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塵埃落定
最終是徐老和顧女士兩人經過談論,將這事給拍板定下來,不僅同意天狐少女提出的這三章,同時還返給對方三章。
第一,如果有非法進入人類社會的妖怪,并且違反了之前和天狐共同制定的規矩,委員會有權處理。當然會提前通知天狐,相關規定解釋權在委員會,但做出保證,只要不是做出傷害人類生命的行為,都不會就地正法妖怪;
第二,留在人類世界的妖怪需要重新辦理許可證,妖怪入境局解散,其功能并入當地管理局,日后還有妖怪想要合法進入人類世界,必須要進入妖怪管理局獲得許可證,而且妖怪不可以再繼續在人類世界工作,若是要工作,只能在地方管理局考核就職;
第三,解散各地的妖市,妖市將被永久封鎖。
這三條都很合理,小棲就是有些不滿關于職業規劃方面的規定。來之前,小棲多少猜到會廢除妖市,畢竟有妖市的存在,挺干擾除妖師辦理委托的,往昔高天所得的消息都是來自妖市包打聽,而非管理局,當然也有不少委員會內部消息在妖市流通。妖市還具備極強的延展性,即便是天各一方的兩個城市,也可以通過妖市穿行。
但是這樣,就會讓一些委員會剛剛下發需要抓捕的妖怪,提前得到通知,繼而規劃好一系列的逃亡,小棲以前跟高老爹辦理委托的時候,經常遇見這樣的事兒,那時候信息還不發達,守在電話亭的工夫,對方都跑掉了。
小棲本想著,妖市解散自己就去人類社會上找工作,她是打定主意要留下來的,至少要等到高天成家立業,自己才能安心回到妖界,可是現在,讓本來就平窮的家庭雪上加霜,特別是規定妖怪想要新的工作,就必須去當地管理局考核上崗,想到要通過考核,小棲眼前就有些發暈。
可是這里沒有小棲表態的地方,委員會和天狐少女他們才是制定規矩的人,而小棲僅僅是代表那些愿意留下的妖怪們參加會議,聽著就好,意見的話就不必發布了。小棲有些幽怨的看向天狐少女。
自從將饕餮等人收在鎮妖盤里之后,天狐少女告訴了小棲鎮妖盤的來歷,也將里面高老爹的魂魄轉移到妖鏡上,至于鎮妖盤,她要帶回妖界,不能讓這么危險的東西繼續留在人類世界,小棲是代表高天同意了的。到現在,小棲希望對方能夠看在自己允許她帶走鎮妖盤的面子上,為妖怪們日后的職業生涯多說幾句話。
沒有在人類世界生活過的天狐少女,自然不知道工作的意義,看小棲愁眉苦臉的樣子,還對她溫和地笑了笑。會議結束后,還給小棲遞上了牌子,這是回去妖界的牌子,等小棲想回去的時候,可以利用這塊牌子隨時回去,也算是給小棲開了綠燈,其他的妖怪都需要在委員會登記領取。
以上的內容,都是高天醒來后,小棲轉述給他的。“所以,你讓她帶走了鎮妖盤?”高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之所以選擇當除妖師,就是為了得到父親的法器好好珍藏,卻沒想到小棲這么輕易地就交了出去。
“老高現在在這里。”小棲拿著妖鏡,努力想要轉移話題。不得不說,小棲歪打正著地成功了,看到這面鏡子,高天就想起了去追張瘋子后失蹤的白澤,他本以為白澤在跟張瘋子的戰斗中倒下了,可是陸遠卻特地來告訴他,現場除了張瘋子和楚可可的尸體外,沒有找到別的,而且通過研究表情,雖然斬殺張瘋子的妖怪最后力竭倒下,可卻被人帶走了。
如果白澤真的還活著,為什么還不來找他們呢?還是白澤決定要跟著天狐少女回去妖界,不再出現在人類世界了?每每想到這里,高天都有些難受,雖然他跟白澤相處的時間很短,連三年之癢都談不上,可是他和白澤卻能很好地配合,他不想自己的拍檔不辭而別,即便要走,也要過來打個招呼。
小棲看著手里的妖鏡,撓了撓頭,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事情。小棲嘆了口氣,有件事情她沒告訴高天,會議結束后,她見到了杜老板,不!應該稱其為負屃大人,負屃大人告訴她白澤的真實身份,也表明身為龍子的他們,都不能繼續待在人類世界,會引起不必要的混亂,這是天狐少女說的。
也就是說,同樣身為龍子的白澤,他會跟隨天狐少女離開。如此一想,小棲還怪想他的,雖然日后可以在妖界再見面,可是高天去不了妖界,好歹跟高天道別也好,不過聽說白澤為了斬殺張瘋子,身負重傷,估計跟高天一樣,現在還臥床不起呢,也不能怪對方不來道別,可能是身不由己呢!
“結果出來了!”自從小棲決定留下后,病房看護的工作就交給她了,全月隔一天就要去委員會一趟,她說這次張瘋子引起這個風波,委員會肯定要進行人員調整,在保證高級除妖師不動的情況下,將中級除妖師調動,她希望能夠留在京都,所以天天都往委員會跑,想要拿到第一手的消息。
見全月這么興奮,肯定是拿到了第一手資料。全月揮舞著手機,上面有最新的消息。很可惜,全月還是要留在X市,由于她之前的出色表現,她將要負責當地妖怪入境局工作對接,之后接手這份工作。“為什么你也留在X市?以你的表現,調任委員會不才是合理的安排嗎?”全月憤憤不平,但她明白,接受妖怪入境局的工作,發揮空間才更大。
現在面臨委員會洗牌,老牌的世家,像跟張瘋子深度合作的楚家,以及依靠販賣妖仆發家的穆家,恐怕地位不保,為了讓全家更好地站穩腳,讓全月留在地方發展,接受全新的工作才是最好的打算。
高天看著為自己憤憤不平的全月,笑了笑,沒有說話。委員會的決定,讓和陸遠一樣表現優異的高天留在委員會,可是高天拒絕了,高天覺得還是小城市適合自己,不過高天沒有說得這么直接,只說自己受傷,未必能夠勝任委員會的工作,讓他回到X市修養,等到高天修養好,自然會去參加委員會的考核,名正言順地進入委員會。
其實是X市里存在太多回憶,高天不想輕易丟棄,高老爹還沒有找到,種種跡象都表明,他還活著,自己可不想這位倒霉老爸回家的時候,發現家里一個人都沒有,而且X市也是高母出生終老的地方,終究是留念戰勝了升職加薪的欲望。
當然,高天還抱有僥幸。萬一白澤哪天回去了,在家里沒看見人怎么辦?高天想要白澤敲門的時候,發現他們都在家里等他。“反正我能考上,現在去委員會和將來去委員會,有什么區別?”高天自信地說道。
又在病床上躺了半個月,高天才被允許出院,委員會的基本格局已經定下,天狐少女如愿將所有自愿離開的妖怪們帶走,小棲也在委員會辦理了通行證,但是她還沒有想好是否要為地方管理局工作。
日后留在人類世界的妖怪,就是除妖師正兒八經的搭檔了,不再是仆從和主人的關系。高天也經過深思熟慮,沒有放棄除妖師工作,決定回去重新發展,這日回家,陸遠親自帶著人來送,這段時間總是忙于委員會各項工作的陸遠,眼眶下滿是烏青,但他也有好消息告訴高天。
上次離隊做調查的上官玉,已經調查到了販賣妖仆給普通人類的事情,這個案子由委員會接手,陸遠是負責人,之后的事情就交給陸遠就好了,也算是完成了高老爹當初的愿望。高天、小棲和拖著要跟高天一起回去的全月,站在高鐵站外,催促著陸遠趕緊回去休息,別猝死在崗位上了。
三人搭乘高鐵回到X市,全月要先去管理局盯著妖怪入境局那邊,那兒還有不少不愿意回到妖界的妖怪,拖拖拉拉半個月還沒將資料整理好,全月也是因此才能在京都逗留這么久的,現在說是整理好了,讓全月去看看。
高天和小棲則先回到家里,將近一個月沒回去,家里都積灰了,還要大掃除,之后還要商量小棲的工作,現在妖怪只能在妖怪管理局工作,理由是方便管理,可是小棲就是因為討厭條條框框,才去妖市找工作的。
門才打開,小白興奮地站在門口叫喚,這么久沒回來,也不知道是誰在喂小白,居然活生生地胖了一圈,就是背上的毛不知道被誰剃了,光禿禿的,太丑了!不等高天說話,熟悉的聲音響起。
“終于打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被委員會扣留了。”那個熟悉的人吊兒郎當地坐在沙發上,穿著拖鞋的腳搭在茶幾上,只不過看了高天一眼,目光又回到了手機上。小白則蹲在高天腳邊,用力搖著尾巴。
“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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