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小破洞
就在高天和楚言玉在樓道間尬聊的時候,白澤去過楚可可出入的缺口處,毫不客氣地將原本的小破洞給撕扯大,做出一副外來者強行闖入的場面,然后拍拍手,回到了房間里,待高天回來時,發現白澤還躺在床上,于是便問他有去管那個窟窿嘛。
“管了管了,明天說不定還能有小驚喜。”白澤翻了個身,眼看高天沒有睡的意思,于是自己鉆進被窩里,繼續玩手機。高天看著筆記本上雜亂無章的筆記,一時心不在焉,也無法繼續想下去,只能放下手里的筆,老老實實關燈,睡覺。
次日,楚言玉如約找到了那個破壞的“小破洞”,只是經過昨晚白澤的加工,這個洞已經變成了大窟窿,伴隨而生的是外面的迷霧陣也被破壞了,好在沒有不軌之人或是妖怪趁機溜進來,楚言玉只能用自立的法器,臨時做了修補,然后將此事告訴楚老太太。楚老太太自然知道這個小破洞的存在,但不知道到底有多嚴重。
當楚言玉陪著楚老太太來到窟窿面前時,著實被嚇了一跳。“昨天可能有人利用這個漏洞進入,不知道是否離開。”楚言玉如是說道,可他手里并沒有外人進入的證據,只是胡謅罷了,可楚老太太是知道昨日是誰進來的,拿眼睛掃了楚言玉一眼,有些氣憤地用拐杖敲著地面,楚言玉借此提出,母親重傷昏迷,奶奶年事已高,表妹又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如果不軌之人沒有離開,恐怕家里人就危險了。
“你想留下,便留下吧。”楚老太太嘆了口氣,估摸著猜到了這是孫子的借口,回去前,又扭身看了眼這個窟窿,眼中似乎有些不舍,教楚言玉如何修補窟窿,外頭的迷霧陣怎么布置,就匆匆回了自己房間。
而這一切都被白澤盡收眼底,當高天看見白澤沖自己點頭時,便明白,楚言玉的計劃成功了,如此楚家多了一個亦敵亦友的幫手,高天也多了一層保障,本來問過楚家人后,高天并沒有什么頭緒,害怕楚老太太以“他調查太久,該離開了”這樣的理由將他轟走,但現在楚家出了這么多事,楚老太太無暇管自己,加之有楚言玉在,自己還可以借口需要協助楚言玉而留下。
“你到底在得意什么?”白澤看著高天一臉得意,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告訴高天醫生來了,然后轉身回了房間。高天則找了個蹩腳的理由,跟著楚言玉去了楚林林處,醫生是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似乎跟楚老太太關系特別好,被請來后,先去了楚老太太房里,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授命,從老太太房里出來后,一臉愁容。
“是奶奶的身體出問題了嗎?”楚岳站在門口,將老醫生堵住,高天和楚言玉則站在楚林林房門口等著醫生過來。“老太太身子骨硬朗,只是憂思成結。”老醫生嘆了口氣,提著手里的醫箱,往高天這邊來了。
看樣子是楚家用慣了的老醫生,不止一次來過,但看見高天這個外人不免好奇,又看他是等在楚林林房間門口,跟楚言玉并肩站著,老醫生打量著高天,又回頭看向楚岳,露出任重道遠的微笑,拍了拍高天的肩膀。高天沒明白是什么意思,皺著眉頭看向老醫生,但此時楚言玉已經將自己母親的房門拉開,請老醫生進去了。
待兩人進入,高天等了片刻,跟著進去了,楚岳緊跟著高天也進了房間。“夫人還是,少喝點酒比較合適。”老醫生看著堆積在楚林林梳妝臺上的空酒瓶,長嘆一口氣,放下手里的箱子,拿出了聽診器等一應設備,走到了床邊,楚言玉做主幫老醫生托著箱子,高天和楚岳只能站在門邊等。
楚林林的狀況并不樂觀,常年酗酒導致她的身子骨大不如前,甚至連同齡人都比不上,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副屬于除妖師的身子骨,老醫生這次來什么只帶這些簡陋的設備,高端儀器是一個都沒有搬來,本來想讓楚言玉將其帶去醫院,這是最好的,可是楚岳說楚老太太說,若是缺什么,家里倉庫都有,只是楚林林現在不方便移動。
診斷時,老醫生看見楚林林身上穿著什么,也知道,現在這個情況,貿然移動傷者是非常冒險的,只能跟著楚岳去倉庫看看,聽楚岳說倉庫里備了許多儀器,本來是楚老太太給自己準備的,不成想居然用到了自己女兒身上。
“有什么收獲嗎?”高天等兩人離開后,才開口詢問楚言玉,他也算是個堅強的人,至親骨肉突遭變故,卻沒有因此變得頹廢。“那個缺口有出入的痕跡,但不知道是之前留下的還是別的什么。”楚言玉坐在床邊,握著自己母親的手,高天因為跟他相隔一張床,看不見對方的表情。
“那現在有什么能幫你的?”高天也不能告訴楚言玉,昨日進入的人自己知道,就是他的小姨媽,不然這會讓高天自己陷入危險之中,萬一楚言玉選擇保全家族名聲,將知道秘密的高天處理掉怎么辦,畢竟才接觸了兩次,高天無法像信任全月一樣,信任眼前這個楚家的男丁,雖然不難從對方的待遇看出,男丁在楚家是個非常尷尬的存在。
楚言玉現在心里定然很亂,高天繞過去看他的時候,發現他一臉迷茫,看著床上昏迷的楚林林。好在楚老太太舍得在醫學器材上花大價錢,定制了不少存在倉庫里,還會找人定期維護,故而老醫生順利找到了維系楚林林生命的儀器,讓她帶著呼吸機,本該金仙手術的,可是現在沒有這個條件,只能囑咐楚言玉好好盯著,讓家里的妖仆每日都來替楚林林化開頭上的淤血,自己隔兩日就會回來復診。
老醫生要走的時候,楚岳偷偷扯了扯高天的衣服,示意兩人一起送送,把空間留給這對母子,正想要離開的高天答應了,和楚岳將老醫生送至大門口,自然有車將老醫生接走,臨走前老醫生將需要準備的東西都告訴了楚岳。
返回主宅的時候,楚岳悄悄告訴高天,今天楚言玉跟楚老太太說家宅的結界被破壞的時候,楚岳也在場。高天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似乎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她便收起了那副矯揉造作的模樣,可是現在跟自己說起這件事情,到底是別人受益還是其他緣故?“所以,結界是什么東西?”楚岳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高天。
由于不知道對方的目的,高天只能順著她的話,將結界是什么解釋了一遍。“原來是這樣。”楚岳喃喃道,停在了主宅正門口,沒有著急進去,反而是露出單純的模樣,說道:“昨晚是小姨媽回來了。”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你表哥?”高天的左眼皮輕微一跳,不知道此時的坦白是什么用意。“因為大姨媽跟小姨媽關系不好,告訴表哥,會讓表哥誤會。”楚岳如是說道,聽著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高天笑著說道:“可我也是因為你小姨媽的玉佩,才找來這里的不是?那為什么又告訴我呢?”
誰想楚岳的回答依舊非常單純,聽楚岳自己說過過往的高天知道,這不是一個在世家嬌養的花朵,而是一株屹立不倒的蒲葦。“小姨媽跟我說過了,玉佩是她遺失的,她剛剛才回國,肯定跟小姨媽無關!”楚岳的表情成功氣笑了高天。
且不說高天前段時間親眼見過楚可可,單從時間線上來說,楚可可根本不可能跟她說過這些。按照白澤整理的時間線,楚可可進入宅子后,便遇見了回來的楚岳,但是只指責了楚岳最近太過粘著楚言玉,并沒有說其它,然后便進了楚老太太房間,之后楚岳被楚林林叫走,楚林林跌下樓,楚可可倉皇逃走,哪里騰得出時間告訴楚岳這些。
高天看著楚岳,不知道這番話是楚岳自己想說的,還是楚老太太告訴她的。若是前者,這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故事了,她想將禍害楚林林的人栽贓在無法出面爭辯的楚可可身上,加上高天撿到的那顆水果糖,更加坐實了楚可可行兇;若是后者,那就是楚老太太有意將自己趕走,讓玉佩的事情摘干凈。
許是被高天盯得渾身不自在,楚岳別過頭,說起了另一個話題。“今晚你要和表哥一起留下用飯嗎?”楚岳問道,高天不置可否,抬頭看了眼這棟西式主樓,反問道:“老太太允許嗎?”楚岳連忙點頭說道:“奶奶最近不舒服,不怎么出房間,所以就我一個人吃,奶奶不會介意的。”
但高天沒有立馬答應,遲疑了片刻,說自己還有別的東西需要整理,晚飯的時候再過來,至于到底要不要過來,高天還需要思考一下,若是不過來,倒還可以用不方便做借口,楚岳見他這樣,便沒有多說什么,轉身進了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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