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盜竊者
直到“自己”拉開房門,走出去,后知后覺的高天才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是以白澤的視角在看待白澤所經(jīng)歷的事情。這會兒雷云還未靠近,窗外也只有細(xì)小的雨滴,出門的白澤剛剛念叨完“多事之秋”,身后便有個人跟著復(fù)述了一遍。
很可惜,高天看不見那人的臉,只要看向那邊,便是被一團黑霧裹著的身影,衣著什么都無法看見,不單如此,他甚至不能通過聲音辨別出對方的性別,因為那個聲音就是非常機械的播報聲,像極了小時候金山毒霸自帶的那種人工念字的聲音。但對方應(yīng)該是宅子里的人,楚岳?楚言玉?原清明?去而復(fù)返的楚可可?高天不知道。
可白澤知道,高天無法看見對方,但是白澤能夠看清,眼前站著的是與自己有同樣目的的原清淑。“大雷雨天要來了,閣下不在房間里好好躲著嗎?”原清淑臉上掛著招牌微笑,緩緩自樓梯上走下來,仿佛是看見了什么,一臉驚詫,道:“閣下真舍得,可現(xiàn)在閣下還能阻止在下嗎?”
白澤并沒有回答,原清淑也覺得無趣,繼續(xù)往樓下走去,白澤就默默跟在她身后。到一樓,原清淑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雨衣和靴子,只是現(xiàn)在雨不大,她并沒有穿靴子,只是將雨衣套在身上,看了眼白澤,作勢要再取一件雨衣,可白澤當(dāng)著她的面走了出去。
無法隱去身形,但是避免被雨打濕的妖力還是有的,原清淑無奈,跟了出去。“楚家老太太修的是邪門歪道。”在去主樓的路上,原清淑居然自己坦白起來,說著說著,還笑了起來,只道:“她原本還看上在下了,想讓我和她孫子結(jié)親,可惜,她那種邪術(shù)只能用在血親身上。”
當(dāng)兩人走至后門,圍墻處突然響起巨響,白澤循聲看去,以他的視力看見那邊的動靜并不難。一個通體漆黑的巨獸已經(jīng)撞開結(jié)界,沖了進(jìn)來,看它妖氣沖天的樣子,想來這就是那只躲避天雷的應(yīng)劫妖怪了。只見這只黑色的如豺狼的巨獸仰頭嗅了嗅,鎖定住楚老太太的房間,后退發(fā)力,正要一躍而上。
緊隨巨獸而來的天雷此時劈下一道藍(lán)色閃電,巨獸躲避及時,天雷就砸在巨獸方才站立的位置,巨獸齜牙咧嘴的看向天空中的雷云,不待白澤看對方到底打算去哪兒,便被原清淑打斷。“看來,我與閣下得加快步伐了。”說笑著,輕巧地打開后門,走進(jìn)主樓。
進(jìn)門后,原清淑并不是如白澤猜想那般,往樓上去,反而是打開一扇隱蔽的木制小門,往下走去。果真是調(diào)查過的,居然能將這里了解這么清楚。白澤防備的讓原清淑先走,自己跟在后面,兩人一路向下,很快找到了主樓的電閘。原清淑先是給備用電機的零件拆了一個,放在一旁,再去撥弄總電閘。霎時間,整棟大樓黑了下來,本該立即被啟用的備用電機,因為原清淑提前破壞而宕機。
就在白澤適應(yīng)昏暗場景時,突然聽見關(guān)門的聲音,等白澤回神過來,發(fā)現(xiàn)原清淑居然已經(jīng)上樓,并將自己鎖在門內(nèi)了。門上是對方用法器施加的禁錮,只要白澤觸碰,心臟便會發(fā)出陣陣擠壓感。居然被對方反將軍給關(guān)起來了。
白澤嘲笑自己大意了,但還有些疑惑,剛剛原清淑的速度太詭異了,前一秒還在自己前方撥弄電閘,不過兩秒怎么去到門外的。白澤輕輕撫摸著面前的木板門,倒也不用心機,這棟樓里的人發(fā)現(xiàn)電機沒有啟動,自然會下來看的,到時候自己便能出去了。白澤還在回味方才原清淑的怪異,莫不是她能吃掉了什么妖怪?
可原清明的肉體只是個普通人,真的能消化?白澤沒有等太久,門便被人扭開,是楚言玉帶著手電筒走下來了,口里還在抱怨著什么,白澤躲在暗處,等楚言玉走過去,再出現(xiàn),一擊擊昏了對方。現(xiàn)在高天算是搞清楚,為什么楚言玉離開了這么久,還沒有來電的緣故,原來罪魁禍?zhǔn)资前诐伞?br />順著楚言玉打開的門,白澤走了出去,他清楚地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也知道這是高天的聲音,外面的細(xì)雨已經(jīng)變成瓢潑大雨,白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向樓上走去。隨著一陣窗戶玻璃被砸碎的聲音,白澤猜測原清淑已經(jīng)得手了,只是不知道原清淑到底會不會就此離開,還是要戲弄一下自己的對手。
等高天回到楚林林的房間,白澤才閃身進(jìn)入楚老太太的房間,順手將門帶上了。白澤的夜視能力極強,看得見倒在地上需要楚岳攙扶的楚老太太,一臉戒備的楚岳,以及抱著觀音像的原清淑。果然,原清淑并沒有因為拿到觀音像而離開,而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在地上像只翻到的烏龜一樣的楚老太太。
“真是可惜。”等白澤關(guān)上門,原清淑抬手,在門口設(shè)下結(jié)界,防止里面的聲音被人聽見,白澤并沒有著急搭理她,而是走到窗戶邊,看見掛在窗外已經(jīng)被電焦的豺狼尸體,身上還冒著濃煙和蔚藍(lán)色的閃電。“真是,狼狽。”白澤俯身查看,又看向原清淑,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說這只豺狼還是原清淑。
“沒有這樣的東西,您的咒法要失敗了。”原清淑沒有理會白澤的嘲諷,雙眼微瞇,看著已經(jīng)無法站起來的楚老太太。“這只是具人類的身體,您就算是靠吃家里的妖仆,也無法一直維持活力。”原清淑將就近的椅子翻轉(zhuǎn)過來,自己端莊的坐了上去。楚老太太現(xiàn)在哪里還說得出話,一著急只剩下干咳了。
“你!為什么!”本來還對原清淑有好感的楚岳氣憤地問道,原清淑撐著下巴,眼睛在黑暗中泛著不屬于人類該有的金黃色,說道:“我在救你,這尊血觀音能夠吃掉你的魂魄,等到你的身體空出來,楚姨太的魂魄就可以占據(jù)你的身體了。”非常低級的奪舍方法,將一個魂魄拿走灌入另外一個,怪不得只有血親才行。
“不可能,奶奶不會的!”楚岳回頭看了一眼楚老太太,堅定的說道。“還是你比較狠心,我聽說你為了能夠繼承這份家業(yè),向楚林林和楚笙下手,她們兩個沒了,她又不能動自己培養(yǎng)出來的最強的楚可可,便只剩下你了。”原清淑的聲音極具魅惑性,楚岳猛地放開扶著楚老太太的手,她動搖了。
“你還真是個,蛇蝎美人啊!”原清淑似乎從楚岳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用非常低的聲音笑了起來,白澤可不想看這樣的場景,見外面的雷云以及退散,伸手忍著疼痛,將豺狼體內(nèi)的妖丹挖了出來。
沒有用妖力護(hù)住心神,扛不過天雷,那就只有死亡了。白澤把玩著手上的妖丹,上面還附著雷電意志。“閣下不是拿這個的?”原清淑的目光突然轉(zhuǎn)到白澤身上,看著他手上拿的妖丹,護(hù)著觀音像的手稍微松了松,但是白澤轉(zhuǎn)過身來時,她的手又縮緊了。白澤哼笑一聲,頂著原清淑詫異的目光,從窗戶離開,但他沒有離開楚老太太房間,只是站在屋檐上聽著屋內(nèi)的動靜。
原清淑也不知道突發(fā)什么善心,居然將楚家的齷齪事全說了出來,氣得楚老太太一陣猛咳嗽,一副不讓楚岳聽的架勢,可惜房間里被原清淑設(shè)下了結(jié)界,除非向白澤這樣在窗外淋著雨,才能聽到里面的動靜,站在走廊上是聽不見里面的聲音的,所以楚老太太的咳嗽聲越大,原清淑也會越來越大。
如今里面的楚老太太,應(yīng)該說是楚家第一代家主,那個被稱之為楚姨太的女人,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她上一個目標(biāo)是她孫女,也是真正的楚老太太,通過不斷轉(zhuǎn)移自己的靈魂,以達(dá)到永生的目的。
而這個咒術(shù)的關(guān)鍵,便是這個血觀音,道理和操作也非常簡單,將楚老太太這具軀體的血液奉獻(xiàn)給血觀音,然后控制住楚岳,將楚岳的魂魄抽離,將自己的靈魂塞進(jìn)去。至于多出來的那些魂魄。“這府里的小妖怪,該不會有您孫女吧?”原清淑笑得特別猖狂,看著面色慘白的楚岳,繼續(xù)說道:“當(dāng)初你祖奶奶發(fā)現(xiàn)了自己母親的邪法,于是帶著你這一脈逃走了,沒想到你還能自己送上門。”
“別說了。”楚岳的臉色失去了血色。“不僅如此,還因為嫉妒,動手解決了她選好的女孩,可真是,自討沒趣。”說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原清淑的聲音壓了下來,嘲弄般地看著楚岳。“別說了!!”楚岳已經(jīng)瀕臨崩潰了。
原清淑也失去了興趣,一手拿著血觀音,一手提著金蓮臺,也從白澤剛剛離開的窗戶翻了出去,似乎是知道白澤就在這里,渾身被淋濕的原清淑看著白澤,露出了美麗的笑容,白澤有一瞬間,看見眼前的原清淑的臉變成了她原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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