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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造訪者


就在白澤思考自己是否要闖入的時候,門把手已被從里面擰動,白澤趕緊讓開。楚老太太由楚岳扶著走了出來,往樓下去了,就在白澤想要對結界動手的時候,一股熟悉的妖氣傳來,是螭吻的?白澤看向樓下,在進房間還是下樓之間猶豫,最終還是選擇翻過欄桿,悄悄落了下去。
大門已經被楚家的妖仆打開,門口站著的便是穿著唐裝的原清明,艷紅色的上衣襯托著他白皙的皮膚,有種嬌艷的不真實感。“原家的少主?”楚言玉剛剛吃過飯,見楚老太太還沒下來,不好讓客人尷尬地站在門口吹風,便迎了上來。“楚言玉少爺。”原清明笑著點了點頭,一時有種百媚生的即視感,讓楚言玉這個大直男都不免一愣。
“請坐。”楚言玉尷尬地咳嗽一聲,將原清明請到沙發旁。而原清明卻遲遲沒有坐下,反倒是打量起一旁原本已經隱去身形的白澤,好奇地歪了歪頭,楚言玉并不能看見白澤,順著原清明的目光看去,只能看見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楚老太太。
本來已經坐下的楚言玉像是坐到釘子一般,從沙發上彈坐起來,繞到了沙發后面。“原少爺,今天怎么來得這么突然?”楚老太太先是刮了楚言玉一眼,由楚岳扶著坐在了沙發上,待楚老太太坐定,原清明才肯落座。
“今日家姐身體康健,母親放下身上的擔子,回家修養,我正好借此出來一一謝過之前相助過家姐的人。”原清明的聲音非常輕柔,還是能夠聽見屬于男性的低音,聽著如小橋流水入人家般愜意。“這么說,原小姐已經安好了?”楚老太太看著原清明,想從他臉上看出此次前來的目的。
“已經大好,才托我來道謝的,當初楚家的兩位小姐對家姐多有照顧,不知道今日可否一見?”原清明開口便要見楚林林和楚可可姐妹,楚老太太微微一愣,馬上回復道:“可可還在京中當值,我那個不中用的大女兒出門還沒回家。”言下之意是要逐客了。
“無妨,楚家大姐左不過出去玩鬧,我可以等的。”原清明的臉皮莫名變厚了不少,對于這么明顯的逐客令,他也硬留了下來,甚至不需要楚岳帶他去客房,直接起身找了過去。畢竟是來道謝的,而且指名道姓說要找楚家兩姐妹,楚老太太不想暴露家丑,氣得臉通紅,一時不順氣,竟然咳嗽起來。
就在楚岳和楚言玉忙著安撫楚老太太的時候,直徑向前走的原清明停下腳步,沒有看向亂成一團的楚老太太處,反而是看向白澤站的位置,招了招手,示意白澤跟自己來。想知道對方到底在搞什么鬼的白澤,自然跟了上去。
兩人從后門出去,關上門,原清明便發出了銀鈴般清脆的笑聲。“現在該叫你原清明,還是原清淑?”白澤褪去身上的咒印,在對方面前顯出身形。“無妨的,閣下覺得什么順嘴,叫什么便是,左右都是在下。”原清明,不,應該稱其為原家真正的當家人,原清淑小姐了,看來她已經完全消化了自己弟弟的身體。
“你來真的是為了道謝的?”白澤瞇著眼睛,想從她身上找到螭吻的蹤跡,可惜除了濃濃的妖氣,沒有其他的,白澤是不相信眼前這個人能夠將身為龍子的螭吻吃掉的。“和閣下的目的一樣。”原清淑笑著,向白澤靠近了一步,問道:“閣下既然在,那么那個年輕的除妖師也在了?”
“擔心我泄密,不如擔心一個酒鬼泄密。”白澤穩如泰山地站著,任由原清明湊近。“不會,我相信閣下,以及另外那位。”原清淑笑道,移開了步子,說著:“我只是好奇罷了,是在下唐突了,可方便見見那個小朋友?”
白澤看了眼主樓中楚老太太居住的方向,被原清淑耽誤了一會兒,以及來不及去房間里看看了。“你也不比他大多少。”白澤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留下原清淑一人站在門口,也看了眼白澤所看的地方,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待高天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楚老太太臥病在房中,高天便和楚言玉一起去主樓用飯,只是對于多出來的“原清明”,高天有些詫異。“昨天突然來訪的。”楚言玉低聲說道,看了眼端著咖啡翻報紙的原清淑。今天的原清淑換了件碧清色的唐裝,穿在他身上倒是真的像那么回事兒。
怪不得,今天遇見楚言玉的時候,他說計劃會有變動。高天喝了口碗里的紅豆粥,瞥了原清淑一眼。本以為是楚老太太放權給楚言玉了,不需要白澤相助,原來是原家的人來了,高天雖然和原清明相處過一段時間,但是并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如何,但他長姐原清淑是徐老的徒弟,想來弟弟的能力不會差到哪里去。
“是粥不合胃口嗎?”楚岳從樓上下來,發現原清淑只喝了自己端上來的咖啡,有些害羞地問道。“是我自己吃得少,老太太好些了嗎?”原清淑放下手里白瓷的咖啡杯,笑著看向楚岳,對方頓時紅了臉,忙說再去給原清淑那些配咖啡的早點來。簡直是司馬昭之心,高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用過早飯后,楚言玉便借口去看楚老太太,其實是去楚林林房間里陪著,餐桌前便只留下原清淑、楚岳和高天三人,高天是最老實的,埋頭吃飯,因為昨天晚上觀音像之事,他胃里空空便被白澤催促睡覺了,早上起來后,餓得前胸貼后背,現在只想好好飽餐一頓,至于楚岳,倒是時不時找個話題跟原清淑說話,原清淑也會認認真真回答她的問題,并沒有敷衍之意,導致楚岳的內心更亂了。
借此時機,原清淑說道:“早聞楚家觀音像最真,今日可否領我去參拜?”楚岳聽到這個提議,臉上有些為難,用細小的聲音回答道:“我還要照顧奶奶。”也因為楚岳的聲音極小,原清淑必須得將身體傾向她才能聽清,現下姿勢可曖昧了,高天沒眼看,低頭與自己碗里的粥對視著。
沒想到原清淑繼續說道:“楚小姐孝心感人,那我自己去可行?”聲音動聽又曖昧,楚岳哪里經受得住,連忙答應。隨后原清淑看向高天,問高天要不要一起去。也想知道原清淑為何來的高天,自然是答應了,楚岳見此還有些失落。
用過飯,楚岳給原清淑指明了祠堂的位置,然后回到了樓上。原清淑和高天順著楚岳指的側門,進入祠堂,高天沒想到在這個地方居然開了一扇直接通向祠堂的小門,上次自己來可是特意得到楚林林的許可,才進來的,沒想到原清淑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就能從楚岳口里得到小門的位置。
進了祠堂,高天看著原清淑真的一副誠心參拜的模樣,有些好奇,莫非是真的來參拜的?“你懷疑我的誠心?”正閉目跪拜在觀音像前的原清淑突然開口,嚇了高天一大跳,就在高天揣測對方到底是否會讀心的時候,原清淑已經跪拜完,站起身,緩緩轉向了高天,臉上掛著原家招牌的笑臉。
“你是為了血觀音來的吧。”這句是肯定語句,原清淑看著高天,已經從他驚訝的臉上讀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放心,我真的是替長姐道謝的。”原清淑負手站立,打量著祠堂正中間掛著的這副觀音像,繼續說道:“畢竟對除妖師而言,努力、刻苦才是真實的,旁門左道能夠提供的不過零星。”
說完,見高天不答話,原清淑獨自走了出去,留下高天一個人站在祠堂里發呆,剛剛收獲的消息太震撼了,血觀音的事情高天只告訴了幾個人,還是幾個與原家關聯不深的,而且這次他是以入境局員工被害的名義,特地來找楚可可了解情況的,連楚家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目的,原清明如何知道的?
帶著這樣的疑問,高天憋著一副吃了蟑螂的表情,回到自己房間里,發現楚言玉又在這里,床上依舊躺著百無聊賴的白澤。“關于計劃的事情。”楚言玉有些泄氣,看來是楚林林的情況并不樂觀,高天坐到床上,等著楚言玉繼續說下去。“奶奶家主家權暫時交給楚岳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楚言玉的表情非常復雜。
看來楚言玉沒想到楚老太太會將主力權交給楚岳,看來在他設想中,楚老太太再怎么樣,也該選擇他這個嫡親的骨肉,而不是那個來路不明的人女孩,或者在他的計劃中,交出主理權沒有這么早,畢竟楚林林并不是死亡了,而是在昏迷之中,楚老太太的身子骨雖然不如以前硬朗,但還沒到最危險的時候。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不等白澤說完,外頭傳來巨響聲,房間里三人都一齊將頭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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