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十九層非常可疑，但我比較關心二十層那里的妖氣。”高天自稱這是排除法，將第二有可能性的排除后，再去最有可能性的一家，還說保姆說過，十九層的男主人脾氣不好，自己還是明天去找那位主婦太太，今天先去二十層看看。
“你不會是，害怕吧。”見高天的說辭逐漸往胡言亂語上靠，白澤輕輕一歪頭，雙手抱胸，狐疑地問道。只見走在前面的高天，身形一頓，然后僵硬的轉過身，有些窘迫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有這么明顯嗎？”白澤見他滿腦門都是汗珠，眼睛里驚魂未定，非常誠實地點了點頭。
“你在怕什么？”但白澤還是好奇，這件事情說破天，最多是個惡作劇，僅僅是讓老教師看見跳樓場景而已，并沒有傷害的意思，這樣的手段連白澤都摸不著頭腦。難道，是覺得老教師會是個碎嘴的？會跟別人說這件事情，然后導致自己說話可信度降低嗎？可是以老教師的身子骨，大冬天也不怎么出門了，能見到的人少之又少。
“因為危險等級……”原來，高天在乎的是這個。起初昆叔告訴他，這個危險等級需要規避全月時，高天心底就有些隱隱害怕了，只有非常高的等級，才需要啟用規避原則的，也就是說這個事情可不是件隨便的小案件。加上，高天親眼看見，一具尸體在自己眼前被分解，化作血水，心里怎么可能不害怕。
“就因為這個？”白澤輕笑一聲，抬腿跨越幾階樓梯，先一步到達二十層。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二十層，這種小區單元樓里，一層只有四戶人家，不算是那種群居型的，非常適合不愛社交的人。二十層就住了一戶人家，正是那個所謂富二代用來金屋藏嬌的地方，對門的那戶門戶大開，防盜門的包裝還沒有拆，里面還是毛坯房。
站在門口，高天便能感覺到腰包里的鎮妖盤跟瘋了一樣，抖個不停。白澤也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照她的話形容，這股妖氣重得離譜，就像有人在屋子里養了一窩狐貍精，氣味又騷又重，令人生理不適。
高天拿出鑰匙，打開門。屋內是歐式布置，與腳下帶著年輪烙印的木地板格格不入，頭頂上吊著的是個中式復古吊燈。高天掃視一圈，不得不佩服屋主人這種東西結合的別樣審美，自己實在是欣賞不來，可能這就是有錢人喜歡的藝術吧。
“妖氣，遍布整個屋子？”高天走進屋子，本來打算脫鞋的他，想起了保姆說的話，也不好意思穿主人家的拖鞋，又不想光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只能放棄脫鞋這個想法。進屋后，自然是先拿出了鎮妖盤，因為這層樓只住了一戶人家，還可以讓高天開著大門，透透氣，讓屋內的妖氣吹出去。
即便是高天這樣的普通人，都不需要借助鎮妖盤，也能感知到妖氣的存在。從地板下滲出來某種莫名的寒意，高天雖然不懂所謂妖氣，但是這個徹骨的寒意，應該和遍布整個房子的妖氣有關。
“你不進來嗎？”高天都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卻發現白澤還站在門口，一點沒有要進來得意思。“這么沖的味道，誰能忍得住？”白澤掩著鼻子，對他來說，所謂的妖氣不是一般的氣味，而是夾雜著某種刺激元素的觸感，簡單封住氣息能夠抵擋住其中的氣味部分，但是那種刺激的觸感無法抵擋。
“找不到源頭。”高天看著手里的鎮妖盤，指針瘋狂轉動，意味著整個房間里都是妖氣，可這有點反常，正常來說妖氣不會遍布這么廣的，哪怕是動物標記領地，也只會在邊界處打上記號，不會在整個領地里灑滿自己的氣味。高天已經在房子里轉了一大圈，臥室都進去了，哪兒都有反應。
這樣大規模的妖氣，像是泄露而不是用來標記的。雖然說妖氣對人類沒有危害，可是大規模就不同了，就像是氧氣其實是對人無害的，可是一樣會有缺氧反應和醉氧反應，這么大規模的妖氣，高天站在里面就感覺到全身熱量快速流失，若是長期住在這里，后果不敢設想，只怕人體內的靈氣早被污染了。
“你有沒有考慮過，在地板下面。”白澤依舊站在門口，看著高天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屋子里到處亂竄，一會兒說這兒反應最激烈，一會兒說那兒也激烈了。無奈地出聲提示，不過他暗示的是樓下十九層，但是高天理解成了有人將一只妖怪封在地板下面。高天當著白澤的面，趴下，用一側耳朵貼在地板上，似乎想聽到地板下所謂的妖怪的聲音。
“你干脆氣死我算了。”白澤翻了個白眼，最后受不了高天繼續犯傻，走進屋子，將高天給拎起來。“別裝傻，我說的就是樓下，即便是天狐住進來，也不能夠有這么大氣味。”白澤直接點破了這一點，并且快速找到了妖氣最為集中的一處，看著腳下不過一平米的地方，抬腳踩了踩。
“這個地方？”高天湊了過來。白澤只拿眼睛瞟了他一眼，說道：“樓下，這個地方。”這棟樓的戶型都差不多，高天默默記下了這個位置，將鎮妖盤的現狀給記下來，可是他就是沒有下去敲樓下屋門的打算。白澤白了對方一眼，打算自己下樓去看看，畢竟以他的能力，進去根本不需要敲門。
出門的時候，白澤和來打掃衛生的保姆撞上，對方驚訝于突然出現的白澤，差點被白澤撞翻在地，好在抓住了大開的防盜門。正是這個小插曲，打斷了白澤的行動。“沒事吧。”注意到門口動靜的高天，從餐廳探出頭，看見保姆緊緊抓著門搖搖欲墜的樣子，趕緊托著對方的背，將其扶起來。
保姆還有些驚魂未定，在門口站了許久，才緩過神。“這個屋子，一直這么冷嗎？”高天也調查完了，想要回去等管理局的分析報告出來，臨走前多嘴問了一句。保姆似乎沒有這樣的感覺，只說：“可能頂樓是這樣的，霧氣重，白天又不開窗透氣。”保姆如是說道，高天最后掃了一眼屋子，將備用鑰匙還給保姆，帶著白澤離開了。
跟對方約好，第二天白天會來找保姆，希望保姆可以幫忙引薦那位全職太太，保姆也一口答應了。帶著白澤下樓，高天依舊沒有提上門拜訪的事情，不過在高天乘坐電梯的時候，白澤還是耐不住性子，去十九層那戶人家看了一眼，沒有一絲一毫妖氣，甚至連人類的氣息都聞不到，太令人迷惑了。
兩人回到家里，小棲已經替高天拿到了管理局的分析報告。“又是什么活？”小棲用抹布擦了擦桌子，高天回來的這個點正好趕上吃晚飯。“有點復雜。”高天將這件事情簡單跟小棲說了一嘴，但沒有提危險等級的事情，然后端了飯，坐在沙發上翻分析報告，一旁的小棲還吐槽他也不怕看惡心了。
這點高天倒是無所謂的，大學時期看過更惡心的。高天仔細閱讀這份分析報告，上面寫明了，試管里的透明液體很大一部分都是水，還有小部分是一種密度較高的透明液體，畢竟不是委員會，儀器能夠那么準確，分析出來不奇怪。不過，在液體里找到了人體皮膚組織，還找到了人體干細胞。
若是單獨的皮膚組織，高天還能解釋，可能是白澤在裝液體的時候，不相信蹭了一下，可是干細胞這種東西，真的能夠離開人體并在這里面生存嗎？“你知道，有什么妖術可以讓人體快速分解，變成液體嗎？”一旁的白澤補刀道，他問的對象自然是小棲。
“有，很古老的法子了，老高筆記本上應該有記錄吧。”小棲見白澤一直在跟自己使眼色，又看向愁眉苦臉看著報告的高天，這才會意，順著白澤的話往下說去，道：“以前妖怪用來處理對手的方法，不僅是人類，只要是活物，哪怕是棵樹，都能變成一攤液體。”聽了這席話，高天趕緊將高老爹的筆記本翻出來。
這條記錄，他有些印象，能夠很快找到。可惜，高老爹只是執行任務時聽當地老前輩提起過此事，自己也沒有見過，只能將傳聞記載下來。說得便是以往妖怪爭斗領地，會將對手或者誤入被殺的人類尸體，全部融為液體，這個液體無色無味，很像是水，這種水具有很高的粘合度，訴說的人口口聲聲說自己還遇見過這種水，一直被家里人當膠水使用。
“我記得。”白澤看著高天，伸手從高天手里抽走筆記本，說道：“是沒人見過十九樓那位什么全職太太的丈夫吧。”高天抿著嘴，將手里吃了一半的飯放下，說道：“可是掉下去的是個女人。”白澤的目光卻異常堅定，說道：“只是看起來像個女人。”

——內容來自【咪咕閱讀】


　　(https://www.dzxsw.cc/book/13541815/2273445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