生日,還給兒子買了個大蛋糕,上面全是奶油,還有只很丑很丑的大黑狗。小孩子聽見蛋糕兩個字,哪里還有胃口吃飯,面對香噴噴的紅燒肉都提不起食欲,一心想著趕緊吃完再去吃蛋糕,胡亂吃了兩口飯,就說自己吃飽了。
兩位家長也看穿了兒子的小心思,沒有說破,自己都沒有吃完,就給高天拿出了蛋糕。外頭的天靜悄悄地黑了下來,家里關了燈,點上蠟燭,等小高天許愿吹蠟燭。也不知道為什么,小高天的腦海里總是浮現出紅衣女人的樣子,即便在許愿的時候,也忍不住伸長腦袋往外看,那個紅衣女人似乎是印在窗戶上,小高天覺得對方離自己近了一步。
“許愿了。”小棲催促道,小高天才將頭扭回來,對著眼前的蛋糕,默默許了愿。高天也忘記那個時候的自己到底希望的是什么,現在心里也沒什么想要實現的。小高天急不可待地吹滅蠟燭,高母叮囑道:“蛋糕你和姐姐吃,不可以吃太多哦。”說完,就和高老爹坐回餐桌,繼續吃米飯。
那時候的小棲乖得很,根本沒有打蛋糕仗的想法,小高天則看著奶油流口水,有了高母的許可,哪里還能忍,看著蛋糕切都不切,兩個小朋友直接拿起勺子,挖著奶油吃。高天記得沒錯的話,這個蛋糕自己和小棲并沒有吃內芯,自己在吃奶油,小棲也跟著自己吃奶油,兩個人將外面的奶油吃干凈后就沒了興趣。
后面這個蛋糕被母親放在冰箱里,吃了一個星期,吃到味道怪怪的,母親才十分不舍地丟掉。小高天嘴里含著勺子,口腔里滿是甜膩甜膩的劣質奶油的味道,沒有理由地又向窗外看去,只見那個原本站得很遠的女人,居然出現在窗前了,漂亮的臉猙獰地貼在窗戶上,懷里抱著的人偶娃娃都要被她捏碎了,女人木制的手指敲擊著窗戶,發出瘆人的聲響。
幼小的心靈哪里能夠承受這樣的打擊,心臟劇烈跳動一下,隨著口里的勺子落地,高天猛地睜開眼睛,被圍著自己的昆叔和白澤嚇了一跳,兩人也被高天嚇了一跳。“沒事了。”白澤松開高天的手腕,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說道:“你的腦子沒事真好,鎮妖盤都要震報廢了。”
高天這才注意到枕頭底下的鎮妖盤,此時鎮妖盤的震動頻率,整個床都在震動,發出“卡茲卡茲”的聲音,高天趕緊將鎮妖盤摸出來,拿到手上后,鎮妖盤才停止震動,恢復平靜。昆叔扶著自己的老腰,也直起身子,嘆了口氣。
“怎么了?”高天摸了摸自己的頭,沒有覺得任何不對勁,他只記得剛剛自己做了個夢,具體夢到什么不記得了,應該是個噩夢,不然自己也不會被驚醒。“你體質挺特殊。”白澤拖過梳妝臺的凳子,坐了上去,笑著說道:“什么倒霉事兒都能讓你碰見,哪句話怎么說來著?你可真是個老倒霉蛋。”最后一句,白澤特意模仿了小棲的語氣。
“發生了什么?”高天不自覺地緊張起來。“你剛剛額頭上全是黑氣,被什么妖怪纏上了?”昆叔坐在床上,拉開了床頭的小臺燈,問道:“記得自己夢見了什么嗎?”夢見了什么?高天皺緊眉頭,搖了搖頭,自己什么也不記得了。
就當昆叔打算再說點什么,突然管理局內警鈴大響,震得房間里的三人皆是一愣,這是有人闖入的警報聲。高天踉踉蹌蹌地爬下床,打開窗戶,伸出頭去看,這里可以看見妖怪入境局和管理局兩棟大樓,只見管理局大樓黑燈瞎火的,而入境局大樓還是燈火通明。
此時,昆叔的手機響了,昆叔趕緊接起來,在嘈雜的鈴聲下,勉強聽見對方在說什么。“什么!你說有人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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