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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白澤的計劃


就只剩下白澤沒有進去過了,無須小棲開口,白澤便大搖大擺地就往宮殿走去。高天擔心小棲的狀況,無暇顧及白澤現在如何,三步變作兩步走,將步履蹣跚的小棲扶住,趕緊帶著對方坐到石凳上,又是端茶遞水,又是噓寒問暖的,想知道小棲在里面聽到了什么,可小棲口風變得嚴謹,死活不肯開口。
反觀高天和小棲進入時惴惴不安,再看白澤一臉輕松,完全是兩種狀況。進入殿中,被束縛在柱子上的燭九陰已經恢復了人形,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濃眉大眼的看著頗為喜感。白澤有些沒想到,外面的饕如果有五官的話,看起來應當是個美少年,還以為仆從該隨其主,沒想到主人居然長成這樣。
不過此時的燭九陰還被捆在柱子上,白澤下意識地問道:“你的封印沒解開?”看來他和燭九陰之間確實有某些交易。燭九陰笑了笑,稍微動了動四肢,捆住他的鎖鏈碎裂開,像羽毛一樣輕盈的飄落在地上,沒有絲毫聲響。
“還得多虧你,我能見到不少新鮮事兒,以及舊友。”燭九陰粗魯地活動著手腳,想是許久沒有化作人形,都有些不習慣了。白澤看著燭九陰邊活動四肢,邊在大殿內逛著,白澤沒忍心告訴對方,他在順拐。
隨著燭九陰的走動,殿內幾根頂梁柱上的巨蛇浮雕也在蠕動,有的向上,化成真蛇,盤踞在天花板,有的則向下,變成蛇形黑影,跟隨著燭九陰的腳步蠕動。既然燭九陰說了新鮮事兒和舊友,這個舊友總不可能是高天,那只能是小棲了。白澤沒有說破,也沒有一味地跟在燭九陰身后,只是老實地站在原地。
“按照約定,我現在幫你解開封印吧。”燭九陰活動完手腳,才向白澤走過來。還是順拐的走姿。白澤趕緊低下頭,怕自己笑出來。“稍等一下,沒準還有個人想見你。”聽到對方要給自己解開封印,白澤留了個心眼。
眼前的燭九陰是類神的大妖,他的封印力有多少妖力不好估計,白澤若想要消化這些力量,保不齊需要沉睡許久,這樣就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睚眥了,那還不如現在就叫睚眥出來,讓他跟燭九陰多聊聊,最好讓燭九陰在身體歸屬睚眥控制的時候,解開背上的封印。聽見白澤這么說,燭九陰停下來腳步,如同站軍姿一般,直挺挺的站在白澤十步遠的地方。
趁這個時候,白澤將那個“好心”把身體還給自己的睚眥給叫了起來,說是有人想見見睚眥,就匆匆退場了,留下重新控制身體的睚眥,和燭九陰大眼瞪小眼。身為大妖,燭九陰當然能夠注意到,眼前這只妖怪的變化,氣味、氣場都發生了改變,這種改變還是燭九陰最討厭的那種。見燭九陰一臉嫌棄地抬起手,用手指抵住自己的鼻子。
“你以為我想見你?”睚眥率先開口,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滿臉寫著“怎么要見我的是你啊”的表情,看來兩人并不對付。待在胸口處看戲的白澤看見這一幕,突然有些想笑,畢竟在他的印象里,睚眥還沒有這么失態過。
“嘖。”燭九陰甚至不想搭理睚眥,雙手環胸交叉,頭扭到了一邊。可是睚眥的嘴像是打開了什么閥門一般,一直在碎碎叨叨,也不知道兩人之前到底有什么仇,能讓睚眥氣急敗壞至此。而且燭九陰不理睚眥,反而讓睚眥更加氣憤,嘴上一時沒把門,將八百年的老黃歷都翻開了,似乎要將眼前這只大妖的皮給揭開。
“住嘴!”可是眼前的燭九陰,畢竟是全盛時期的大妖,比起背上滿是封印的睚眥,實力暫時是不輸的。“你和饕餮那四兄妹做了多少好事!現在讓我一一給你列出來嗎?”燭九陰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回蕩著。聽對方提起往昔的事情,睚眥突然失聲,一口氣哽在喉嚨里,險些讓其背過氣去。
白澤還在好奇是什么事情,睚眥到底做了什么,可惜燭九陰身形一晃,突然出現在睚眥身后,精準地找到了自己的圖騰所在,用手指點在上面。此時,睚眥反應過來燭九陰要做什么,也明白白澤叫自己出來所為何事,正要開口讓燭九陰停手。
話到嘴邊,突然被一股妖力沖擊了全身的神經,四肢如同觸電一般抖動了一下。隨著封印解開,附著在封印上屬于燭九陰的妖力,也被吸入體內,睚眥的精神受到了巨大沖擊,沉沉睡去,白澤還沒來得及接管身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具身體倒下去。眼看就要以臉著地的方式,摔個頭破血流了,看著與睚眥不對付的燭九陰居然接住了這副身體。
隨著白澤的意識重新掌管身體,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現在的他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東西,就像眼睛里蒙了一層白霧一般。白澤晃了晃腦袋,又用力揉了揉眼睛,這才稍微好些,可是白霧仍在。
“你還是吾見過的,第一個能耍睚眥的小妖怪。”燭九陰的語氣中帶著笑意,白澤現在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勉強循著聲音找到了對方。“等睚眥將我的妖力都吸收,你的眼睛就能看見了。”燭九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在白澤視線模糊的時候,他沒有看見,替睚眥解開封印后,那些破碎的鎖鏈重新凝聚,將燭九陰捆在原地。
等到這個答案,白澤安心了不少。沒想到燭九陰居然耐心引導,讓白澤利用身體里的妖力代替眼睛,凝聚成靈視。所謂靈視便是讓人或妖怪不用眼睛,也可以看見萬事萬物,只不過有些小差距,看物件是能夠看見原貌的,只不過沒有顏色,而看活物時,更像是看熱成像儀,只有妖力波動,并不能看清楚。
“算是小禮物吧。”燭九陰笑道,說今天白澤讓自己看到了不少驚喜,禮尚往來,他也樂意送眼前這個小妖怪一些小禮物。白澤老老實實謝過對方,有了靈視便不需要在殿內待到視力恢復了,白澤同燭九陰道別,轉身便離開了。
白澤剛剛走出大門,便和急匆匆趕來的饕撞了個滿懷,往昔不注意,白澤沒想到居然能夠通過靈視看見饕的全貌,這不就意味著眼前這個妖怪其實是死物嗎?看來白澤之前從饕身上感覺出來的妖力,都源自燭九陰,而眼前的小妖怪不過是個承載著燭九陰妖力的器物罷了。
見白澤步伐穩健的從里面走出來,白澤和小棲都有些驚詫。“怎么了?”白澤只能看見兩人在看自己,至于用的什么眼神在看,他不清楚,不過看兩人遲遲沒有開口,就知道肯定沒什么好話等著自己。最早出來的高天這才開口,問道:“里面跟你說了什么?怎么感覺你跟我們進了兩個地方?”
很明顯地,高天和小棲出來時,都感覺身上掉了一層皮,或者是心靈防線被擊潰了,只有白澤不同,怎么進去的怎么出來的。“少見多怪。”白澤吐槽道,兩手一攤,說道:“小說里不都說了嘛,面對恐怖的事物,只要你不把它當一碼事,他就不能奈何你。”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兩人信服,小棲甚至吐槽道:“回去就把你手機沒收了。”
由于饕進去前,讓小棲和高天稍等,等他出來就能送三位客人離開。想到自己能夠離開,高天想知道宅子里處于循環中的人該怎么辦。“最多,讓時間正常運轉,能夠正常老死算運氣好的了,總之出不去。”小棲如是說道,有些冷血,但卻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即便能將困在這里的人帶出去又如何,他們無法適應現代生活,可能還要重新學習,不算高天三人,最近進來的應當是趙敏那一批除妖師,即便是她們,也需要學習最新的除妖師條例,從頭來過,更別說那些建國以前進入的人了。最關鍵的是,這個宅子里的所有人,都是被大火吞噬才進入循環的,嚴格一點來說,都已經死亡了。
能夠跟著燭九陰一起離開,并且自然老死,已經算是最好的命運了,總比被妖怪直接吞噬靈魂要好。高天嘆了口氣,繼續進入愁眉苦臉狀態,小棲則是在出來以后,一直愁眉不展,兩人在外面等白澤的時候,嘆息聲一個接一個的,讓饕都有些招架不住。
“主人讓我帶你們出去。”饕神出鬼沒,突然出現在高天身后,雙手搭在高天雙肩上。高天一個激靈,坐直了身體,高天遇見危險,小棲和白澤幾乎是下意識地去抓饕,就在兩人碰到饕的手時,大腦一陣暈眩感,感覺世界跟著一起扭曲了。
等三人回過神,居然站在秋銀山外,三人面前還站著兩只守護獸,而高天手里還拿著昆叔的工作證。當兩只守護獸低頭要聞工作證的時候,高天猛地將工作證揣進口袋里,后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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