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虛弱的雪女
要細數(shù)現(xiàn)在能叫到的交通工具,高天翻開了聯(lián)系薄,本來想打給小棲的,但是想想,現(xiàn)在的小棲應該在睡覺,如果自己把她吵醒,叫到車自己也不敢回去。思來想去,卑微地給管理局上次合作的那位大叔發(fā)了個信息,也算是高天最近運氣不錯,大叔夜釣正準備回去,可以順路過來載高天。
回到家里,高天還打算小心翼翼地去洗個澡,讓白澤不要吵醒小棲,等會兩人都躺下,小棲就不知道自己徹夜未歸了。可是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是白骨,高天洗完澡出來,就發(fā)現(xiàn)白澤和小棲兩個人都坐在沙發(fā)上,白澤盤腿閉目休息,小棲雙手環(huán)胸,兇悍兩個字就寫在她臉上。
“好得很,早上打算先吃什么啊?”小棲面前就擺著高母的戒尺,這是家法,但凡徹夜不歸就要挨手板,家里除了高老爹都被打過。高老爹是直接跪搓衣板。“那個,我可以解釋!”高天慌忙撲了過去,將戒尺藏到自己身后。
“藏起來有什么用。”小棲動動手指,藤蔓就將高天手里的戒尺拿了過來。戒尺回到小棲手里,高天上半身都僵直了,用手肘一直捅白澤,希望白澤能替自己分擔一部分火力。“他有喜歡的人了。”沒想到白澤一開口,差點驚掉高天的下巴,看著小棲由怒轉(zhuǎn)為驚喜的表情,高天恨不得把掛在墻上的搓衣板放下來,自己立馬跪上去。
“什么樣的人?”小棲興奮地問道。白澤也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那條斷臂,說道:“是個妖怪,這是送他的定情信物。”小棲五官都要皺成一團了,不敢相信地看向高天,問:“你喜歡這樣的?”不過看手臂細白的模樣,對方的樣貌應該不會難看,小棲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但心里還是難以接受,道:“人不應該,至少不能……”
急得高天趕緊解釋,可是杜老板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小棲讓高天先待好,自己回房找手機。“你現(xiàn)在得跟我走一趟,老板說雪女現(xiàn)在在理發(fā)店里。”片刻,小棲探出頭,示意高天和白澤趕緊去換衣服。
三人趕到理發(fā)店時,妖市的早市都沒有開,理發(fā)店的卷簾門拉下來一半,里面透著陣陣寒氣,高天一靠近就冷得直打哆嗦。“叫你多穿點。”杜月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給高天丟了個小被子,讓他披上,小棲將卷簾門打上去,三人才一起進入理發(fā)店里,那個冰雪做的女孩子就躺在理發(fā)店中間,周圍撲著冰塊。
經(jīng)杜月的嘴得知,她昨天正準備關門出去喝酒,雪女就這副樣子出現(xiàn)在門口,祈求自己庇護,沒辦法,杜月只好取消行程,先幫雪女穩(wěn)住心神。“她嘴里一直念叨著什么童子。”守了一晚上的杜月腦子有些不清醒,一直拍著自己的腦門,說道:“好像叫酒吞和茨木的,我倒是聽過這兩個名字,但那是東瀛的妖怪,我對那邊的東西不感興趣,能夠幫我鎮(zhèn)酒的除外。”
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高天看著地上雙目緊閉的雪女,問道:“她什么時候才會醒過來?”誰知道杜月沒好氣地說道:“你問她啊,我又不是郎中。”小棲是知道高天一晚上沒睡的,于是讓他先上去,去自己休息的房間里睡一覺,雪女一醒來,自己會叫他的。
目前這個情況,雪女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的,高天也只好同意了。被小棲安頓到床上躺下,高天才想起來,陸遠昨天給自己發(fā)來了一些東瀛妖怪的資料,那個時候自己在做家訪,沒有第一時間看,過后又去中方山上找絡新婦,都快忘了這件事情,于是從外套里翻出手機,打開陸遠傳送過來的資料。
作為傳說中平安時期著名的妖怪以及鬼族首領,酒吞童子自然是在資料中的,而作為酒吞童子的部下,茨木童子也在其中。酒吞童子是居住在丹波國大江山上的妖怪,在平安時代,大江山是出入東瀛京城的必經(jīng)之路,任何人行走在有酒吞童子這樣率眾獨霸一方的崇山峻嶺中都是難以全身而退的,因為沒有人能夠制服他們,故酒吞童子的勢力及其所為變得更加猖獗并從府地周邊的荒郊開始滲透進京都城中。
傳聞,酒吞童子專門勾引處女,勾引到手后就會將她們作為食物存儲下來,也因為他極其嗜酒,故而被稱作酒吞童子,在記錄中,酒吞童子是個非常柔美且殘暴的美少年,最終在“酒吞童子退治戰(zhàn)”中被名將源賴光用名刀童子切安綱所斬殺,魂魄被陰陽師安倍晴明封印,至此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而茨木童子出名的是“羅生門之鬼”的事件,主人公是源賴光的家臣渡邊綱,某日晚上和友人打賭能否走完朱雀大道而不會遇見鬼(也就是東瀛常說的妖怪),結(jié)果遇上了化作迷路美女的茨木童子,茨木童子讓渡邊綱送自己回家,渡邊綱上當,但當茨木童子要帶走渡邊綱時,被渡邊綱的名刀“鬼切”給斬斷了手臂,雖然后來茨木童子從其手中拿回了手臂。
只是關于茨木童子的傳聞,最有趣的是他的身份,最普遍的傳聞是說,茨木童子是酒吞童子的手下,但也有部分傳聞說茨木童子其實是女妖怪,乃是酒吞童子的妻子。
高天回想了一下,山洞口遇見的那個壯碩妖怪,確實是缺失了手臂,自己下山時遇見的名叫渡邊純的女妖怪,也被白澤斬下了手臂,是符合茨木童子的特征的,難怪對方對自己斷臂卻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原來是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又想到自己居然對那么兇悍粗魯?shù)难钟辛艘唤z悸動,頓時惡寒起來。
趕緊縮回被子里,希望樓下的白澤什么都不要說,就讓這件事情慢慢被淡忘就好了。此刻樓下的白澤自然沒有時間講述高天的黑歷史,雪女的情況非常糟糕,如果得不到救治,不用等日落,正午的時候就會化作一攤雪水。
“所以你讓我去偷東西?”白澤挑眉看向杜月,總覺得對方是在報之前民俗那塊的私仇。“這叫拿東西救命,和偷東西還是要區(qū)分開的。”杜月毫不客氣地回嘴道,依照她的說法,雪女需要東瀛妖怪的妖力才能活下來,但是X市只有唯二兩只東瀛妖怪,一只躺在冰塊上,一只是失蹤的絡新婦。
“而且找別的市的妖怪也不現(xiàn)實,那么大規(guī)模的妖力攝取,廢都廢了。”杜月理直氣壯地說道,她現(xiàn)在就仗著高天需要從雪女口中得知消息,所以提起計劃來有些肆無忌憚。現(xiàn)在就兩條路,白澤去找到茨木或者酒吞童子,讓他們一起分妖力救雪女,要么就從產(chǎn)女身上找開口,反正高天那一刀下去,產(chǎn)女和傀儡妖都死了,剩下點妖力不如用來救雪女。
“我一個人去?”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白澤根本沒有看小棲,小棲雖然對管理局非常熟悉,但是她太容易被認出來了,還不會改變自己外貌。“不會,我跟你一起去,這總可以了吧。”杜月看了眼地上的雪女,提出了一個似乎是退一步的方案,由白澤和自己一起去,肯定能夠萬無一失。
那么管理局內(nèi)部情況,就需要小棲來介紹了。好在小棲對管理局沒什么感情,只是對里面的人感情比較深,確定兩人不會傷害昆叔后,才肯給兩人指明放置妖怪尸身的地方。“地下二樓,有禁錮,但那個禁錮需要高級除妖師才能解開。”小棲有些為難地說道,那個禁錮還是委員會設置的,強行闖入就會觸發(fā)警報。
更主要的是,管理局大樓雖然看起來就是個建筑,大門口也有禁錮,如果私自夾帶什么進去,也會觸發(fā)警報。小棲還用親身經(jīng)歷講述了一遍禁錮的可怕之處,自己那時候貪玩,帶走了管理局存放的閃亮的戒指法器,然后被禁錮困住,就感覺自己被沉入了粘稠的液體,感覺自己要被做成標本了。
“簡單,你找個理由讓那個陸昆帶你去看傀儡妖的尸身,用這個小球?qū)a(chǎn)女的妖氣收入其中,我去搗亂。”杜月的計劃簡直像是小孩子過家家,看白澤和小棲都用“這靠譜嗎”的表情看著自己,杜月說道:“反正有東瀛妖怪入境,就假裝他們是沖著傀儡妖去的唄,多簡單的事情,你先去,我隨后就到。”杜月拍了拍白澤的肩膀。
一時間,白澤居然失神了,回過神來時,自己居然站在昆叔和老張的辦公室門口。白澤心里罵了句杜月,無奈只能敲門,好在這次辦公室里只有昆叔在喝茶。白澤便將昨日他和高天去中方山上遇見妖怪的事情告訴昆叔,還說是高天推測可能跟傀儡妖有關,讓自己過來看看,是否能夠找到線索。
“小天呢?”昆叔猶豫了一下,雙眼犀利地盯著白澤。“在家里睡覺,等他起來可能失蹤人員的性命堪憂。”白澤面不改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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